第四十七章 端木凇細探端倪 武泰鬥齊聚江竹

“果然!”端木凇一看到三道水波紋不禁臉色大變“這碧教還真是無孔不入。”

王天祥輕搖紙扇,臉上微微帶笑,道:“這碧教可真是花費了好大的心思。”

“不過……”百裏行上前一步道“這碧教為什麼要派人來殺我們?更何況隻是一個人?”

端木凇微微一笑,道:“百裏,你還記得那些暗器上刻得‘江’字麼?”

“莫非是碧教派人來嫁禍江家,讓我們以為江家要殺我們滅口?”程苧脫口而出的道。

“未必”百裏行咕嘟咕嘟喝了兩口酒“若是嫁禍,方才發現黑衣人的時候他為什麼要跑?甚至說他為什麼要偷聽呢?完全可以直接用暗器來偷襲我們,打傷或者打死我們其中的一個,這嫁禍就都坐實了,但是這黑衣人舉止怪異,怕是另有原因。”

端木凇衝著王天祥拱了拱手,道:“王兄,還請賜教一二。”

王天祥走到黑衣人屍體前麵,上下翻了翻,從黑衣人懷中翻出一塊黑色的鐵牌來,上麵畫著一隻惡鬼,又從黑衣人身上找到許多的暗器,又摸了摸那三道水波紋,手指放在鼻前聞了聞。

王天祥轉身道:“此人是碧教的人沒錯,同時也是江家的人,並且在碧教,地位應該不是很低。”

“何以見得?”百裏行搶先問道。

王天祥拿著那一枚畫著惡鬼的鐵牌道:“這枚鐵牌是江家的令牌,並且目前江家隻有三人能夠發這種令牌,因此此人是江家的人無疑。”

王天祥又指著黑衣人肋下的三道水波紋道:“這三道水波紋,江湖上稱‘碧波紋’,的確是碧教的身份象征,此人的三道碧波紋有淡淡的木香,應該是用枯木楊做顏料紋的,所以此人在碧教中的地位不會很低。”

端木凇連忙拱手,道:“王兄博學,小弟佩服之至。”

王天祥也回禮,道:“隻不過是從家父的書中看到過一些,端木兄謬讚了。”

王天祥辭別了端木凇,端木凇幾人也回到房中,百裏行剛進屋,就道:“這碧教也忒歹毒了,我等沒有招惹碧教,碧教因何要來為難我們?”

端木凇聽完了輕咳了兩聲,程苧在捂著嘴偷笑,鐵托對這些動腦子的事情向來不感興趣,隻是在坐著擦拭自己的九轉棍。

端木凇道:“先不去管這碧教是否歹毒了,這碧教為何要嫁禍江家想要殺我們?”

“莫非……是要挑撥我們幾個人與江家不和?”程苧看著端木凇道。

“苧兒”端木凇笑了笑“你是不是糊塗了,我們本來就與江家不和啊。”

“不是這個意思”程苧急道“是要挑撥蕭前輩、鐵前輩還有我爹跟江前輩不和。”

“為何?”端木凇皺了皺眉。

“碧教自從四十年前武林浩劫之後才開始發展,如今已經發展成了一個龐然大物,而如今武林因風雪山莊與幾個大家族的存在,雖然有摩擦,但是還不至於有大的紛亂,但是一旦我們身後之人與江家產生紛爭的話,就會將整個武林現在的形勢大亂,隻有這樣,碧教趁亂才能有機會籠絡家族門派,從而坐收漁翁之利。”

端木凇聽程苧說完了,眉頭皺的更緊了,沉吟了一會,道:“苧兒,不如我們看看江前輩給前輩們的的書信,再做打算,如何?”

“哈哈哈,這江建白有什麼書信要給老夫?”

眾人說話之間,客棧房門突然大開,從門外走進兩個黑影來。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鐵托一挺手裏的九轉棍,對著兩道黑影劈頭就砸,口中還喝道:“何方小賊?”

“你小子想欺師滅祖不成?”

左側的黑影突然說出這麼句話來,鐵托趕忙將手中的九轉棍停在了半空,借著燈光一看,來的兩人正是蕭銘和鐵驚風。

鐵托咣當一聲就把九轉棍扔了,對著鐵驚風倒頭便拜:“徒兒鐵托,參見師父,前輩。”

端木凇等人也反應過來了,連忙也跪倒行大禮,蕭銘點了點頭道:“都起來吧,哈哈,老鐵,你可是收了個好徒弟,警覺的很啊,鐵世侄,你叫我世叔便是。”

鐵驚風撇了撇嘴,道:“老蕭你就笑我吧,這小子傻乎乎的,還是你徒弟機靈。”

眾人見過了禮,端木凇上前道:“師父,您怎麼到這來了?”

蕭銘捋了捋胡須,道:“本來我跟老鐵在山莊裏麵下棋,聽說你走到江竹城,還在江家大鬧了一番,因此就來看看。”

端木凇連忙拱手道:“師父,弟子愚鈍,給師父闖禍了。”

鐵驚風坐在一旁,大手一擺,道:“闖什麼禍,你們鬧的好,這下老鬼可沒法清靜了。”

“哈哈,你們又幹了什麼不讓老鬼清靜的事了?”

一道聲音又從門外傳來,這下鐵托可沒動手,現在又蕭銘跟鐵驚風這兩大高手在這,哪還用鐵托動手?

眾人循聲看過去,隻見從門外又走進一人來,頭戴紫金冠,身穿青衫,腰間掛著一把青竹笛,花白頭發,頜下三縷墨髯,剛一進門,程苧脫口而出道:“爹?”

程苧幾步走到程修竹麵前,問道:“爹,你怎麼來了?”

程修竹微微一笑,道:“還不是因為你?離家出走幾個月鬧的滿城風雨,看回去你娘不打你才怪。”

程苧撅著嘴嘟囔道:“哪有鬧的滿城風雨,不就是殺了幾個江湖敗類麼。”

程修竹看著程苧搖了搖頭,轉身拱手道:“蕭莊主,鐵大俠,別來無恙啊。”

蕭銘跟鐵驚風也站起來還禮,鐵驚風拱了拱手,道:“老青你也好啊。”

端木凇眾人也跟程修竹見過了禮,一旁百裏行跟洛雲凡都傻了,從小到大也沒見過這些武林泰鬥,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麵,見麵更勝聞名,百裏行倒還好點,隻是看見這些江湖泰鬥心裏激動萬分。

洛雲凡就不同了,搬凳子端茶倒水送點心,完全一副小二的模樣,心道:這幾位平日裏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主,平常見一位都難上加難,今天一股腦看見三位,這可得好好伺候著,萬一其中一位心裏一高興,傳我個一招半式的,那我還用怕江家?

“凇兒,方才聽你說江建白有書信,是怎麼回事?”蕭銘落了座,轉頭問道。

“師父”端木凇從懷中將書信拿出來遞給蕭銘“這是江前輩讓徒兒轉交的書信,方才看到師父太激動,差一點忘了。”

這時候鐵托跟程苧也想起來了,分別把書信交給了鐵驚風和程修竹,鐵驚風瞥了兩三眼,看完書信之後,哼了一聲,道:“這老鬼又不安分了,四十多年了這火爆性子也不改改,這老鬼是不是屬燈芯的?一點就著。”

蕭銘微微一笑,道:“這老鬼,當年一句玩笑,哪知道到現在還當真。”

程苧湊到程修竹麵前,道:“爹爹,到底是什麼事啊?”

“小姑娘問那麼多幹什麼?”程修竹沒好氣的瞪了程苧一眼。

程苧嘴一撇,道:“不說就不說,明天我去找江前輩問清楚去。”

程修竹啞然失笑,道:“真拿你沒辦法,蕭兄,不如就和他們說說吧,免得再惹出什麼麻煩來。”

蕭銘捋了捋胡須,道:“凇兒,諸位,這本是我們幾人在四十年前那場浩劫中與江建白開的一個玩笑,當年江建白與我們五人交好,鐵兄,程兄,鐵旗門的段青燈還有彭正奇彭兄,我們五人當年都不是江建白的對手,便與他打賭,我們五人各讓一隻手,江建白絕打不過我們,哪知道江建白信以為真,當真與我們五人打,哪知道一打就打了四十年。”

“爹爹,你認識彭前輩?”程苧轉頭問程修竹。

程修竹一愣,道:“苧兒,難道你也認識他?”

“嗯,前幾日苧兒在山中遇到了彭前輩,前輩還交了苧兒猿行術。”

“哈哈,沒想到這老猴子在這”鐵驚風搓了搓手道“這下恐怕沒人打得過這老猴子咯。”

“鐵兄,此話怎講?”蕭銘詫異道。

鐵驚風看了一眼程苧,道:“倘若我不是老眼昏花的話,這程姑娘練的是猿行術的陽篇,這老猴子怕是跟程姑娘說猿行術要陰陽兩篇結合,才傳的程姑娘功夫吧?”

“對啊,鐵前輩說的一點都沒錯”程苧眨了眨眼。

“哈哈”鐵驚風大笑道“這下可有老鬼的苦頭吃了。”

“師父”端木凇上前拱手道“方才有人偷襲我們,想要嫁禍江家,此人極像碧教中人。”

蕭銘捋了捋胡須,道:“有何證據?”

端木凇手往旁邊桌上的一大堆暗器一指,道:“師父請看。”

蕭銘和鐵驚風、程修竹三人來在桌子前,看了一眼,蕭銘道:“凇兒,明天找個鐵匠鋪都給熔了吧,這次怕隻是碧教的教眾幹的,沒什麼可查的。”

“師父,蕭前輩這是什麼意思?”鐵托抱著九轉棍呆頭呆腦的問鐵驚風。

鐵驚風瞪了鐵托一眼,道:“這老鬼從來不屑於旁門左道,什麼毒藥、暗器、偷襲從來都不用,碧教真要嫁禍給老鬼,方法肯定比這個高明得多,這點小伎倆,多半是潛伏在這的教眾擅作主張幹的,不用理會。”

“凇兒,為師先去睡了,明日你與我一同去見江兄。”蕭銘說完話,一拂袖,走了。

“徒兒謹遵師命。”端木凇彎腰施禮。

“走走走,老青,咱也去睡覺吧,明天還有好戲呢。”鐵驚風拉著程修竹的胳膊,倆人一同走出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