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浪子豔女

寒江雪看這漢子,隻見他麻衣草履,頭上紮著一塊藍布頭巾,老實巴交,一幅莊稼人模樣。

寒江雪和柳兒下馬來,那漢子急忙把馬牽進院子裏拴好,便伸著脖子朝小茅屋內高聲叫道:“要嫖呢,要嫖呢”。

須叟,隻見一位少婦從茅屋裏出來,挽著發,係著圍腰,一樣的穿著齊下巴的大筒裙,卻也眉目清秀。

那漢子急忙朝少婦奔了過去,吩咐了一通,便又轉身朝兩人笑笑,躬身作了一個請的手勢,便又轉身忙去了。

寒江雪對柳兒道:“那漢子伸出脖子隻叫喚,要嫖呢,要嫖呢,這裏莫不是家暗娼院落”。

柳兒啐了寒江雪一口道:“放你的屁,人家那是在叫喚老婆,真是江山易改稟性難移”。

寒江雪道:“他老婆的名字也起得太怪了,那漢子每日家對著他老婆叫著,要嫖你,要嫖你,把自己老婆這般戲耍,他老婆竟也低眉順眼的,還真是賢淑呢”。

柳兒怒道:“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那不是他老婆的名字,卻是咱們漢語裏的‘老婆’二字”。

寒江雪便笑道:“原來如此,那我以後天天對著你喊,‘要嫖你,要嫖你’,可好”。

柳兒揚手就給了寒江雪一巴掌,怒道:“閉上你的臭嘴,還怕人家不知道你是大唐的奸細啊,倘若此處真有蹊蹺,待會子那少婦在你吃的飯菜裏撒泡尿,不毒死你才怪”。

寒江雪低聲笑道:“那肯定比你的還臊得慌”。

柳兒大怒,狠狠又給了寒江雪一耳光,挑著眉道:“那婆娘的尿不臊,正是你的甘露,恰好給你下飯菜,當酒喝呢”。

柳兒說完,氣衝衝的便轉身走了。

寒江雪見柳兒真的生氣了,便上來拉著柳兒的手悄聲賠笑道:“我這臭嘴,真是該割舌,從此刻起,我便作你的啞巴奴隸如何”。

柳兒不搭話,一甩手進去了,寒江雪隻得悻悻的跟了進來。

柳兒見屋子裏有張小桌子,幾條小凳,便坐到上首。寒江雪見狀,便走到下首裝作啞巴喑喑嗚嗚的作揖。

柳兒忍不住笑了起來,朝那凳子努努嘴。寒江雪便笑著坐在了下首。

須叟,主人家兩人便端來些菜蔬,還有一小蝶花生米,一壺酒,放在小桌上,躬身對兩人笑笑,便轉身出去了。

寒江雪見狀,忍不住便要大吃起來。那柳兒卻忙止住,從懷裏掏出一小包藥來,把酒壺打開,倒了些藥粉進酒壺裏,搖了搖,拿起兩個小酒杯,斟滿了酒,卻看著寒江雪笑。

寒江雪見狀,不解何意,便悄聲道:“你一杯,我一杯,莫不是毒死了我,你再殉情”。

柳兒悄聲嗔道:“放屁,這是給那兩口子喝的,卻毒不死人,隻是叫他們兩安安穩穩睡一覺,別來攪擾咱們”。

寒江雪道:“你這是不是太那個了些,萍水相逢,我看這兩人並沒有加害咱們的意思,卻像是一對本分的夫妻”。

柳兒道:“先前你不是說,這家人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離平陽不遠不近,必定有蹊蹺嗎,咱們索性管它有無蹊蹺,卻先下手為強。我這藥足夠讓他們兩睡到大天亮,到時咱們早走了,即使他們兩真有問題,也奈何不了咱們,豈不妥當”。

寒江雪笑道:“你卻如何讓人家喝你這毒酒”。

柳兒道:“這你別管,你隻需做好你的啞巴便好”。

寒江雪便隻得搖頭笑笑。

柳兒卻突然嘰裏咕嚕的大叫起來。那漢子和婆娘聽得,便從院子裏跑進來。

柳兒便直捂著肚子大叫,一付很痛苦的樣子;接著便嘰裏咕嚕的和那漢子婆娘說了數語,又從懷裏拿出一塊牌子來,在兩人眼前一亮。

那漢子和婆娘對望了一眼,便躬身行禮,兩人端起桌子上的酒喝了下去。

柳兒大怒,把那壺酒拿起來狠狠的摔了出去。

漢子和那婆娘大驚。柳兒擺擺手,兩人便拱手躬身退了出去。

須叟,隻聽得隔壁的門響,接著便有人倒地的聲音。

柳兒得意的朝著寒江雪笑笑。

寒江雪見柳兒剛才那塊牌子甚是可疑,便一把摟過柳兒來,欲把手伸進柳兒的懷裏去掏。

柳兒止不住癢,便一陣笑,急忙躲開。

柳兒看著寒江雪笑道:“你急什麼,這會子餓得前胸貼後背,你卻有這番力氣和心思。姑奶奶這身子許多天沒洗,等吃飽了,你這狗奴才伺候我洗澡去”。

寒江雪聽得此言,頓時心癢難耐,臉上開出花兒來似的,便一屁股挨近柳兒身邊來,伸手把柳兒抱住。

柳兒一挑眉,一把狠狠揪住寒江雪的耳朵,笑道:“你這狗爪子老實些,否則,我把你耳朵揪下來下酒”。

寒江雪隻得笑著求饒。柳兒放開寒江雪,朝下首努努嘴。

寒江雪隻得回到下首坐好,笑道:“最難消受美人恩,怎麼女人都愛揪男人的耳朵”。

柳兒道:“因為男人的耳朵生來就是給女人揪的,況且像你這樣好色的男人,死性不改,那耳朵就如同驢子一般,但願你下輩子投胎作種驢,那才叫好呢”。

寒江雪瞅著柳兒壞笑道:“那今晚就叫你這小母驢子嚐嚐我這大種驢子的厲害吧”。

柳兒瞅了寒江雪一眼,卻端起飯菜大吃起來。

寒江雪見狀,口水直流,便也稀裏嘩啦大吃起來。

兩人風卷殘雲,須叟把桌子上的飯菜吃完。寒江雪摸摸肚子笑道:“沒想到你這麼能吃,竟像頭小母豬一般”。

柳兒啐了寒江雪一口道:“本姑奶奶就這樣,咋的”。

寒江雪笑道:“吃得這麼多,難怪胸前的肉長得這麼多”。

寒江雪盯著柳兒的胸看了兩眼。柳兒便瞅著寒江雪巧笑道:“快去瞧瞧,那婆娘把水燒在哪了,我一進門便吩咐了的”。

寒江雪便笑著起身,朝著屋子外走去。

此時已經天黑,隻見西邊一間茅草屋裏有火光閃亮,寒江雪便走了進去。

屋子裏果然是廚房,正燒著一鍋熱水,旁邊放著一個大木桶;屋子的角落裏卻擺著一架大澡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