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決戰泰山

第六章 決戰泰山

風起雲湧,秋氣肅殺。徐乘風握住鳳劍,天地間忽然風雲變色,狂風驟起。他背劍獨立,好似風中劍仙。鳳劍上燃起了藍色的火焰,徐乘風的眼神中隻有無盡的殺意。他的目光好似蕭索的秋風,帶著無盡的悲涼,無盡的滄桑。

徐乘風念道:“玄天異寶,留待餘來。神物三秀,南明自開!”

花落影驚道:“是南明離火!”

花落影念道:“諸天法器,五火不離。紅蓮業火,斷魂追命!”

上席間執務長老道:“幾百年來,還從來沒有如此一戰。男弟子手握雄劍,用陰火。女弟子手握雌劍,用陽火。”

執政長老道:“勝負就看這一招了。”

徐乘風喝道:“五嶽斬!”

徐乘風劈出五道劍勁,劍勁形如彎月,勢如疾風。

花落影也劈出三道劍勁抵擋,還有兩道無法抵消,她隻好飛到空中躲閃。

徐乘風暗想:好機會,沒有人能在空中躲過我的絕情斬。

徐乘風念道:“千般斷念,揮劍斷情。絕情斬!”

湛藍的劍光,長達三丈,劍光照在花落影的臉上。她深知這招橫豎是躲不過去了,劍光來得太快,已經到她眉間。她來不及躲閃,也決計格擋不住。

徐乘風回想起師父和他的對話。

徐乘風問道:“師父,絕情斬厲害嗎?”

無柳真仙道:“中了這招,就會被劈成兩半。”

徐乘風道:“好狠的招,我不學了。”

無柳真仙道:“你不學這招,就會被別人劈成兩半。”

徐乘風道:“那我還是學吧!但我也不想把別人劈成兩半。但把別人劈成兩半,總比自己被劈成兩半好。”

天字擂台的材料是天外金隕石,刀劈不損,劍刺無痕,還可以自動修複破損。眾人想不到,建派而來的天字擂台已經被劈成了兩半,中間裂了一道足足六尺寬的口子。

徐乘風已經收了劍,歎道:“可惜,砍歪了!花師姐,我已經沒有一絲真氣了。你可以放心進攻了。”

花落影舉起右手:“我不需要你讓,這場是我輸了。我棄戰!”

執法長老舉起徐乘風的令牌高聲道:“玄牝殿徐乘風,勝!”

徐乘風沒有一點喜悅,他望著花落影,雙手遞劍給她:“花師姐,你的劍。”

徐乘風走下擂台,喊道:“自嵐,走!該吃飯了。”

兩人漸漸遠離人群,高自嵐問道:“乘風,你那一劍明明已經要擊中了。你為什麼要收劍。”

徐乘風道:“我不收劍,她就成兩半了。”

高自嵐問道:“你看上她了?”

徐乘風道:“我總不能真的把她劈成兩半吧!”

高自嵐道:“但是她出招的時候,可沒有一點留情。”

徐乘風道:“別人如何是別人的事,我還是下不了手。不說了,吃飯去。”

徐乘風和高自嵐走在路上,隻見執政長老出現在他們麵前。

執政長老道:“乘風師侄,師伯有要事要與你相商。”

高自嵐衝徐乘風使了個眼色。

徐乘風劃了下眉毛:“師伯有事,但言無妨。”

執政長老道:“走!師伯請你吃飯。”

膳堂,第七層。

案上擺滿了群仙宴的十二道名菜,徐乘風抓起蔥絲小餅,就著烤仙鴨,不到片刻就吃了一隻。

執政長老笑道:“乘風師侄,這菜可中吃?”

徐乘風擦了一下嘴:“中吃!中吃!沒想到我也能吃到群仙宴裏的菜,以前我是光看過豬跑,沒吃過豬肉。”

執政長老笑道:“乘風師侄是個聰明人,想必不用師伯多說。你可知道你下一戰的對手?”

徐乘風道:“不是蕭朗,就是若虛子!”

執政長老道:“錯!肯定是若虛子!”

徐乘風道:“師伯,不瞞你說。我仙氣耗盡,已無半點勝算。”

執政長老道:“乘風師侄,掌門上仙有令。”

徐乘風道:“是讓我輸給若虛嗎?”

執政長老道:“錯!你隻說對了一半。你必須消失。”

話音剛落,執政長老就出掌拍向徐乘風頭頂。徐乘風也不擋駕,這一掌結結實實地打中了。

徐乘風隻覺頭頂發熱,但並無疼痛,反而有一股仙氣源源不斷地湧入自己體內。

執政長老大吃一驚:“大吸天功!”

執政長老的手掌仿佛沾在了徐乘風頭頂上,想撤也撤不回:“你一共來淩虛宮四年,怎麼可能學會大吸天功。”

執政長老的麵容似乎漸漸變成了一片幹枯的樹葉,他的仙氣已經被徐乘風全部吸幹了。

徐乘風暗想:原來如此!學道本無門,叩首先有益。師父是為了傳我大吸天功。

徐乘風道:“師伯,你打我一掌,我吸走了你的百年真氣,我也不為難你了。”

高自嵐守在膳堂門外,看到徐乘風出來,放鬆許多:“乘風!還好你沒事!”

徐乘風道:“自嵐,你說什麼是正道?”

高自嵐道:“剛剛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執政長老是一肚子壞水。”

徐乘風問道:“下一場什麼時候開始?”

高自嵐道:“酉時開始!你和若虛子爭奪魁首!”

徐乘風道:“我管他是掌門大弟子,還是什麼未來掌門人。我無所畏懼!”

高自嵐道:“乘風!盡力就好!就是輸了,你也是第二啊!”

徐乘風笑道:“對!輸了我也是第二!”

高自嵐道:“休息一會吧!我等著看你和若虛子大戰三百回合呢!”

徐乘風道:“給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累了。”

徐乘風回到廂房,倒頭就睡。

還有一炷香就到酉時,睡眼惺忪的徐乘風走到台下。花落影看見他,迎了上去。徐乘風也望著她,淺淺地笑著。

花落影問道:“為什麼你要收招?”

徐乘風道:“不為什麼!是我砍歪了,花師姐不要多想。”

花落影拉住徐乘風的手:“乘風師弟,這一場你棄戰吧!真的!蕭朗受了重傷,失了百年道行。同殿師兄弟尚且如此狠下殺手,何況……”

徐乘風道:“多謝花師姐好意!我寧可不敵而死,絕不棄戰而生。”

花落影道:“你真傻!這又是何必呢?”

徐乘風道:“就這一次,打完我就金盆洗手。”

花落影輕撫著徐乘風的臉龐:“徐乘風,我看上你了。你要給我活著下台。”

徐乘風頓覺無比振奮:“恩!我也還不想英年早逝。”

徐乘風上了台,若虛子已經在台上了。

若虛子穿著普通的弟子道服,衣著樸素之極。他二十八歲修成人仙,相貌成熟毅重,眼神如電,讓人無法直視。

徐乘風道:“若虛師兄!沒想到我能與你一戰。”

若虛子道:“修仙之道,為而不爭。請!”

徐乘風握住玄風劍:“老朋友,這場看你的了。”

執法長老道:“此戰你們二人,可以自選場地。”

若虛子道:“就在泰山之巔吧!”

徐乘風道:“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在天下第一山決勝負再合適不過了。”

若虛子道:“請!”

天字擂台頃刻間就幻化成了巍峨壯觀的泰山。置身泰山之中,徐乘風不由神清氣爽,怡然自得,他的腳下生出一座山峰,若虛子的腳下也生出一座山峰。徐乘風站在頂峰上,天地一覽無餘,當真是登泰山而小天下。

徐乘風豎起劍指:“萬物之生,死亡之序。執迷狂戰,無所畏懼。”

徐乘風身上紅光暴起,怒發衝冠。他血紅的眼睛裏,隻能看得見殺意。

諸葛星道:“真仙狂戰訣!徐乘風這是要拚命啊!”

邊上小道士問道:“諸葛師兄,什麼是真仙狂戰訣!”

諸葛星道:“就是短時間內,可以擁有真仙的道行。”

小道士道:“那不是無敵了嗎?”

諸葛星道:“此法訣一出,輕則功力全失。重則終身殘疾,爆體而亡。”

小道士道:“這徐乘風真夠拚命的!”

玄風劍出鞘了,徐乘風握著劍,刺向若虛子。一劍化作萬劍,如海潮般湧向若虛。若虛攤開左掌,麵前結起了一道金色的光牆。所有的劍都像刺到了棉花上,陷在牆裏。

徐乘風握劍直往前進,劍尖仿佛刺在了羊皮上,差那麼一點就能刺穿了。

花落影道:“沒想到若虛子練成了無為金光。柔如棉花,硬比精鐵。”

徐乘風幻化出三個分身,連本尊四個,在若虛四周狂劈亂砍。劍氣過處,地動山搖。

若虛子念道:“金光破!”金光牆瞬間爆炸開來,徐乘風被震退一丈,三個分身全部消失。

徐乘風擦幹嘴角的血,跳起使了一招五嶽斬,五道彎月劍氣融成一道,劈向若虛子。若虛子又祭起無為金光,彎彎的月亮在金牆上高速旋轉著。再一招五嶽斬,徐乘風把兩招並成一招,一齊攻向若虛子。

若虛子道:“好一招五嶽斬。”若虛子又加了一道無為金光,明顯不那麼吃力了。

誰知徐乘風也一劍刺了過來,若虛子隻好用肉掌迎了上去。徐乘風大喝三聲,貫足真氣,直直往前刺。若虛子掌內發出金光,眼看劍尖僅剩一尺,他卻不動聲色。

誰知徐乘風突然棄劍,用拳照著臉打。徐乘風的拳頭比劍更快,他左右開弓,亂拳直往若虛子臉上招呼,一連打中五拳。第六拳,徐乘風的拳頭又被金光擋住,然後被震開五丈遠。

徐乘風重重摔在地上,手腕劇痛,口吐鮮血。他望著若虛子被打青的臉,不由會心一笑。

徐乘風暗想:原以為你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沒想到你一樣會受傷。手腕被你的金光震傷了,不過那幾拳打得真是過癮。

若虛子道:“乘風師弟,你這般打法與凡人武者又有何異?”

徐乘風道:“我的道法遠不及你,會的法術也不及你多。隻可如此,方有一線生機。”

若虛子道:“你身上的傷已經很重了,又中了我的無為金光。你還要比試嗎?”

徐乘風道:“傷都傷了,還怕再傷嗎?若虛師兄盡管全力進攻吧!”

若虛子暗想:剛才他明明吸走了我一半的真氣,還想誘我進攻!

徐乘風道:“我暫時是起不來了,你可以放心攻我了。”

若虛子道:“君子不趁人之危,就讓乘風師弟,休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