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的時候秦慕辰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忘了點什麼事,一進門看到老管家,笑嗬嗬問了一句:“
曲丞呢?”
老管家一臉茫然,“不是跟著殿下出去了嗎?”
“……?”秦慕辰比老管家更茫然,什麼時候曲丞跟著他出去了?
他怎麼不記得?
老管家一句一喘地解釋:“殿下一早出門的時候,曲大人就跟著出去了啊。”
……他這是跑太快把人弄丟了?!
曲丞去哪了?他沒丟,本來他跟著秦慕辰跟得好好的,結果半路殺出一個人,一陣迷煙他就暈了。
隻能視線模糊地看著秦慕辰的背影很快消失,自己則被一個蒙麵還有點較小的黑衣人扛走了。
什麼人會對曲丞下手?
曲丞自己也好奇,所以他醒過來的時候就來回來去看周圍,但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沒綁著自己,沒……關著自己?
曲丞試探著走出門的時候還小小震驚了一下,真的隨便就走出來了,外麵就是個樹林。
雖然他不認得路,可是他隨身帶著信號彈,連信號彈都沒被搜走……
所以這個人到底劫他是為了什麼?!
曲丞一臉問號地放出了信號彈,直到回到王府都沒回過味來。
秦慕辰得知他是放了信號彈被接回來的,還問他怎麼會走丟,曲丞都要悲憤了。
他怎麼可能走丟?!他一個堂堂王府侍衛長,走丟?!
曲丞麻利地交代了自己被劫的整個經過,然而這個經過並沒能給秦慕辰解答疑惑。
“可是那人到底為什麼劫你?”秦慕辰眼珠轉了一圈,忽然笑眯眯地盯著曲丞,眼神有點不懷好意。
曲丞被看得心裏、後背直發毛,問道:“殿下這麼看著屬下做什麼?”
“嘿嘿。”秦慕辰笑得特別內涵,“曲丞,你是不是被劫那什麼了?”
“哪什麼?”曲丞一開始還懵了一下,但是在秦慕辰那個實在太不正經了的笑容包圍下立刻就明白過來。
“不是!沒有!”曲丞何止悲憤,他想弑主了!
秦慕辰還一副“我都懂”的表情裝模作樣歎氣著拍曲丞的肩,“多大個事,都過去了啊。”
“真沒有!”他……他一個大男人,有能沒感覺嗎?!
曲丞臉不知是羞得還是氣憤,紅的都要滴血了。
秦慕辰撇著嘴不信道:“你說說看,一個蒙麵人劫走你,結果你身上啥都沒丟。”
而且曲丞還特地描述了一下那是個嬌·小的蒙麵人。
難道不是個盯上曲丞的姑娘嗎?
“孤聽說苗疆的女子都十分大膽,可能就是看上你了也說不定呢。”
曲丞想解釋,可是又無從解釋。說自己沒被劫那啥?可是殿下那一套聽著還挺有道理……雖然都是歪理。
曲丞快被鬱悶吐血了,直到陸玉均從門外經過的時候才被從那種鬱悶到極點的心情裏解救了出來。
陸玉均休息了快一個上午,神清氣爽地從大堂前走過,半路被曲丞給攔住了。
不等陸玉均開口問,曲丞就竹筒倒豆子把所有事情都告訴給他了。
“……就是這麼回事。”
曲丞覺得自己很委屈,明明是自己倒黴還差點沒命,怎麼回來還要被上司調侃?太委屈了。
陸玉均聽著曲丞的描述,也覺得事情很有意思。隻不過他也覺得秦慕辰那個說法太不靠譜。
“你說那個黑衣人身材嬌小?”
曲丞無力點頭,這就是被秦慕辰抓住的一個重點,他都沒法反駁。
陸玉均托著下巴想了想,轉頭問秦慕辰:“殿下,可否告訴在下今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秦慕辰一怔,怎麼扯到他身上來了?支吾著不想說,覺得有點丟臉,“就……阿清……”
陸玉均沒打算讓秦慕辰糊弄過去,“阿清怎麼了?”
秦慕辰也開始委屈了,這明明不是他的錯,怎麼陸玉均質問起他來了?!
於是他一時激動,開口吼道:“阿清有心上人孤也不會放手的!”
啊?這回換成陸玉均懵了,啥意思?
“阿清……的心上人……殿下知道是誰?”
秦慕辰的表情比曲丞委屈多了,反而曲丞一掃之前的委屈表情,歡樂的看起戲來,“陸兄你也知道了?你肯定知道!”
說著還自顧自點著頭,“反正孤是不會放手的,你們……”
“等等!”陸玉均抬手製止了秦慕辰接下來的話,“殿下以為阿清的心上人是誰?”
秦慕辰張口就是:“不就那個蠱人嗎!”
陸玉均:“……”
這是哪門子的誤會?
“殿下是在哪裏得出這種結論的?”陸玉均扶著額頭覺得頭有點疼。
秦慕辰表情還很倔強,“不用問是怎麼得的,反正孤一定要娶阿清!”
陸玉均無語歎氣,“阿清沒告訴殿下避毒珠的含義嗎?”
這種烏龍也能出現……他服了這兩個人了。
這麼一提秦慕辰突然想起來了,“對!阿清說讓孤來問你!”
這小丫頭真會甩鍋。
陸玉均無奈笑笑,對秦慕辰道:“避毒珠苗疆隻有兩個,一般都隻交給聖女和其夫婿。”
秦慕辰眨眨眼,夫婿……一抹傻傻的笑掛在了秦慕辰的臉上,曲丞當即別過臉,有礙觀瞻。
陸玉均繼續道:“而且要不要送取決於聖女本人,不願意送也沒人能夠強迫聖女。在苗疆的曆史上,收到避毒珠的人不多,但無一例外……”
看著秦慕辰的眼神特別調侃,“……都是聖女的心上人。”
秦慕辰使勁咬著自己的嘴唇內側,逼自己把笑容憋回去。
太……太激動了怎麼辦……他……阿清……幸福來得太突然!
猛然回想起那個蠱人,秦慕辰咳了兩聲讓自己不那麼傻地問道:“那……那個蠱人是怎麼回事?”
阿清對他那麼好!天天寢食不安的就為了救活他!
一股山西老陳醋的酸味裹在陸玉均周圍,那種捂鼻子都不管用的難受實在讓陸玉均無法忍受。
“殿下,作為一個蠱師,為了蠱蟲、蠱人而廢寢忘食和您為了案子而夜宿大牢是一樣的。”
是……是一樣的嗎?秦慕辰疑惑地看向陸玉均,陸玉均麵無表情地點頭。
“原來是這樣啊。”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就差點“誤入歧途”把媳婦兒丟了的閑王殿下拍拍胸口,後怕地慶幸自己足夠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