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他們離開了

“所以殿下現在可以說到底是怎麼產生這個誤會的了嗎?”

秦慕辰猶豫了下,然後一把將曲丞拉了過來擋箭,“咱們不是在說曲丞的事情嗎,怎麼討論起我來了?”

被拉出來當盾牌的曲丞生無可戀臉,被閑王殿下調侃、擋箭,這個侍衛長真是難當。

陸玉均哼笑兩聲,“想必是有人向殿下說了什麼,而我懷疑那個人就是劫曲丞的人。”

“什麼?”

“為什麼?”

曲丞是震驚,秦慕辰是不知所以。

陸玉均瞥了秦慕辰一眼,“是個女子告訴殿下的,我說的可有錯?”

“……沒錯。”秦慕辰老實交代,但是依然沒說究竟是誰。

曲丞在陸玉均和秦慕辰兩人中間來回看了看,恍然大悟,“所以是為了不讓我跟過去才劫走我的?!”

陸玉均點頭,又問秦慕辰:“這個人,其實就是篁辰吧。”

秦慕辰大驚,“你怎麼知道?!”

曲丞一副被雷劈了表情,所以那個把自己扛走的嬌小女子是篁辰?!那個看著就弱不禁風的小姑娘?!

不愧是聖女的妹妹……厲害……

想法被確認,陸玉均略略鬆了口氣。看來他猜的沒錯,那天進入篁清房間的就是篁辰。

秦慕辰還是抓著陸玉均問:“陸兄你到底怎麼知道是篁辰的?”

這還用問?“篁辰喜歡你大家都知道,而且她有撞破蠱人的嫌疑。”

秦慕辰了然,“這樣啊。”

既然如此,他對篁辰的那些憐惜開始被掩埋。畢竟一個隨時可能威脅到自己媳婦兒的人,就算是個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小姑娘,也是不可容忍的。

但實際上,用不著他們容忍了。

篁辰已經要離開他們的視線了。

自從得知了秦慕辰和篁清感情的堅定之後,篁辰失魂落魄地回家,結果直接被篁正撞到。

說起來篁辰也是天真。蠱人這種事既然寶付已經知道了,篁正又怎麼可能被蒙在鼓裏?

篁正看見篁辰這幅樣子,當即明白她是撞了南牆,傷得不輕。篁清居然敢讓辰兒這麼難過,他也要讓篁清眾叛親離!

篁辰明白篁正無非就是將蠱人的事情散播出去,然而那有用嗎?

這幾天接連的打擊已經讓篁辰沒有了爭鋒的心思。既然秦慕辰那麼愛篁清,自己何苦還要插在中間?

想著,篁辰苦笑,可能自己根本從來沒能插進去過。

“難道就讓他們這樣逍遙?!”

篁正無論如何不想放過他們,篁辰卻抵死不同意篁正散播蠱人的消息。

甚至以死相逼。

“辰兒!”篁正滿眼不解和震驚,為何篁辰不能明白他的苦心?

篁辰眼中含淚,她明白,可是她不能讓篁正這麼做。她不像讓自己最後走的時候,還被秦慕辰恨在心裏。

至少……至少她還可以是篁清的妹妹,還可以……還可以隻是一個耍了點小手段的……求而不得的可憐人。

她寧願秦慕辰忘了她,也不想他恨她。

篁正麵對篁辰的苦苦哀求,隻能選擇放棄。但是作為放棄的條件,篁辰必須跟他一起立刻離開,前往他們在其他地方的屯兵基地。

篁辰不想離開。

可是不離開……難道要看著他們成親?

她覺得自己的心已經碎到無法拚合,大概離開,對她而言是個比較好的選擇。

當篁清和篁則發現篁正篁辰離開的時候,篁正連同他的手下都消失無蹤。

他們人走得太快太突然,連一些東西都扔在了這裏。

在發現篁辰消失之後,篁清依然不知道曾經發生過的事。秦慕辰特地和陸玉均說過別讓篁清知道,陸玉均本身也不是多嘴的人。

一個誤會就這麼被他們瞞了下來。

篁清站在篁辰的住所裏,看著裏麵的一片狼藉,內心說不出是悲傷還是什麼。

她很喜歡這個妹妹,也一直以為她們可以一直做好姐妹。可是在篁正秘密聯合齊王屯兵的那一刻開始,她們兩個注定要走到對立麵。

隻是她並不清楚,篁辰和她的對立,不止因為篁正,還因為一段篁清完全沒在意的、微渺到幾乎無法發現的感情。

秦慕辰不希望篁清知道自己曾經誤會過她,也不想她知道篁辰曾經陷害她。

或許是出於對篁清的保護,也可能是篁辰果斷離開的做法讓他感到些許憐憫。

篁辰和篁正離開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閑王府,秦慕辰和宗鐸都表現出了不同程度的緊張。

篁正既然敢貿然從苗疆消失,必然是自認為有了足夠的準備。不然打草驚蛇不是他的作風。

“看來很快苗疆就要起風了。”秦慕辰朝苗疆的方向望了一眼,不是很開心,如果再晚幾天,他和阿清成親之後再出幺蛾子多好。

宗鐸看著麵前的分布圖,淡淡道:“起風了也不耽誤聯姻。”

秦慕辰一笑,“你還真是了解孤。”

宗鐸都懶得批評他這種吊兒郎當的樣子,“不過離大婚還有幾天,準備得好像不是很充分。”

這幾天在王府最大的感覺隻有紅色變多了或者說鋪天蓋地了,其他的,似乎沒什麼變化。

秦慕辰輕哼道:“你知道什麼啊,整天窩在書房和大牢,別的什麼都不管。”

“你的大婚,我管什麼。”

……說的有道理。秦慕辰日常被噎,不服氣之下直接出了門,把陸玉均給拉來了。

進門之後的陸玉均一臉茫然,“找我什麼事啊?我還要吃飯呢。”

好不容易樓玨這個死要錢大出血請客,結果竟然被拉到這裏來了?

太虧了。

秦慕辰正色道:“陸兄,說好的幫忙,你不能整天都甩手掌櫃滿地逛。”

……誰是甩手掌櫃?他什麼時候是掌櫃的?

“不,殿下可能誤會了,我怎麼是掌櫃呢,頂多是個跑堂。”

陸玉均皮笑肉不笑,見過掌櫃被叫來叫去到處跑的嗎?就因為那塊令牌,他都被樓距和蔣錚笑了多久了。

見著他就在他耳邊嗡嗡,說什麼一代大俠英名盡毀,淪為朝廷鷹犬?說的好像他們沒和“鷹犬”結盟似的。

裝什麼義薄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