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蠱師和正統蠱師之間的衝突難道會是這個苗疆曾經的災禍源頭嗎？
無論這些屍魂蟲是否是篁正的傑作，現在都無從知曉。畢竟蠱蟲是在風雨樓分部找出來的，何況這裏還找不到與篁正有關的證據，篁正也不可能承認。
篁則將一隻屍魂蟲收了起來，另外的屍魂蟲則慢慢退回了原來的那個土包裏。
陸玉均看著那個已經塌陷成了一個坑洞一樣的地方，輕輕嗅了下，問篁則道：“這裏怎麼沒有屍臭？”
篁則也跟了過去看了看，道：“可能是屍體已經被屍魂蟲啃噬光了，所以屍臭完全散去，或者太少而被屍魂香覆蓋了。”
屍體被啃噬光了的話……“那不就是說這裏已經養屍魂蟲養了很久了？”
篁則怔了怔，“對啊，看樣子屍魂蟲已經培育了很久了……”
然而篁則又搖了搖頭，“不對，如果屍魂蟲已經培育了那麼久，不可能這麼不堪一擊。”
“如果是完全長成的屍魂蟲，其能力之強大，我們在場的幾個人都別想毫發無傷，甚至可能出不去！”
陸玉均疑惑地又看了看那個坑洞，“可是……這不合理啊。”
篁則也不明白，的確不合理，屍魂蟲的狀態是未成年的形態，可是這個屍臭的消散程度又根本不像是未養成的樣子。
這裏的人到底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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篁清的一番話大致讓趙澤明白了屍油的來曆，“但是孫省身上為什麼會有屍油？”
“這你就要問他了。”
篁清向地上的孫省示意了一下，道：“這樣大麵積的屍油，隻有他自己才能辦到。”
趙澤猛地看向孫省，“他自己在身上塗的屍油？！”
其他的幾個人也都轉頭盯著孫省，而孫省本人還在地上滾來滾去。
不知是察覺到了趙澤等人都在看他還是真的癢的受不了了了要向他們求助，他微微側過身向趙澤的方向爬動。
“頭兒，救救我……好難受啊！”
趙澤沒有躲閃，但也沒有理會他的求救，隻問道：“你為什麼要在身上塗屍油？”
孫省像是沒聽見趙澤的問話一樣，依然說著“救我……求求你們了……救救我……”
慢慢的，孫省已經爬到了趙澤的腳邊，伸出爬滿了蠱蟲的手眼看著就要觸上趙澤的腿，結果被旁邊的蠱師一腳踢開了。
孫省在地上滾了一圈，再次團成一團抽搐了起來，喃喃念叨著：“救我……受不了了……”
趙澤麵無表情地又問了一句：“你為什麼要在身上塗屍油？”
越來越鑽心的癢和表麵上被撓出來的血痕裏爬進了蠱蟲的劇烈刺痛讓孫省實在無法忍受，他終於開口：“我……我也沒想到是屍油啊！這是齊濛讓我……是他讓我塗的！”
“齊濛！”趙澤咬牙切齒地擠出齊濛的名字，盯著那個已經成了活死人的齊濛看了又看，但那已經沒用了，畢竟齊濛已經被篁清的蠱蟲寄生，和死了也沒區別了。
趙澤隻能放棄找齊濛算賬，對孫省問道：“齊濛為什麼要你這麼做？”
孫省激烈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一邊搖頭，一邊又抓撓著自己的脖子，嘶吼道：“他隻說要我照他說的做，不然就讓我死！”
“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我不想死……！！”
但趙澤對他這種說法似乎並不買賬，他冷哼道：“你已經不是他手底下的人了，他要怎麼讓你死？！”
孫省突然停下了搖頭，似哭又似笑地說道：“不是他手底下的人？不……我根本沒逃脫他的掌控……”
趙澤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可能不是他想象的那麼簡單，“他在你離開之後還威脅你？”
孫省剛要回答，身上又是一陣癢痛難當，剛要出口的話憋了回去，整個人在地上翻來覆去地蹭動著，怎麼都停不下來。
趙澤見狀也有點著急，怎麼也要把話問清楚，這樣算怎麼回事？
他看了蠱師一眼，蠱師也搖搖頭，他處理不了這種狀況。
無奈，趙澤隻能硬著頭皮向篁清求助，“……姑娘，你……能否高抬貴手，暫時放他一馬？”
篁清答應的特別爽快，“可以。”
說完，她打了個響指，原本圍繞在孫省身上的蠱蟲來回爬動了幾下，像是心不甘情不願一樣慢慢退了下來，漸漸爬回了剛才齊濛幾個人的體內。
孫省總算是消停了下來，他緩慢支起身子，對著趙澤跪著有氣無力地道：“多謝頭兒……是我孫省對不起你們……”
趙澤見他這個樣子也有些不忍，但該問的還是要問，“齊濛到底怎麼威脅你的？”
孫省長長喘了兩口氣，道：“其實一開始就是他讓我來這個隊伍裏的。”
趙澤也是沒想到這點，其他人也一樣，表情是十二分的詫異。
孫省繼續道：“我一開始就被齊濛下了毒藥，每七日就必須找他拿緩解藥效的半解藥。”
蠱師略有些遲疑地問了孫省道：“難道，齊濛原本就打著利用你的想法？”
孫省無力地苦笑了聲，“對。我在齊濛的隊伍裏根本頂不上用，而且還總是怕死。有一天我跟別人抱怨，被他聽見了，他就說既然我不想呆那就別留在他那裏了。”
“我當時還有點高興，以為我終於可以解脫了，誰知道……”
齊濛叫孫省到了院子的外麵，告訴他可以離開了。
孫省站在齊濛的背後，還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偷笑的表情。
剛把笑容忍下去，齊濛突然轉過身來，捏住了他的嘴巴。在外力的作用下孫省被迫張開了嘴，下一刻，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就被塞進了他的嘴巴！
孫省顧不上齊濛就站在自己麵前，他彎著身子試圖將已經滑進食道的東西摳出來，但是根本於事無補。
齊濛冷哼道：“沒用的，這種毒遇水即化，你已經中毒了。”
孫省有些絕望，“既然我是沒用人，為何還要給我下毒？！”
齊濛用手掐住了孫省的脖子，陰冷道：“你在我這裏的確沒用。但是在別的地方就不一定了。你不是早就和那個趙澤搭上關係了嗎？我知道你想去那裏，盡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