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辰撐著額頭，努力給自己打氣，絕對不能被蟲子嚇倒！不然怎麼追姑娘啊……
曲丞見閑王殿下已經沉浸在蟲子的可怕中，輕聲提醒了一句：“殿下，正事還沒辦完呢。”
嗯？秦慕辰猛然抬頭，哦對，正事，正事。
“那即是說無何蠱……”秦慕辰極小聲地嘟囔了一句明明學名更正常些，非要叫蟲寶寶裝可愛，“無何蠱是無論是否苗疆嫡係都可以養的沒錯吧。”
“是的，”介紹人重點提到了厲害的蠱師，“養無何蠱是隻有厲害的蠱師才能養，而厲害的蠱師也並不是都出自嫡係。”
秦慕辰眼尾挑了起來，他好像可以想象到嫡係和旁係能鬥成什麼樣子了。
“從無何蠱剛出現時就是不分嫡係旁係，隻以能力判斷是否養無何蠱嗎？”
介紹人頓了下，表情莫名：“並不是，據說最開始的時候，無何蠱其實就是嫡係獨占的一種蠱源。”
秦慕辰諷刺一笑，他就知道。
“無何蠱的能力據說很強？強到什麼地步？”
介紹人目露向往，神情中還帶著顯而易見的驕傲。
“阿爹，蟲寶寶還可以用在那裏啊？”
篁正摸摸篁辰的頭發，笑道：“沒錯，如果辰兒不想和誰分開，就可以用蟲寶寶。”
嗯……篁辰想了想，歪著頭有點不明白：“那如果那個人不想和我在一起呢？”
篁正表情僵了一瞬，嘴角的皺紋都填上了些許強勢：“怎麼會，有蟲寶寶，就一定會想和辰兒在一起的。”
沒人能逃脫無何蠱的威力，無論是在哪個方麵。
無論那個人是誰。
“究竟是誰很重要嗎？”陸玉均站在甲板，眯著眼感受江麵上的風吹過麵上，帶來絲絲水汽的清爽。
宗鐸站在他身側，背著手看他：“我的好奇心告訴我，很重要。”
陸玉均笑嗬嗬地用扇子向宗鐸點了點，搖頭道：“宗兄，我這個人秘密多得很，你要是好奇心太重了，可是會煩死自己的。”
“我也是頭一次聽到有人直白的說自己秘密多的。”這隻會讓他更好奇，更想探究一下這人到底有多少秘密。
陸玉均並不想接這個話頭，轉身走回船艙，一邊在半空搖了搖扇子：“午飯也消化的差不多了，宗兄還不去休息嗎？”
宗鐸沒有攔他，隻看著他的背影，眼睛像是映著陽光，亮閃閃的直晃人。
陸玉均快步走回船艙，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略微鬆下了一口氣。難得他現在看著江麵還能心曠神怡地感受一下微風，比起之前可好多了。
想到這裏，陸玉均不禁想起孟老說要去西南，也不知他老人家現在在哪。
緩緩深呼吸平複下胸腹間的不適感，陸玉均讓自己躺在床上，不再去想事情，極力放空。他現在需要休息，好好的休息。
甲板上，一人跪在宗鐸身側，彙報著：“世子，我們查過了，完全沒有任何消息。”
宗鐸垂眸，正對著波光粼粼的水麵，波瀾不驚，“什麼都沒查到？”
“是！”跪著的人感到些許慚愧，“陸玉均就像是突然出現在江湖上的，沒有任何人能說清他的來曆。”
如此看來，宗鐸抬眼望著水天一色的地方，就隻能從孟老那裏入手了。孟老是陸玉均半個師父，對他應該知之甚詳。
打定了主意，宗鐸說道：“打探一下孟老在哪，隨時彙報。”
“是！”
船艙裏，陸玉均緊閉著眼，呼吸平緩而悠長，似乎已經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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篁清從篁正的房間離開之後就在想那個逃犯被他們藏在了哪裏。她早就猜到篁正在這裏安插了人，但是至今沒有發現是誰。
不過仔細回想一下那兩個人的話，篁清發現了一個問題。
如果說是能安全藏住一個人而不被發現，又有可能讓那個人死掉的地方……她好像知道在哪了。
苗疆的人幾乎都會養蠱，但最適合養蠱的地方就那麼幾個，因此大多數的蠱師都會將極易死亡的蠱蟲先送到同一個地方進行培養，等到合適的時候再取出來帶回自己家養。
那個地方就是蠱坊。
由於裏麵收藏著成千上萬的蠱蟲，因此蠱坊的管理十分嚴密，也嚴防外人進入。一是怕壞了蠱蟲的養護，二是怕一旦驚動蠱蟲，大大小小的蠱蟲躁動起來也可能造成難以想象的損失乃至死傷。
從蠱坊建立到現在，還從未有過不是蠱師的人進去過，大概那逃犯就成了百年不遇的第一人了吧。
篁清來到蠱坊門口，聽著裏麵蠱蟲爬動時窸窸窣窣的聲音，臉上不自覺地微笑了起來。
看守蠱坊的耆婆婆見她來了，開心地笑了起來：“聖女來看蠱蟲嗎？”
篁清輕輕點頭：“對，來看看它們長得怎麼樣了。”
耆婆婆拄著的拐杖在地上杵了杵，帶著篁清往裏麵走去：“現在的蠱蟲都可乖了，尤其是聖女的蠱蟲，童兒們都整天問我，聖女是怎麼養的蠱蟲，可以養這麼乖呢。”
篁清聽到耆婆婆這麼誇獎也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以及開心，“還能怎麼養，無非就是尋常養法。”
耆婆婆知道篁清為人低調，打趣著笑了笑就不再逗她了。
篁清扶著耆婆婆的手臂，試探著問道：“婆婆，最近蠱蟲有什麼異常嗎？比如說特別活躍什麼的？”
耆婆婆想了想，搖頭道：“沒有，都特別老實。不過如果說異常……”
“怎麼了？”
耆婆婆皺起了眉頭，指著南邊的蠱屋說道：“就是那邊的蠱屋特別安靜。”
篁清怔了下，“特別安靜？”
耆婆婆點點頭，伸手捶了捶彎著的腰，“那邊蠱屋養著的是飛蠱，平日裏最吵鬧的就數它們了，折騰的我們是人仰馬翻呢。”
“不過這幾日倒是十分老實，我這把老骨頭也可以歇歇了。”
飛蠱竟然會老實下來？
篁清向飛蠱的蠱屋看了一眼，對耆婆婆道：“婆婆，我可以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耆婆婆笑眯眯地說著，“聖女對飛蠱感興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