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雷鳴心裏清楚的知道王恪是什麼人,他對王恪的了解比兩人以為的要深得多。作為俱樂部的內部人士,又是頭牌,丁雷鳴想要知道些內幕消息還是比較容易的。
丁雷鳴很享受自己現在優越的生活,而王恪的到來,無疑可能會奪走本來屬於他的東西。盡管他心裏也清楚,就算王恪迅速崛起,林意坤也需要把他留下來壓著陣腳,一個俱樂部不可能一名老將都不留,那樣的話年輕人就沒了地方去學習臨場時的經驗,在這方麵,老將的現身說法總是最有效的。
但丁雷鳴還是不太放心,這或許也有徐贇離開的原因,讓他多少有了兔死狐悲的感歎,有了皇甫波可以放走徐贇,有了王恪為什麼就不能趕走他丁雷鳴?有經驗的老將多的是,隻要鎮得住場就行,不需要有多高的技術,多好的成績。一年用幾百萬僅僅買一點經驗也的確貴了些。
說到底,丁雷鳴就是怕王恪來了以後,他不再被林意坤所需要。這樣的他,又怎麼敢輕易得罪林輕舟?
如果林意坤知道丁雷鳴是這麼個心態,就會知道這個人的成就也就到此為止了,不可能更大。
一個人無論站在怎樣的高度,一旦沉迷享受,不思進取,那他基本就已經毀了。
不過即便是現在這樣,丁雷鳴給林輕舟的印象已經非常不好了,氣量狹小,沒有容人之量,身為大師級的前輩,不但沒有說要提攜後進,反而還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架勢,這樣的人,也配成為一個俱樂部的頭牌,一支球隊的領袖?
從這點出發,丁雷鳴大大不如剛剛從球隊離開的徐贇,如果按照林輕舟的想法,他就會留下被業界成為“老好人”的徐贇,而不是成績更好的丁雷鳴。
盡管林輕舟是林意坤的兒子,但是爺倆在看人的角度上截然不同,林意坤重實用,林輕舟則更看重人品。
以丁雷鳴大師級的實力,他自然不擔心離開林氏以後會沒人要,隻是他有自己的計較。
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丁雷鳴早就發現自己的實力很長時間都沒有寸進了,雖說這可能是進步過程中的一個瓶頸,但以他的年齡,更大可能是他已經達到了巔峰。
在這個年紀,丁雷鳴明白自己的巔峰最多還能維持三年,而他這次和林氏簽的是一份兩年的合同,他最理想的狀況就是再維持兩年的巔峰,在這兩年裏,盡可能的展示自己,提升自己的身價,還不能讓人發現自己已是日薄西山。
在可供丁雷鳴選擇的選項中,“白帝”當然是最容易出成績的,還有什麼比冠軍更引人矚目?這樣兩年的合同期結束之後,就算林氏不再簽他,他也可以輕鬆的換一家小點的俱樂部,簽一份長期的大合同來養老。至於簽他的人會不會後悔,丁雷鳴就顧及不到了。
說白了,丁雷鳴就是為了在兩年後騙更多的錢,所以才說什麼都不願離開“白帝”。可見這個家夥的潔癖僅僅表現在生理上,在心理上其實是個很肮髒的家夥。
相應的,他對王恪也就非常不滿,自己在斯諾克這個行業裏摸爬滾打了十幾年,才有了現在的成績,王恪一個毛頭小子,現在甚至還沒有出道,憑什麼就有了足以威脅到他的地位?這太不公平。
“林少,找我有事?”察覺到林輕舟有些不快,丁雷鳴的臉上就堆滿了笑意,態度好了很多。
“我帶自己的兄弟來認識一下丁大師,拜拜山頭,你好像不怎麼歡迎呀。”林輕舟皮笑肉不笑的說。他雖然不清楚原因,但丁雷鳴的前倨後恭讓他一下抓住了要點,原來這個家夥還想待在他家的俱樂部裏,並不想離開。
這就好辦了,人最厲害的就是無欲無求,這樣就沒有了弱點,既然丁雷鳴有弱點,林輕舟想要拿捏他就太容易了。
一聽林輕舟連“丁哥”都不叫了,丁雷鳴就知道自己轉變的太快,露出了馬腳。可是這個時候再想掩飾,顯然已經遲了。
心裏暗罵世界上怎麼會有林輕舟這麼鬼精的人物,丁雷鳴的笑容越發燦爛了,“林少哪裏話,我剛才是在思索一種球路,一時沒有回過神來,沒想到讓林少誤會了。”
誤不誤會你心裏清楚。林輕舟看了他一眼,知道這個家夥和自己家還有兩年的合約,也不便就此撕破臉皮,就淡淡的說了一聲:“丁哥哪裏話。現在你們也認識了,丁哥你忙,我帶我兄弟再到別處轉轉去。”
“林少請!”丁雷鳴巴不得他趕緊走,作勢親自送出門來,林輕舟已經拉著王恪退了出去,順手把門也關上了。
一出門,林輕舟就歎了口氣:“真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是把君子劍!”
王恪微微一笑,“不管他是什麼,隻要技術好,水平高就行了。斯諾克也不是什麼團隊競技,各自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林輕舟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作為球員,王恪這麼想很正常,可是作為老板,卻不願自己的企業中出現這樣的不和諧因素。一個企業要想做大做強,要想長時間的在激烈的競爭中生存下去,最重要的就是要形成自己的企業文化,任何和文化不符的,甚至衝突的因素都應該剔除出去,俱樂部也是一樣。
可是父親對俱樂部文化的看法和角度會和自己一樣嗎?林輕舟苦笑了一聲,不再去想這個問題。
“王恪!”兩人離開丁雷鳴的門口沒多遠,一道身影就風風火火的衝了過來,一下把他給抱住了。
“師兄!”王恪也有些激動,有種他鄉遇故知的驚喜。
來人正是皇甫波。
原本王恪和皇甫波也不是很熟,但皇甫波就是那種待人極其真誠,隻要認定了你是朋友,就會全心全意對你的人。本來他就是王恪他們的陪練,也算半個老師,一直認為自己有照顧他們的責任,再加上去年的時候他也拜了李文斌為師,成了王恪後入門的師兄,他就更覺得兩人的關係近了很多,簡直可以說打心底裏把王恪當成了自己的親弟弟來對待。
皇甫波並不知道王恪會這麼早來,最近他家裏有事,剛才還在外麵忙碌,俱樂部的工作人員給他打過電話後,他急忙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現在額頭上還能看見密密麻麻的汗珠。
王恪是個把感情藏的比較深的人,就是和李依諾在一起,也很少說什麼肉麻的情話,兩人之間占據主動的至今依然是李依諾。盡管他也從心底裏認可皇甫波這個師兄,可是如果讓他這麼熱情的去主動擁抱皇甫波,他真做不到。
“來B市了怎麼也不跟師兄說?聽說你還住酒店裏?趕緊搬出來,到師兄家裏去住。”王恪以前還真沒發現,皇甫波居然還有話癆的潛質,當然他也清楚,這是因為師兄見了他確實激動的緣故。
王恪也有些激動。真摯的情感總是容易感染別人,盡管他並不是個願意麻煩別人的人,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有時候當你感覺盛情難卻,就不要嚐試拒絕,因為這樣很可能會傷害到別人。
“誒誒誒,我說王恪,我邀請你去我家住你死活不去,現在這是什麼意思?”一旁的林輕舟不高興了。
“那不是因為你們一大家子人,我怕去了會影響到別人的生活嗎?”王恪笑著解釋說。
“得了吧,我看你是怕自己不自在吧。”林輕舟也不是真的生氣,他了解王恪,知道他的想法,“不過你以為去皇甫大哥家裏就方便了嗎?小心打擾了人家的兩人世界,惹嫂子不高興!”
“啊?師兄你結婚了?怎麼沒有通知我和師傅?”王恪驚訝的問。
“隻是定了,還沒結婚呢,到時候一定會請你和師傅參加的。”皇甫波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未婚同居啊,有沒有很幸福?”王恪一臉向往的問。
“臭小子,拿我開涮是不是?幸不幸福等你長大了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皇甫波笑罵了一句。
王恪的神色一黯,李依諾現在不在他身邊,要是她回不來,自己就連女朋友都沒有了,還談什麼同居?
皇甫波發現了他的異常,盡管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是馬上就轉移了話題,“其實我在去學校之前就是有女朋友的,你嫂子是個好人,盡管知道跟著我沒什麼前途,但她還是一直對我不離不棄,並且自己賺錢支持我追逐自己的夢想。”
說著說著,皇甫波的臉上就不由自主露出了溫柔的神色,“這次我簽了新的合同以後,馬上就向她求婚了,我告訴她,從今以後,再也不會讓她跟著我受苦了,我現在終於有了能力,給她我想要給的幸福!”
“隻是聽你說,就知道嫂子一定是個了不起的女人,就算是被她嫌棄,我也非得去你家見識一番不可。”王恪迅速收拾好了自己的情懷,皇甫波結婚是好事,不要因為自己影響了他的心情。
“誰說嫌棄你了?”皇甫波裝著不高興的樣子一板臉,接著又哈哈大笑起來。
“對了師兄,你的合同細節方不方便透露一下?”王恪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那有什麼,我簽了五年,每年300萬,這事林少也知道呀。”皇甫波沒有絲毫想隱瞞的意思,“現在老板反悔也沒用了,錢都讓我花啦,買房買車娶老婆了。”
看得出來,師兄對自己的這份合同很滿意,日子過得也很開心,再加上林輕舟就在身邊,王恪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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