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破碎的家

程俊生病期間馬蘭馨經常來探望他,並精心為他準備了美食。好友的熱心關懷,讓程俊倍感榮幸。程俊身體康複後,更加勤奮的練武時常廢寢忘食。

5月31日夜幕悄悄降臨,程俊獨自一人在警隊武館裏練武。馬蘭馨來到武館見程俊渾身都已濕透,便拿了一條毛巾和一杯開水走到程俊麵前。“歇息一下吧,以前從未你見如此認真的樣子。記得讀書的時候,你是一個貪玩調皮搗蛋的小子。”

程俊用毛巾擦了擦汗水,喝了一口水後笑著說:“那時的我還算比較中規中距。”

“你才康複不久,頻繁練武對你的身體沒任何好處。”

“我遇到了可怕的對手,我不希望下次與他較量時敗得一塌糊塗,或賠上自己的性命。你丈夫和母親的病情好些了嗎?”

“沒有什麼變化,值得慶幸的是丈夫不會像以前一樣凶神惡煞胡亂打人。研究院的工作人員不準許我去探望他們,經過我的幾番求情之後,他們才勉強同意我的請求,但每個月的一號才能跟他們見一次麵。”

馬蘭馨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哀傷,程俊注意到了她神情的變化連忙安慰說:“他們都是大腦研究專家,科學技術又這麼發達,你丈夫和母親的病會治好的。明天就是6月1日,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他們。”

“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我可不想霸占你的工作時間。”

“你這麼說就不把我當朋友了。我是一個很氣量很小的人,以後不想聽到你說這樣的話。你還沒吃飯吧,正巧我肚子也餓了,今天我的肚子特別餓得吃八九碗飯。”

“氣量小的人飯量可不小,你還是像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

“你是在批評我嗎?”

“當然是在表揚你,這樣的你才讓我覺得特別熟悉。今天忘了給你帶飯過來,我們一起去飯店吃飯吧,得趕快出發,不然飯店打烊了。”

次日早晨,程俊和馬蘭馨來到了大腦研究院,見馬蘭馨的丈夫正坐在房間的角落裏,時不時詭異的笑著,說著讓人難以理解的話。馬蘭馨慢慢的走到丈夫的麵前,語重心長的說著,而她丈夫完全聽不懂她的說話。

程俊站在旁邊看著他們,感到莫名的心酸。程俊跟隨馬蘭馨來到了她母親的房間,老太太對兩位‘陌生人’的到來心存防備。盡管馬蘭馨已詳細的解釋,可老太太還是半信半疑說著前言不搭後語的話。馬蘭馨頓時淚如泉湧,程俊急忙上前安慰。“家庭遭遇變故,剩下我一個弱女子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事情會慢慢好起來的,別難過。”

程俊和馬蘭馨在去找李才賢辦公室的路上遇見了張秋雨,程俊微笑著說:“秋雨,好久不見,請問李副院長在辦公室嗎?”

“他大概有一個月都沒來上班了,他母親患上了惡性腦腫瘤將不久於人世。這段時間他一直陪著他的母親。”

“你能告訴我他母親在那家醫院接受治療嗎?”

“抱歉我不知道,我詢問了李副院長的助手胡春梅,可也都不知道。我想李才賢並不希望別人打擾他跟母親在一起的最後一段時光。”

黃昏時刻,天空細雨飄飛,李才賢在醫院裏陪著躺在病床上的母親。張婷迷離的眼神中透露著哀傷,她的心中仍期待著一個人的到來,可她知道滿心期待最終會變成無盡的失落。“你父親會來嗎?”

“我剛才給他打了電話,他說過兩天後就回來看你。”

“過來兩天後,我也許就不在了,前一陣子我跟他鬧了別扭,我想他應該不會來了。有好長一段時間你都沒帶文鳳到我們家裏做客了,不知為何心裏特別掛念她,在我臨走之前希望能見她一麵。”

李才賢低著頭掩飾著內心的難過,不敢說出文鳳不幸的遭遇。“母親,你不會有事的。文鳳去國外學習了,兩個月後才能回來。“

“哦,是這樣。我有一樣東東西要給你看看。”張婷慢吞吞的從衣服口袋中拿出了一張照片,然後遞到了李才賢手裏。

李才賢看著照片驚訝地說:“母親,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孫女在你的房間找到的,她把照片給了我。我曾聽別人說王勇的父親就是我的丈夫,我從未沒有相信,直到看到這張照片後我才如夢初醒。我拿照片跟你父親對峙,我和你父親大吵了一架,隨後發生了冷戰,雖表麵雖平和,可內心各自都有埋怨。我知道你和你父親一直都在利用王勇,你父親是一個為了自己利益不擇手段的人,我不希望你會沿著他的路走下去。”

直到張婷永遠閉上眼睛的那一天,李永浩都未出現在醫院裏。在張婷舉行葬禮的那一天,李永浩姍姍來遲。李永浩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內心情感不會輕易流露於言表之上,即使在這樣的場合亦是如此。

李永浩的心中是痛恨交織,他痛的是與自己朝夕相處多年的妻子離開了人世,自此之後將會倍感孤獨。他恨的是妻子不解人情竟會因一個女人跟他發生吵鬧,雖然他已向妻子解釋多次,可妻子依舊胡攪蠻纏。父親的表現讓李才賢深感心寒,李才賢很敬重他的父親,絕不會對父親說出過激的言論,或無理的事情。

李才賢默默忍受著未曾有的辛酸,心中萌生了一個想法,並決定按照想法去做。6月7日星期三上午,李才賢在家中忙著收拾衣服,李娟不解的問:“爸爸,怎麼忙著收拾衣服,今天不上班嗎?”

“這段時間我和你搬出去住,可好?”

“為什麼我們要搬出去住?留下爺爺一個人,他不會感到孤獨嗎?”

“許多事情你現在還不明白,等你長大了之後就自然會明白了。若你想爺爺了,可以去看他。”

“那樣會多不方便啦!我不要搬出去住!”張娟把收拾好的衣服摔倒了地上,臉上顯露出不高興的表情。

“別那麼任性,否則爸爸可要生氣了!”

“奶奶才過世不久,我們就要搬出去住。這對爺爺很不公平,三人住在一起不好嗎?”李娟大聲吼,李才賢沒再理睬女兒的說話,撿起地上的衣服疊好後放在了行李箱裏。

李娟見爸爸沒有聽取她的建議,將疊好的衣服再次仍到了地上。一向疼愛女兒的李才賢,從未打罵過他的女兒,但是今天發生了例外。李娟蹲在角落裏傷心的哭著,她無法明白爸爸為何會如此狠心的對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