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忠良得知弟弟死訊之後,心中隱隱有著傷痛,更期望風波因弟弟的死而平息。事情正如劉忠良期望的發展,黑工廠案迅速塵埃落定,劉忠祥,王君,張強沒有因黑工廠案件受到任何牽連。
數天之後,李永浩出人意料的兌現了劉忠良期待已久的諾言。李永浩在會議上頒布了劉忠祥、王君、張強升職的文件,三人在警界的威望迅速攀升,警界中許多一身正氣的人對這三人是敢怒不敢言。三人完全享受在職位晉升的喜悅之中,已然沒有任何警惕。
5月27日,劉忠祥受邀去歐澤市濮陽區警局進行學術交流,此去大概需要兩周時間。劉忠良在濮陽區警局受到熱情地接待,就像供奉活神仙一樣,劉忠祥並沒因此覺得有什麼不妥的。
6月8號,在劉忠祥返回莫西威市的途中,一名小夥子走到劉忠祥麵前問。“請問你可是的潮州省省警廳的劉副廳長?”
“我是劉副廳長,你是誰?”
“我是王君派我來找你的,你不在省警廳的這些天出了大事。刑偵隊對張和王君進行了清算,張強在逃跑途中遭到刑警隊圍追堵截,張強賦予頑強被當場擊斃。王君鋃鐺入獄,已成了拔掉毛的鳳凰。劉副廳長,你別回去了,趕緊逃吧!”
劉忠祥完全不相信小夥子說的話,惡狠狠看著小夥子說:“你這小子是不是瘋子,張口說瞎話,當心我揍扁你!”
“我沒有亂說,這是王君托我送給你的信。”
劉忠祥看完信後才如夢初醒,原來這一切都是李永浩設的局,咬牙切齒的說:“李永浩,我跟你沒完!”
在王君入獄的第二十天,一位自稱是王君朋友的人來探望王君,此人正是劉忠祥。王君意誌比較消沉,見到劉忠祥後顯得有一點激動。兩人來到了沒有旁人和監控設備的探視間,王君顯出一副苦瓜臉。“一個月前李永浩請我和張強到他家去做客,我隻記得我喝了杯茶,之後好像就睡著了。當我恢複意識時,自己竟躺在家裏的床上。我也不知道在李永浩家裏那天究竟發生了,讓人費解的是他已對我們的不法行為了如指掌。我們收集的一些有關他的違法證據,已被他銷毀。”
“怪不得張強沉不住氣了,李永浩真是逼人太甚!”
“人為刀俎我為肉,李永浩定不會輕饒我們!大哥怎麼還來這裏,我之前不是叫人通知你趕緊逃跑嗎?”
“在我離開傑卡國之前,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做。”
“什麼事?”
“讓李永浩痛不欲生的事情。”
“大哥,你目前鬥不過他。還是趕緊離開傑卡國為好。”
“我一定要為你們出口惡氣,我自有脫身之計,你不必為我擔心。”
6月22日下午,李才賢像往常一樣來到幼兒園接女兒回家。李才賢左等右等卻始終不見女兒的身影,於是找到了女兒的老師。老師說:“中午十二點半左右,一位男士駕駛著一輛車來到學校,他自稱是李娟的叔叔。李娟見到他後非常高興,他們聊得很開心。然後他稱要把孩子帶走,我沒多想就同意了他的要求。”
“可曾記得他的名字、麵貌、身體特征?”
“他說他叫李夢,身形偏胖,戴著帽子和墨鏡,高高的衣領幾乎遮蓋住他的麵容。”
李才賢仔細回想了一下,認識的親人或朋友當中沒有一個人叫李夢,猛然意識到女兒被惡人劫持。當李才賢想到報警時,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接通電話後電話裏傳來陌生的聲音。“喂,你的女兒在我這裏,準備五千萬現金來換你的女兒。此事隻能你知我知,切莫節外生枝,若你敢報警就等著為你女兒收屍吧!記住,我要現金!7月7日中午,你把你的錢帶好,我們在西湖邊見。為了你的女兒,我想你一定會準時赴約。”
“我女兒現在怎樣了?”
“在見到錢之前,我不會動她一根寒毛。”
“麻煩讓我女兒接電話。”
“不行,不過你可以聽聽她的聲音,現在她正哭得厲害。”
接著電話裏傳出女兒的哭泣聲,李才賢心如刀割。李才賢沒有這麼多錢,隻得向親朋好友借錢。
7月7日上午,天空中不斷地彙集著烏雲,正醞釀著一場狂風暴雨,鳥兒似乎因惡劣的天氣而放棄了清晨的歌唱。文鳳來在辦公室裏忙碌的工作著,一個女同事在她身旁輕聲的說:“昨晚我在鄰居家門前見到了你男朋友,他愁眉緊鎖眼神中從滿了焦慮。我向鄰居詢問得知,他來向鄰居借錢,借錢的具體原因他沒說,鄰居為人爽快借給他三百萬…”
文鳳沒有說一句話,表情很平靜,但是心中甚是為李才賢牽掛。女同事試探著說:“你一定還愛著他。在一些問題上你應該主動才行,也許你們會因你的主動而重歸舊好。”
“我會努力去嚐試,謝謝你的關心。”
中午文鳳來到了西湖邊,這裏曾是她和李才賢約會的地方。文鳳給李才賢打了幾次電話,李才賢都沒有接。此時李才賢駕駛著來到了西湖邊,並撥通了恐嚇者的電話。“我到了,你現在在哪兒?”
“你沒有報警吧,一個人來的嗎?”
“當然。”
“你到碼頭來,到了那裏後隻需靜靜的等待。記住千萬不要耍花樣,否則你將和你女兒永別。”
“你放心吧,我完全按照你說的那麼做。”
李才賢駕駛著車來到了碼頭,一艘遊艇停靠在碼頭邊。碼頭大概有足球場那麼大,四周不見人影,隻清晰聽見湖水流淌聲。李才賢站在車外,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可等待的人始終未露麵。李才賢卻不曾覺察到,不遠處有一個身影在靜靜的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快接近下午十三點時,一個戴著墨鏡和帽子的家夥出現在李才賢麵前,整張臉幾乎淹沒在衣領和帽簷中,雙手規矩的放在衣服口袋裏。
“錢帶來了嗎?”
“一分錢不會少,隻是我的女兒在哪裏?”李才賢仔細打量著站在麵前的人,突然驚愕的說:“你是劉忠祥,你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
“沒想到你能夠認出我,那就不必掩飾了。之所以我會這麼做完全是受你父親逼迫,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劉忠祥說完就摘掉帽子和墨鏡。
“劉忠祥你好歹是個響當當的人物,怎會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
“我已是被逼得走投無路的人,已顧不上什麼狗屁理智了。我現在要看到錢。”
李才賢從車中拿出了沉甸甸的袋子,然後把它放在了身旁大聲地說:“錢都在這兒,我的女兒在哪兒?”
“你馬上就會看到你的女兒。”劉忠祥吹了一下口哨,接著從船裏走出一名男子,男子抱著的女孩正是李才賢的女兒。男子的頭發中有一撮紅發,其貌不揚,紅發是男子最顯眼的標誌,認識他的人都叫他紅毛。
李娟那髒兮兮的小臉蛋上滿是淚痕,淩亂的的頭發像是被颶風吹倒的麥田。兩隻手臂被麻繩死死的捆著,嬌嫩的皮膚被蹭破了皮,衣服和繩子留下了少許血跡。
“爸爸,救我…”
李才賢把錢扔到了劉忠祥麵前,劉忠祥查看了錢的真偽之後,然後麵帶微笑。李才賢大聲地說:“現在可以把我的女兒放了吧。”
劉忠祥臉上的笑容轉瞬消失,麵色鐵青目露凶光。“老弟其實我綁架你女兒不僅僅是為了錢!”
“那你還想怎麼樣?”
“送你和你的女兒去見閻王爺,老弟休怪我無情,這都拜令尊大人所賜。你的父親害得我身敗名裂,我奈何不了你父親,隻能拿你開刀。”
劉忠祥掏出了手槍,此時天空電閃雷鳴狂風不止,讓人膽顫心驚。李才賢心裏頓時感到萬念俱灰,安靜地等待著生命的結束。
突然一個身影風馳電掣的向劉忠祥撞去,毫無防備的劉忠祥狠狠地摔倒在地上。手槍掙脫了劉忠祥的手的束縛,靠著慣性直奔湖麵而去,接著便聽見槍落入湖水中的聲音。李娟咬傷了紅毛的手臂,並從紅毛懷裏掙脫了出來,快速的向父親那裏跑去。紅毛追趕李娟時不慎崴到了腳,頓時摔倒在地。李娟即刻跑到了父親身邊,李才賢把女兒抱進了車內。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使得劉忠祥的計劃瞬間被打亂。將劉忠祥撞到的人正是文鳳,李才賢將所有的怒火轉移到了文鳳身上。李才賢舉起一塊石頭向文鳳頭部砸去,文鳳根本來不及躲閃鮮血頓時飛漸而出,癱倒在地上再也沒有爬起來。
這一幕讓李才賢悲憤交集,揮起拳頭向劉忠祥衝了過來。劉忠祥雖曾經接受過警隊訓練,但自從升職之後養尊處優,先前學習的技藝早已生疏,體能也大不如從前。劉忠祥根本敵不過李才賢,劉忠祥見紅毛還在一旁揉腳,氣急敗壞的說:“紅毛,還不趕快幫忙,我雇用你來是做什麼的?”
劉忠祥和紅毛對李才賢形成了前後夾擊,李才賢被打得頭破血流。車上的李娟大聲的哭著,可絲毫沒影響兩個惡徒的行為。突然不遠處的警車鳴叫聲響徹雲霄,使得劉忠祥和紅毛恢複了理智,劉忠祥提起錢袋風風火火的向遊艇駕駛室跑去,紅毛緊緊跟隨在劉忠祥後麵。
幾聲響雷之後,天空再也承載不起烏雲中的雨水,大雨敲打著萬物發出悲歎的歌聲。傷痕累累的李才賢,扶起奄奄一息的文鳳,涕泗縱橫心如刀割。文鳳吃力的說:“我想我快不行了,在我臨死前我懇求你一件事情。”
“你說,不管什麼我都會答應你。”
“我的哥哥並非存心害死你的妻子,他也是受人所迫才這樣做的,懇請你不要怪罪他。”
李才賢點了點頭,低聲的哭泣著。
“王勇真的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我沒有騙你。”文鳳說完之後永遠的閉上了眼睛,李才賢抱起被他深深傷害的戀人,如今所有的彌補都為時已晚。李才賢走在傾盆大雨中,陷入了無盡的悲傷。李娟下了車走到父親身邊,此刻她也很明白父親的感受。
數量警車來到了碼頭,從車上走下的是李永浩、高誌鴻、程俊一夥人。他們為何會趕到現場呢?
原來李才賢和劉忠祥的談話都已被文鳳聽到,文鳳報警時便將惡徒的姓名告知了警方。當李永浩得知兒子有危險後,趕到現場也在情理之中。李永浩見到兒子後,跑到兒子麵前關切的問:“你還好吧?”
“劉忠祥和他的同夥乘坐著遊艇逃跑了,一定要把他們抓住。”
“我安排高誌鴻和程俊去處理這件事情,雨下的蠻大的,你和孫女趕緊上車吧。”
李永浩心中頓時泛起波瀾,他也沒想到搬到劉忠祥會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不僅害得兒子和孫女受牽連,還害死了兒子的女朋友。仿佛多年前的悲劇又在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