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發生於2050年傑卡國的潮州省,一條河貫穿潮州省的南北,這條河是潮州省內最大的河,河的名字叫洪河。洪河影響了潮州省內的氣候,使得一年當中有六個月都處於雨季,潮州省也被人們稱作雨省。潮州省的排水係統設計可靠,因此從未出現內澇的現象。
莫西威市是潮州省內最繁華的城市,位於在潮州省中部,許多知名的院校和公司都彙集到這座城市裏。一所鮮為人知的研究院坐落於莫西威市的南部,並非研究院規模不夠大而少有人知曉,而是研究院的風格和製度使得多數人對研究院不了解。
研究院的占地麵積足足有大學校園那麼大,隻是正門看上去比較寒酸,不僅沒有顯眼的標識,連門衛都沒有。看似疏於防範,可未經許可的人是根本進不去的。研究院正門內是一條寬敞的公路,公路兩側綠樹成蔭,一眼望不到研究院裏麵的景象。沿著寬敞的公路向研究院裏行走幾分鍾後,一棟占地麵積兩百平方米,高近五十米辦公樓赫然出現在眼前,辦公樓的大門上有著“德宗研究院”幾個字。此處是研究院的中心位置,研究院裏共有五棟類似這樣的建築,之間的間隔有數百米。研究院裏四季綠意盎然冬暖夏涼,幾乎所有的建築物都躲藏在樹蔭之中,隱約有種世外桃園之感。
院裏總共有兩百多名員工,他們學富五車,有著高度一致性的人生觀和價值觀。除了人以外,院裏三百多個智能機器人。多數機器人協助著他們處理工作,少數機器人守護著研究院的安全,這也正是外人難以進入研究院的原因。院內的製度極為苛刻,不但沒有人對此有怨言,反而工作熱情高昂。
研究院從事大腦研究,不可思議的是主要從事的是大腦記憶研究。“記憶”這一詞抽象模糊,古往今來之人皆未能將其說清道明,更談不上加以靈活地運用。研究院從事記憶研究已有二十幾年,雖未取得驚人的成就,但一直得到政府的支持。
碩大的研究院並非政府出資修建,而是由一個飽讀詩書的鄉下人修建。鄉下人名字叫周德宗,他是研究院的創始人,當任著院長一職,研究院的名字是他命名的。
周德宗院長年近六旬為人憨厚老實,恪守相關規定和原則,在眾人眼中是一個剛正不阿的人。周德宗有一個下得力的下屬姓張,名穎,他在研究院工作了二十幾年,大部分研究記憶的工作都是張穎在負責。周德宗一直欣賞張穎的才華,隻要不是違背原則性的問題都會一如既往的支持他。張穎年過半百身形有些偏瘦,黑色的頭發中夾雜著銀白色的發絲,額頭上有一些深淺不一皺紋,細小的眼睛炯炯有神。張穎性格比較孤僻少言少語,許多同事都誤認為他孤高自傲不食人間煙火,故而他與研究院裏的同事相處得不融洽。
張穎有一個可怕的競爭對手,年紀在四十歲左右。雖然沒有張穎的工作經驗豐富,但能力跟張穎在伯仲之間。此人叫李才賢,戴著深黑色的眼鏡,眉清目秀文質彬彬。李才賢有著文靜的外表,而與之形成強烈反差的是他的為人。他善長於阿諛奉承,處處表現得深不可測,跟他相處久了的人或多或少覺得害怕。
9月5日上午陽光明媚,研究院裏的工作人員像以前一樣忙碌著。張穎端著咖啡經過院長的辦公室時,透過窗戶發現院長和李才賢正激烈爭執著。因窗戶的隔音性能很好,故張穎沒聽清楚他們在爭論什麼。
幾分鍾後,李才賢的身影出現在了張穎的辦公室。張穎的內心裏是不歡迎李才賢的到來,因為一直對他沒什麼好感,再說也影響了他喝咖啡的雅興。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浮現在李才賢臉上,微笑中有著幾分狂妄和得意。“張穎,院長叫你到他的辦公室一趟。”
“院長找我有什麼事?”
“不知道,不過他今天的心情不好,你得有所心理準備。”
張穎趕到院長辦公室後,發現院長的表情跟以前大不一樣。院長跟張穎說了一大堆的話,綿延不休的話使得張穎的耳朵都快炸了。張穎沒跟院長爭論,默默的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張穎的心情糟糕透了,還未等到下班就離開了研究院。張穎來到了酒吧裏,他幾乎不來這種燈紅酒綠的地方,因為這樣的地方讓他感到很反感,但今天他卻來到了這裏。深沉的夜,把一切都變得安靜後,就驅趕張穎拖著疲憊且被酒氣包裹的身體回到家裏。張穎的妻子吳敏看見丈夫爛醉如泥的樣子,心中很不是滋味。
“今天為何這麼晚才回來,還滿身酒氣?你現在的身體不宜再喝酒,醫生告誡你的話都忘了嗎?”
“你不要管我,讓我醉死算了。”
張穎搖搖晃晃的向臥室走去。吳敏擔心丈夫會摔倒在地上,連忙攙扶著丈夫。“誰惹你不高興了嗎?”
“我自己惹自己不高興了。”
吳敏把張穎扶到床上後,張穎很快就打起了呼嚕。
次日清晨,吳敏醒來時發現丈夫抽著煙站在窗台邊,呆呆的望著窗外。吳敏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睛,看了看手表顯示的時間是淩晨四點半。
“深更半夜的,你呆在窗台哪裏做什麼?”
“沒什麼,隻是突然失眠了。”
“你之前睡得稀裏糊塗的,現在卻失眠了,若真有煩心事跟我說不妥嗎?”
“我抽完這支煙就睡覺。”
早晨七點鍾張穎和吳敏正吃著早,他們唯一的女兒張秋雨還在床上睡覺。吳敏說著生活中的瑣事,張穎不情願的應和著。張穎吃完妻子為他準備的早飯後,就匆忙的走出了家門。吳敏覺察到張穎自從昨天回來後行為就開始有些異常,為了弄清緣由便忙去問跟丈夫在一個研究院工作的女兒張秋雨。
張秋雨留著短發,麵目俊俏,聰明伶俐心直口快嫉惡如仇。此時的她正忙著梳妝打扮,見到母親愁眉緊鎖。
“媽媽,你怎麼愁眉苦臉的?”
吳敏歎了口氣說:“秋雨,昨天你爸在單位裏是不是遇到了麻煩的事?他晚上很晚才回家喝得醉醺醺的,問他也隻是敷衍的應答。今天他顯得失魂落魄的樣子,吃飯早飯後,什麼都沒說就匆忙的去上班了。”
“雖然我跟爸爸在同一個單位上班,但我跟爸爸不在同一個部門,一天中很少有機會見麵。我不是爸爸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麼知道他為何事憂愁於心?”麵對女兒說話時一臉茫然的樣子,吳敏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我覺得你爸爸這次跟以前跟以前有些不一樣。”
“爸爸做事認死理,我想爸爸多半是在工作上遇到麻煩了。我上班後就去問問胡春梅,在研究院裏她的消息最靈通。我知道之後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這樣你應該滿意了吧?”
“也隻有這樣了。”
“我得趕緊出發,不然就要被領導責罰了。”
張秋雨剛走到研究院大門口,就見胡春梅騎著摩托車從她身旁經過。“春梅,等一會兒,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聊聊。”
胡春梅停住了摩托車,回頭笑著說:“什麼事?”
張秋雨跑到胡春梅麵前輕聲的說:“我爸爸昨天的情緒很低落,我媽媽為此擔心不已。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就來問你。”
“聽說你爸爸生病了,是真的嗎?”
“胡說八道,我爸爸身體好好的,誰說他生病了?”
胡春梅喃喃的說“那看來我的猜測肯定是對的,此事多半跟李才賢有關聯,他不是省油的燈。以後的日子可不是很好過囉。”
這話讓張秋雨感到莫名其妙,不解的問:“你說的話我怎麼沒聽明白,你能說清楚點嗎?”
“哎,昨天我們部門召開了由院長主持的會議,你爸爸提出了辭職,理由是得了重病。會議決定李才賢替代你爸爸的職位,而李才賢完全是個愣頭青,哪有能力擔當這麼重要的職務?李才賢口蜜腹劍,我想他多半使用了些手段。”
張秋雨這才明白為何爸爸昨天會如此反常,氣憤的說:“不成,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能迫使我爸爸做出這樣決定的人隻有院長,我必須得跟院長當麵問個清楚。”
周德宗坐在辦公室裏正閱讀著報紙,一位不速之客闖入了進來,此人正是張秋雨。周德宗見到張秋雨氣急敗壞的樣子,心裏也知道多半是為她爸爸而來,連忙收起報紙微笑著說:“小張,來先坐下,你的臉色不是很好,有什麼事嗎?喝杯水再說吧。”
周德宗起身去接了杯開水,並遞到張秋雨手裏。張秋雨接過開水後,便開始向周德宗發難:“我爸爸昨天回到家後像丟了魂一樣,我想你一定知道我爸爸為什麼會這樣吧。”
周德宗使勁的搖著頭,一副全然不知的表情。
“你知道我爸爸將畢生的精力都投入到這份工作裏了,對著他來說工作就是他的全部。你無故的辭退他,對他將會產生難以預料的打擊。他與你也有一定的交情,究竟他犯了什麼錯,使你做出做出辭退他的決定?”
周德宗知道張秋雨不好對付,心裏也暗暗叫苦,略一思忖後說:“我一直都很欣賞你爸爸的才華,做出這樣的決定之前我也深感左右為難。現在我也很痛苦,許多事情又豈是三言兩語說的清楚。”
“我一直很敬重你,可你搪塞的言辭讓我頗感失望。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的話,你可以細細地說,我有耐心聽。”
“小張,現在是工作時間,你去忙你的工作吧。”
“不說也罷,不過我遲早會弄清楚真相。”張秋雨說完之後就悻悻而去,望著張秋雨離去的背影周德宗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憂慮……
至此之後周德宗便有意無意的躲著張秋雨,周德宗在張秋雨心中的良好印象也隨之蕩然無存。為了弄清楚事情的緣由,張秋雨暗中觀察著周德宗的一舉一動。
9月10日傍晚,周德宗下班後,到了家門前按了幾次門鈴根本好一陣子沒人理會。周德宗隻好取出鑰匙開門,發現兒子周子彬和妻子胡燕正悠閑的看著電視,愉快的聊著關於飲食方麵的內容。
周子斌二十出頭的樣子,不學無術,大學畢業證是勉強拿到的。周子斌倔強任性,留著自以為很炫的頭發,在他朋友的慫恿下做著一些不正當的生意。周德宗對周子斌的期望很高,隻是現實不如人意才致使與周子斌的關係不是很融洽,甚至有時會劍拔弩張。周德宗見到兒子略顯得意忘形的樣子,原本忍著性子的他頓時怒火中燒。
“臭小子,你沒看今天的報紙或最近的新聞嗎?公安機關正在嚴查你們這些做傷天害理,違法亂紀的生意的人,並端掉了好幾個窩點,你還笑得出來…還不趕快收手!”
周子彬略顯不服氣的說:“爸,別說得那麼難聽。”
“難道不是嗎?你那些生意全部是些以次充好、以假亂真,最終是坑人害己,現在你還欠了一屁股的債。”
周子斌正當想反駁時,胡燕示意性的拉了一下他的衣角,才讓他沉下了氣來說:“爸說得對,我也正打算放棄這樣的生意,隻是那些人追我特別緊,不知爸把事情搞定沒有。”
“搞是搞定了,隻是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胡燕插了一句說:“什麼後遺症,你說話不要直說半截急死了。”
“張穎那兒沒問題,隻是他女兒血性方剛肯定會為他爸爸打抱不平的。你盡快跟黑道上的人斷了聯係,他們可都是吸血鬼,但願他們會遵循承諾。真搞不明白李才賢怎麼會和那些人有關係,而且那些人還臣服於李才賢,不然怎麼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若他們不提這樣的條件,我們恐怕隻有砸鍋賣鐵來還錢了。至於張穎的女兒,弱女子一個,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恐怕事情沒這麼簡單……。”這話頓時讓家裏多了些陰沉的氣氛,
“別說這些讓人頭疼的話了,老公坐著休息會,你忙了一天也累了。我去做飯,兒子跟我一路再教我一下那菜是怎麼做的。”
胡燕拉著兒子進入了廚房,周德宗則坐在沙發上抽起了悶煙。
自從張穎失去工作後,生活也因此失去了重心,就像小行星偏離了軌道一樣。張穎在家中呆了數天,感到悶得慌便決定回多年沒回去的老家一趟。張穎的老家在湘南,湘南是潮州省東部的一個小縣城,地廣人稀經濟比較落後。湘南有著張穎無法忘記的歲月,然而十幾年前父母過逝後就再也沒回來,如今湘南的一切對他來說都特別陌生。
9月13日下午張穎獨自一人回到了湘南,張穎沿著似曾相識的回家路走著。突然一名陌生的中年男子麵帶微笑的向張穎走來,在家鄉裏張穎已沒有親人,僅有一個跟自己年紀相仿的朋友,那麼陌生的中年男子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