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張穎巧遇周雄;李才賢的朋友

張穎見男子的穿著打扮非常人能比,圓盤臉,虎目灼灼,雖身形微胖,頭頂的頭發比較稀少,但依舊顯得氣宇非凡。男子的身旁邊是30歲左右的女子,和一個10歲左右的孩子。女子婀娜多姿楚楚動人,孩子跟男子極為相似。

男子驚喜萬分的說:“幹爹,好久沒看到你了,最近可好,還記得我是誰吧?”

張穎在大腦的儲存站裏努力地搜尋對此人的記憶,卻始終對麵前富貴逼人的家夥沒有任何印象,便吞吞吐吐的說:“你是……你是……”

“幹爹,我是周雄呀,以前在村裏經常調皮搗蛋的那位小子。周厚明是我的爸爸,你跟他是發小。”

張穎拍了拍腦袋,恍然大悟極為慚愧的說:“我真是老糊塗了,越來越不中用了。”

“我們快二十年沒見麵了,不記得也正常。幹爹在我和爸爸的心中永遠都是能力出眾的人,永遠都是全鎮人的驕傲,怎麼可能不中用呢?”

張穎勉強的笑了一下,然後低著頭沒有說話。

“這是我的愛人吳秀梅和孩子周天宇,我回來是祭奠過逝的父親的。”周雄的妻子示意的笑了一下,兒子在一旁沒有理會。

“你父親過逝了……,這老家夥這麼就走了,我竟然不知道,哎,我這是……”說到這兒張穎的淚水就不自覺的在眼睛裏轉動著。

“別難過幹爹,生老病死是常有的事。你父母去逝後,你把街上的房子留給了我父親,我和父親便從山上搬到了街上。父親對此一直心存感激,但六年過後房子就被地產商掠奪去了,父親因此臥病在床,糟糕的是父親一病不起兩年後就過逝了。”

吳秀梅說:“幹爹,你們很久沒在一起敘敘舊了,要不今天就到我們家裏做客吧?”

“還是改天吧,我還要趕著回家。”

“擇日不如撞日,我家就在前麵不遠的地方,走十幾分鍾的路就到了。再說許久沒見到幹爹,很是想念,今日得以碰見,非秉燭夜談不可。”

張穎見到周雄如此真誠的邀請,也沒有再多加以拒絕。

一路上周雄談論著湘南的變化,張穎隻是應和著沒多說什麼,吳秀蘭和周天宇說著關於遊玩的事情。沒走多久,一條寬大的柏油公路出現在眼前。公路兩邊矗立著樹木像站崗的哨兵,長得鬱鬱蔥蔥的,蟬聲的樹林裏此起彼伏。緊接著一棟有著古典韻味的紅磚綠瓦的別墅映入眼簾,別墅前停靠著一輛價值不菲的轎車。幾個家仆正在對別墅周圍的植被和花卉維護,見到主人回來顯得畢恭畢敬的。

接著兩位六旬左右老年人從別墅裏走了出來,周雄也忙著介紹:“這是我愛人父親和母親,大多數時間都是他們住在這裏,我旁邊這位就是我的幹爹。”

周雄的嶽父高興地說:“我兒子一直都很佩服且敬重你,說你是個很了不起的人,幸會、幸會。”張穎難為情的滿臉堆笑的點著頭。

夜幕降臨時月亮羞澀的躲在雲裏,別墅後庭院的池塘裏微微泛著月光。池塘裏及附近響起了蛙聲和一些不知名字的昆蟲的聲音,池塘裏是簇擁一團的荷葉和荷花,迎著微風輕輕的擺動著,池塘中央有一座有著明清時期建築風格的亭子。與亭子連接的是竹板橋,彎彎曲曲的一直連接到池塘邊。池塘周圍,竹板橋,以及亭子,都泛著微弱的燈光。亭子裏坐著兩個人,兩人正是周雄和張穎。

“我少年的時候常和社會上一些不良分子混在一起,隻知道吃喝玩樂。有次因聚眾打架,致人傷殘而蹲了一年的牢。在監獄裏期間,父親每到周末都會守時的來看我。父親沒有責備我,隻是叫我保重身體,他越是什麼都不說,我越是覺得心裏難受。由於我坐牢,使得到父親在那一年裏蒼老了許多。

很多公司因我又犯罪前科都不願雇用我,隻得回家跟著父親種地。兩年後,我在朋友的幫助下開了一家公司,公司名字叫“遠洋貿易公司”,公司地址在莫勒市。當我有能力報答父親時,他卻永遠的離開了我。每次我想起父親,心裏就覺得特別愧對於他。”

“你父親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卻忙於工作竟忘記了他。周雄,明天你陪我去看一下我朋友吧,我得向他賠罪。”

周雄走到亭子邊緣,抬著頭望著漆黑的天空,淚水在眼裏不停的滾動著。“我爹臨終前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見你一麵,可惜我未能將他的願望實現,讓爹帶著遺憾離開了人世。明天你就要去看我爹,我想在天上的父親一定會很高興。”

“這些年你也肯定很不容易,慚愧的是幹爹沒能幫助你什麼。”

周雄坐在張穎身邊後,頗為感慨地說:“其實你已經給了我和父親莫大的幫助,你的恩情這一輩子都難以回報。若再向幹爹尋求幫助,豈不成了仰人鼻息之類的人。父親教導我要自立根生,這些年歲受了苦但苦中也有樂。”

“不愧是個男子漢,我深感佩服。”

“幹爹,這次回來有什麼事情嗎?下午看到你的時候,感覺你心事重重的樣子。”

“沒什麼,隻是覺得很久沒回老家了,就回來看看。”

“哦,是這樣子。人到了一定年齡後都會懷舊的,我的別墅風格都是古典型的。這座有著古典氣質的亭子我特別的喜歡,回家後會第一時間來到這兒。”

“是呀,回到家鄉讓我想起了諸多往事,現在覺得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的父親了。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我們回去休息吧。”

“行,沒問題。明天早上吃完早飯後,我就陪你去看我父親。”

第二天早上天氣陰沉沉的,張穎買了些祭祀用的物品後,便在周雄的陪同下去看望老友。通向周厚明的墓地的路顯得比較崎嶇,周雄細心的攙扶著幹爹。

“如今你的生活過得比較富裕,怎麼不把你父親墓周圍的道路修繕一下?”

“父親生前一直都很節儉,彌留之際曾特意的叮囑我要一切從簡,死後要將他埋在大山裏。我這樣做也是遵照他的心意。”

“你父親大半輩子都住在山裏,算一個地地道道的山裏人。”

周雄和張穎來到周厚明的墓地後,張穎心裏百感交集頓時潸然淚下。墓碑的前麵有昨天周雄祭祀燃盡的燭、香,周圍特別的荒蕪,除了雜草就是樹林。鳥聲和蟬聲緩解了周圍的岑寂,張穎把祭祀用品擺在祭台上後,點燃了香、燭、紙,在祭台不遠處站了很久一直都沒說話。周雄站在張穎的旁邊,心情顯得很沉重。

“幹爹,燭、香都燃盡了,我們可以走了吧。”

張穎恍然大悟的樣子,長歎了口氣說:“哦,是呀……燭、香都燃盡了,那我們回去吧。”

周雄連忙攙扶著張穎說:“路不是很好走,我扶著你吧……”

張穎回到周雄的別墅後,已無心緒再停留。張穎下午辭別周雄等人後就踏上了回家的路,一個人的旅途凸顯無聊難耐傷感趁虛而入。家鄉的變遷、老友的過逝、工作的失意…似乎所有的不幸降臨在了張穎的身上,他沒理由情緒不低落。以後的路也許會充滿了艱辛,生活就是如此不管身處何境都必須得堅強的活下去…

9月18早晨,德宗研究院的院研究辦公室裏,幾名員工趁著上班前的幾分鍾小聲的議論著。

“自從李才賢掌權之後,就開始研究之前張穎明令禁止的項目。做這樣的研究,恐有悖倫理道德。”

“做這些其實也沒什麼不妥,你不要老以過時的眼光看待新鮮的事物。我覺得李才賢對員工的要求太過苛刻,弄得我們倍感壓力。”

“你們覺得李才賢是不是很摳門啦,升職了也不請客大吃一頓。昨天下午幾個同事向他提起這事時,他卻說會請客喝咖啡。”

“這不是嘛,太摳門了。說什麼鋪張浪費會助長貪汙腐敗風氣……”

這時一位女士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說話。“在聊什麼呢,快上班了,別再聊這些無聊的事情,被李才賢知道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幾名員工聽出了是組長胡春梅的聲音,便迅速的回到了各自的辦公桌那兒。

“王姨,你昨天給我的報告好像有點問題,麻煩你改好後再給我,小張繼續做前幾天相關的實驗吧。”

“李組長,我馬上將報告重新整改一下。”

小張便拿著實驗記錄本去了實驗室,王姨在電腦前認真的修改報告。幾分鍾後一個充滿威嚴的身影來到了辦公室,此人正是李才賢。李才賢在辦公室巡視了一下後,就吩咐胡春梅通知辦公室所有的人召開會議。

會議室有一間大學教室那麼大,中間是一張十幾米長,兩米多寬的會議桌。會議室的四周裝飾得金碧輝煌的,正前方擺著觀賞的盆景,牆上掛有幾幅經典的字畫。院研究室的人員依次圍著會議桌坐著。

李才賢坐在會議桌的首席位置鎮定的說:“非常感謝各位來參加今天的會議,在座的諸位在這兒工作至少都有五年了,你們為科研事業做出的默默貢獻值得肯定和讚賞。領導對我們的研究也高度的關注,希望我們能夠盡快的做出成績來。現在我們的研究內容做了一些新的調整,大致內容都在發在大家手裏的文件上。今天主要內是容探討一下我們工作的進展情況,以及對工作的總結。那麼就先醫療板塊說起吧。”

三組組長說:“我們3組這兩個月主要從事記憶恢複研究:7月份主要做了一些理論的研究和試驗,8月份對老年的失憶的猩猩進行大腦記憶神經的激活,和藥物治療,效果比較明顯。接下來的三個月我們的實驗對象是得了老年癡呆的老年人,或者是因腦部受到重擊而失憶的人。”

“胡春梅,你們第二組的研究項目是曆年來科研的重點。”

“這個研究還處在理論階段,我們會在接下來的時間會嚐試著對小白鼠的記憶進行提取。我們對這個試驗信心十足,相信不久就會有令人滿意的結果。”

下午六點多鍾,李才賢來到研究院的停車庫,剛坐上車便通過後視鏡看到了一個中年男子。男子的名字叫王勇,彎彎的眉毛,細小的眼睛,微笑時眼睛就成一條線了,寬皮大臉,身體臃腫不堪。王勇在黑道上算是一個風雲人物,有百多名弟兄擁護著他。王勇雖身形偏胖,但渾身上下都是肌肉,精通武藝能輕易地將四五個人撂倒。在李才賢眼中王勇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粗人,李才賢把車窗玻璃放了下來。王勇靠在車窗旁邊,對著李才賢滿臉堆笑。

“你怎麼來這裏了,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話了嗎?”

“我當然記得,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

“有什麼事上車後再說吧。”

王勇即刻坐在了副駕駛位置上,當李才賢駕駛著車離開研究院後,王勇就笑著問:“嘿,李哥,事情進行得很順利吧?”

“比預想的情況還要順利一些,目的已然達到,你就不要再為難周子斌了。”

“我不是傻子,他又不是富二代,我從他那裏也撈不到太多的好處。李哥,明天是周末,今晚就一起去放鬆一下吧。別老忙著工作,兄弟我帶你去好玩的地方放鬆放鬆。”

李才賢抽著煙,專心致誌的開著車似乎根本沒聽見胖子說的話。王勇猛然想起李才賢並不是夜不歸宿的人,看來這次是犯傻了。王勇連忙賠了不是,李才賢勉強的笑了一下。

“很久沒和你父親見麵聊天了,我最敬重的人就是你的父親了。也希望他能夠抽空見見我這樣的小人物。”

“你拍馬屁的功夫很有長進,我會告訴我父親的。”

王勇得意地笑著,無意間發現駕駛台上擺著一張女人的照片,照片有一些褶皺泛黃。“那照片上的女人是誰?”

“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隻是她已經跟我陰陽兩隔。”

王勇即刻明白照片中的女人是他的妻子,接著拿起照片仔細端詳了一陣,隱約覺得女人有些麵熟。“對了,李哥,還有一件事情當小弟的很想說,但怕說了後你會生氣。”

“說吧,我不會生氣的,你看我像是因一兩句話就生氣的人嗎?”

“自從你妻子因一場意外過逝後,你就這樣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了這麼多年,像你這樣的好男人真的滿不容易的。有位極為正典的女子很想認識你,我想把她介紹個你。”

“你認識的女人可算不計其數,抱歉我對此不感興趣。”

“感不感興趣,見麵後你就會知道的。”

半個小時後,李才賢的車停靠在了奇緣餐館附近。王勇和李才賢靠著餐館的窗戶邊坐著,正當他們聊得開心時,王勇的電話響了。王勇接了電話,仔細的望著窗外,接著興奮的說:“我們就在你的身後,你轉過身就會看見我們,趕快過來吧。”

王勇起身向窗外揮了幾下手,李才賢沒在乎胖子在電話裏說的什麼。胖子掛斷電話坐下淺淺的笑著說:“今天的女主角馬上就要出現了,你肯定會喜歡的。”

李才賢隻是微微笑了一下,心想王勇結識的女人多半都是一些凡俗女子,也不會給他眼前一亮怦然心動的感覺。片刻之後,李才賢耳邊響起了甜美的聲音。“哥,這麼急著見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李才賢不禁轉頭去看,眼神瞬間滯留一位女子身上。此女子二十歲左右皮膚白皙如玉,柳眉杏眼,櫻桃唇,發絲如迎風飄動的柳絮,身姿纖細而不失豐滿,顯得楚楚動人,肩上挎著皮包穿著淡紅色的長裙正緩緩走來。旁邊的胖子王勇連忙站起來說:“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事業上特別成功的李哥,他在大腦研究院可是大領導。”

“別聽王勇瞎說,他說的話百分之九十幾都不可信。”

女子甜甜的笑了,羞赧的低著頭,嘴角泛起酒窩顯得特別的迷人。女子的舉手投足,已讓李才賢感覺到與眾不同。

“李哥,你看到的美女是我的妹妹,姓文,名鳳。文鳳現在在一家建築公司當會計,妹妹溫柔賢淑,閉月羞花,許多男孩子都對她有著愛慕之意。李哥,如何,我沒有說錯吧?”

“哥,你在說什麼?”

“你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李才賢德才兼備。我在此隻是想撮合你們。”

在深夜時,三個人從酒吧裏走了出來,王勇說:“那就這樣,我就不乘坐李哥的車了,文鳳你就搭李哥的車回家吧。”

李才賢說:“你也不要在外麵閑逛,都是成家立業的人了,別讓家裏的人擔心。”

“李哥就會說一些大道理,行,遵從你的指示。”王勇說完後,便轉身邁起離開的步伐。

“哥,夜深了,一個人走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王勇揮了揮右手說:“你不用為我擔心,即使是遇到許多歹人,以我的身手,定會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

在車開往文鳳家的路上,好奇心促使李才賢問文鳳。“你跟王勇是怎麼認識的?”

文鳳思量了片刻後說:“既然王勇是你的兄弟,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王勇是我的恩人,在我十歲的時候,父母相繼過逝,我便寄養在了親戚家。但是在親戚家裏時常受到虐待,王勇的家離親戚的家很近。王勇得知情況後,不忍心見我受此折磨,便找我的親人談起了收養的事情。親戚嫌我是個累贅,巴不得將我甩掉,就這樣我便走入了王勇的生活……”

“接著往下說吧,我比較感興趣。”

“那時王勇的家庭並不寬裕,他在一家小工廠裏上班,他母親和妻子是賣蔬菜的商販。盡管如此他和他的家人都不嫌棄我,也讓我體會到了家的溫馨。記得在我十五歲的時候,患上了被別人稱為絕症的病,被貧窮困擾的他依舊毫無顧忌的到處湊錢為我治病。有一天他來醫院看我時,發現他的臉上有淤青便問是怎麼回事,他的回答有些遮掩。後來才知道他到放高利貸那兒借了錢,因還不起錢慘遭毒打。當時的我感動得哭了,心裏有著說不出的感激。也許他的努力感動了神靈,半年過後我的病奇跡般的好了。雖然我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是在我的眼裏他就像我的親生大哥一樣。”

聽到這裏李才賢滿臉狐疑的說:“是嗎?真的不敢相信,想不到這王勇還蠻熱心腸的,我還一直認為他是一個腰纏萬貫飛揚跋扈的家夥。”

文鳳見李才賢一臉不屑毫不相信的樣子,非常中肯的說:“那是你跟他的接觸時間太少了,時間一久你就會覺得他並不是你想象中的人。其實,王勇小時候挺可憐的。幼年的他一直跟母親相依為命,受生活所迫他也早早的離開了學校踏入社會……”

李才賢打斷文鳳的話問道:“他的確是挺可憐的,那他的父親呢?”

“他父親是一個極為攀慕權勢見利忘義的人,在王勇出生後不久,他父親便離他們母子而去。他是跟著他母親姓的,而他父親姓什麼叫什麼名字他都不清楚……據說後來他父親做了大官,有時候覺得這世道太不公平了。”

“你別這麼杞人憂天,像這種人遲早會得到報應的。對了,你怎麼不和王勇的家人住在一起了呢?”

“人長大了也該自食其力,不能老是依靠他們。每逢過節或過生日的時候會去他們那兒住幾天。現在和我的一個朋友住在一起,她在一家商場做推銷員。”

也許是年齡差距的原因,李才賢沒找到共同比較感興趣的話題,車廂裏頓時安靜了下來。文鳳睜著略帶倦意的眼睛注視著前方,李才賢見文鳳沒說什麼,便專心的開著車。在沉默之際,薄如霧的雨從天空中飄然落下。雨水輕輕的拍打在玻璃上,彙集成的小水珠緩緩地在玻璃上滑動著。此時的城市已經進入了夢鄉,整座城市沉浸在了雨霧當中。

突然一輛救護車飛馳而過,震耳的警報聲劃破了寧靜的夜空。接著大量的警車衝入了文鳳和李才賢的視野,警車有序的停靠在一家以賣珠寶首飾為主奢侈品商場附近。閃爍的警燈在沉睡的城市中顯得格外的耀眼,空氣中隱約夾雜著讓人作嘔的血腥味,這樣的味道似乎見證了不久前的悲劇。商場的周圍拉起了醒目的警戒線,穿著製服的警察緊張有序的忙碌著,偶有過路市民撐著雨傘站在警戒線外駐足觀看,原本有著祥和的夜晚也因此顯得不和諧。文鳳特意看了一下時間顯示的是二十三點左右,心裏略微閃過一絲不安,雙眼一直望著窗外,想看清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麼。

李才賢並沒有因此把車速減慢,細心的他察覺到了文鳳的表情。“沒什麼好看的,多半隻是普普通通的搶劫而已。你住的地方就在前麵不遠的地方嗎?”

文鳳點了點頭,開始閉目養神沒再去想更多。

李才賢把文鳳送到目的地之後,便急忙驅車回家。淩晨一點鍾李才賢回到家裏已是,家裏的人早已睡覺,為了不驚擾家人,便躡手躡腳回到了臥室。

早晨七點鍾,李才賢來到廚房見母親正做著早餐。李才賢的母親叫張婷,雖年過五旬但風韻猶存。張婷自從結婚之後便把所有的精力放到了家裏,是個稱職的賢內助。

“爸爸去上班了嗎?”

“昨天晚上接近二十三點時,發生了一起商場珠寶搶劫案。你爸爸今天早上知道此消息後,就火速趕往了省警察廳,連早飯都沒有吃。他就是個工作狂,估計這一段時間會很少回家,你昨天不是被工作纏身這麼晚才回家吧?”

“沒有,隻是和朋友去喝了點酒。我可沒有爸爸那樣的敬業精神。李娟還在睡覺吧,我去把她叫醒。”

“昨天下午你的寶貝女兒去她外婆家玩了,她不會沒跟你說或者打電話嗎?”

李才賢從褲兜裏取出手機,發現女兒打了好幾個電話,自己竟然沒察覺到,心裏為此感到深深地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