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警察廳位於莫西威市中心,修築得巍峨雄偉,它的存在如同龍宮裏的定海神針。早上八點鍾左右一輛警車行駛進了省警察廳,從車上走下一名男子。男子穿著警察製服,身材魁梧,目光如炬,皮膚黝黑,筆直豎立的短頭發,頗顯氣度不凡。此人是莫西威市刑警隊隊長,姓高,名誌鴻,三十歲光景,從事警察工作已逾十年,偵破了數起重大刑事案件,領導和同事對他的破案能力讚不絕口。高誌鴻有著百步穿楊的槍法,六年前領導曾建議他去當狙擊手,但他對破案比較感興趣,便留在了刑警隊。
高誌鴻徑直走向了省警察廳會議室,會議室裏比較簡潔:有很大一張橢圓形的桌子,上麵擺了些鮮花。兩個窗戶,牆角有兩個空調。人們圍繞著桌子坐著,許多人正低聲的議論著。一位年齡與高誌鴻年齡相仿的警務人員正向高誌鴻揮著手。
“誌鴻,這兒,坐我左邊吧,特意給你留的座位。”
跟高誌鴻說話的人是程俊,莫西威市刑警隊副隊長,劍眉星目,臉部輪廓分明,虎背熊腰。高誌鴻和程俊是多年的搭檔,積澱了深厚的友情。程俊是個武術狂人,精通各類武術,若單打獨鬥,省警隊裏沒人能跟他匹敵。在程俊左臉不顯眼的地方有一塊疤痕,那是他在習武時不小心留下的。
坐在程俊右邊的人是吳宇,他是程俊的助手。吳宇僅有二十一歲,不熟悉他的人或許會認為他是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雖然吳宇當警察不久,但聰明好學許多事情都能獨自應付,深得程俊的喜歡。
高誌鴻微笑了一下,便坐在程俊身旁小聲的說:“昨晚發生的搶劫案使得我一個晚上都沒睡好覺,這完全是高科技犯罪,留下的線索少之又少。”
“案情確實有點不可思議,跟之前的案子相比完全是小巫見大巫了。書記馬上就到。我們還得聽他的高見。”
幾分鍾後伴隨著一陣腳步聲,一名年近六旬的老人出現在大家麵前。老人戴著副老光鏡,麵目和善,額頭上有著些許皺紋,頭發濃密烏黑。此人正是李永浩,省警廳書記。會議室裏所有的人立刻站了起來向李永浩致以敬意,李永浩走到會議桌的首席位置,並示意大家坐下。
坐在李永浩右手邊的人叫賀華,年紀跟李永浩相仿。賀華是莫西威市刑警隊總隊長,方形臉精神抖擻,兩年之後他將會接替李永浩的工作。
賀華說:“昨晚發生的搶劫案,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省領導對此非常重視,他們希望我們能在一個月內破案。特此在今天召開緊急會議,李麗娜,你把案子的來龍去脈先給大家分析一下。”
李麗娜年近二十六歲,眉如柳葉,嘴似櫻桃,雙眼皮,高挑的鼻梁,粉妝玉琢綽約多姿,是莫西威市刑警隊裏的警花。“在這次搶劫案中,6位市民遇難,3位市民受傷。搶劫商場珠寶案發生在9月19日二十二點三十分,劫匪乘坐怪異的裝甲車從地下破土而出。那怪異的裝甲車外形跟龍相似,模樣看上去有些讓人害怕。搶劫完畢之後,劫匪乘坐裝甲車鑽進地下逃走。我們根據裝甲車留下的蛛絲馬跡,找到了洪河。可以確定的是裝甲車駛入了洪河,在洪河內難以辨別請裝甲車留下的痕跡,就此斷了線索。”
李麗娜翻了一下文件稿,打開了投影儀。“現在請大家看一下屏幕的影像,這是昨天晚上監控器拍攝下的畫麵。出現在現場的犯罪分子共有五個人,他們都戴著麵具,沉著冷靜顯然是有著多年的犯案經驗。有一個搶劫犯說了一句話,他說話時帶著濃重的歐澤口音,將他的體型和說話的口音信息錄入麵部成像儀後,可以大致得知他的麵容。”李麗娜把照片傳到了傳到了所有人的電腦裏。
“他們使用武器是衝鋒槍,我們取驗了現場的彈殼。經過仔細的查詢,卻查詢不到任何信息。特此我做了個大膽的推測,衝鋒槍和裝甲車極有可能是犯罪團夥自己生產的。他們使用的武器都比較先進,僅憑一些劫匪完全不可能製造出先進的武器,必然武器研究專家協助他們。他們應該有個極其龐大的根據地,根據地離潮州省不遠,或許就在潮州省內。我的分析到此完畢。”
李永浩取下了眼鏡,揉了揉眼睛說:“李麗娜分析得很透徹,若真有高手暗中協助犯罪團夥,對我們的破案進度無疑增加了麻煩。誌鴻,你對此案有什麼獨到的見解?”
高誌鴻略一思付:“我做簡單的三點陳述:第一,既然其中一名劫匪是歐澤人,我們應該先這個歐澤人入手。歐澤市位於潮州省的北部,地廣人稀交通極為不便利,他很有可能會逃回家鄉。第二,劫匪仰仗著先進的武器,便會肆無忌憚。他們有可能會在短時間內再次犯案,須得加強莫西威市內的戒備。第三,監獄裏必然有他們的同黨,絕不能讓他們彙聚到一起。”
賀華說:“嗯,李麗娜,你去西城監獄那兒跟負責人溝通一下,讓他們務必加強防範。”
賀華提及的西城監獄是潮州省裏最大的監獄,同時也是潮州省裏曆史最悠久的監獄,那裏關押的壞蛋都臭名遠揚,因西城監獄的製度、措施得當很少有人成功越獄。
“會議結束後,我就即刻動身。”李麗娜一邊說一邊點著頭。
賀華接著說:“劉忠祥、王君、張強,你們負責抓捕歐澤人。”
劉忠祥長得肥頭大耳,他在省警廳任部長一職。王君和張強則尖嘴猴腮,王君是歐澤市的刑警隊長,張強是莫勒市的警察局副局長。莫勒市位於潮州省南部,潮州省內第二貧困市。他們三人與李永浩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李永浩有時在他們麵前也要示弱三分。此三人的關係並非一般,這在省警廳裏是未公開的秘密。三人都擅長溜須拍馬,在職場上順風順水。
劉忠祥自信滿滿的說:“一個窮鄉僻壤的刁民而已,不出半月,我們定會將他抓獲。”
李永浩說:“高誌鴻、程俊,你們二人負責尋找犯罪份子的根據地。若需要增派人手,可以隨時讓李麗娜和吳宇幫助你們。剛才何主任說我們隻有一個月的時間,時間緊迫,這段時間得辛苦你們了。”
高誌鴻說:“我們一定竭盡全力。”
會議結束後,高誌鴻和程俊肩並肩的從會議室走了出來,高誌鴻低著頭仔細的看著手中的文件。
“誌鴻,我們現在回刑警隊嗎?”
“對,得回去做一些相應的安排”
“不過,我不能同你一起回去了。”
“為什麼?你這家夥,肯定又要和美女幽會去了。”
“別說我的痛處了,我也很想陪著心愛的人想花前月下。可是算命先生偏偏說我最近沒有桃花運,這也許就是天意吧。有些人就不一樣了,我可是真的羨慕嫉妒恨。”
“你說的話讓我感到特別別扭,對我來說現在工作得是第一位。”
程俊迅速搶過高誌鴻手裏的文件。“我就不跟你繞彎子了,你抬頭看看前方就知道我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了。”
當高誌鴻抬頭往前看時,發現張秋雨正警廳門口。高誌鴻和張秋雨已相戀兩年,他們正準在明年春季結婚。溫暖的陽光照耀著張秋雨可愛的臉龐,和煦的微風吹拂著發絲。張秋雨看到了兩人後,臉上露出了靦腆的笑容。高誌鴻見到張秋雨後自是滿心歡喜,細心的他覺察到張秋雨的笑容中有一絲憂愁。
“你先回刑警局吧,待會我就回來。”高誌鴻一邊說一邊大步流星的邁向張秋雨,程俊微微笑了一下。
“小雨,怎麼了?你好像滿腹心事的樣子”
“沒…沒什麼”張秋雨吞吞吐吐的說著。
“我一見到你難過的樣子,心裏就像是貓抓了一樣。”高誌鴻深情的拉著張秋雨的手說,然後看了看手表。“快中午了,我的肚子以在唱空城計了,要不我們邊吃邊說吧。”
張秋雨點了點頭,兩人手拉著手的來到了充滿浪漫氣氛餐廳。餐廳裏的顧客比較多,他們隻得坐在了餐廳裏比較偏的地方。
“聽說發生了一起大案子,你們最近很忙嗎?我這時候來打攪你真的是不應該。”
“哪有的事,我害怕的是你沒時間來打擾我。”
“那好,我以後天天煩著你。”
服務員拿著菜單優雅的向他們走來,張秋雨慢條細理的看著菜單。“最近天氣比較燥熱,我們就吃點清淡的吧。”
“我不挑食,隨便吃什麼都可以。”
張秋雨點完菜,待服務員離開後,高誌鴻便問:“現在可以說一說何事讓你憂愁於心了吧?”
“周德宗與我父親的交情還算不錯,他也知道我父親熱愛這份工作,即使是犯了錯用得著將我父親辭退嗎?在我的印象中周德宗是一位正人君子,可他無故辭退我父親,使我覺得他著實可恨!”
“周德宗能功成名就,一定程度上歸功於你的父親,周德宗是個精明的人,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我想你誤會他了…”
“如果他沒有做虧心事,那為何我感覺他無緣無故的躲著我?不知他葫蘆裏買的是什麼藥!聽說周德宗是程俊的姨父?”
“沒錯,他是程俊最敬重的人。”
“如果他違法的話,程俊一定會袒護他。”
“我敢以人格擔保,程俊絕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世事難料,誰又說得準呢?”
服務員動作熟練的美食端到了他們麵前,高誌鴻邊吃麵邊說:“張伯伯沒有了工作,那他現在做什麼呢?”
“爸爸回來以後就幫著我母親打理商場裏的事務,讓一個從事科研工作的人去做一些體力活,也夠難為他了。”
高誌鴻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連忙用手把嘴捂住。
“嘿,你笑什麼?不許笑,還幸災樂禍……”張秋雨見高誌鴻不聽勸阻,便用手使勁的揪著高誌鴻的手臂。
“疼……輕點,用不著這麼責罰,我知錯了,快點放了吧。”張秋雨聽到求饒後,才鬆開了手。
夜幕低垂時,一位穿警服年逾半百的人走進李才賢家裏,此人正是李永浩。李才賢正在客廳裏看著電視,見到李永浩後。“爸爸,怎麼今天這麼早就回家了?”
“你到我書房裏來一趟,我有事與你商談。”
李永浩的書裏陳列了許多與警務有關的書籍,中間擺放著書桌和兩把椅子,周圍裝飾的精簡但不失大方。李才賢跟著父親走進了書房,並隨手關上了門。李永浩坐在椅子上後開門見山的說:“現在我比較關心的是你們研究院關於記憶的研究,明年能夠把記憶提取這板塊應用到現實中嗎?”
“抱歉,爸,事情進展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快。這項技術如果應用不當,有可能破壞社會秩序。”
“事情沒有你想象的嚴重,我也隻是向借此搬到對我不利的人。現在是萬事具備隻欠東風了,我想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李才賢點燃了一隻煙,深吸了一口煙眼神顯得閃爍不定,李永浩起身走到李才賢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要忘了今天的職位是誰幫你爭取的。你不必顧慮太多,按照我吩咐的去做就行了,出了事情我扛著。”
“好吧,我遵照你的意思做。”
“這樣就對了嘛……”
李永浩走到窗戶邊,窗外的一切漸漸被黑夜統治。突然李永浩眉宇間流露出無盡的焦慮,歎了口氣說:“昨晚發生了一起搶劫案,我想你已經看了新聞了吧?”
“嗯,劫匪的實力不俗,對你們來說也是挑戰。”
“這也正是我叫你研究記憶提取的另外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