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如果不是去休息了的話,又為什麼要將手機關機呢?
我越想越不放心,一顆心懸了起來,生怕小胖在回來的路上遭遇了什麼不測。
我鍥而不舍地一遍遍撥打著他的手機,但聽筒裏傳出的話始終一樣,而我的心也已經跳到了嗓子眼。我想要問問小胖的同學或是舍友他有沒有回來,但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對他在進入大學以後的生活和交際圈子一無所知。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小胖對我宿舍裏有幾個人,我和哪些人又有過過節都是了解得門清。
我之前總是責怪小胖不將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情義放在心上,可現在我才發現,我才是那個該反思的人,但凡我對小胖有多一點的了解,現在也不會這麼一籌莫展。
就在我滿心懊悔的時候,有兩個學生模樣的男生從我身邊走了過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小胖,我居然從那兩個男生的口中聽到了“秦小瓜”三個字。
我不管是不是自己聽岔了,趕忙追了上去,攔住了那兩個男生,急切地問道:“請問你們是和秦小瓜認識麼?”
兩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臉上寫滿了不解,半晌疑惑地問道:“請問你是?”
我忙解釋道:“我是秦小瓜的朋友,我們一起出去玩的時候他把包落在了我那兒。”
男生從我手中將包接了過去,兩人小聲地交頭接耳了幾句,最後說道:“我們是秦小瓜的室友,這也確實是他的包,我幫你把包帶給他吧。”
男生拿著包就要離開,我隻得再次叫住了他,為難地說道:“其實......我是想讓你們幫我看看他回宿舍了沒有,他的手機關機了。”
“行吧。”男生倒也爽快,說完就拿出手機給同宿舍的人打了個電話,不過詢問出來的結果卻不叫人滿意。
原來小胖已經連著三四天沒有回學校住了,白天的課也都曠了。雖然曠課於他而言是家常便飯,可像這回這樣一曠就是三五天的,還是頭一回。
我越聽,心便越是往下沉,在向小胖的室友道過謝後便魂不守舍地朝著馬路對麵走去,過馬路的時候沒有注意看紅綠燈,還險些被一輛轎車撞倒。
轎車司機搖下車窗,對著我破口大罵:“過馬路不看車,你趕著投胎啊!”
我丟了魂,失了魄,像是聽不見司機難聽的謾罵,繼續朝前走去,引得身後的汽車喇叭聲此起彼伏,響成了一片。
我索性在馬路牙子上坐了下來,盯著學校大門,期待著小胖的身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小胖始終沒有出現,而我還在不斷撥打著他的電話,到了最後手機隻剩了一格電。我握著滾燙的手機,正準備繼續打過去,手機便顯示收到了一條新訊息。
訊息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裏麵寫道:一小時內趕到城西郊區的廢棄倉庫,我手裏有你想要的,若是敢叫人,我就毀了你想要的。
沒頭沒尾的一條短信,我卻一下想到了是和小胖有關。
難道小胖失聯是因為被人綁架了?!我越想越覺得是這樣,連忙打了個車往訊息裏的地址趕去,想到時間有餘,我順路回宿舍取了通玉石,以備不時之需。
坐車來到郊區的倉庫時,距離收到短信已經過去了四十五分鍾,我付了錢將司機打發走,以免被對方誤會我還帶了旁人過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我小心翼翼地朝著倉庫內走去,因為廢棄已久,這裏已經很久再沒有人來過,空氣中都仿佛充斥著一股腐朽的味道,那是長期照曬不到陽光所獨有地腐敗氣息。倉庫入口有一個臭水溝,裏麵扔滿了垃圾,在蒼蠅在“嗡嗡”地飛,一陣風吹來,令人作嘔的味道彌散開來。
盡管我已經放輕了腳步,但每落下一步,還是發出明顯的響動,更帶得塵土揚起,吹迷了我的眼睛。
我拿出手機,給那個陌生的號碼回了個消息:我已經到你說的地方了,出來吧。
信息發出去了有一會兒,倉庫中卻仍是沒有第二個人出現。
難道這隻是有人惡作劇?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就在這個時候,手機也沒了電,屏幕直接黑了下來。那是我與電話那頭的人唯一的聯係媒介,這樣一來我更沒了頭緒,不知該要從哪下手。
是要繼續在這等著?還是現在就直接離開?
我躊躇不定,不停地朝著倉庫大門的方向張望,我的精神高度緊張,任何一絲風吹草動我都不會放過。
但即便如此,我還是低估了對方的伸手,就在我還沒察覺出來的時候,一道身影已經從暗處衝了出來,帶起的氣浪直接將我掀翻在了地上。我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定神一看,就瞧見了我麵前的烏轉珠。
相比於上一回的所見,烏轉珠的容顏又豔麗了幾分,如墨的長發披散下來,芙蓉淡色的通透雪肌,眉眼甚是明豔,身上有著若有似無的香氣,一舉手一投足間都是風情,不得不說,像她這樣的女人,絕大多數男人都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烏轉珠扭動著纖纖細腰向我走來,嬌笑著問道:“喜歡我送你的這個見麵禮麼?”
剛才摔倒的時候,我的臉被地上的碎玻璃割開了一個口子,鮮血滲了出來。我滿不在意地將鮮血擦去,開口就問道:“是不是你把小胖抓來了這裏?”
烏轉珠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誇張地說道:“原來他就是小胖啊,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呢。”
她的態度甚是囂張,話出口雖是軟軟綿綿,可卻像是帶著尖刺。
我皺著眉看她,厲聲道:“別廢話,趕緊放人,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烏轉珠聞言放肆大笑起來,完全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裏,隻見她微一挑眉,滿不在意地講道:“你以為你現在是在和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