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睜開眼睛,按著格日勒教我的步驟,不確定地嚐試著,果然隻用了幾秒鍾,便有一股真氣自我的丹田處生成,逐漸朝著我的頭頂湧來。
格日勒在一旁繼續提醒著我,千萬不要操之過急,慢慢來,不著急。
我鄭重地點了點頭,誰知下一秒喉頭便是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格日勒就站在我的對麵,根本來不及躲閃,鮮血盡數噴濺在了他淡色的衣服上。
不過他根本來不及管衣服上的汙髒,第一時間伸出食中二指封住我的穴位,我體內的真氣一瞬平息,最終再感受不到。
“這是怎麼回事?”格日勒沉著眸子,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言,“法器師的真息是至溫至純的,我之前和子生也用過同樣的方法,按說是不會出現相斥的情況的。”
對於格日勒的話,我似懂非懂,但因為剛才的吐血,我現在已經沒力氣說出半個字來,隻能聽格日勒兀自說著。不過就算我現在能開口,估計也給不出有用的意見來。
因為我對格日勒的真息的排斥,探測妖氣自然是不能再進行下去了。
我說不出的懊悔,平時都有把通玉石帶在身上的,怎麼偏偏今天忘戴了?
格日勒見我滿臉自責,便安慰了我幾句,我的心裏終於好受了不少,在稍作休整之後便在格日勒的攙扶下回到了他的車上,跟著他一同回家去了。
回去以後格日勒再沒問起過與青色光團有關的事情,生活似乎又歸於了平靜,小胖在缺勤了兩天後也又重新開始備考,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可我總覺得哪裏怪怪的,比如......
這天晚上,小胖來到格日勒家的時候,臉色就很不正常。
要是換做其他人我或許發現不了,但這個人是小胖的話就不一樣了,畢竟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還從沒看見過他這副“需索過度”的腎虛模樣。
我之所以會這麼說不是沒有根據的,首先,小胖的臉色白得詭異,眼白卻泛著黃,嘴唇蒼白幹裂,沒有血色。而真正讓我覺得不正常的是小胖下巴上稀稀拉拉的胡渣,要知道他在經曆過青春期後就變成了個無比臭美的人,怎麼肯讓自己用這副邋遢的形象示人。
我越看越覺得不對勁,趁著格日勒不注意撞了撞小胖的肩膀,問道:“你說,你到底去會所幹嘛了?”
不怪我會往男女情事上想,要怪隻怪小胖現在的樣子實在瘮人的很。
其實那天從會所回來以後我也想開了,不就是正常的需求麼,也不是多見不得人的關係。嚴格意義上來說,小胖和周敏已經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了,他這麼做既算不得是身體出軌,更算不上是精神出軌。
隻要他承認他在會所做了什麼,我對他的看法不會有任何改變,他依舊是我最好的朋友。
可小胖在我的一再追問下仍是固執地說道:“真就是去跟朋友喝喝茶,談了點事情。”
至於具體是什麼事,他依舊是和前麵一樣的說辭,那就是說了我也聽不懂。
我被他明顯敷衍的態度弄得惱火不已,沒好氣地偏過了頭去,決定不再管他的事情,開始看起了書。
隻是剛看了沒幾行,小胖的手機便毫無預兆地響了起來,小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臉色旋即沉了下來,招呼都沒來得及和格日勒打一聲,便急匆匆地離開了,連包都忘了拿。
我拿過他的包,下意識要追上去,可一想到剛才下的決心,又坐了回來。
管他呢,他既然都已經說了那樣的話,我又何必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上趕著不是買賣可不是我苟懷祖做事的風格。
我胸口憋著團悶氣,把書翻得嘩啦作響,格日勒聽見動靜便故意陰陽怪氣地說道:“幹嘛呢,這書是跟你有仇還是怎麼的?”
我冷哼了一聲,沒接他的話茬,繼續翻動著書頁,可其實一個字都看不進去,滿腦子都是小胖離開時候慌慌張張的身影。
格日勒是多聰明的人呐,其實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可他偏偏還要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問道:“小瓜這人就是冒冒失失,怎麼把包也落在這兒了,你一會兒回去的時候給他把包帶過去吧。”
“我和他又不是一個學校,怎麼給他帶?”我冷漠地回道,好像惹了我生氣的那人不是小胖,而是格日勒。
不過也不怪我逮著個人就撒悶氣,誰叫格日勒不長眼,偏偏要往搶口上撞的。
格日勒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對啊,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說完就將包放到了玄關處,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故意說給我聽的,“還是我一會兒給他送學校去吧。”
我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繼續看起了書,我做不到真正的心無旁騖,時間也就變得分外的漫長了起來,明明隻是三五個小時,卻像是過了一萬年那麼長,我現在算是能理解古代那些害了相思的女子是怎樣的一種心境了。
也就無怪乎李清照會寫出“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這樣的千古名句來了。
當然,我並不是真的害了相思,我隻是擔心小胖擔心得緊,恨不得現在就衝到他的身邊,問問他究竟有什麼事瞞著我,又為什麼不肯對我坦誠相見。
熬過難捱的一晚上,我最終還是沒能像之前下定的決心一樣,對小胖的事情不聞不問,從格日勒家離開的時候還是將小胖的包帶上了,不過嘴上隻是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去小胖的學校正好有點事,包還是我給他帶過去吧。”
格日勒沒有異議,隻叫我路上注意安全。
我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小胖的學校,糾結再三後還是打通了他的電話,誰知電話那頭傳出地卻是一道機械冷硬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關機?以我對小胖的了解,他是絕對不會這麼早就上床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