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赤鱬脫逃

/>��5他語氣平淡,我卻聽得十分心酸,忙把臉偏向一邊,不讓小胖看到我臉上的眼淚。

這可真是太丟人了,過了年我就九歲了,就是個真正的小男子漢了,怎麼還能輕易哭鼻子呢。

我在小胖的房間陪他說了會兒話,直到爺爺在門外叫我,我才不情不願地和小胖告別。

回到家後我躺在床上就睡著了過去,一覺睡到了大天亮,隻是還沒從床上起來,就聽見院子裏傳出了爭吵的聲音。

我邊穿衣服邊豎起耳朵來聽,可除了聽出吵架的是爺爺和劉玄霖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不過這兩人也是,不知道以前有什麼因緣糾葛,隻要見麵就是一副水火不容的樣子,我都快要習以為常了。

我伸著懶腰打著哈欠走進了院子裏,隨意地問道:“你們又在吵什麼呢?”

爺爺一見是我來了,立馬噤聲不再多說,劉玄霖也在看了我幾眼後住了嘴。

我狐疑地看著二人,不解道:“怎麼了?又有什麼事是我這個小孩不能知道的麼?”

爺爺認真地盯著我看了幾秒,像是在考慮該不該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劉玄霖則是一臉懊悔之色,默默把頭轉向了一邊。

我簡直一頭霧水,忍不住問道:“到底是什麼事啊?”

“哎。”爺爺重重歎了口氣,還是實話實說道,“赤鱬逃走了。””

“什麼?!”我心頭一驚,往後趔趄了幾步,一屁股摔坐在了台階上,訥訥道,“逃......逃走了?”

不是說這個劉玄霖大小事情都可以搞得定的麼,怎麼這赤鱬在他的納虛瓶中隻困了一晚就找到了脫逃的辦法?

我生出一股後怕,就聽爺爺對著劉玄霖說道:“早就說了這赤鱬生性狡詐,不是一般的小妖小怪,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可你什麼時候將別人的勸告聽進去過?”

我琢磨著以劉玄霖的性子絕對是要反駁回去的,可他卻意外地一句都沒解釋,隻是歎了口道:“都是我的錯,我一定盡快將它再抓回來,這次絕對不會再出半點差錯。”

說完他抱歉地朝我笑了笑,就朝著院子外走去,隻是剛走了沒幾步又回過頭來朝爺爺問道:“那個......師弟,你這還有酒沒有?”

“沒有!”爺爺沒好氣道。

也是,妖怪都逃了,這人居然還有心情喝酒,看起來真是個比我還沒心沒肺的人。

劉玄霖自討沒趣,摸了摸鼻子就離開了我家。

等人一走,我再也抑製不了心中的好奇,忙拉著爺爺問道:“那天赤鱬不是被收進了你師兄的那什麼破瓶子裏麼,怎麼會一夜之間就逃走了?”

爺爺眉頭緊鎖,沉聲道:“赤鱬其實根本就沒被收進納虛瓶裏。我自認行事謹慎,同樣的錯誤絕不會犯第二次,沒成想竟兩次都讓著赤鱬以同樣的方式脫了身。”

爺爺的語氣裏充滿了懊悔,我也聽得雲裏霧裏,忍不住問道:“爺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當時我光顧著和師兄爭論,竟沒有留意角落裏的赤鱬的一舉一動。它應該就是那個時候利用粘液早出了分身,讓真身得以逃脫的。”

我聽著爺爺的話,心裏閃過一絲慌張:“那既然赤鱬沒有死,是不是小胖的病也不會好轉,還會有危險?”

爺爺低下了頭,語氣沉重道:“是,不過你放心,我師兄已經去想辦法了,隻是找到赤鱬的藏身之處,就......”

“可是如果找不到它的藏身之處呢?”還沒等爺爺說完,我就打斷了他的話,“我們現在已經打草驚蛇了,要想再讓它現身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這樣的道理連我這個小孩都知道,爺爺又怎麼可能不明白?

爺爺沉默地抽了口旱煙,什麼都沒再多說。

下午時候我又去了趟小胖家,小胖的情況有所好轉,我雖然開心,可也知道赤鱬一日不除,始終都是個隱患。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轉眼又到了冬天,小胖身上的傷已經基本恢複,隻會偶爾犯癢,稍微撓一撓就沒事了。

爺爺的師兄那也一直沒有消息過來,我有時候甚至在想,會不會赤鱬根本就沒有逃走,真身就在納虛瓶中。

一天正吃著晚飯,小胖上我家來玩,他習慣性地擼起袖子撓了撓,說道:“我這幾天身上又開始犯癢癢了,昨天覺睡到一半愣是給我癢醒了。叫了我媽過來給我惱了老半天。”

爺爺抿了口酒,臉色突然沉了下來,對小胖道:“把袖子拉起來給師傅看看。”

小胖最聽的就是爺爺的話,爺爺讓他把袖子拉起來他就乖乖照做,還一臉不解地問道:“師傅,怎麼了,你是在擔心我麼?”

爺爺沉默不語,小胖憨憨地笑了起來道:“師傅,沒事的,我估摸著這就是皮膚病犯了,回去抹兩天藥就沒事了。”

爺爺嗯了一聲,沒再多說,我卻從爺爺的眼睛裏看出了一絲異樣。

等小胖一走,我就迫不及待地拉著爺爺問道:“爺爺,你剛才為什麼要看小胖的手臂?”

爺爺本也沒打算瞞我,聽我這麼問便直接道:“你還記得半年前興風作浪的赤鱬麼?”

“我當然記得了。”我點點頭,“不過爺爺,說到這個我正好有事想問你。你說赤鱬逃走了,可為什麼小胖的傷卻還是好了起來?會不會是當時你和你師兄判斷有誤?”

“不會。”爺爺搖頭,“赤鱬沒死,而且大有東山再來之勢。小胖之前之所以沒有大礙是因為赤鱬受了重創,靈力大減,相應的作用於小胖身上的靈力也不再那麼明顯。”

我盯著爺爺被煙草熏得發慌的指甲蓋,愣神了片刻。

“小胖身上的症狀又出現了,我懷疑就是和赤鱬有關。”爺爺說這話的時候憂心忡忡,神色裏有一抹不確定。

我隻要一想到赤鱬又要興風作浪,就隱隱有些害怕起來。

雖然這半年裏羞女又進到過我的夢裏一次,告訴我現在所經曆的都不是事,可她的話顯然沒能給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