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綁匪”文誌軍

我們確確實實聽到了女孩的呻叫聲,蘇薇對於那個方麵並沒有感覺,但這並不能證明蘇薇不會呻叫。我感到最異常的事情,在於我們兩個都聽到了那陣叫聲。

蘇薇是一個心屍鬼,通過心靈感應與對方進行交流。

當然,它可以刻意跟多個人同時感應,但是必須主動鎖定,我不相信蘇薇預感到了我和蘇忠誠的到來,然後發出這種聲音。所以我斷定,受害者應該另有其人。

當我走進屋子時,我看到了一個赤條條的女生背影,長發披肩,我看不清她的麵容,但隱約感覺跟蘇薇有些相像。

在她身後站著一個藍色休閑套裝的年輕人,他手中握著一個古怪的長條狀物體,上麵纏繞著破舊的布條。就在我進來的瞬間,他猛地將手中物體刺進了女生後背。

隻聽見女生一聲慘叫,她的身子不斷分散,化為一縷青煙。

我震驚了,普通女生不可能呈現這樣的死亡方式。

隻有鬼,隻有鬼才會魂飛魄散。

原來,它真的是蘇薇。

我要報仇!

我怒不可遏,使出全身的力氣朝藍衣人搗了過去,恨不得立刻將他碎屍萬段。藍衣人亦是回過頭來,他看上去跟我差不多了多少年紀,朗目星眉,看上去頗為精神,最引人注目的則是兩個草莓大小的酒窩。

他瞄了我一眼,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既然你送上門來了,就休怪小爺我不客氣了。”

他輕輕一插,纏繞的舊布的長條別在了背後,擺個姿勢便跟我戰作一團。很快我便有些捉襟見肘,畢竟我隻是個門外漢,憑借的一股熱血,而他卻似乎頗有幾分門道,一招一式有板有眼。

我不由想起蘇忠誠所說,綁架匪徒很可能是退役特種兵,眼前這個年輕人雖然年紀不足退役,但拳腳卻讓我感受到了特種兵的壓力。很快我便被他放倒在地,我本想掙紮,可他卻抓住我的頭硬生生砸了下去。

一股強烈的劇痛險些讓我眩暈,傷口火辣辣的劇痛。

該死,他竟然招招奪命,分明要置我於死地。

這丫,看上去很是和藹,打起來卻是要了親命。

眼看我就要毫無還手之力的被他打倒,一個身影突然衝了出來,將藍衣人撞倒在地。我得空爬起來,跟蘇忠誠並肩而立,死死圍著藍衣人。

藍衣人嗬嗬一笑:“我文誌軍向來不為難女人老人,但今天注定要破戒了……”

我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你丫的不為難女人,奶奶的,我揍不死你就不叫餘鋒!”

蘇忠誠亦是吐了一口唾沫:“我才不是老人,用不著你謙讓。”

我和蘇忠誠對望一眼,一左一右同時衝向文誌軍,蘇忠誠老而彌堅,一手軍體拳虎虎生風,我則是如瘋虎般胡亂出拳,勢要將文誌軍打翻在地。

文誌軍確實是高手,幾招下來蘇忠誠勉強可以支撐,而我卻是多處掛彩。劇烈的疼痛讓我冷靜下來,調動起全身三清真氣,重新加入戰團。

在實戰中,我不斷了解三清真氣對於身體的幫助,不但能夠提升自身潛能,更可以讓招式更加和諧圓滿。雖然我不再拖後腿,但我和蘇忠誠依舊奈何不了文誌軍,更要命的是,蘇忠誠的體力正在急速下降。

蘇忠誠看了我一眼,拍了一下口袋。

我一愣,心領神會。

我怒吼一聲,硬生生接下了文誌軍的一拳,然後兩隻手死命抱住文誌軍的雙腿限製住他的行動。趁此機會,蘇忠誠掏出口袋裏的小刀,瞄了一眼嗖的一聲射向文誌軍的心髒。

雖然蘇忠誠離開前線很久並沒有配槍,但他的功夫並沒有拉下。

比如拿手的飛刀絕技。

雖然隻是一柄普通的水果刀,但鋒刃鋒利,速度極快,一旦讓這小玩意插在心髒,就算是施瓦辛格史泰龍亦會當場死亡。

文誌軍亦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充滿笑意的臉頰終於變色。

他想要逃脫我的束縛,但我已經篤定要用生命困住文誌軍。

千鈞一發,文誌軍突然扭過身子。

隻聽得砰地一聲脆響,火花四濺,水果刀砰地一聲跌落下來,筆直的插在我的眼前。要是我頭部再偏三寸,估計現在我的頭已經被水果刀當成蘋果一分為二了。

我來不及慶幸,因為眼前的一幕讓我驚詫萬分。

水果刀的刃,竟然滿是裂縫。

我情不自禁的抬起頭來,我看見文誌軍後背長條物體的裹布被水果刀刺破些許,露出一抹黝黑的青銅色。

文誌軍聳聳肩膀:“不過是人間敗類,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看我這就送你們回家!”

他拾起地上的水果刀朝我刺來,我打了一個滾趕緊閃開,然後跟蘇忠誠且戰且退,沒想到區區一個綁匪頭目如此棘手。我們退著退著,蘇忠誠一個不小心被其中一個綁匪的屍體絆倒,我正準備去扶,文誌軍的刀鋒來了。

我心中暗叫一聲糟糕。

三清真氣增強了我的柔韌性,但終於不能違反常理。我的身體已經做出了幫扶的姿勢,根本來不及改變方向。

這一刀,一定會讓我身負重傷。

啊……

一聲慘叫……

我睜開眼睛,慘叫的竟然是文誌軍,我看看地上的蘇忠誠,蘇忠誠看看剛剛睜開眼睛的我,眼神裏都是迷惑。文誌軍手中的水果刀都要刺下去了,為什麼突然捂著眼睛倒在地上。

我倆同時回頭看去,唐雨綺舉著一個小瓶子朝我們笑著。

她告訴我們,那個被囚禁的女孩已經交代,七天前,她跟同學放學回家的路上,被村子裏的野孩子們綁架押進地道實施慘無人道的淩虐。

其中,她的同學更是無法承受一眾漢子的衝擊,體力透支死了過去,牛糞坑裏的屍體應該就是那個女孩。最後她告訴唐雨綺,這群野孩子的頭目名叫常慶,據說在少林寺練過武,最近半年才回到村裏。

唐雨綺擔心我們出事,趕緊過來幫忙,然後用手中的防狼噴霧驅退了眼前凶惡至極的綁匪。

但由胡椒等刺激性物體組成的防狼噴霧隻能暫時驅退綁匪。

文誌軍揉揉滿是淚水的眼睛,惡狠狠的說道:“我不想陪你們玩下去了,我要殺死你們!”

唐雨綺在我耳邊輕輕說了什麼。

我猶豫了一下,決定鋌而走險。

我猛地站起來,狠狠推了唐雨綺一把,然後拉起蘇忠誠朝外跑去,唐雨綺則是哎呦一聲跌向文誌軍。文誌軍一把將唐雨綺接住,罵咧咧的說道你們真不是玩意,竟然拿女人當擋箭牌。

不過話音未落,他便一把將唐雨綺推了出去。

文誌軍一把將手臂上的針筒拔下來扔在地上,惡狠狠的說道:“可惡的女人,簡直就是毒婦!你們都該死,我這就殺了你們!”

唐雨綺手中的針筒應該是麻醉劑,可以讓人短暫失去力氣。

但出乎意料的是,文誌軍怒吼一聲,再次朝我們撲了過來。

我亦是怒吼一聲,三清真氣快速運轉,體內充滿了澎湃的力量。

水果刀刺到了我的麵前,我抓住刀柄,硬生生跟文誌軍來了一出掰手腕。雖然他中了麻醉劑,力氣大減,但依舊跟我不分上下,真是一個可怕的怪物。

蘇忠誠和唐雨綺一起搭在我的手上,希望能夠將水果刀扳過去,刺進文誌軍的胸膛,文誌軍亦不會輕易服軟,使出全身力氣以一敵三。

喧鬧的房間忽然變得寂靜下來,因為我們已經沒有說話的心思。

現在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任何鬆懈和失誤都可能導致死亡。

我感到體力正在不斷流失,手臂變得異常酸痛,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滴在地上。而對麵的文誌軍也不好受,麻醉劑正在不斷散發著效果,我知道,生與死,或許就要在一分鍾之內決定。

我索性閉上眼睛,不受任何幹擾。

我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戰勝文誌軍,為蘇薇報仇。

殺殺殺!

砰,一聲脆響傳來,我隻感覺虎口一麻,整個身子情不自禁的向前撲去,狠狠撞在什麼東西身上。我睜開眼睛,文誌軍同時撞到了我的身上,我們的力量如此巨大,竟然將水果刀硬生生扳斷了。

不過,不應該呐。

我們兩個抓住的是水果刀刀柄,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掰斷刀刃。

這是什麼?

我驚訝的發現,我和文誌軍一間多了一個東西,一柄寶劍。

這亦是一柄泛著幽光的青銅劍,上麵雕刻著我看不懂的印記,不過我感覺有些似曾相識,對,綠野山上,那個神秘人物肖阿三亦是拿著類似的銅劍。

我情不自禁的問道:“肖大俠,是你嗎?”

空洞的黑暗裏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我聽著如此熟悉,等到身影變得清晰時,我狠狠唾了一口唾沫,丫的怎麼是你。

來人,赫然便是許久未曾出現的丘玄奇。

他的身後站著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子,奇怪的是,文誌軍看到那個男子之後,立刻冷哼一聲板著臉不再說話。

丘玄奇大笑一聲,打著哈哈說道:“當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容我介紹一下……”

“龍王廟個巴拉,誰跟你是自家人,你殺了蘇薇,我要你償命!”

我的胸中莫名燒起一陣怒火,抓起地上的寶劍準備斬殺背麵朝我的文誌軍。

丘玄奇想要阻止,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