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以為不說話就沒事了,卻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兩個老頭互看一眼,竟然動起了手來。
就見這兩個人越吵越凶,推推搡搡間,竟然你來我往掛起了掌風拳影。
眼見這兩個百歲老人打得不可開交,我當時就有些傻眼了。
瞧瞧周圍人全都看好戲的樣子,竟沒有一個人出來拉架,我心裏一急就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見我愣在原地傻傻的樣子,耿衝對著我搖搖頭:“兄弟,躲遠點,一會你準挨揍。”
“為什麼呀?”
看著他那神秘兮兮的樣子,我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我會挨揍。
見我不懂,耿衝小聲的說:“這個葛師叔名叫葛長流,是現任麻衣門的門主,年輕的時候與我師父爭風吃醋,見麵就互相拆台,這倆人是打出來的交情……哎呦不好!”
那知耿衝還沒說完呢,這兩個老頭就“劈哩啪啦”的向我們移動了過來。
眼見要遭殃,耿衝腳底抹油撒丫子就躲到了一邊。
而我因為反應慢了點,當時就被這兩個老頭圍在了中間。
不等我驚訝出聲,那葛長流就大罵了起來:“姓唐的,你總是自以為事,總以為天底下就你能,今天欺負到我葛長流的頭上了,我和你拚了!”
說著話,這葛長流一道風聲,就掄著拳頭向我砸了過來。
我看著眼前極速放大的拳頭,心說這事不對呀,你們兩個打架,你往我身上招呼什麼呀?
剛把這道拳影躲過,我腿肚子上就被人踹了一腳,偷眼一看,隻見大師伯正在我身後吹胡子瞪眼。
“葛小胖兒,你算老幾,惹禍精,壞事包!你說,哪次有好事不是你攪合的?哪次出壞事不是你挑的頭?”
大師伯越罵越激動,掄起腳來就向我屁股踹了過來。
就這樣,這兩個老頭打嘴仗,拳腳一下沒漏的全招呼到了我的身上。
等見我被打的呲牙咧嘴,這兩個老家夥也鬧夠了,這才鼻子裏同時發出了一聲冷哼,誰也不理誰的走了回去。
我看著他們兩個氣呼呼的樣子,心裏暗叫倒黴呀,正在我心裏鬱悶的時候,耿衝壞笑著又走回來。
看著我挨揍的樣子,這家夥對我嘿嘿一笑:“你看看,師兄我說對了吧,一看你小子就是挨揍的命。”
無奈的搖搖頭,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說你小子說話拉長音,早知道這個下場,你跑得時候怎麼不拽兄弟一把呢?
就在我暗自吃虧,被屋裏人調笑的時候,葛長流卻坐在椅子上端著架子對身後的兩個胖子說:“傳麻門飛令,讓弟子門人給我去找錢一喜。”
一聽這話,屋裏人全都看向了他,因為要論找人來說,這麻衣門可是堪稱一絕。
因為他們的弟子徒孫眾多,遍布天下大街小巷,平日裏街邊算命的先生,都有可能是這麻衣門中的一員。
聽了葛長流的話,他身後那個年輕的小胖子頓時笑了起來,隻見他在懷裏拿出一張黃符後,便大搖大擺的走到了窗戶邊。
嘿哈嘿哈的耍了一套“花活”後,這胖子才把手裏的符紙射了出去。
看著符紙在空中炸起了一片五彩飛煙,葛長流十分得意瞧瞧屋中眾人。
大師伯見他那撇著大嘴的樣兒,笑眯眯的對著屋中眾人說:“各位,咱們也別幹等著,都發千裏傳音,通知門人弟子幫忙查找。”
聽大師伯談攏眾人都發千裏傳音,葛長流臉上的笑容當時就僵了下來。
我也是心中納悶,正好奇大師伯要怎麼與他鬥千裏傳音的時候,就見屋中的這些老家夥,一個個“春風得意”的掏出了手機!
“哎?!你們這幫家夥……”
不等葛長流說完,大師伯就對他笑了起來:“現在的通訊這麼發達,還有哪個傻帽土蛋用千裏傳音呢?你瞧瞧,這手機一點,群發短信,老道我高興的時候,還能聊幾句QQ呢!”
大師伯一邊說著,一邊笑容滿麵的當著葛長流的麵,鼓搗起了自己的手機。
看著大師伯冒壞的樣兒,葛長流氣的臉蛋子都甩飛了起來。
可還沒等他發作,就見剛剛發麻門飛令的小胖子突然臉色一緊,隨後就在懷裏拿出了一張抖動的白色符紙。
瞧著那張劇烈抖動的符紙,葛長流臉上一喜哈哈大笑。
伸手接過符紙後,葛長流就在客廳裏隨手一揚,隻聽“砰”的一聲悶響,那符紙頓時炸成了一片白煙,緩緩的組成了幾個字。
秋露潭,長汀寺!
看著這幾個字,屋中眾人全都有些錯愕。
而大師伯盯著那空中的幾個煙字,這此出奇的沒有與葛長流抬杠,而是詫異的收起了手機,對他說:“老葛,可以呀,這麼快就找到了?”
“那是!”
見大師伯服氣了,葛長流笑的更歡了:“憑我們麻衣門的本事,別說是找個大活人,就是抓隻死耗子,我也能把它給摳出來!”
見這胖子越吹越大,大師伯無奈的搖搖頭,隨後瞧瞧屋中其他幾位老者,又看看我們這些年輕人,這才手撚著胡子思量了起來。
見大師伯不說話了,先前“冷臉”的妙虛道長出了聲:“道兄,你還有什麼顧慮嗎?依我說咱們前去瞧瞧,就算那霍青、錢啟莊等人出現,憑咱們在座的各位,也未必怕他呀!”
妙虛道長說完,屋中其他人也點頭稱是了起來。尤其是葛長流,更是擼胳膊挽袖子,吵吵的比誰都歡。
見大家亂作一團,大師伯連忙擺擺手:“我不是怕那霍青、錢啟莊等人出現,而是想著怎麼做能穩妥一些。”
聽大師伯這話,眾人連忙止住了鬧聲。
低頭站起身來,大師伯在屋中走了幾步。
片刻之後,隻見大師伯猛地把眼睛一瞪,冷笑著說:“也罷!既然如此,咱們老幾位就過去瞧瞧。如果真是霍青、錢啟莊等人背後搗鬼,那講不起咱們就和他們鬥一鬥。如果隻是錢一喜一時貪玩,那咱們搶回八顯天書,給他點教訓也就是了!”
“這就對了!”
大師伯話音落下,眾人大笑著站起了身來。
隨後各自收拾應用之物,葛長流叫來一輛豪華大巴後,我們就急急的向著秋露潭的方向趕去。
一路上顛來蕩去整整坐了七八個小時,期間這幾位老當家的一合計,都覺以他們的身份,現在出麵有些不妥。
因為不管怎麼說,霍青和錢啟莊等人都沒露麵,僅憑一個錢一喜就把他們弄出去,那多少也太丟麵子了一點。
看著他們“好臉”的樣子,我們這些年輕人就紛紛請命,我們這一起哄,正好合這幾個“老鬼頭”的心意。
到了一處盤山道上,豪華大巴停在了路邊,大師伯看著我們這些年輕人,就一臉嚴肅的叮囑起了我們。
“此次放你們幾人進山,一定要多加小心謹慎,發現八顯天書或者錢啟莊等人,切記不可輕舉妄動,一定要速報我等知曉!”
眾人點頭領了命,我們紛紛轉身跑進了樹林裏。
就在唐鹿想渾水摸魚也跟來的時候,大師伯把眼睛一瞪,喝住了她:“鹿兒,你和耿衝留下,有碧璽去就行了。”
看著這丫頭撅著小嘴的樣兒,我對她做了一個鬼臉,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一路穿林過嶺,我們幾人在林中跑的飛起,奔跑之間,我就不自覺的打量起了周圍這幾個人。
隻見跑在最前方的是苗家的一男一女,我左邊是兩個斜背寶劍的英俊道士,而右邊是個搖頭晃腦的小和尚。
那麻衣門的胖子一直吊在我們身後,此刻正呼呼帶喘,看樣子比腳力,他是我們中最弱的。
見我東張西望的亂看,我身旁兩個俊朗道士就對我點頭笑了笑。
我見他們客氣,連忙對他們拱拱手:“二位師兄請了,小弟碧璽,請教二位師兄寶號法名?”
“自家兄弟,尊稱就免了吧。”
說話的是個藍袍的道士,他指著身旁另一個白袍道士對我說:“這是我兄弟,我叫端玉奇,他叫端玉景。”
聽了這話我還沒覺得什麼,隻是點頭笑了笑,其實現在說來,我當時倒是顯得有些孤陋寡聞了。
因為就這哥倆,那提起來在玄門年輕一輩中可是了不起的人物,號稱風門雙劍!
這二人手中的大寶劍,傳言可以上斬鬼怪,下鬥強人,雙劍合璧,據說有萬夫不當之勇!
見我們三人說的熱鬧,我身後的胖子叫了起來:“哎我說,你們光自己介紹啊,怎麼不問問胖爺我呢?”
端玉奇回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誰不知道你葛不語,葛少門主的大名啊?還用介紹什麼呢?”
聽端玉奇捧他,這胖子有些得意,但見了我臉上“無知”的表情後,頓時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對著我瞪起了眼睛。
“我說兄弟,你該不會是沒聽過我葛少門主的大名吧?”
“啊?啊……聽,聽過,嗬嗬……聽過。”
這話說的,連我自己都不信。
聽了我這話,葛不語低聲叨咕了一句什麼,隨後不爽的擺擺手,就不再理我了。
見我臉上尷尬,一旁的小和尚咧嘴嗬嗬一笑:“碧璽兄弟,你好,我是木豆小和尚,乃是天下第一的高僧。”
這小和尚話剛說完,前麵帶路的苗家女孩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隻見她回頭看看木豆小和尚,隨後對著我笑嘻嘻的說:“碧璽,你別理他,這小和尚油嘴滑舌,天生就是個騙子。”
“哎,我說藍星妹子,小和尚我怎麼是騙子呢?”
見藍星不理他,這小和尚急的跳了兩下,隨後追上了前方的苗家男孩,大叫著說:“紅果,你小子說句公道話,小和尚我是騙子嗎?”
“停!”
木豆話剛說完,隻見前方帶路的紅果突然蹲下了身子。
我們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麼,連忙向著他靠了過去。
隻見紅果眯縫著眼睛打量打量周圍的山林,隨後抓起地上的一把土,就仔細的聞了起來。
片刻之後,見我們疑惑,他這才小聲的對我們說:“情況不對,前方這片林子……竟然有人放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