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鏡之法,是《斷君山》裏的一項傳音法術。
本來在當今的這個社會,有電話,有電腦,根本就用不上這老套的千裏傳音。但情急之下我們聯係不上大師伯,隻好出此下策,施展了起來。
找來一盆清水,我將唐鹿的血液滴入水裏,隨著精神力的灌入,那盆中的清水開始緩緩流轉。
就在它轉到一定速度的時候,我手掐指決,默默的念起了咒語。
等我咒語聲落下,感覺自己被抽出了一股靈力後,我們三個再一看,隻見那清水盆中,已經緩緩的出現了大師伯的臉。
看著這老道驚愕的表情,我和唐鹿得意的哈哈大笑。
而耿衝因為身份的關係,想笑不敢笑,隻好苦著臉硬憋了起來。
隻見此時的大師伯,好像正在洗澡,老道脫得精光不說,還在水裏露出了半截身子。
“水鏡傳神?”
見水中突然出現了我們的投影,老道臉色一紅就藏進了水裏:“你們三個小兔崽子,玩什麼不好,敢玩我老人家,你們是不是找打呀?”
見這老頭臉上掛不住了,我連忙對著他擺擺手:“師伯,我們這也是病急亂投醫,沒辦法呀!”
說著話,我和唐鹿就你一句我一句的把給廟裏打電話的事情說了,然後又把雲南發生的事情說了,等說到我們的分析,與那八顯天書、銅甲屍的時候,老道整個人臉上一急,竟在水裏躥了出來。
他這一急不要緊,當時好懸沒把我們三人雙眼亮瞎!
唐鹿嚇的一聲驚叫轉過了頭去,而我和耿衝再也忍不住,“噗哧”一聲就笑噴了出來。
看著我們三人的樣子,老道萬分尷尬的又蹲進了水裏,“劈哩啪啦”的一通撲打,將水麵攪亂,不讓我們看後,這才起身跳出木桶,穿上了遮羞的幹淨衣服。
看著他愣裝“鎮靜”的回到木桶邊,我和耿衝連忙收住了笑聲,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後,老道又讓我和耿衝把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邊。
這次聽我們說完,老道沉默不語了起來。
我見他就這麼幹琢磨不說話,心裏不由的有些著急。
因為這水鏡之法是以我的精神力和靈力做牽引了,那每分每秒的消耗都十分巨大。如今這老道冒壞不說話,我就得給他硬挺著,總不能實力不濟斷了線不是?
見我在水鏡之術裏露出了“憋悶”的表情,老道氣定神閑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一邊喝著,一邊悠哉悠哉的說著:“哦,竟有這事。”
見他說的慢條斯理,我忍不住叫了起來:“師伯,您老人家倒是拿個主意呀,我這……你再慢慢說,我可頂不了多少時間了。”
“什麼?”
好似沒有聽清我說話一般,這老道一臉“詫異”的看著我:“你嫌我說的太快了?好啊,那……我……就……慢……慢……的……說……給……你……聽……行……嗎?”
得!見這老道犯了小孩子脾氣,我頭上是頓時飄起了層層的烏雲啊。
心說你在水裏跳出來這也不能怪我呀,我又沒在水裏咬你。
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也不敢再說話了。
見我不言語,老道這才冷著臉點點頭,看看仍是轉身的唐鹿,老道對著我動了動嘴型,看意思是說你小子給我等著,回頭我再收拾你!
無奈的歎口氣,我心說這是招誰惹誰了,心想等我以後有錢了,一定要給這老道配個衛星電話在身邊,不然下次再玩水鏡之法,那非得被他活活“虐”死不可。
見我“認慫”了,老道開口對耿衝說:“這事你們先不要妄動,等我明日起身去雲南,與你們會合後再做定計。”
說完這話,老道轉頭又看了看我,嘴角冒出一絲壞笑後,就“啪”的一掌打散了我的水鏡之術。
盆裏的清水由於受老道的反震之力,頓時炸起淋了我滿身滿臉。
看著我濕漉漉的樣子,唐鹿忍不住指著我鼻子笑了起來,我瞧著這個沒心沒肺的妮子,心說好東西要分享,就把嘴裏的水吐在了她的臉上……
三天的時間眨眼既過,大師伯到了雲南後,讓我們去大理的一家酒店找他。
等我們三人風風火火的趕到酒店,推門進屋一看,當時就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隻見大師伯的房間裏已經坐滿了各方高人,看他們的衣著打扮,有苗疆的神婆,有玄門的道士,還有幾個光頭的和尚,最可笑的,是三個年齡相差很多,但長相卻一模一樣的胖子。
就這三個胖子,那簡直都胖的出號了,一個個全是包子臉葫蘆身,就跟一個師傅在鍋裏捏出來似的。
看著屋中這些隱世不出的老怪物,我們三人心中就是暗自咋舌呀。
見我們進來,大師伯點手讓我們給各位前輩同門見禮,等我們轉了一圈後,便老老實實的站在了大師伯的身後。
打量了我們幾個一眼,就聽一個苗疆的老漢對著大師伯說:“唐家大哥,我覺得這事不簡單,憑錢一喜這等小輩,絕沒有這份膽量去碰那銅甲屍,我想這背後,一定有人暗中指使。”
“這可不一定啊。”
這老漢話音落下,他身旁的一個苗疆老婦人也開了口。
見她有異議,屋裏人全都看向了她。
隻見這老婦人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水後,這才輕聲的說:“正所謂年少無知,我想錢一喜等人可能是從哪聽說了銅甲屍的事情,這才出於好奇想把它挖出來而已。”
“藍老此言詫異。”
一個坐在窗戶邊的大和尚聽了老婦人的話,不同意的晃起了禿腦袋:“這錢一喜是錢啟莊的兒子,如今的伍柳仙宗眾所周知,已經不是詹木那個時代了,就憑霍青等人的陰險無恥,他們什麼事幹不出來呀?”
再次聽見詹木這個名字,我的心裏頓時沒來由的一動。
看著大和尚提起詹木時眾人臉上帶出敬仰之色,我心說這詹木老掌門看來還真是個人物啊,等有機會……我一定要好好了解一番!
正在我心裏想著的時候,大和尚身旁的一個老道士冷著臉放下了茶杯。
“空空大師說的不錯,如今那錢啟莊是伍柳門中的副門主,他的兒子胡作非為,他能不知道嗎?我看八成這父子倆是狼狽為奸,就想借此生事,攪鬧五十年一次的蠱王大會!”
“要是這麼說,那可有點說不通啊。”
聽眾人議論的激烈,那三個胖子裏最老的胖子也發了言:“妙虛道長這話我葛胖子不認同,你想那霍青等人沒事攪鬧蠱王大會做什麼呢?他們也不是苗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參加!”
等這胖老者說完,我突然發現大師伯臉上的表情古怪了起來,細看之下,這老道竟是壞笑中還帶起了些許的頑劣。
不明白他這是什麼表情,就見我身邊的耿衝捅了我一下,見我看他,這家夥無聲無息的搖搖頭,看那意思好像是說,讓我別管。
我正詫異什麼情況的時候,就見大師伯哈哈一笑站了起來,在屋中走了幾步後,就回頭猛地看向了胖老者。
見大師伯看著自己,這胖老者也不甘示弱的盯住了他。
兩個人就這麼彼此對視,屋裏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在這二人沒有硝煙的“爭鬥”下,我就感覺場中的火藥味一路飆升,簡直連空氣裏都好像“哢哢”的冒起了火星子!
短暫的沉默後,大師伯手撚著胡子撇撇嘴:“葛小胖兒,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這老小子還是沒長進啊!”
“好膽!”聽大師伯喊自己“小胖兒”,這胖大的老者臉上一紅就站了起來,“老唐頭,你叫我葛小胖兒?當著這麼多晚輩的麵,你竟然敢叫我小胖兒?”
“對,我叫了,你不服嗎?”
“不服!!”
“你不服我就給你說說!”
見這胖老者急了,大師伯微微一笑:“錢啟莊等人雖然不是苗人,但他們可以拉攏苗疆敗類參加蠱王大會,你說老道我講的在理不,服不?”
“不服!”
大師伯話落,胖老者就瞪起了眼睛,“按你這意思來說,他們吃飽了撐的,沒事來攪鬧苗疆?這再者說了,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他們與苗疆敗類勾結呢?”
“就憑我徒侄和他們爭鬥過!”見這老者不服不忿,大師伯轉頭看向了我,“碧璽,把你遇到的事情,與你葛師叔好好說說。”
我本來正在一旁看熱鬧呢,見老道叫我,我當時沒反應過來顯得有些發愣。
看著我一臉的呆樣兒,大師伯瞪起了眼睛,而耿衝瞧瞧場中兩個鬥氣的老頭後,就對著我抿嘴壞笑了起來。
我不明白這家夥神神叨叨的笑什麼,連忙整理了一下思路,將我與錢一喜等人如何見麵,如何打鬥山林的事情統統說了一遍。
當然,事情太長,我都是簡短概括的。
我本以為這話出口沒有半點毛病,可哪知我話剛講完,那胖大老者就對我“陰險”的笑了起來。
我看著他“陰笑”的樣子,渾身沒來由的有些發緊,心說你們兩個“打嘴炮”,該不會是想拿我出氣吧?
正在我心裏想著呢,這胖大的老者就“哦”了一聲,隨後隻見他笑眯眯的看看我,竟是對著我滿麵和氣的招招手。
“娃娃,你說的太快了,胖爺我沒聽清。來來來,你往前靠靠,到我身邊說來!”
我看著這胖老者壞笑的樣子,笑著連忙搖搖頭,心說別逗了,到你身邊……那我還能有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