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惡心的行為

死亡潛規則:窒息般的死亡剛剛結束,我重獲新生,該死的,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那個惡心的行為……。

就在這時,一道可怖的氣息在倫敦市中心升騰而起,沒有任何的征兆,沒有絲毫的警示,來得讓人那麼的猝不及防!

左倫的臉色當即一變,雙手開始抑製不住地顫抖,之前自信洋溢信誓旦旦的模樣徹底消失,轉而變成了一種驚慌和惶恐,如同實驗室裏被各種實驗弄怕了的小白鼠。

她的氣息,她的氣息,她來了,她還在!

喬阿倫的嘴唇已經發紫了,顯然,那種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完全壓製住了自己妻女被滅殺的仇恨,仿佛是食物鏈頂端的存在對下麵的豬玀進行的一種天然壓製。對那個女人,他恨不起來,也不敢去恨,對方已經在他心中種下了夢魘,揮之不去!

倫敦一所博物館內,一口本來被著重安置在禁止賓客參觀的特殊展區內的棺材在此時緩緩地懸浮而起,一個幹瘦的男子伸出手,抓住了棺材邊緣,然後緩緩坐了起來。

他的頭發,是藍色的,卻宛若一堆枯草,他的皮膚,褶皺無比,就像是貼在骨骼上的一塊遮羞布而已,顯得很是勉強。

但是,他的眼睛,卻顯得很是幽邃空洞,當他坐起來時,周圍的氣壓一下子降低,一切,都開始變得以他為中心。

他在猶豫,他在思考,他在遲疑,他甚至都沒敢把自己的氣息完全釋放出去去迎接那一道憑空出現的氣息。

最後,他長歎一口氣,整個人顯現出一種落寞,緊接著,緩緩地又躺回到了棺材內,棺材蓋子也在此時一並合上,又慢慢地落回到了地上。

先生,首相讓我來問您他下一個軍事安全會議的提綱稿準備好了沒有。一個文員敲著門問道,因為門,被從裏麵反鎖了,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現象,很少有人會在這裏鎖門的。

一直得不到回應的文員不得不伸手繼續敲門,然而,很快裏麵就傳來了暴怒的回應聲:

讓首相去見鬼吧,讓提綱稿去見鬼吧,讓這裏所有人都去見鬼吧。

給我滾,給我滾!

怒吼聲在政府大樓的這一層回蕩,讓所有人都驚詫莫名,一向以溫文爾雅著稱的首相先生最信任的助理先生為什麼會忽然這麼暴怒?

辦公室內,威爾正蹲在辦公桌邊,他看著自己的雙手,他在發抖,他真的在發抖,之前的很多時間裏,他曾經無數次幻想過有朝一日那個女人敢再一次來到英倫時自己會以何種姿態去麵對她,去對抗她,去打敗她,為了保護自己的國家,保護自己的家園,他將不惜一切,乃至於是去犧牲!

但是,事到臨頭時,他的勇氣,卻在那個女人的氣息再度出現在倫敦上空時,瞬間蕩然無存。

他在對自己的怯懦而憤怒,他現在也隻剩下了憤怒。

左倫說的沒錯,英國的參與者如果不能走出那個女人當初留下的陰影,那麼未來,將是極其渺茫的,因為他們已經失去了勇氣,失去了麵對的勇氣。

與此同時,在梵蒂岡,在米蘭,在加泰羅尼亞,在雅典等等城市的上空,都出現了一道巨大的人影,他們的目光,都對準了英倫方向。

乃至於在中國,也有幾個城市的上方出現了巨大的身影,身影很模糊,普通人不可見,卻能夠極大程度的幹擾著磁場。

一道身影發出了驚疑:她不是已經去了那個地方了麼,怎麼她,已經回來了麼?

索菲亞忽然趴在了地上,大口地喘著氣,那種氣息,那種她當初還隻是體驗者時感受到的氣息,又出現了。

她記得那個氣息出現後的第二天,一座城市,就此被抹去的恐懼,仿佛世界觀被徹底的顛覆,整個人渾渾噩噩地過了好久。

水手城裏的幾十萬人口,他們的社交關係,他們的一切痕跡,他們存在這麼久的種種,都被抹去得幹幹淨淨,這是一種大恐怖,這是一種大恐懼,這是一層黑幕,籠罩在所有英國參與者的頭頂。

隨即,她猛地抬頭,看見玻璃房子內已經奄奄一息地我,她發了瘋似得尖叫起來,十幾根藤蔓自她體內瘋長出來,從門口位置穿透了過去,直接揮舞向了培養皿。

不能讓他死,絕對不能讓他死,那個女人還在,那個女人又來了!

他和那個女人肯定有很深的關係,他不能死,不能死!

我隻聽見自己腦海中老嫗的聲音忽然厲嘯了一下,隨後,坐落在自己身上的精神威壓瞬間消散。

啪!

玻璃破碎的聲音傳來,我感覺自己臉上一陣潮濕,抬起頭,睜開眼,他看見培養皿摔落在了地上直接粉碎,培養液也潑灑得到處都是,而那顆大腦則是滾動著,來到了自己麵前。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個如此惡心的大腦。

我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咽了口口水。

腦花,江浙人吃得不是很多,那邊的菜係比較注重清淡一點,吃得也比較精細,有點像是十七八女郎按執紅牙拍,歌楊柳岸曉風殘月,而腦花在四川那邊則是很受歡迎的食物,畢竟川菜如同關西大漢執鐵綽板,唱大江東去,比較粗狂一些。

取一份腦花,或烤或煮,食用前撒上蒜末香菜等等佐料,攪拌勻稱了,算是四川大排檔裏的必備美食。

隻是,我麵前的這份腦花,有點大,畢竟不是豬腦,而是人腦。而且,不說煮熟了,連一碗蒜蓉都沒有。

並且,這顆腦子被放在培養皿了十幾年了,估計早過了保質期了,甚至可能培養皿裏還有不少比防腐劑還厲害得多的化學物質存在。

但是,我還是抑製不住自己的口水。

我覺得,好餓。

這種餓,不是自己身體的那種饑餓感,而是大腦之中傳來的饑餓感,那種靈魂層次的饑餓,精神層麵的饑餓,仿佛靈魂被掏空,現在急需要補充。

吃啥補啥,最好的補充方式……就是把麵前這白花花的一坨給吞下去。

老實說,我是拒絕的,但是似乎是被那老嫗給折騰的,我現在靈魂精神方麵極度虛弱,那種餓虎撲食的衝動,不停地在我意識裏強化著。

這是一種本能,一種人類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本能。

終於,在玻璃房子外,在所有安保人員和科研人員以及索菲亞的目瞪口呆之中,我把那個人腦捧起來,一口一口地吃著,我吃得很香甜,像是在吃一個美味的白色雪糕。

………………

小家夥一邊看著電視一邊繼續揮舞著我的身份證,嘴裏呢喃著喊著“粑粑、粑粑”,顯然,小家夥對於自己終於學會說話了這件事顯得很興奮,還想著多練習練習,等我回來了喊。

喊了不知道多少遍,小家夥覺得有點口渴了,這才意識到小貓咪沒給自己弄牛奶,小眼珠子逡巡著,終於在陽台上看見了蜷曲在那裏的快樂。

小家夥的嘴巴張開,成了一個“O”型,馬上從沙發上爬下來,爬到了陽台,爬到了快樂身邊。

快樂現在閉著眼,很是虛弱,蜷縮在那裏,眼睛都不睜一下。

顯然,之前模仿釋放出死亡崇拜的氣息,對於它來說,是一種無比巨大的消耗,它本來無論是從情感角度還是從自身能力角度上出發,都不願意去為了我做這一件事,但是看見小家夥拿著我身份證喊“粑粑”的樣子,它還是選擇去做了,現在的快樂實在是太虛弱太虛弱了,估計連街上的夜貓都打不過了。

小家夥的小肉手撫摸著快樂的頭,然後把自己的臉低下來,在快樂身上蹭了蹭,見快樂還是起不來,繼續半睡半醒著的樣子,小家夥爬離了陽台,又爬到了臥室裏,把一盒牛奶放在自己麵前,自己一邊爬一邊推牛奶,就這樣把牛奶從臥室推到了客廳陽台上。

先自己用牙齒給牛奶上咬破了一個小洞,然後小家夥艱難地跪在了地上,把那個洞口子對著快樂的嘴。

這時,門響了,我打開了門,像是一個喝醉了酒的人一樣踉踉蹌蹌地走了進來,然後一頭栽倒在地毯上,直接呼呼大睡起來,像是一個酗酒的醉鬼,已經不省人事。

小家夥哼次哼次地又爬過去,先把門給推關上,然後又爬去臥室拿了一袋子牛奶,推著來到了我身邊,先自己咬破一個洞,然後塞到我嘴裏。

我正覺得口幹舌燥,當即吮吸起來。

就這樣,小家夥一會兒在快樂身邊看看,一會兒又爬去瞅瞅我,忙來忙去,爬來爬去。

索菲亞在送我進酒店之後,沒有跟進去,而是重新回到了車上,她的內心,根本無法平複,甚至,她真的很害怕明天再看新聞和報紙時,會發現某個城市的消息已經無影無蹤了。

其實,這時候,如果她能鼓起勇氣跟著已經有點神識不清醒的我一起進賓館進房間,看見那隻幾乎虛脫得隻剩下半條命快樂,估計一切,就都明白了。

但是,在快樂模擬出死亡崇拜的氣息展現出來的時候,英國這裏的強者參與者,全都被嚇破了膽,甚至到最後都沒一個人出麵,還是勉強算是當事人的索菲亞不得不接手這個爛攤子,把我送了回來。

三國演繹裏,諸葛亮的空城計之所以能夠唱成功,根本原因在於諸葛亮之前算無遺策闖出的偌大威名,讓敵人聞之喪膽,而這一次,也是因為死亡崇拜之前來過這裏抹去一座城市到最後居然硬抗下來了死亡潛規則的責罰全身而退,這件事造成的夢魘,還都在英國這邊參與者腦海中曆曆在目。

………………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我是被不停地敲門聲所吵醒的,我睜開了眼,隨後忽然感到一陣惡心,爬起來,衝入了衛生間裏就吐了起來。

其實也吐不出來什麼東西,隻是那種惡心的感覺還在腦海中不斷地徘徊,這就是吞吃那顆人腦時的感覺,惡心,極度的惡心,非常的惡心,但是那時我卻明知道很惡心,明知道很反胃,卻不知道發了什麼瘋,還是一口一口很爽脆地都吃了下去。

我跪坐在了衛生間裏,有一種精神和肉體出現分差的感覺,自己對周圍的感知力和觀察都進入到了一種自己自謙所不習慣的模式之中。

一切的一切,似乎變得更加細膩了,更加清晰了,周圍的風吹草動都像是變得有脈絡可以清清楚楚地把握到了,仿佛一個深度近視的人,忽然戴上了眼鏡,鏡片擱在眼鏡上,周圍世界一下子變得清清楚楚反而開始眩暈了一樣。

敲門聲還在繼續,聲音還越來越大,我站起身,踉踉蹌蹌地走過去,手摸開門的鍵盤時摸了兩次都沒摸準,第三次才摸準了,門打開,是李穎站在外麵一臉焦急的樣子。

“我,你這三天到底去哪裏了,昨天開始打你電話你關機,來了幾次敲你門裏麵沒人回應,後來我走大使館那邊的關係調出了酒店裏的錄像我才知道你那天回來了就沒出去,你知不知道就在剛才你再不開門,我就要叫酒店裏的人過來強製開門了!”

李穎很激動,語速也很快。

我則是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我有點不舒服。”

“怎麼了?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我再睡會兒。”

說完,我就自己跌跌撞撞地走回到了臥室,然後直接悶頭倒在了床上。

見我沒有什麼大事,李穎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來了,這時候她看見了和快樂都趴在沙發上的小家夥,小家夥正抱著快樂的頭不停地撫摸著,快樂跟我一樣,現在還是暈暈乎乎地,時而清醒一下但是馬上又昏沉沉地睡過去。

“你最近吃什麼?”李穎走到小家夥麵前憐惜地問道。

她真的覺得我很不負責任,帶小孩子嘛就認真帶小孩子,自己像是喝醉了酒一樣宿醉不醒,這孩子就丟在這裏不管了?

小家夥水汪汪的眼睛看了看李穎,然後爬下了沙發,來到了客房裏冰箱前,打開了冰箱,從裏麵很是熟稔地取出一些食物,然後放在自己麵前,爬著推到了李穎麵前。

“啊,啊,啊,咿呀咿呀喲。”

小家夥手指衝著自己嘴巴指了指,意思是李穎你餓了的話可以吃這個。

李穎一陣哭笑不得,這真的是我的兒子麼?這才多大,智商這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