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潛規則:一個針對女生的殺人陷阱正在布置,沒有人去憐惜這個無辜的人,而且這個殺人計劃已經進行了兩次……。
今天的紙條,有一些人的下麵會多出一段話,有一些人下麵沒有,因為我很榮幸地告訴大家,這次的計劃,已經算是正式啟動了,這是我們這些天討論交流的結果,我們每個人都是其中的一份子,卻都互相不知道是誰,有可能那個人就是你的室友,就是你的女友,就是你暗戀的人。
是不是覺得很有趣呢?
我們相信,那些收到留有特殊內容的那些個人們,能夠完成我們的計劃,讓我們的計劃先踏實地邁出去吧。
老規矩,回複丟紙簍子裏,照舊。
………………
通報大家事情的進程,經過幾個同學的努力,我們所需要的N物質已經拿到了,我們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下麵,就是讓她如何喝下帶有這個物質的水。
不過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在今天的紙條裏給特定的那些人做了特殊留言,我們相信,他們也會和昨天的那幾個同學一樣,不會辜負我們對他們的期望。
老規矩,回複丟紙簍子裏,照舊。
………………
繼續通報殺人遊戲的進展,今天,那幾個人還沒有完成任務,但是我們不會放棄,今天還有其他人收到了紙條下方的特殊留言,我們繼續拭目以待吧,我相信,我們距離成功,真的隻剩下一小步了。
老規矩,回複丟紙簍子裏,照舊。
………………
任務已經完成,今天的紙條留言,隻是想要告訴大家一個消息,看完今天的紙條,就地銷毀。
還有,請你們都記住,你們都是這次事件的參與者,你們,也都是凶手,你們的手中,也將沾染著罪惡的血腥,所以,請你們關上自己的嘴。
不該說的,不要說,不該做的,不要做。
這裏,有一百多個同學,注視著你,雖然你們彼此不知道誰是誰,也不清蔣到底是哪些人一直參與著這次遊戲,但是,我知道,我明了。
老規矩沒了,就地銷毀紙條吧。
…………
我合上了蔣貴的筆記本,我的眉頭深深地糾葛在了一起,這是蔣貴當年對這起案件的調查結果,甚至,可能在上麵強行中止了這起案件的調查之後,蔣貴自己私下裏做過這些調查。
拿起一瓶礦泉水,扭開蓋子,喝了一口,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自己的內心一下子變得極為沉重起來,同時,還有著一種深深的疑惑。
刹那間,王雪和黃瑩的身影不停地在我的腦海中閃過,緊接著,就是那一張張的紙條,一種不同尋常的詭異感覺不停地在我腦海中翻騰,但是我卻完全捕捉不了。
我拿出手機,本打算上網搜一搜94年那起案子這些年的網上評論和推理帝的預測,但是,沒有見到一個關於紙條的披露和提及,顯然,不管那些網友再聰明,畢竟不是真正的專業和有資格觸及到核心的人。
驀然間,我又翻開了那個從李穎家書房裏拿出來的資料袋,當初李穎的一個舅舅本打算靠這起案子去為自己揚名,但是最後顯然是失敗了,蔣貴自己都得在這起案子前三緘其口就更別說其他人了。
資料不停地翻閱著,我心裏不停地把之前蔣貴筆記本裏的內容回放著。
一張資料紙落了下來,我低下頭,撿起它,這張紙上記載著王雪當時中毒和就醫的細節和日期記錄,我的目光也就順帶著從這些記錄上掃過去:1994年11月24日起,王雪開始出現奇怪的中毒症狀:起先是肚子疼,吃不下飯。接著(12月5日)胃部不舒服。最後(12月8日)她的頭發開始脫落,並在幾天內掉光。
12月23日,王雪入住北京市同仁醫院消化內科病房,雖然沒有查出病因,但住院一個月以後,王雪的病情得到緩解,並長出了頭發,於1995年1月23日出院。
1995年2月20日,寒假結束,新學期開始,王雪返校。
1995年3月6日,王雪的病情惡化,她的腿疼痛很厲害,並感到眩暈,王雪父母將其送往北醫三院求治。
……………………
猛然間,我的瞳孔忽然瞪大了,我的手指死死地掐在那一行字上。
王雪曾經中毒,然後看似恢複,然後開學後再次惡化,最後一發不可收拾到最後的淒慘死去。
我的嘴唇一下子變得幹涸了起來,在這裏,是的,在這裏,蔣貴自己也忽略了一個細節,說著,蔣貴不是忽略了,而是理解錯了一個細節。
王雪曾有中毒反應,最後醫院救治後看似恢複了,返校後病情加劇,最後盡管在查明是n物質中毒後,也依舊死去了。
我腦海中想到了最後一張紙條上的內容,“老規矩沒了,就地銷毀紙條吧。”
如果,如果,如果……。
如果王雪其實第一次中的毒,不是n物質,或者,王雪當時確實是被治愈了,返校的她,已經是健康的她了,把她之後的惡化理解成……再次中毒!
這也意味著,有人在這個殺人遊戲結束之後,又重新開啟了這個殺人遊戲!
這個殺人遊戲,進行過兩次!
我雙手揉搓著自己臉:蔣貴應該曾經私下裏審訊過某個當年這起事件的參與者,也就是其中的一個大學生,並且根據對方的敘述以及蔣貴自己作為老偵查員的理解和推理寫下了這個筆記本裏的推斷過程,
但是,如果蔣貴當初找到的那個參與者,僅僅是參與了第一次殺人遊戲,並沒有參與第二次呢?
如果二十年前的這場殺人遊戲曾經進行過兩次,而且看最後一張紙條的語氣和態度,似乎有要終止遊戲的意思,那麼,第二次遊戲的開啟和運作人,很有可能和第一次開啟和運作的人不是同一人,這裏麵的意思就大了,雖然這起案子死者隻是王雪一個人,但是如果用另外一種角度去看的話,這完全是一種超越時代局限性的一種嚐試。
能夠想到這種方法並且付諸於行動的人,我很難想象,他如果沒病沒災地繼續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二十年後,會到達什麼樣的地步。
我的手輕輕地摩挲著自己的下巴,走到了衛生間,衝了一個澡,然後拿著酒店裏的一次性刮胡刀給自己刮了胡子,整個人當即變得清爽多了,畢竟我也才是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年輕人,而且,長得也確實清秀,隻是最近的一些經曆,讓他身上的氣質更多出了幾分內斂。
把蔣貴的筆記本放入自己包裏,將風衣和麵具也都收了起來,我背著包退了房走出了賓館,外麵的陽光正熾,熱浪滾滾,讓我有些無所適從,畢竟,哪怕是知道了王雪案的很多隱情,但是自己似乎也沒找到王雪的羈絆物到底是什麼。
找不到王雪的羈絆物,這個任務就根本完成不了。
我不是來做偵探的,顯然,如果讓我自己來選擇的話,我倒是寧願出現一些強大的對手去拚殺也好過現在,完全成了一個私家偵探,倒不是說我懶得去動腦子,隻是這些紛紛擾擾繁複糾纏的種種細節實在是不如幹幹脆脆快刀斬亂麻的爽脆。
坐上自己的車,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是回上海,去滬上大學看看?
雖然我自己也清蔣這沒什麼用,二十多年前的案子了,有什麼證據有什麼瓜葛也都被歲月的力量給消磨於無形了。
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自己打開了一扇窗,但是窗子的前麵,是一堵牆,還是陷入了死胡同之中。
車子還是發動了起來,我還是決定先回上海再說,哪怕去看看蔣遊或者是再去找王雪去問問,其實,上海也有一團亂麻在那裏,我本能地想要回避掉那些東西,本以為在蔣貴這裏可以獲得足夠的突破口,然後找到對於王雪死亡的真正羈絆物,但是現在看來,難度著實有點太大了一些。
這時候,我還真想和尚,以和尚的能力去對付那些鬼魅再恰當不過,然後和尚的智慧也是我很倚重的,隻是很可惜,自己來得匆忙,和尚現在估計和倉央還在西川那裏雙宿雙飛著,等和尚收拾好東西過來,黃花菜估計都涼了。
這一路回上海倒是風平浪靜,我本以為還會有像上次那樣子的偷襲,結果卻沒有。
我先去的是蔣遊的家,蔣遊的失蹤,並沒有引起外麵的多大波瀾,這裏麵,肯定也是有著死亡潛規則的作用,畢竟我做現實任務等於是在幫死亡潛規則的忙,由現實任務而輻射影響出來的一些效應自然有死亡潛規則去幫忙擦屁股。
上一次,我走的時候是把蔣遊打暈了,在黃瑩和小保姆的注視之下離開的,這一次,我自己一個人過來。
地獄火散彈槍就放在副駕駛位置上,這次來,我不打算再繞圈子了,黃瑩和王雪到底誰主誰次的問題以及那個小保姆的真實身份,我不想再放在那裏糾結了,沒有什麼問題是一槍之下不能解決的,
如果不能,那就兩搶。
哪怕拚著現實任務失敗,無所謂吧,就算不能刷成功對死亡潛規則的好感度,對我來說,損失也不是很大,至多下個故事世界可能難度會高一點或者是完全沒了什麼照顧,反正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可以在現實世界裏瀟瀟灑灑,我覺得也不虧了。
自己雖然是警校的,可畢竟不是專業的刑偵人員,把自己逼著過來當偵探也真虧死亡潛規則想得出來。
下了車,直接把兩把散彈槍扛在肩膀上,我就這麼堂而皇之地上了樓。
當然,地獄火散彈槍的造型有點誇張,周圍人就算是看見了估計也會以為是玩具或者是動漫人物的道具,倒不會真的想到會有什麼可怕的威力。
我這次是拽上癮了,反正有死亡潛規則擦屁股,最好死亡潛規則以後都不要找自己再接這種需要動腦子的現實任務,兩邊都受罪不是?
從下車到上樓最後到站在蔣遊家門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麼幸運,居然連一個路人都沒有看見,我按響了門鈴。
很快,裏麵傳來了“吧唧吧唧”的腳步聲,速度不是很快,聲音有點飄,我聽出來了,是小保姆來開門了,因為自從上次那件敲門的事情發生之後,本在自己麵前死去的小保姆又活了過來,最後走路時變成了腳尖走路腳後跟抬起來,這是一般死人的走路方式。
門開了,小保姆那略帶土氣卻也算是姣好的麵容在門縫裏出現,見到是我後,她什麼也不說,把門打開,“我去倒茶。”
我走到了客廳裏,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臥室門在此時被推開,穿著一襲睡衣的黃瑩從裏麵走了出來,睡衣很保守,沒露出什麼,不過她整個人卻顯現出了一種病態的慵懶。
“你如果真在乎你這個侄女兒,就早點從她身上滾開,否則她的身體將徹底垮了,以後哪怕再修養再滋補,也沒有半點效果。”
我很平靜地說道。
黃瑩在我麵前坐了下來,“這是我自願的。”
自願的?
嗬嗬。
小保姆端著茶走了出來,在我麵前放了一杯,在黃瑩麵前放了一杯,然後又拿起掃帚,看樣子是打算去打掃衛生了。
我端著茶,沒急著喝,而是對那小保姆喊道:“人都死了,那就多歇一歇,沒必要生前伺候人死後還要繼續伺候人。”
小保姆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很實誠地回答道:“做這些能讓自己感覺還活著。”
“這話說得很有思想哲理,以後那些大學建議真可以把你這種人招進去當教授。”
黃瑩看著我漫無邊際地和小保姆調侃著,開口催促道:“蔣遊現在還好麼?”
“還行,在我看來,比待在這個鬼氣森森的家裏要好很多。”
“你隻是他的朋友,不能代替他去做出選擇。”
“我不是那種迂腐的人,繼續跟你在一起,我怕他陽氣被榨幹,到最後他老蔣家就得絕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