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德殿文武百官都散去之後,董卓在李儒和呂布的陪同下也往宮外走去,現在的整個洛陽城可以說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洛陽皇宮他更是派重兵層層把守!
董卓等人翻身上馬,他們在一千飛熊軍的護衛下馳騁在這洛陽城的青石板路上,“噠噠噠”的馬蹄傳出很遠,好不威風!
董卓他們要去大將軍府,如今何進已經死了,他將何進的家眷趕出去後,這將軍府暫時就歸他居住了!
很快眾人來到了將軍府,董卓翻身下馬,正準備邁步往裏走,這時隻聽遠處傳來一聲呼喊,董卓扭頭,隻見遠處的街道上一人策馬飛奔而來,這人策馬到了董卓麵前後,翻身下馬跪倒在地上說道:“末將城門校尉伍瓊拜見董將軍!”
董卓不由一愣,一個小小的城門校尉見他做什麼呢?董卓不由問道:“哦!你找我有什麼事麼?”
伍瓊從懷中掏出袁紹的璽印雙手奉上說道:“西園中軍校尉袁紹棄官而去,末將受托前來交還璽印!”
“哦!”董卓不由眯起眼睛,他打量了一番伍瓊,然後他嘖嘖著開口說道:“既然如此,你還敢來此,難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麼?”
伍瓊此刻抬頭與董卓目光相對,這一刻他的目光十分堅定,神態自若的說道:“將軍想要的是這個天下,而得天下者需要有良好的胸襟,這一點想必大人應該比我清楚!”
“哈哈哈!好!”董卓此時笑的很得意,他一手將伍瓊拉起來對其說道:“今日起,你伍瓊就是我董卓的人了!袁紹的這些璽印你先拿著,他的官職你先幹著!”
伍瓊聞言再次拜倒於地扣首說道:“多謝主公賞識,臣定當以死報之!”
董卓拉著伍瓊的手走進了將軍府,一邊走董卓一麵問道:“這個袁紹現在棄官而去,會幹些什麼呢?要不要我派人……”
伍瓊聞言連忙擺手說道:“主公,萬萬不可如此,袁紹忿忿而去,又有顏良文醜兩個高手保護,一旦殺不死他,那麼他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況且袁氏樹恩四世,門生故吏遍於天下;倘若其收豪傑以聚徒眾,英雄因之而起,山東諸地將非公所有了!不如赦免他的罪行,拜為一郡太守,這樣一來一可以收斂民心,二可以暫時消除袁家後患。”
聽著伍瓊侃侃而談,董卓身後的李儒不由有些詫異,他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伍瓊的背影,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城門校尉竟然有如此深謀遠慮!
就在這時伍瓊突然回頭看向李儒說道:“文優先生,我說的可還對嗎?”
李儒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然後開口說道:“伍校尉如此深謀遠慮實在讓李某佩服!在伍校尉麵前,李某實不敢當先生二字!”
董卓看著互相奉承的二人,他就明白李儒也同意了伍瓊的說法!
今天對於董卓來說真的很高興,丁原身死,呂布來投入主洛陽,如今又得到伍瓊這麼個人才,他確實很高興。
當天夜裏一夜無話,第二日董卓起了個大早讓人草擬了一份任命,然後他讓人快馬將這份任命給袁紹送去,這份任命是任命袁紹為渤海太守!
洛陽城北的北邙山的一處山頭,一名老者站在山巔之上負手而立,九月的風吹動著老者黑色的衣袂,他那花白的胡子和斑駁的白發在無聲的訴說著時光的蒼老。
“你確定要去麼?”
老者身後是一身儒衣的清瘦男子,他的雙目微微閉著,這山巔之上的風吹的他有些睜不開眼睛。
老者負手而立的身影顯得更加蕭索了起來,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微微歎息著說道:“有些事情總歸要有人去做……”
瘦弱的儒衣男子聽到老者的話後,也不在多言,因為他知道自己即使在說什麼都不能改變麵前這個老頭的脾氣了!
瘦高的儒衣男子頂著刺骨的山風來到了老者身邊,他的目光也向南遠眺,在那裏是洛陽城,那座繁華千年的大漢古都!
時間不知不覺間又過了幾日,這日,董卓再次召集文武百官來嘉德殿內議事。文武百官中有聰明者多少都能猜出董卓的用意,有些人不為所動,有些人憂心忡忡,真是人生百態!
劉辯此刻頭戴天子冕鎏,身穿至尊龍服,高高的坐在龍倚之上,呆滯無光的眼神裏看不出一絲生氣,自從那一日受了刺激後,他就這樣癡癡傻傻的死死的盯著一個地方看,而在劉辯身邊是體態肥大的董卓持劍而立!
董卓看著文武百官來的都差不多了,於是他上前一步,拔劍在手大聲說道:“當今天子暗弱無能,不足以君臨天下!現有策文一道,諸公靜聽!”
董卓說完之後,李儒從朝臣之中越眾而出,他先對著九五之位躬身行禮,然後轉過身拿出一份表文念道:“孝靈皇帝,早棄臣民;皇帝承嗣,海內側望。而帝天資輕佻,威儀不恪,居喪慢惰:否德既彰,有忝大位。皇太後教無母儀,統政荒亂。永樂太後暴崩,眾論惑焉。三綱之道,天地之紀,毋乃有闕?陳留王協,聖德偉懋,規矩肅然;居喪哀戚,言不以邪;休聲美譽,天下所聞,宜承洪業,為萬世統。茲廢皇帝為弘農王,皇太後還政,請奉陳留王為皇帝,應天順人,以慰生靈之望。”
李儒念完這片策文後,滿堂朝臣鴉雀無聲,董卓見狀喊來甲士將劉辯從帝位之上架了下去,解除璽綬,去其冠冕,向北而跪,稱臣聽命!
董卓又命人將何太後架來,去鳳服與劉辯一道跪在那裏,兩人相擁而泣,何太後更是對著鴉雀無聲的朝臣悲愴的哭喊道:“滿朝漢臣,竟無一人敢為我孤兒寡母說一句公道話嗎?董賊如此行徑與謀反何異!爾等愧為漢臣!”
聽著何太後的悲慘哭聲,群臣之中有心係漢室的無不低頭掩麵,群臣之中突然有一人出列大聲疾呼道:“賊臣董卓,敢為欺天之謀,吾當以頸血濺之!”說罷揮手中象簡,直擊董卓。
董卓看著這大臣不由冷笑一聲,這人他認識叫做丁管是一名尚書,董卓閃身躲開丁管的象簡,然後他揮動手中大劍將其頭顱當殿斬下,董卓看著死不瞑目的丁管,然後目光森然的看向群臣說道:“還有誰?”
殿內文武百官俱皆無言,董卓見無人敢應,於是命人將丁管的屍體拉走,然後將大殿清掃幹淨,做完這一切後,董卓親率文武百官迎接陳留王劉協登基為帝。
劉協此時身穿著一身龍服,頭戴著代表天子的冕鎏,大步走向嘉德殿,他緩步拾階而上,當他路過劉辯和何太後的麵前時,他稍作停留,兩名少年互相對視的那一刹那,原本有些呆滯的劉辯竟然難得的清醒了過來,二人相顧無言,劉協在董卓的催促下再次拾階而上,新皇登基,群臣朝賀完畢,改元初平。董卓被封為相國,讚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威福莫比!
做完這些之後,董卓命人扶何太後與弘農王及王妃唐氏等人去永安宮閑住,封鎖宮門,並禁止群臣擅入。可憐劉辯四月登基,至九月即被廢,真叫人感歎世事無常,萬般無奈!
當日朝會散後,董卓等人回到住處,李儒對董卓說道:“相國,如今大權在握,是時候拉攏一下那些名士文人了,給他們一些虛職,讓他們參與進來,也好為相國日後繼承大統打好基礎!”
董卓聞言摸著頷下的胡子說道:“可是請誰好呢!這些人都清高的很!”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伍瓊開口說道:“不知道相國聽沒聽過琴劍雙絕的蔡邕蔡伯喈?”
董卓點頭說道:“蔡邕大名如雷貫耳,怎麼了?”
伍瓊開口說道:“這個蔡邕因為得罪了何太後被發配到了采石場挖石頭,相國若能將他請來,相信對您大有益處!”
“好!”董卓拍手說道:“速速派人去請他回洛陽!”
伍瓊起身躬身說道:“臣這就去辦!”
伍瓊走後,李儒繼續和董卓商討治國之事,李儒雖然是魔族,但他更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治國的重要性,他們要想做大做強,短時間內也不敢做的太明顯,隻能循序漸進,否則激起大漢各地駐軍的反抗,即使他們有十萬西涼鐵騎也不行!
且說這天董卓的使者幾乎將整個洛陽的附進石場都轉變了,終於找到了穿著一身囚服的蔡邕,使者說明了來意後,蔡邕先是沉默了片刻,最後他開口說道:“帶我去見他!”隨著蔡邕說完,原本綁在他身上的鐵鏈應聲而斷,蔡邕接過使者遞來的一襲大氅,翻身上馬,馬隊在土路上揚起一片片塵沙!
洛陽城將軍府,此刻已經被改名成了相國府,一隊人馬飛速駛到相國府,相國府前董卓親自立階而迎,一襲大氅的蔡邕翻身下馬,董卓哈哈大笑著上前就要給蔡邕來一個熊抱,然而蔡邕閃身躲開了董卓的熊抱,然後他眼神冰冷的看著董卓說道:“我為漢室而來,你是漢相還是漢賊?”
董卓微微一愣,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來,笑著說道:“蔡先生真會說笑,我當然是漢相了!”
蔡邕看著董卓暗自點頭,他之所以來,是因為他相信董卓能讓他一展胸中抱負,所以他來了。
當天夜裏,董卓和李儒,伍瓊作陪與蔡邕暢談人生,這世界上唯有時間最無情,當年的琴劍雙絕,英俊瀟灑的美少男如今也是成了一名沉穩幹練的中年人了,讓人感歎流年似水。
第二日洛陽城的大街小巷都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蔡邕回來了,而且更是被董卓連升三級,讓大街小巷的人們議論紛紛,歡聲笑語尋常巷陌,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