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靈性,如同死神的鉤鐮,他的動作非常簡單明了,每一刀都不會落空,每一刀不是朝著對方的脖子劃去就是刺向對方的心髒。
絕對沒有哪一刀是落在對方的胳膊或者是腿上。
鄧金龍的雙腿在顫抖。
他親手殺過人。可是當他看到眼前這個青年殺人的時候,他才明白,和眼前這個青年相比,他連提鞋都不配。
一刀一條命,這個青年的眼神沒有絲毫的變化,仿佛他收割的不是現實生活中的性命,而是在玩一場殺戮遊戲。
麵對這個仿佛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終於有人恐懼了。
十幾個黑衣男子轉眼間就倒下了七八個。這種恐怖的殺人速度足以讓任何人雙腿發抖,膽戰心驚。麵對這個青年,他們十幾個人根本就沒有占據任何人數上的優勢。
似乎再多的人在這個麵無表情,卻宛如死神的青年手中隻會落得一種下場:死亡。
一名黑衣男子實在受不了對方沒有任何言語,隻有冰冷冷的殺戮。他眼看著自己身邊的同伴一個個倒在了地上,成為一具屍體,心理的防線終於崩潰了。
這個黑衣男子“啊!”的一聲,扔下手中的片刀轉身就要逃跑。呂步龍掃了一眼黑衣男子,手中的片刀忽然飛拋出去,寒芒宛如流星一閃而過,沒入黑衣男子的後背。
老大的命令,一個不留。
有了第一個人逃跑,那麼就有第二個,第三個。可是麵對呂步龍,逃跑隻能加速他們的死亡。
收割,盡情的收割。
現場僅有的不到十個女人終於忍不住發出充滿恐懼刺耳的尖叫聲。她們的聲音充滿了驚恐,仿佛見到了這一輩都無法忘記的恐怖事情。
可惜,地下鬥拳場的牆壁用的都是國外隔音效果最好的材料。無論裏麵多大的聲音,外麵都聽不到。
短短不到兩分鍾的時間,十幾條鮮活的性命就終結在了呂步龍的手中。讓滾刀皮差點兒一個踉蹌,軟倒在地上的是,殺了十幾個黑衣男子,呂步龍渾身上下沒有沾染一絲一毫的鮮血。
滾刀皮暗自慶幸,他隻是嘴巴說說並沒有跳出來當出頭鳥。否則,滾刀皮相信隻要自己敢動手,下一秒自己就會和地上的人變成一具冰冷冷的屍體。
濃鬱的血腥味隨風飄蕩,讓人作嘔。
鄧金龍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非常蒼白。
陳飛彈飛手中的煙頭,掃了一眼戰戰兢兢的的鄧金龍,嘴角劃過一抹嘲諷:上不了台麵的阿貓阿狗不管推上多高的位置,都一樣撐不起牆頭。
從一開始陳飛就沒覺得這個國字臉的男人有什麼本事能夠成為東南市幾大區大混子的共主。
他能夠坐上現在這個位置,肯定是有人在幕後推動,否則在東南市的道上,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比比皆是,又豈會讓這麼一個看到死了十幾個手下兩腿戰戰兢兢的廢物成為東南市道上的大佬?
陳飛冰冷冷的撇了一眼鄧金龍,語氣充滿了不可置疑:“放了秦五爺,我來陪你玩玩。”
把秦五爺按在桌子上的幾名混混不知覺的鬆開了雙手。
老大的命令很重要,但自己的小命更重要。這個突然闖入的青年就像是一尊煞神,他輕飄飄的一句話,一個不留,身邊的那個死神就迅速收割掉了十幾個兄弟的性命。
這一刻,陳飛在他們的印象裏烙上了一輩子都不可能磨滅的惡魔標簽。
秦五爺蒼老的臉龐忽然笑了,笑著笑著他突然間露出悲戚的神色。跟隨著他多年的得力幹將,鄺西死在了黃皮猴子,古巴的手裏,忠心耿耿的阿傑也是。
鄧金龍的臉龐陰晴不定。要是就這麼放了秦五爺,他的麵子往哪擱?混道上,無非就是靠一張臉吃飯。誰的拳頭大,誰的麵子就大,誰就越吃得開,喝的香。
沒有了這張寶貴的麵子,所謂的道上大佬隻是一個笑話。估計鄧金龍今天走出星沙娛樂城,以前對他附身貼耳的那些區大混子轉眼就不認他這個大佬了。
鄧金龍很清楚道上的險惡。
他如果不能繼續坐在道上大佬這個位置上,他的價值對周爺來說,顯得可有可無。
可若是不放掉秦五爺,以眼前這個看似一臉笑咪咪,人畜無害,動手卻狠辣無比,嗜血青年的性格估計立馬就會翻臉,說不定他一怒之下,自己就會變成地上冰冷冷的一具屍體。想到這裏,鄧金龍左右為難。他求助的撇向鬥拳場最角落的一張桌子。
“啪啪啪啪!”周明宇臉上的笑容如沐浴春風一般:“精彩,真是精彩。沒想到讓雷大少吃癟的黑夜精靈酒吧經理,陳飛居然是這麼一個心狠手辣,殺伐果斷的主兒。”
拳台上耀武揚威的古巴老老實實的走下來,站在周明宇的左邊。至於周明宇的右邊,則站著一個臉上坑坑窪窪,仿佛被硫酸毀容了的男子。這個男子的麵孔非常的醜陋,讓人看了一眼,半夜都會被嚇醒。
鄧金龍眼見周明宇走出來了,頓時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擔心這位大少一直躲在暗處看戲,不為他出頭呢。
鄧金龍身子微微彎曲,恭恭敬敬的喊道:“周少。”
嶽峰區的大混子葛天明也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喊道:“周少!”
至於府河區的大混子吳昊卻依舊老神在在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是雷海鵬,雷少一手提拔起來的大混子,不屬於周明宇,周大少的陣營。所以沒必要對周明宇這麼恭敬。周明宇也不會因為這個責怪他。
陳飛嘴角劃過一抹玩味的笑容:“周少?”
周明宇臉上堆滿了笑容,居然主動伸出自己的右手:“周明宇,朋友們抬愛叫我周少。”
陳飛並沒有伸出手,而是嘴角劃過一抹玩味的笑容:“所謂的東南市四大少之一?”
對於陳飛的無視,周明宇並沒有生氣,而是不露痕跡的收回了自己的右手。周明宇旁邊的醜陋男子眼睛閃過一抹狠厲之色,就要出手,周明宇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知道陳經理跑到我的場子來,究竟所為何事?”
陳飛嘴角劃過一抹嘲諷:“周少明知故問。”
周明宇的臉色忽然垮了下去,語氣冰冷冷的說道:“陳經理,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秦五爺鬥拳輸了,按照之前的約定,他旗下的中南汽車世界和他本人的小命應該留在這兒,閣下橫插一腳到底是什麼意思?”
陳飛嘴角微揚:“如果我猜得沒錯,秦五爺隻輸了兩場吧!”
周明宇的眉頭微跳,陰冷的眸子閃過一抹殺意:“怎麼,陳經理要替秦五爺出麵?”
“姓周的,老子給你兩條選擇,要麼按照之前的約定,我接下五爺和鄧金龍之間的鬥拳,要麼?”陳飛的眼神透露出絲毫不掩飾的殺意:“要麼,我不介意讓星沙娛樂城血流成河。”
好狂妄的話。
所有混混頭目都眼睜睜的看著周明宇。這個突然闖入的青年是赤果果的威脅。而且,他威脅的還是東南市鼎鼎有名的四大少之一的周明宇,周少。
出乎意料的是周明宇依舊沒有動怒。此時的他和之前在明珠休閑會所那個張揚跋扈的周明宇似乎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連陳飛都不由暗自警惕。這個周少,城府很深。
周明宇旁邊的醜陋男子臉上浮現出一抹猙獰之色大怒道:“你找死!”
呂步龍跨前一步,雙眸沒有絲毫的波動,冷冷的看著醜陋男子。隻要醜陋男子膽敢有任何動作,呂步龍不介意出手殺了他。
在呂步龍的心裏,老大就是自己的信仰。誰敢對自己的信仰不敬,那麼他就得下地獄。
周明宇輕輕的推開醜陋男子,臉上的重新綻放出笑容:“出來混無非是為了金錢利益,既然陳經理想要替秦五爺出頭,那麼按照老規矩,我們拳台上見分曉。不過...”周明宇嘴角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不過,我想要提醒陳經理的是,五爺已經輸了兩場,還有一場機會。”
“如果這一場我們輸了,五爺旗下的中南汽車世界任憑你處理。”
周明宇搖了搖頭,一臉玩味道:“陳經理這麼處理,似乎沒有征求秦五爺的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