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信說:“大人,你往那裏去?”皇儲冷冷的說:“我要往那裏去需要告訴你嗎?”親信的臉上毫無懼色,說:“你需要像雅子王妃報告。”皇儲說:“我要是不報告呢?”親信說:“那麼我不能允許你出去。”皇儲頓時感覺自己擠壓已久的火被點燃了,說:“什麼意思?她還沒有當上天皇就要軟禁我嗎?”親信仍舊沒有一點要退讓的意思,反而搶進一步說:“大人,你最好能配合我的工作,否則大家都不好看。”皇儲抬手就給親信的臉上扇了一記耳光,親信捂著臉蛋兒,淚珠一下子湧出來,恨恨的說:“你等著,我非到王妃大人麵前告你的狀不可。”
皇儲一路出去了,本來他有正事要做,被這麼一打擊,反而覺得自己不想去做什麼正事了,他開著車一溜煙開到了歌舞伎町,大模大樣的走進了愛的本店,一看是宣仁走進來,淺田真子立刻親自迎過去,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先深深地鞠一躬,這個時候左右人們的眼睛都注視著宣仁。淺田真子立刻說:“儲君大人,你是來此慰問女界人士的吧!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說著就把宣仁拖上了二樓,然後躲進一個隱蔽的房間裏,看已經安全了,淺田真子說:“儲君大人,如果你有需求,我會幫忙安排,你親自來著,會有些不便,一旦被記者拍到,這會影響你的聲譽。”
一聽這個宣仁也害怕了,說:“這可如何是好。”淺田真子說:“既來之則安之,一會兒我安排你出去。你且在這裏稍後,我去叫一位姑娘來服侍你。”宣仁說:“不如你親自吧!”一聽這個淺田真子笑臉飛紅,她捂著臉說:“有幸服侍當朝儲君,當然是我的榮幸。隻可惜我稍微上了一點年歲,設備有些老化了,怕影響顧客體驗。”
宣仁搓著雙手說:“女人年幼時,就像是春季,含苞待放,雖不是過分絢爛,卻充滿生機,隻是不確定性太高,容易對未來感到茫然。女人正直青春期,就像是夏季,這個女人最為絢爛的時光,這也是她最容易發生幻想而又被幻想套進去的時候。女人一步步走向成熟,就像秋季,這個時候的女人充滿了風韻,少女和婦人很不一樣。唯有苟且之事,與行過苟且之事之後的女人大不一樣。生育之前與生育之後的女人又會有所不同,成熟的女人有時候很讓人著迷。當女人一點點不如晚年,風華不再,這個時候的女人就像是中國寫意畫裏麵的枯藤一樣蒼勁有力,真的是隻宜遠觀,不忍褻玩。”淺田真子跺著腳說:“你們這些男人的嘴裏說不出好話來。”
宣仁說:“你現在正是秋季,如果不趁著這個時候好好玩耍,待到花葉凋零,那個時候再想玩也不可能了。”淺田真子一聽這話頓時感到一陣不安,說:“儲君大人,你是不是患上了某方麵的依賴症,存在這種問題要正視它,讓後自覺去接受治療,早發現早治療,這樣可以把危害減到最低。”宣仁皺起了眉頭,想不到自己費盡心思去恭維一個女人,卻沒有辦法得到這個女人的歡心。這讓他倍感失落,這讓他想起了過去讀的一本書裏的情節,方鴻漸第一次見到唐小芙,得知唐小芙是在讀大學生,就想知道她是什麼係,猜了好幾個係都不對,最後才得知人家學的是政治係。之後方鴻漸有發表了一通怪論,說什麼女人就是天生的官僚,女人之間的戰爭無非是抓臉皮、揪頭發,雖然會增加許多秘密條款,損失不會大。本以為自己如此賣力的吹捧可以博得歡心,誰承想唐小芙竟然說:“我不知道你是侮辱女人,還是侮辱政治?”
當唐小芙的表姐把事情戳穿之後,唐小芙退了一步,說:“方先生墾為我表現口才,我巴不得呢。”然後表姐有揭了方先生的老底兒,說女生們曾經用方先生的臉色來測試他與女士關係的遠近,因為她跟女士說話很容易臉紅。宣仁這一愣神兒,淺田真子早沒了蹤影,這讓宣仁非常的尷尬,此時他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於是就坐在榻榻米上,床鋪似乎非常的舒適,他感覺自己的臀部放在鵝絨上,以至於有了一種要飛起來的感覺。過了約半個小時,淺田真子重新走了回來,此刻她的打扮與之前大不相同。連衣裙上麵拉的很低,下麵提的很高,頭發劈了下來,耳朵上戴了一對紅寶石耳環,脖子上戴著金項鏈,手上戴著祖母綠戒指。
腳上戴著黃金腳鏈,看上去很有些珠光寶氣。她靠到宣仁跟前,嘴角露出了嫵媚的笑容,說:“寶貝兒,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但要對我溫柔些。”宣仁當然是一個溫柔的人,多少年來心甘情願的服侍雅子。雅子是一個女王一般的人,她的目光總是冷的,她非常的耿直,以至於根本不把皇後放在眼裏。麵對淺田真子,他第一次感覺自己是個真正的男人。這一次算是酣暢淋漓的雄起了一回,完事之後去沐浴,然後坐在榻榻米上吸了一支煙,歎口氣說:“你不知道,我貴為儲君,其實我的心裏很苦。”淺田真子靠在宣仁身上,能在短暫的時光成為王的女人,我也算是心滿意足了。
宣仁說:“如果我不是皇儲,你會喜歡我嗎?”淺田真子說:“不要誤會,我一點也不喜歡你,我隻是喜歡你的頭銜。”宣仁說:“頭銜真的那麼重要嗎?”淺田真子笑著說:“要聽真話嗎?”宣仁笑著說:“當然要聽真話。”淺田真子說:“實話告訴你,普天下的女人都是虛榮的,其實女人一定需要用鑽石來顯示自己的尊貴嗎?更有甚者,覺得擁有一顆鑽石,人生才算圓滿。”宣仁聽著覺得新鮮,說:“你覺得有什麼才算是圓滿?”淺田真子說:“別人喜歡問有什麼,我更喜歡知道還有什麼可以去掉,如果你可以去掉煩惱、去掉貧窮,這不是很美好嗎?”
宣仁說:“這有什麼不同嗎?”淺田真子說:“你覺得增加財富和去掉貧窮一樣嗎?”宣仁說:“不一樣。”淺田真子點點頭,這個時候宣仁才知道自己被繞進去了,這個時候他真是覺得自己充滿了一種挫敗感,一個風俗店的東家都可以教訓他,真真羞煞人也。約莫又休息了一個小時,然後宣仁被人從秘密通道送了出去回到東宮,立刻被一種詭異的氣氛嚇得魂不附體。空氣似乎被凝固了一樣,宣仁正要走進書房,隻聽見輕輕的咳嗽聲,然而這就被宣仁嚇得跌倒在地,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宮女們都在掩口偷笑。這讓宣仁極為惱火,這個時候卻沒辦法把火發出來,因為他已經習慣了被女人壓製。人是一種複雜的東西,可能是多種緣故造成,有的人習慣於壓製別人,有的人習慣於被人控製、並且以此為樂。
明國有一個皇帝叫朱見深,他的爸爸叫朱祁鎮,爸爸在履職期間領兵出戰,結果被敵軍捕獲,本以為死路一條,沒想到老天隻是跟他開了個玩笑。後來這廝居然回國再次當了皇帝,他的弟弟在履職期間被幹掉了。男人最忌諱的就是仁慈,你在關鍵時候狠不下心,到時候死的就是你自己。這就好比兩軍陣前,你突然大發善心,不忍傷害敵軍,結果你自己歸了西。朱祁鎮二次登基之後,也做過一點點善事,比如廢止了用活人殉葬的傳統。因為他的爸爸有這樣的特殊經曆,朱見深自然也要經曆一些波折,一開始是皇長子,非常的受寵,後來老子敵軍捉了去,叔叔做了皇帝,他的儲君之位自然是朝不保夕了。
偏偏老天開眼,叔叔的兒子居然死了,後來索性來叔叔都患上了重病,這個時候被囚禁朱祁鎮又一次成了香餑餑。朱見深從小被一個宮女撫養,這位宮女叫萬貞兒,她十七歲的時候接了這份工作,後來萬貞兒就成了這位皇子的老婆,朱見深對萬貞兒愛的一塌糊塗,對於萬貞兒的話無一句不從。萬貞兒如何從乳母發展成貴妃,看官可以充分的發揮想象力。總而言之,從此以後,朱見深就迷上了被人控製,因為這能讓他感到快樂。雅子從小自己就拿主意,她習慣了掌控一切。
皇儲就不一樣了,雖然身份即位顯貴,然而他的所有事情都是被人安排好的,每天要做什麼都有一個日程表,他需要一件件去完成,他沒有權力參與製定日程表。但是他也有過年輕的時候,他有了自己的主意,他的主意就是聽雅子的,他其實有點像當年韓半島的某位國王,他不願意被生父大院君控製,而更願意被自己的老婆控製。天皇夫婦對於自己的長子其實頗有些微詞的,但又能如何呢?如果鬧得太僵,損失的是整個皇室的聲譽。就連昔日聞仁親王也看不慣宣仁的某些做法,田倉真玉自從接受大使一職,他一直兢兢業業,努力保護莊仁親王。
為了恢複秋筱宮的光榮,他以日本官府的名義去跟加拿大某地方官府聯絡,希望得到對方的合作,讓紀子王妃的骨灰移回國內讓她與聞仁團聚,夫妻不必遠哥重陽,跟牛郎織女一樣彼此思念。跟加拿大方麵談妥之後寫成報告寄回國內,島津大政態度很積極,國會對於這件事不持立場,女權組織對此十分敏感,表示堅決反對。這個時候島津大政親自到皇宮麵見天皇,希望天皇能利用最後的影響力促成此事。於是天皇將這個作為退位的條件,出於遏製雅子的需要,宣仁同意了這個提案。天皇退位的事情進展的十分順利,日期、禮儀逐漸都定了下來。
宣仁在這個時候能做的就是畢恭畢敬的等待著登基的日子,雅子王妃自然也是非常興奮的,因為她很快就要成為日本國的皇後了。她最終要成為日本國戰後的第一位女主,為了實現這一目標,她的幕後團隊已經製定了幾乎完美的計劃。其中一個方案是這樣的,雇傭一位女學生去引誘宣仁,一旦上鉤就派人在暗中錄像,之後在適當的時候公開這段錄像,相信宣仁一定會在瞬間身敗名裂。之後雅子就可以出來接替宣仁,一旦春秋將盡,就把皇位傳給愛子。希望以後日本國皇位就在女性中間傳播,為了達成自己的目標把自己的丈夫舍出去,一般的女人會感到有些為難。
但這對雅子來說似乎無所謂,因為雅子其實沒有怎麼愛過宣仁,正如某些人所言,雅子也自然為這個矮個子男人配不上她。反過來人家嫁給你,那就是給了你天大的麵子,你應該感恩戴德,戰戰兢兢的服侍老娘。稍微有些差池,你就應該把自己關在衛生間抽自己的嘴巴。在離開皇位之後,天皇寫了兩封信,一封給當朝首相島津大政,一封給當朝的皇儲宣仁親王。再給島津大政的信中囑咐他要輔佐宣仁治理好國家,並且指出宣仁是一個被妻子控製的人,在跟女權陣營顫抖的時候一定要注意策略,要知道宣仁實際上就是人家手裏的人質。再給宣仁的心中提到你一定要重視跟內閣成員之間的關係,我們皇家雖然名義上很尊貴,實際上千百年來我們不過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在艱難的歲月天皇靠賣字為生,宮女靠賣自己為生。
如果我們跟內閣鬧翻了,他們要是跟國會的極端人士合起夥克扣皇室的生活費,如果是這樣,我們就別想有好日子。我們就是一群穿著華服的乞丐,要永遠記住自己的真正的角色地位,才不至於給自己招禍,才能保護好自己。對於天皇的教誨,皇儲自然是十分感激,然而他的內心卻頗有些不忿,這種不忿不能用語言來形容。對於即將離開皇後位置的美智子來說,她其實很有點難過,但也無可奈何。日子一天天過去,天皇忽然感覺自己似乎還是有點舍不得這個隻有虛名的皇位,人很容易被一種虛妄的東西給控製起來。
宣仁一方麵要在外麵逢迎天皇,一方麵又要在家裏溜須雅子,他成了風箱裏的老鼠兩頭受氣。人總需要一個出口,這就好比你有吸氣的地方,那就需要有出氣的地方。吸氣的地方自然是鼻子和嘴巴,出氣的自然是某個排放垃圾的部位了。人需要有進東西的地方,自然需要出東西的地方。進出都是暢通的,這樣人才能維持健康。如果你隻是一位的引進財富,這樣會讓你陷入一種危險的狀態之中,你需要適當的把你的財富使用起來,這樣才能保證你的安全。宣仁的氣不能從雅子這裏出去,也不能從天皇這裏出去,於是他就成了歌舞伎町一番街的常客。
每次來都是淺田真子接待他,他會去淺田真子事先租下來的一間屋子,那裏非常的隱蔽。按照約定,他們不會同時出現在一個人們的視線裏。每次淺田真子會在事先來到出租屋內準備好一切,然後宣仁才到。見麵之後並不像許多人想象的那樣,很快就出現一些電視台不讓播的畫麵。宣仁進來之後,淺田真子會幫助他把外套卸下來,然後請他坐在茶幾跟前,兩個人飲幾盅酒,喝到微醺,方才行那苟且之事。他們也不是幹柴烈火立即燃燒起來,而是循序漸進、文火慢燉,慢慢的生發出許多情趣來。大水漫灌是一種感覺,蜻蜓點水也是一種感覺。
日子一久,要說兩個人之間沒有感情,那實在是胡說八道。宣仁顯得很窩囊,說:“寶貝兒,跟著我你真是太受委屈了,我根本給不了你什麼名分。”淺田真子說:“我隻求你能給我寫幾封情書,我是這樣想的,等你我都過世之後,這些情書再被世人看到,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而你也可以向世人宣誓,你並不是任憑別人玩弄的無能之輩,至少你勇敢的愛過另一個女人。”對於淺田真子的這一番說辭,宣仁沒有什麼異議,就很痛快的答應了,說:“我一定留給你足以說明我們關係的信物,我要讓我們之間的愛情被人被後人知道,我並不在乎後世的唾罵,我要讓他們知道我真正愛的是你。”
天皇退位舉行儀式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在這期間宣仁沒辦法來問候淺田真子。淺田真子隻是淡淡的一笑,說:“看來我隻能遙祝你即位了。”宣仁說:“真的很抱歉,如果我的皇後是你該有多好。”淺田真子笑著說:“傻瓜,永遠不要相信女人的話,如果我是你未來的皇後,看你這般懦弱,說不定我也會膨脹,生出僭越之心。”宣仁好像變得有些清醒了,月光下,天皇和皇後在禦花園散步,天皇說:“從明天起,我就是上皇了,你也就離開了中宮,老實告訴我,怨不怨我?”
皇後說:“夫君,我對我自己的一生非常的知足,能夠嫁給你,做了這麼多年皇後,順利的生下兩個兒子,我覺得非常的開心。”天皇說:“你不為宣仁和聞仁的事情發愁嗎?”被這麼一問,皇後把腦袋低下去,天皇說:“都是我不好。”皇後說:“說來真是慚愧,他們都已經長大成人,後來的事情我們這些老古董怎麼能明白呢?”
明日一早,大量的人從四方八麵趕來目睹這一盛事,半藏門的廣場上人頭攢動。突然樂聲大作,皇室成員踩著音樂聲慢慢走來。最前麵是天皇,其次是皇後,然後是皇儲、雅子、愛子,之後就沒有了。真子內親王說功課繁忙,莊仁親王沒有回應,佳子內親王沒有回應,在這麼重要的場合,莊仁親王沒有出席,這意味著什麼呢?所有的人都基本上確定愛子一定是未來的皇位繼承人,女權人士以及國際上的人,都預料雅子王妃會接替宣仁成為天皇。天皇發表了簡短的發言,表示自己非常榮幸可以活這麼久,現在是離開這個職位的時候了。宣仁的演講也非常的簡短,這是有原因的。
據說美國某位大頭目在登基大典這一天,在寒風中發表了一偏四十五分鍾的演講,兩個月後就駕鶴西遊、嗚呼哀哉了!兩個人講話結束,天皇夫婦乘坐一輛車前往京都的老宅居住,而宣仁一家正式從東宮搬到禦所來住。百姓們在廣場上一陣歡呼,許多人激動的熱淚盈眶,他們都感覺自己方才經曆的這一切是他們以後可以在人前吹噓的美好回憶。上皇和太太在車廂裏互相依偎著,上皇說:“人生在世、如夢似幻,現在想起來過去的一切都像是一場春夢。”
太太說:“卸下了公務你有什麼打算呢?人如果不做事,一定會放壞的。”上皇說:“你有什麼建議嗎?”太太說:“我想養許多動物,雞鴨鵝狗貓,我都想養。”上皇笑著說:“都依著你,有了這些活物,我們才不會覺得孤獨,這個主意不錯。”太太說:“還有羊,我小時候去過農村,見到羊真的非常喜歡。”上皇歎口氣說:“我想寫一本回憶錄,把我們的故事寫成書,也許會有人喜歡我們的故事,說不定會被拍成電影。”
想到這裏上皇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笑容,這笑容是漁民打完魚之後才有的笑容。入主禦所的第一個夜晚,是個不眠之夜。宣仁總算是成了這個國家名義上的主人,當他進入天皇的書房之後,發現禦座上坐著一個人,他被嚇了一跳,以為撞見了鬼。仔細一瞧才發現那個人是雅子。宣仁想裝作沒看見,沒成想雅子說:“進來吧!”
不得已走了進去,雅子並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這個時候宣仁覺得自己真是快要死了。雅子說:“你不會這麼小氣吧!不就是坐一下你的禦座嗎?”見雅子讓步,宣仁趕緊說:“這並不是我的禦座,此乃國之重器,屬於全體百姓。”雅子冷笑著說:“胡扯,什麼重器,這不是天照大神留給你們家的禮物嗎?現如今你我都是一家,我不過是坐了一下自己家的座位,你有什麼受不了的。”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