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回:入風塵買笑談心事\/出官衙煮酒話閑言

一般來說,如果有女士從澡盆當中站起來,作為異性,應該主動把臉背過去。這是一般人的反應,如果是在牛郎店裏頭,那些男士是不會將自己的視線從你身上移開的。他會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你看,如果是個職業騙子,你必須做到對他說的每一個字都不要相信。一旦你選擇了相信,哪怕隻是一句話,他們就能像是拿著蘿卜引誘驢子一樣引誘你,一點點把你引入陷井。職業的騙子在行騙之前是要做許多功課,首先他要選擇適宜行騙的地點和對象,了解你需要什麼,你放心,他不可能把你需要的東西給你,他是給你一個承諾,這個承諾就像是引誘驢子的羅卜,他用這個辦法一次又一次的騙你。

比如說你是一位高齡單身人士,當你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如果那是個人員比較複雜的地方,如火車站之類。在火車站附近經常會活躍著一些中年人,這些眼神怪異、舉止猥瑣,湊到你跟前說:“需要女人陪你嗎?”這樣的貨色,她的背後怎麼可能有漂亮的女人。外形漂亮的女人如果雇傭這樣的貨色打廣告,這幾乎是自毀長城。在火車站被這樣的女人欺騙是非常愚蠢的,這就好比有一個看起來像農民工一樣的人跑到中學來招生,請你想象一下,一個大學雇傭農民工扮演大學老師去招生,這個學校能好到哪裏去?騙術做的如此粗陋,仍然可以維持生計。隻能說明一個問題,當有人發現了你的軟肋,不需要人家怎麼費力,你自己主動就會往坑裏跳。

想要減少受騙的可能性,你就要多讀聖賢書,明白存天理、去人欲的重要性。做一個假設,如果你的內心一片光明,你如果作詩,必定是合轍押韻。你做事一定也是合乎規矩的,你到了外地,不會在火車站逗留,而是直接去下榻的酒店休息。小池清香站在澡盆裏很長時間,他們就像是欣賞一件精美的藝術品一樣,目光無法從她的身上移開。小池清香感覺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冒犯,當著眾人的麵把衣服穿好,甩給三位牛郎三百美元的現金作為消費,又交了事先約定的費用,小池清香離開了愛的本店。身後司機和秘書立刻追上來,司機說:“大人,出什麼事了嗎?”小池清香沒有說話,秘書把門打開讓她坐了進去,然後自己也坐進車裏。汽車開的很快,因為是首相的車,所以大家都給它讓道。汽車裏一片寂靜,小池清香臉色鐵青,秘書壓低聲音說:“大人,我們現在去內閣府,還是去官邸。”小池清香說:“去內閣府。”

像飛一樣,汽車很快就在內閣府的院子裏停了下來,從汽車裏出來,小吃清香立刻傳令要召開特別會議,當時已經是傍晚。東京警局的局長和自衛隊的官員被要求出席會議,井上純美作為諜報部門的負責人也被要求出席會議。會議室裏人很少,小池清香坐在那裏陰沉著臉,大家都有點摸不著頭腦。小池清香說:“你們對於歌舞伎町有什麼看法。”警員甲說:“大人,長期以來,警察一直都是暴力社團的死對頭。無奈這一場對決曠日持久,什麼東西一旦時間長了,情況就會發生變化。現在警局和暴力社團之間的關係很複雜,我們拜天照大神,人家也拜天照大神。我們的一些警員因為跟他們打交道的時間過長,感情也變得越來越複雜。”自衛隊的官員說:“大人如果有什麼任務需要我們執行的話就請明說,我們應該節省時間,在行動之前先想出一個方案。”

小池清香說:“我想搗毀愛的本店,你們像個辦法吧!”井上純美說:“我有一個主意,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小池清香說:“說。”井上純美說:“辦法很簡單,我們隻需要設法將愛的本店的大股東也就是現在東家殺掉,必須殺的幹淨,不能留下繼承人,這樣他的財產就應該抄沒入官。這個時候官府就是愛的本店的大股東,到時候我們想把這個點怎麼著都可以。”對於井上純美的建議,自衛隊和警員甲都表示了反對,小池清香卻有濃厚的興趣。說:“你打算怎麼殺掉他呢?必須殺的幹淨,不能留下任何痕跡。”

井上純美說:“我會努力去辦。”小池清香覺得井上純美這個人是個可用之才,她決定成立搗毀愛的本店指揮部,指揮官是井上純美,兩位助理指揮官,一個是自衛隊的官員,一個是警員甲。井上純美有權調動這兩個部門的資源,對於井上純美說,這是一次鍛煉隊伍的好機會。立刻召集甲乙兩位副局長來到諜報機構負責人的辦公室商議,井上純美說:“首相決心搗毀愛的本店,我們一定不能夠有絲毫猶豫,爭取在第一時間完成任務。”行動小組立刻就成立了,必須殺掉東家本人以及他的父母妻兒,有消息說東家要帶著妻兒去外麵旅遊,真是天賜良機,行動小組在他們同一家酒店訂了房間。

某日,東家帶著妻兒出現在了一家酒店門口,突然一輛越野車開了過來,將一家人住處五十米遠。東家的腦袋和身子的距離是十五米,東家的兒子變成了一張紙,妻子整個人都貼到了牆上,在凶案發生的第一時間,該路段立刻就實行了交通管製,警察立刻趕過來將現場清理的幹幹淨淨,因為有人覬覦他們家的財富,許多人想要大公司,這個時候法院確認誰是繼承人,誰就被莫名其妙的死了。

慢慢的就沒人敢承認自己是繼承人了,官府順利的接管了東家在愛的本店的股權。關於這件事,社會上有許多個版本的在流傳,本來大家都不是什麼好人,聚在一起狼狽為奸,共同做一些壞事。大部分人選擇了退股,官府毫不猶豫的揉入資金,愛的本店逐漸變成了獨資的官營企業。小池清香的心情好極了,她靠在椅子上不停的吸煙,手一直在發抖,煙灰散落一地。

她實在是太激動了,不過當她冷靜下來之後又開始覺得犯難,官府似乎不宜經營這家名店。官府股權終究還是要公開出售的,誰會來購買呢?這個時候她已經把井上純美當成了自己的心腹,說:“官府不可能長期持有這些股權,你說該賣給誰呢?”井上純美說:“在我心中有一個不錯的人選,不過不宜由我出麵跟他談這件事,如果可以的話,盡量邀請一位沒有官方背景的人來做說客。”小池清香說:“這件事還是應該有你來辦。”井上純美說:“卑職盡力而為。”回去之後,井上純美以諜報機構的名義發一份函給東京都警局的警員甲,希望他出麵做這件事。因為有首相在頭上壓著,他不敢不配合,於是親自找人聯係到了犬養怡靜,希望她能夠買下愛的本店。犬養怡靜說:“我對與愛的本店的股權卻是很感興趣,可惜我囊中羞澀,實在是沒辦法這樣做。”對方說:“錢不是問題,關鍵是你想不想買。”

犬養怡靜說:“當然想買。”對方說:“有你這一句話就可以。”又過了一天,犬養怡靜接到了消息,有人請她到內閣府做客,對於犬養怡靜來說,這確實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緊張的一夜沒有合眼。明日有一輛黑色的轎車來接她,開車的司機說自己就是給首相開車的。犬養怡靜興衝衝的來到了內閣府,一個自稱是首相秘書的男人把她領到了一個房間,然後就出去了。沒一會兒小池清香推門進來了,先朝著她鞠一躬,然後說:“非常高興認識你,希望我們之間的合作是愉快的。”犬養怡靜說:“請把醜話說在前頭,我需要為這件事做些什麼?”小池清香說:“官府把愛的本店的股權轉讓給你,希望你能把它經營好,然後還清貸款。”

犬養怡靜說:“什麼貸款?”小池清香說:“本來你要拿到愛的本店的股權,這是需要交錢的,現在我們允許你用分期付款的方式逐漸的把欠款還清,屆時愛的本店全部的股權都是你的。”犬養怡靜說:“聽著的確很讓人振奮,除此之外,我不需要做任何事嗎?”小池清香說:“怎麼可能?要想拿到愛的本店的股權,你一定要跟我們合作,懂嗎?”犬養怡靜說:“既然如此,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小池清香說:“這件事對你百分百的有利,就算是有什麼風險,它也是可控的,因為你的背後有內閣,有諜報機構、有警局,還有自衛隊。”犬養怡靜愣了好一會兒,終於說:“好,我認真考慮一下。”

小池清香說:“既然你不想參與就算了,送客。”犬養怡靜說:“我願意合作,誰跟我討論合作的細節。”會見結束了,犬養怡靜出來的時候渾身衣服都濕透了,小池清香也感到非常的不自然,她似乎感覺她們之間合作不會有好結果。他任命井上純美作為私人代表跟對方談判,這個任命幾乎是判了這次合作的死刑,也許是因為條件實在是太優厚了,終於答應談判的請求。兩個人開始了艱苦的談判,若論對店鋪的經營,井上純美明顯缺乏相關的專業知識,雖然她也長期在風俗店供職,但是她並不知道它的管理機器是怎麼運作的。兩個人說的話往往是驢唇不對馬嘴,最後犬養怡靜向內閣提出撤換對手的要求。

小池清香立刻換警員甲去談判,因為這二者之間並無仇怨,所以談判開始變得有些順利了,花費了七天的時間,雙方在諸多方麵取得共識,簽署協議的這一天陽光燦爛,整個過程也進行的非常順利。犬養怡靜以大股東的身份成為了愛的本店新的主人,她任命自己為大東家,然後把那天惹怒小池清香的三位牛郎和那個男店員請到了辦公室,犬養怡靜簡單的說:“四位,真的非常抱歉,我第一次來就要開除你們。現在請你們走人吧!你們現在就去找會計,他會把報酬計算清楚然後支付給你們,祝你們好運。”

男店員非常的憤怒,重蹈犬養怡靜跟前,說:“你這個人為什麼一點人性都沒有,為什麼一點也不願意幫我,你真是太可惡了。”這廝越說越激動,突然將一記耳光摔在了犬養怡靜的臉上。然後這不是噩夢的開始,大小拳頭如雨點般撲過來,沒一會兒功夫,犬養怡靜的臉上就留下了許多手印,憤怒的四人並沒有解恨,他們繼續用腳踢,以至於她的衣服上留下了大量的鞋印。犬養怡靜忍不住大叫起來,保安卻不來幫忙。井上純美對預感到愛的本店可能沒有那麼容易慣例,於是就設法收買了其中一部分男店員,結果就得知了這個消息,她沒有猶豫,立刻把消息告訴警員甲,警局立刻出動了一大批攜帶槍支的警察撲向愛的本店。

看見警察來,店裏的打手和保安都縮在角落裏不說話,警員甲來到辦公室,抓住男店員的脖領子,一口氣大了七十個耳光,男店員的臉上血淋淋的。警員甲說:“三位是自己抽,還是我親自動手。”三位牛郎跪成一排,用力的抽著自己的嘴巴。這個時候犬養怡靜已經被送到了醫院接受治療,警員甲站在那裏來回踱步,衝著男店員說:“你們可以啊!竟敢跟首相大人過不去,老子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麼叫馬王爺張三隻眼。”

話音未落,他把槍逃了出來,把子彈推上去,對準男店員的腦袋笑著說:“現在我送你去見天照大神。”扣動扳機之後,子彈將男店員的腦瓜蓋給掀掉了,三位牛郎仍舊不為所動,笑著說:“我們都不怕死。”警員甲說:“你們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我現在就讓你們都去死。”三位牛郎的臉上沒有人表情,警員甲覺得自己收到了侮辱,大聲說:“把我的刀拿來。”話音未落,有人遞給他一把倭刀,他拿著刀在空氣中揮舞了兩下,然後衝過來把其中一位牛郎的腦袋給切了下來。

剩下的兩位牛郎雖然目睹了自己的同伴被切下腦袋的慘狀,他們卻絲毫不感到害怕,他們目不轉睛的看著警員甲,麵部的表情當中似乎還帶著幾分嘲諷。警員甲越發的感覺到自己受到了冒犯,一激動她就哭了,於是叫人把其中一位牛郎給摁住了,他把那廝的男根給切了下來,血水不斷的往出流,警員甲柔聲細語的問:“現在感覺如何?”對方說;“有本事你殺了我?”

警員甲笑著說:“嘖嘖嘖,瞧你這話說的多見外啊!我怎麼會舍得殺你呢?我非但不會殺你,我還要把你的舌頭也切掉,牙齒也敲掉,截斷你的手腳,讓你知道什麼叫馬王爺長三隻眼。”說著就有人塞給他一把電鑽,他就真的把電鑽塞進對方的嘴裏,於是他的牙齒一下子都給崩掉了。緊接著就有人扯住他的四肢,他的背上和腰上都踩著一隻腳,刀子一落地,他的手腳都被切掉了。剩下的牛郎麵色目瞪口呆,沒一會兒他的嘴巴裏流出來許多綠色的粘稠物,眼睛也翻了白,警員甲說:“諸位方才看到什麼了嗎?”眾人齊聲說:“我沒什麼也沒有看見。”警員甲笑著說:“算是老子平時沒有白疼你們。”警察大部分撤走了,隻留下少數人在那裏清理現場。

愛的本店人心惶惶,許多人想要遞交辭呈,可他們一見這個情形,也都老實了。犬養怡靜也把話挑明了,諸位應該好好的在我們店工作,工作做得好,自然少不了獎金什麼的,若是做得不好,如果還有什麼別的想法,老娘絕不是好欺負的。其實犬養怡靜的想法是自己講這家店拿下之後再把它轉賣給小林信子,現如今成了這個樣子,想要專賣,怕也沒有那麼容易了。她來到慧空禪院,當時是傍晚,小沙彌們都在唱梵唄,日天法師親自領唱,他唱一句大家跟著唱一句,大家都非常的認真。等他們都唱完了,犬養怡靜才來到日天法師跟前,說:“師父,我需要幫助。”日天法師一看她的樣子,知道這件事不宜公開,就把她請到禪房,大家都在蒲團上坐了,日天法師說:“有什麼事就說吧!我盡力而為。”

犬養怡靜吐了一口氣,幾次想要說話有沒有說出口,日天法師說:“說吧!”犬養怡靜終於說:“師父,你不介意織女來做你的徒弟,對吧!”日天法師說:“當然。”犬養怡靜說:“如果是織女店的店主向你上貢,你不會拒絕吧!”日天法師說:“當然不會。”犬養怡靜說:“真是太好了,我把愛的本店給買下來了,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幫我拿個注意吧!”沒有像犬養怡靜想象的那樣,日天法師勃然大怒,他看起來非常的平靜,沉默了一會兒隻是淡淡的說:“你希望我怎麼幫你拿主意呢?”犬養怡靜說:“我該怎麼管理愛的本店呢?”日天法師說:“你若問我怎麼管理慧空禪院?我或許能解答一二,問我怎麼管理愛的本店,我就愛莫能助了。織女和僧人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管理慧空禪院的經驗沒辦法嫁接到管理愛的本店上麵來。”

犬養怡靜說:“師父,你是得道高僧,洞悉佛法的精密,佛法在任何情況下都有用,不是嗎?”日天法師說:“用佛法的智慧去管理風俗店,這種事我做不出來。”犬養怡靜說:“師父這樣說,我真的很難過。我就做過這個行業,我不覺得僧人比我們高貴,我們也不比僧人低賤。佛說‘眾生平等。’學佛之人的心中眾生卻是不平等的,這不是很糟糕嗎?”日天法師說:“所以作為師父,我不對你購買愛的本店一事提出異議。我是出家人,出家人是要持戒的,我不可以為風俗業出力。”犬養怡靜站起來說:“既然如此,弟子告辭了。”走到門口的時候,日天法師說:“我送你一首偈語吧!”犬養怡靜轉過身聚精會神的聽著,日天法師說:“治亂需用忍,適時動刀槍。斂光成利劍,一擊致敵亡。”

犬養怡靜聽了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這東西是個偈語,可這東西殺氣未免太重。日天法師繼續說:“養劍先搓不平,光滑之後抹油。平時函斂不出,臨事斬殺敵酋。”犬養怡靜說:“弟子惶恐,為什麼這兩首偈語殺氣這樣重?”日天法師說:“織田信長、豐臣秀吉、德川家康,這些都是屠夫,在今天,這些名字學像是星辰一樣點亮日本人的精神世界。中國的秦始皇也是個屠夫,可他卻自認為‘德兼三皇,功過五帝。’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犬養怡靜說:“弟子不知,請師父賜教。”

日天法師說:“織田信長、豐臣秀吉、德川家康,他們都在做一件事,就是結束戰亂、統一日本。秦始皇也是這樣,他兼並六國,秦國的有了空前廣闊的疆域。雖然他們每個人都背負著許多業債,但他們用殺戮終止了殺戮,此後百姓們可以過歡樂祥和的日子。”犬養怡靜說:“以暴製暴也是咱們佛門中人做的事嗎?”日天法師說:“你知道阿育王是什麼人?”犬養怡靜說:“是印度護法的聖王。”

日天法師說:“阿育王也是背負著許多業債的人,你的先用霹靂手段打掉這些從業人的囂張氣焰,然後再施以仁慈,如果他們可以從你的手裏搶到利益,他們才不想接受你的賞賜。隻有你先絕了他的念想,他才會對的賞賜感恩戴德。唯有如此,他們才會真心的擁戴你做大東家。”犬養怡靜聽了真是如撥雲見日茅塞頓開。小池清香帶著井上純美、警員甲、還有自衛隊的官員以及犬養怡靜泛舟於湖上,她說:“今天是個好日子,老娘心裏真是高興。”井上純美說:“自從大人就任以來,各項產業都出現了井噴式增長,日本國在大人的治下會進入一個非常輝煌的時代。”犬養怡靜張開嘴巴要說話,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