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回:街上飛雪心上佳人\/茶中笑語習中才子

小池清香看著副局長乙一臉茫然的樣子,知道自己言語過激了,不過作為上官,她可不能表現出絲毫的鬆動。副局長乙陪著笑臉說:“方才多有冒犯,望大人不與卑職計較。”說著就把腦袋深深的低了下去,既然對方俯首認錯,作為上官,也不宜再追究下去,笑著說:“好了,辦差去吧!”副局長乙退了出來。這個時候才如夢方醒,井上純美耐心的聽他說了故事的經過,笑著說:“不妨事,她就是嫌棄我沒有親自來送報告。”副局長乙說:“你有什麼補救的辦法嗎?”井上純美說:“沒有辦法,盡人事、聽天命吧!”掛斷電話之後,井上純美開始發愁,新首相上任不久就得罪了人家,以後來日方長,這一天天下去可怎麼得了?副局長甲說:“大人,事已至此,後悔藥也沒地兒去買,愛怎麼著怎麼著吧!”

小池清香坐在辦公室一支接著一支吸煙,以至於弄得辦公室裏能見度不到半米,她的心情真是糟透了,突然站了起來,拿了外套出去了,秘書趕緊跟出來,出門看見一輛汽車停在那裏,秘書把門打開讓她進去,司機說:“大人去哪裏?”小池清香說:“歌舞伎町愛的本店。”司機說:“姐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士呢?”秘書立刻說:“大人是去考察民情,不許你用這種方式冒犯上官。”司機趕緊說:“小的該死,下次再也不敢了。”

小池清香閉上了雙眼,在愛的本店有一位男士的服務讓她難以為忘懷。當年躺在榻榻米上接受這廝的服務,你仿佛能感覺到,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王。時而像是漂在海上,時而像是飄在雲中,小池清香從口袋裏摸出一枚口香糖,一邊嚼口香糖一邊說:“你可以不用開那麼快。”司機立刻放慢了車速,秘書說:“大人你不舒服嗎?”小池清香說:“我就是想平靜一會兒。”司機說:“要不我還是送你回官邸吧!”小池清香說:“多嘴。”司機說:“大人,身體無小事,還是保守一些比較好。”小池清香說:“我自個兒的身子骨兒心裏清楚,你們就不要枉費唇舌了。”汽車開進了歌舞伎町一番街,原來街上的人都已經穿上了厚衣服,隻有玻璃櫥窗裏麵的女人依舊穿著單衣,似乎永遠不知道寒冷。

從前以為她們坐的位置有暖氣,後來才曉得,有暖氣也無濟於事。總是開門關門,比一直凍著還要傷身體。小池清香思緒飄蕩回了從前,她是帝國大學法律係的畢業生,剛進大學的時候意氣風發,決心要做一番事情。一般來說進大學不可以荒廢學業,這仍舊是至關重要的,其次要盡可能多的去參加社團活動,如果有競選公職的機會,一定不要放過。即便是沒有一張支持你的選票都沒有關係,至少讓大家熟悉一下你。再次,目光一定要長遠。一進學校就應該考慮四年以後的事,如果你打算在四年以後就業,你就要為進入職場提前做一些準備。比如你應該在每學期至少打一份工,這些打工的經曆有助於你在畢業之後由一個學生向職場新人的平穩過渡。

如果你有創業的熱情,不要隻是想想而已,不要隻是作為朋友之間的談資。有一些人說起任何事都頭頭是道,可你一問他在做什麼工作,他立刻就閉口不言,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體麵的工作。在日本這種情況不嚴重,在中國的一些地方,一個月收入五百塊的家夥,居然也能對國家的各項事務發表自己的看法,每一個年輕的學子都不應該成為這樣的人。假如有戀愛的機會,一定要爭取,如果可以的話,不要隻是玩兒,而要認真去談一場戀愛,這對於你是有好處的。一般來說大學生之間的戀愛要純粹的多,進入社會之後,情況就複雜了,特別是當年齡接近三十歲的時候,戀愛已經變成了不可能的事。那個時候生活的負擔驟然加重,你會成為被生活驅使的工具,工作、結婚、生子,一切都不是出自本人之意願。

麵對客觀規律,隻要目前對自己稍有不利,他們就選擇無視。世上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女兒絕嗣,他們不願意看見女兒吃生育後代的苦頭。總而言之,在你接近三十歲的時候,如果你不能出人頭地,生活就淹沒你所有的東西。對於一位男士而已,在開始戀愛之前,你要讓自己變成一個強大的人,無論是經濟能力,還是個人修養,都足以讓你的女人幸福。這樣會比較好一點,如果你知道自己不能給你的女人以幸福,你還追求她做什麼呢?你要是愛她就遠離她。對於那些不負責任的男士,必須嚴加譴責。

當然,如果的魅力足以吸引大量的女性跟你交往,那真的要恭喜你,可能跟不同的女性交往會讓你的人生變得更加絢麗,這樣的人生非常令人羨慕,如果真的遇上非常好的女人,請你不要辜負人家,一個人不懂得珍惜,其實是給自己下套,總有一天你會為此而感到後悔。如果一個大學生在四年結束時,拿過許多獎學金,有帶領社團的經曆,有豐富的工作經曆,可以這樣說,就算是把他一個人丟在社會上,也可以活下去,並且不失做人的體麵。

收獲許多友情,收獲愛情,如果大學畢業之後,你就步入了婚姻殿堂,前提是你有給予對方幸福的能力。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是很圓滿的。小池清香學習刻苦,不放棄任何競選公職的機會,一開始她是做義工,有了豐富的義工經曆,才開始從事營利活動,賺了錢她也非常低調。對於男人她一向都很鄙視,因為她本人是非婚生子女。打出了娘胎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如果是在女權社會,這再自然不過了。如果是在男權社會,這是非常可憐的。為了讓自己顯得優於別人,她隻要一有機會就開始嘲諷男性,這讓她一度失去了所有男性朋友。

女人一般不怕得罪異性,因為大部分的男性似乎並不介意女人說男人的壞話。男人之中特別是具備一定學識的人很喜歡鼓吹女權,動輒就說女人如何優於男人。公開鼓吹女人優於男人的人最早應該追述到一本書叫做《紅樓夢》,在這本書裏麵男人被稱作是濁物。女人是用水做的,所以她們看起來永遠是幹淨的,男人因為是土做的,所以永遠是汙穢的。讓人感到震驚的是這本書的作者竟然是一位男士,就這麼一本價值觀不正確的書,在當時受到士大夫階層的普遍推崇,士人們在一起聊天,如果不能就《紅樓夢》發表自己的見解,這是一件和丟人的事。所謂開“談不說《紅樓夢》,讀盡是書也枉然”就是明證。

在今天的日本,是文明國家當中男權相對強勢的,中國是不是完全的文明國家,這個姑且不論,在中國女權的強盛已經初見端倪。中國女性婚後不用冠夫姓,孩子也不是必然選擇父親的姓氏,如果一個男人帶著孩子出席活動,他這樣說:“我叫張大狗,這是我的兒子李二狗。”在舊式男人們看來,對一個男人來說,這是最大的侮辱。在今天的中國人看來,兒子不跟老子姓,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有一個中國籍的女權鬥士,她擁有令人羨慕的婚姻,她的丈夫堅決反對她生孩子,實際上她也不想生,理由是生孩子有損她的健康。她在家裏不用做任何家務,她活在自己的工作裏,她在做一份自己非常喜愛的工作。如果她跟友人一起去酒吧狂歡而徹夜不歸,丈夫沒有任何怨言。她的丈夫有令人羨慕的高學曆、高收入,她在家裏向女王一樣,丈夫因為要伺候她而忙得要死,可他樂在其中,逢人就要吹噓自己過得如何幸福。

她寫過不少講述禦夫之道的著作,她的生活是許多美國婦女望塵莫及的,雖然美國人經常在電影中表現女性的強勢,實際上大多數美國太太是做家務的。美國男人大多粗枝大葉,他們都忙著拯救世界,家務這種事似乎不該由他們負責。在美國,你如果是男孩子,父親就帶著你去騎馬、打槍,鼓勵你加入橄欖球隊,爭取成為橄欖球明星。如果你是女孩子,對你的教育則完全不同,很可能是母親帶著你去學鋼琴或者藝術體操,希望你能成為體操明星。在中國有一群女人總喜歡裝出男人模樣,走路的時候把手揣進褲兜裏,一張口滿嘴髒話,提成光頭,隨地吐痰、一語不合就大打出手。

很多時候,東方人給人以含蓄內斂的印象,實際上東方人的比西方人的心理要陰暗的多。在西方,特別是美國,人們對校園槍擊案心有餘悸,但是槍擊案要簡單的多,輕輕的扣動扳機,一切就都結束了。而東方則不同,日本人喜歡玩兒刀,日本的暴力社團經常用刀火拚,用槍殺人似乎要比用刀殺人更文明一些。當然這麼對比是很有問題的,用槍火拚不如用刀火拚來的血腥。在中國搞到槍不容易,連刀具都受到了管製。可這並不意味著中國沒有校園暴力,中國的校園暴力更加令人發指。沒有槍、沒有刀,這些都沒有關係,他們有更扭曲的玩法。

社會上惡性的刑事案件頻發,不能簡單的說是槍支或者刀具的泛濫造成的。駁斥這種謬論最有力的的證據就是瑞士,在瑞士的每一戶人家都有槍,瑞士軍刀更是舉世聞名。殺人的不是這些武器,雖然這些武器的存在為殺人或者傷害提供了便利。治理社會上的刑事案件,歸根結底是治人心。為什麼要你要傷害別人?為什麼你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去戕害同類?難道你的答案是因為有槍,因為有刀,所以我要殺人?

每一個殺人的人都有一個自認為能說的過去的理由,比方說你去餐廳吃飯,結果你發現你經常做的那個位置被別人坐了,你就理直氣壯的走過去,義正詞嚴的要求對方換到別的座位上去,如果遭到了拒絕,你拔出刀子就去殺人,人們在談論這件事的時候,沒有人去研究這個人為什麼會把自我放大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你經常在那個位置吃飯,那就是你的了?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刀子上,一張嘴就說:“如果不是這把刀子,就不至於釀出人命。”刀子也好,槍支也好,都是不會說話、沒有思想的公寓,魔鬼在人的心裏,治愈暴力之傷,最關鍵的不是禁止武器流通,而是要去除人心當中的魔鬼。或許在許多人看來去除人心當中的魔鬼,這個不容易做到。基於這個理由,無論它有多重要也不想做了。

禁止用槍殺人,拿刀一樣可以殺人。禁止用刀殺人,棍子一樣可以殺人。禁止用棍子殺人,繩子一樣可以殺人。禁止用繩子殺人,徒手一樣可以殺人。殺人不是一定要用這些東西才能辦到,毒藥一樣可以殺人。隻要有殺人的這個念頭在作祟,你就不要指望自己的安全的。長期以來,美國都陷入了一個誤區,大家圍繞槍支問題進行了永無休止的辯論,這些主張控槍的人把槍支當做是問題的關鍵,這就好比你在趕車的時候不去趕牛,而是拚命的拍打車子本身。更何況你可以禁止人合法持槍,卻不能禁止人非法持槍,歹徒們永遠有辦法搞到槍,麵對沒有槍支百姓,他們更可以肆無忌憚的射殺了。

更讓人遺憾的是那些反對控槍的人也沒有提出解決問題的有效方法,的確從去除人們心中的魔鬼這個角度去做,短時間怕是很難見效,但隻要持之以恒,有個十年功夫,美國的老百姓一定可以生活的更安全。汽車停了下來,秘書先下去把車門打開,小池清香走出來。一看到首相的車到了,立刻就有人去通風報信,很快東家就跑了出來,他滿臉堆笑,把腰深深的彎下去,說:“熱烈歡迎新科首相大人來我們店裏考察民情。”

司機掩口偷笑,秘書狠狠地瞅了他一眼,小池清香說:“我需要一間幹淨的屋子辦公,希望能行個方便。”東家立刻說:“大人請跟我來。”小池清香一路跟著去了,這個時候一位男店員過來說:“二位請跟我來。”他們被帶到一間靠近街麵的屋子,落地窗戶把例外隔開,一盆綠蘿讓人有了忘俗之感,草席上麵放著兩個坐墊,中間一個紫檀的盤子,裏麵放著兩個茶杯,一把茶壺。男店員說:“二位請坐,上峰把事情做完了,我再來請二位。”說完出去了,司機說:“方才我失禮了。”秘書說:“以後做事的時候,麻煩你看看我的臉色,我會給你提示的。你要是在工作上有什麼紕漏,我跟著倒黴。”

司機說:“不知道這裏的茶水味道如何。”說著就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歎口氣說:“沒味兒,像白開水。”秘書笑著說:“飲茶虛記得虛靜二字,把所有的心情都丟出去,保留一個空殼,內心一片澄明,這個時候才能對茶香有所察覺。上的茶是清茶,不好的茶才是濃茶。”司機說:“前些日子有一部劇叫做《秀吉》,穿著體麵的老爺們喝的都是清茶,茶色很淺,玲瓏剔透,那些渾身流汗的苦力們碗裏端著的茶就像是醬油一樣。清茶的味道在若有似無之間,濃茶的味道要重何止千倍,簡直跟馬尿有一拚。”

秘書的眼睛注視著街麵,天空飄起了零星的雪花,雲彩積的越來越厚,地上竟鋪了一層白色的顆粒物,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依舊很多,其中不乏有非常漂亮的女人。司機說:“請你作一首詩吧!”秘書瞟了他一眼,拿起茶壺要給自己倒茶,司機立刻說:“不,我來給你倒。”秘書的臉瞬間就紅了,但他很快就恢複了鎮定,茶倒好了,他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街上的人群,嘴裏吟道:“寒意空中落地白,往來清氣更低沉。無常年歲如潮沒,紛亂心思紛亂人。”司機一邊念著一邊搖著腦袋,說:“這首詩的意境不好把握啊!”秘書說:“多時不作,有些生疏了。”司機說:“沒有關係,隻要慢慢的作,狀態總是可以找回來的。”

秘書一邊飲茶一邊晃動著腦袋,司機說:“你是不是又有了?”秘書無奈的搖頭,說:“我真的很羨慕江戶時代的日本人。”司機說:“論功名,自然是明治以後的日本更好一些。論風尚,江戶時代的確令人神往。”秘書說:“你為什麼會喜歡江戶時代呢?”司機說:“歌舞伎町保存的就是江戶時代的遺風啊!”秘書笑著說:“真沒想到,你還讀過一點書。”司機說:“話不能這麼說,我雖然學曆不高,可我也是碩士啊!就算讀過一兩本書又有什麼奇怪的呢?”秘書笑著說:“你的專科學曆是自考來的,不是統招。你的本科學曆和碩士學曆都是花錢買的。”司機紅著臉說:“好歹給我留點臉麵。”秘書說:“你不提這個我也不會提。”司機說:“請你再作一首詩吧!”

秘書低著頭吟道:“清茶入口潤如絲,煩惱從流出此窟。雪漫塵埃得寂靜,玉人導引亂獨夫。”司機一聽笑著說:“不必作了,這樣太為難你了。”秘書大為不悅,說:“要不你來一個。”司機笑著說:“不,我才不要來,打腫臉充胖子的事我是不會做的。”秘書一聽這話,疑心大起,說:“你這是諷刺我嗎?”司機立刻說:“我怎麼敢?”秘書站起來就要往外走,碰巧這個時候男店員趕來了,笑著說:“怎麼喝個茶還急眼了呢?”秘書說:“請給我單獨騰一間屋子出來。”男店員說:“真是抱歉,實在沒有空房了。”

秘書說:“我要購買服務了。”男店員說:“按說客人來消費我們求之不得,不過今日首相大人在場,把她老人家伺候不好,小店怕是開不下去了。”秘書說:“你是打算幫我了?”男店員說:“請你務必忍住,事後我一定有所補償。”秘書說:“什麼補償?”男店員疑心他們兩個合謀來對付愛的本店,於是笑著說:“橫豎你來了總不會讓你吃虧。”秘書冷冷的說:“不讓我們吃虧,你怎麼掙錢?”男店員說:“客官,和你發生衝突的不是我們,很遺憾我們不能滿足你所有的需求,我們隻是希望把首相大人伺候好,這符合你們的利益,也符合我們的利益。”小池清香接受完了服務,泡在浴缸裏,三個牛郎跪在地上,小池清香閉著眼睛說:“你們為什麼不走呢?”

其中一個牛郎說:“你沒有發話,小的們怎麼敢走呢?”小池清香說:“走吧!”三位牛郎開始往出走,其實小池清香已經說過請他們出去的話了,之所以故意留下來,是想領賞來著。牛郎們來到門口的時候左邊那個突然被推倒,小池清香仍舊閉著眼睛,那位牛郎躺在地上不起來,他們就這樣呆在門跟前不走,小池清香好像死了一樣,在哪裏一動不動,三位牛郎立刻撲過來,烏黑的手掌更落到她身上,小池清香大叫一聲,嚇得三位牛郎立刻跪在地上,她說:“為什麼還不走?”不等牛郎們發話,小池清香說:“滾。”牛郎們仍舊不為所動,小池清香終於大怒了,扯著嗓子說:“來人,把這三個混蛋給我攆出去。”

男店員立刻趕過來說:“大人,你有什麼要求。”小池清香說:“讓這三個人滾。”男店員冷笑著說:“大人,你還沒有給賞錢,他們怎麼好意思走呢?”小池清香說:“你們先出去,等我把衣服穿好。”男店員說:“我出去就行了,這三位還是留下來給你穿衣服吧!”小池清香說:“我用不著,把這三個人帶出去。”男店員說:“可你還沒有給賞錢呢?”小池清香說:“我現在怎麼給他們賞錢?”男店員說:“隻要想給,我一定讓你如願。”小池清香站了起來,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