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張近乎完美的臉蛋又出現在她的麵前,這讓她感到非常的難受,看到眼前的老婦人哭了,對方似乎非常心疼,說:“你為何傷心呢?”老婦人說:“我看到你這張沒有缺陷的臉,我就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從前我也長得像天仙一樣,現在你看我長的跟鬼一樣,怎麼能不讓人感到傷心呢?”對方一聽這話就從兜裏摸出來一把刀,說:“既然我的這張臉讓你如此感到困擾,我這就毀了它。”老婦人一聽立即就要奪刀,嘴裏說:“你真是個傻瓜,我怎麼會允許你做這樣的事。假如我們都像鬼一樣,誰還敢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呢?”對方說:“我們將如何辦這一場婚禮呢?”
老婦人說:“你過去參加過誰家的紅白事,把這些人都請來,要放他們的血。”對方笑著說:“其實我並沒有想要大操大辦,我隻想跟你一起去旅行。”老婦人說:“我當然知道你的想法,你是怕花錢,你放心,錢的事我來張羅,我敢保證,事情結束之後,我們穩賺不賠。”對方露出一臉無奈,說:“你什麼時候出獄還不一定,想的可真夠遠的。”老婦人說:“人一定要樹立遠大的誌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完成。”看到這一對伉儷深情款款,隔著鐵欄杆四目相對,獄警們都覺得非常詫異,恨不得一天吐三回。
一般來說,女人比較耐髒,或者說女人不在乎髒。男人則不同,男人不耐髒。男人隻看重外表,女人更看重內在。一個女人,隻要漂亮,她就足以讓無數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一個男人隻要有錢,再漂亮的女人也能搞定。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有浮誇的一麵。生活不同於愛情,一個人的愛情,不是真實存在的東西,它是主觀幻想出來的東西。當兩個人的想法發生了重疊,這就是真實的愛情故事,即便是真實的愛情,也大多以悲劇收場。
大學畢業的時候,許多情侶就此分道揚鑣。假如兩個人關於愛情的幻想與真實的生活是重疊的,對於這一對伉儷而言,這是莫大的幸運。如果不是祖墳冒青煙,不是前世積德,想要擁有這樣美滿的愛情和幸福的生活是不可能的。放眼日本,大概隻有山口百惠和三浦友和一對而已。大多數人的婚姻都是妥協的結果,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女人不可能嫁給自己想要嫁給的那個人,嫁給自己想要嫁給的那個人而不感到失望的,大概不會多於百分之十。有參加拍攝電視劇的人感慨,電視是遺憾的藝術。其實生活當中的遺憾遠大於電視,年少時想要嫁給王子,成年之後嫁給了一個建築工人。
年少時想要成為畫家,擁有自己的工作室,成年以後整天泡在建築工地上。年少時夢想擁有許多價格昂貴的化妝品,成年以後整天被烈日烘烤,感覺自己快要變成幹屍了。一個女人,一身汗臭,頭發像蟲子一樣趴在頭上,嘴裏叼著廉價的紙煙,一張嘴嗓門特別大,發出的聲音格外刺耳。她性格暴躁,喜歡說髒話。凡是溫柔的女人,一定穿的很幹淨,在常溫下活動,不用承受繁重的勞動。生活可以讓一個女人維持淑女的儀態,也可以把一個女人生生的鍛造成男人。在傳統社會,凡是身份高貴的女性,都不願意跟男性一樣。她們希望自己的舉止、談吐、穿著都具有女性自己的特色,自從女權組織如雨後春筍般發展起來之後,一切都變了。女人羨慕男人不用生育,羨慕男人力氣大,羨慕男人有喉結,有胡須,羨慕男人可以不修邊幅。
隨著女權的興盛,逐漸也有了對女權的崇拜者。有一些男人討厭自己的喉結,抱怨自己的胸部太平,厭惡身上過多的毛發。甚至有男人做夢都想生自己的孩子,女權的興起沒有讓世界更得更美好,相反,她們讓世上的人越來越不正常。頻繁的使用人為的手段去幹預人的生理形態。人人生而平等,這是沒有問題的。但所謂平等是指在某種規則麵前的平等,不是無條件的平等。比方說大家都在一個企業裏麵工作,平等就是每個人都可以根據自己的勞動拿到相應的報仇。我付出了十分的勞動,我就該拿到十分的報仇,你付出了五分的勞動,你就該拿到五分報仇。
你不能抱怨自己沒有受到公平的待遇,因為隻要你付出十分的勞動,你該拿到的報仇也是十分。大自然不會偏愛某個人,隻要你能夠順應自然的規則,合理的利用規則,你就會生活的很好。如果你反其道而行之,總是試圖挑戰規則,你想生活的很好,那是不可能的。然而隨著女權的高漲,他們鼓勵人們去挑戰自然規律。一個男人,莫名其妙覺得自己應該是個女人,然後就去做手術。一場手術下來,他覺得好像做回了自己。歧視別人固然是不對的,如果將過去歧視的對象,變成仰視的對象,是不是也有問題呢?好吧!
用平常的眼光去看待這些人,這樣是不是合理的。假如你有一個兒子,突然有一天他被人從一間手術室裏推出來,他現在是你的女兒了,你對這個不以為異。你的妻子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女人,如果有一天她決定做回一個男人,你還是像過去一樣愛他嗎?平等不是建立在一定規則基礎之上,不設置任何前提,這樣的平等是非常可怕的。人類應該規規矩矩的在地球上生活,不要破壞大自然的法則,不要試圖去挑戰人類基本的倫理。
沒有規則時代,絕不是一個好時代。相反,合理的規則被大家嚴格的遵守,這一定是非常美好的時代。教育的意義在於讓大家去熟悉規則,尊重規則,合理的利用規則。這樣每個人都會受益,如果任何極端的行為都被視為合理,這是危險的。反對用群體的力量去壓抑個人,也不應該反過來無限的放大自我。
新首相自打上任就一直忙的焦頭爛額,皇室風波不斷,一方麵要替皇室遮羞,一方麵要應對來自美國的壓力。在這個年月,皇室不過是橡皮圖章罷了。隻要首相願意,隻要擁有足夠高的支持率,在國會擁有足夠多的席次,他完全可以取締皇室。不過絕大多數日本人還是支持皇室的,這也是為什麼麥克阿瑟沒有取締皇室的原因。皇室擁有很高的支持率,是因為戰後日本皇室一直能遵守法律,從不幹預政事,安心做花瓶。佳子公主在日本非常受歡迎,理由非常的強大,就是她非常的漂亮。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皇室女成員一個個長的都跟村婦一樣。正因為如此,佳子公主在她們中間顯得非常的與眾不同。
秋筱宮的聞仁親王也很受歡迎,因為她是佳子公主的父親。為了讓自己更受歡迎,皇室成員們都願意跟佳子公主一起出席活動,讓大家以為自己和佳子公主的關係很親密。在學校,有一些男生為了推廣自己,他在公開場合對佳子公主直呼其名。在日本,異性之間直呼其名,這是關係非常親密才會這樣。日本的首相就像走馬燈一樣,大家都是興高采烈的上台,不到一年功夫,他們都垂頭喪氣的回家了。一般皇室和內閣都不願意把關係搞僵,對於皇室來說,萬一弄不好,那廝下令把皇室取締,如果會那樣的話,老子要去哪裏生活呢?對於內閣來說,皇室很受百姓歡迎,跟皇室鬧翻,皇室的支持者就會跟內閣對著幹。
皇室是傳統的象征,在日本,傳統勢力是強大的,任何人想要顛覆傳統,這都是不可能的。新首相是皇室的支持者,他是軍人出身,對皇室會感到格外親切。日本不是沒有反傳統的力量,甚至可以這樣說,日本的精英大多是傳統的,他們是可以左右日本命運的少數人。日本的年輕人,很多對傳統不是那麼親切。特別是隨著女性越來越強勢,傳統遭到的挑戰越來越多。新首相穿著一件黑色的和服去見天皇,這似乎是一件非同尋常的事件。秘書說:“大人,你應該穿著西服去,這是二戰以後的慣例。”新首相說:“你如果再廢話,我就穿著軍裝去。”
秘書立刻閉嘴了,汽車開進了半藏門沒一會兒就停了下來,新首相從汽車裏出來,遠遠的看見儲君在門後站著,他立刻跑過去鞠躬,說:“卑職實在擔當不起。”儲君也彎下腰,說:“大人,你為什麼穿這個來見天皇?”新首相說:“我穿這個是為了現實對陛下的尊敬。”儲君說:“你實在不該怎麼做?你今天穿這個,皇室的確會覺得臉上有光,可萬一有一天反傳統的首相當選,他穿著西服來見天皇,這樣不就讓人們看出天皇的地位在下降嗎?”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他連連表示歉意,儲君說:“請你跟我去換衣間換一套西服吧!”
他跟著儲君來到了換衣間,儲君在外麵等著,沒一會兒他就換好了,然後跟著他們一起來到天皇的寢宮。天皇穿著西服跟他握手,然後大家分賓主落座。儲君親自給看茶,嚇得新首相立刻站起來,天皇說:“不用客氣,這是他應該做的。”新首相說:“儲君是未來的天皇,這讓我怎麼擔當得起。”天皇說:“你是老百姓一人一票選出來的首相,我不過是舊勢力的代表,不知道哪一天皇室就會被取締,他要學會做一個老百姓才行啊!”新首相站著說:“陛下放心,隻要我有一口氣在,絕不會允許有人冒犯皇室。”
天皇說:“對不起,我年紀大了,忘記了你的名字。”新首相趕緊說:“卑職的名字本不值一提,既然陛下問到了,我不能不說,我就叫做淺田弘遠。”天皇仿佛如夢初醒,說:“我想起來了,你是士官學校的畢業生對不對?”淺田弘遠說:“我還有幸接受過你的檢閱。”天皇說:“時光飛逝啊!想不到你已經是中年人了。”淺田弘遠說:“是啊!當時你還是儲君。”天皇指著儲君說:“那個時候我比他現在的年紀還小。”淺田弘遠說:“陛下事務繁忙,對上了年紀的人來說,這過於殘酷了,一般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你應該交給儲君和親王來分擔,這樣會輕鬆一些。”天皇笑著說:“人上了年紀總是喜歡抱怨工作太累,卻不放心交給年輕人。”
淺田弘遠說:“過去我跟你的想法一樣,生怕兒子們做的不好讓我一手創立的公司破產,可我後來想通了。這是因為我遭遇了一次車禍,當時情況非常危急,我在醫院昏迷了七天。在醫生的幫助下我脫離了危險,此後我養病花費了一年半。一開始我非常擔心我的公司,後來我想如果我遭遇車禍之後沒有緩過來,我的公司會怎麼樣呢?他們終究要過自己的生活,我們也無能為力。當時我想,也許我不該給我兒子那麼大的壓力,萬一公司破產,我的兒子當中有人尋了短見了怎麼辦?幸虧兒子們做的還不錯,隻是賠了一大筆錢而已。後來公司在他們的手裏越來越好,正因為如此,我才可以騰出手來去參與政務。今天能夠以首相的身份坐在這裏與陛下聊天,這都要感謝那次車禍啊!”
天皇說:“不是感謝車禍,而要感謝你自己明白了道理。”淺田弘遠說:“所以請你放手讓兒子去幹吧!他們一定會做錯事,但是他們會慢慢成長起來的。”天皇看著儲君,沒有人知道此刻他在想什麼。淺田弘遠說:“陛下,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你的兒子非常優秀,放手讓他們去做,皇室一定會有更好的聲譽。”天皇說:“實際上我已經在這樣做了,但有些時候我也沒有辦法,皇室不能幹政,這一條紅線絕對不可以逾越。”淺田弘遠說:“陛下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不過隻要皇室、內閣、國會彼此都有默契,這個就不是什麼問題了。”
天皇默然不語,淺田弘遠說:“學任何東西,總要先去嚐試,慢慢的去熟悉它,之後才能夠掌握它。”天皇將腦袋垂下去,過了很久,說:“你的兒子都上大學了嗎?都在那裏上的大學啊!”淺田弘遠說:“長子上的是東京帝大,次子上的是早稻田大學,幼子上的是陸軍士官學校。”天皇說:“幼子也從政嗎?”淺田弘遠說:“他在軍隊裏麵呆在了一段時間,後來專業回家在我的企業做事。”天皇說:“你的兒子都有出息。”
淺田弘遠歎口氣說:“我沒少為他們操心。”天皇說:“你在教育兒子這方麵有什麼心得嗎?”一提這個淺田弘遠就有了興致,說:“關於教育孩子,許多人都寫過書。看這些人書寫的怎麼樣?首先要看這個人有沒有撫養孩子的經曆,要是沒有,這個人的書你就不用看了。其次要看這個人的孩子有沒有出息,如果沒有,這個人的書你也不用看了。”天皇說:“的確有些人,什麼都不懂,依舊可以濤濤不絕的說下去。”淺田弘遠說:“有的人說了一輩子話,卻麼有一句讓後人記住。”天皇說:“說點具體的吧!”淺田弘遠說:“聰明人有兩個弊端,一是不專心,一是缺恒心。沒有這兩樣東西,你的聰明就是小聰明,不會成什麼大器的。”
天皇說:“有道理,如何讓小孩子在擁有這兩樣東西呢?”淺田弘遠說:“在中國有一個叫朱熹的人,在最近的一百年他受到學界的猛烈抨擊,他被貼上了禁欲者的標簽。他說了六個字,存天理、滅人欲。還有一個人被大家認定是與之形成對立的人,他就是王陽明,他也說了六個字,存天理、去人欲。”天皇說:“這有什麼不同嗎?”淺田弘遠說:“他們所說的天理不是一回事,朱熹說的天理與人的主觀是分離的。天理就在宇宙萬物裏麵,你想窺見天理的奧秘,就的格物。格就是觀察、研究,把一物研究通了就去研究另一物,長此以往,日積月累,突然就會有一天,你所研究的諸物之間的內在聯係一下子就被打通了,而這個能把諸物聯係起來的東西就是天理。王陽明說的天理與人的主觀是聯係在一起的。認為心就是理,心本來是光明的,因為各種原因,人的需求就會開始泛濫,慢慢走向極端,這種泛濫和極端的傾向就是人欲。所以去人欲,就像是去掉鏡子上麵的塵垢,恢複內心的光明。朱熹所說的人欲可能是泛指主觀的東西,他覺得人應該因循天理而作為,消除主觀的臆想。”
天皇說:“這二者誰的說法更好一些呢?”淺田弘遠說:“在咱們日本無疑是王陽明說法更普及一些。”天皇說:“在中國呢?”淺田弘遠說:“在中國還是朱熹的說法更有名一些。”天皇說:“為什麼這二位仁兄在不同的國家有不同的待遇呢?”淺田弘遠說:“曆史上的中國曾經非常輝煌,後被在先輩麵前是渺小的。所以大家容易接受朱熹的說法,人們把自我形容的非常渺小,把外物形容的非常偉大。曆史上的日本要比看中國看起來要普通的多,所以日本人在他們的祖先麵前並不感到自卑,他們把自我形容的非常偉大。所以更容易接受王陽明的說法,隻要把人身上那些泛濫、極端的東西去掉,你的內心就是一片光明,心照萬物,在心的外麵沒有一物存在。”
天皇笑著說:“我們隻是在討論教育孩子的辦法,怎麼突然討論起這麼深奧的問題了。”淺田弘遠說:“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不謀萬世者,不能謀一時。不能研究深邃的道理,也不能承擔起教育的重任。”天皇收起了笑容,說:“你說的很對。”淺田弘遠說:“教育孩子第一件大事是守規矩,好的教育讓孩子自己發現守規矩的重要性,不好的教育是逼著他守規矩。在接受教育的時候,會有人告訴我們不要墨守成規。不要墨守成規,不是讓大家不守規矩,而是說規則要根據形勢的變化而變化。一個人如果非常重義,對他你不用刻意強調守禮。一個人如果非常仁慈,對他不用刻意強調守義。一個人能夠很好地約束自己順應大道,對他不用刻意強調守仁。一個人隨心所欲而不違背道,這樣的人你不用刻意強調守德。能守大規矩的人不用守小規矩,一個完全不能守規矩的人一定是犯罪分子。”天皇說:“我在教育我的孩子的時候也是這樣想的。”
這個時候淺田弘遠發現儲君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天皇說:“宣仁,你聽見了,不能一味放縱孩子,孩子做什麼你都表揚,在孩子的世界裏沒有好壞、沒有是非了。”儲君沉默不語,很顯然他不打算照他老子希望的那樣做。天皇說:“你的想法跟我的很相似啊!”淺田弘遠說:“陛下,我的這一套我兒子也沒有拿去教育他的兒女。”天皇說:“為什麼呢?”
淺田弘遠說:“我的長子說‘人在學習的時候很容易覺得苦,人在玩兒的時候卻不覺得苦,玩兒也是很費腦力和體力的,比如下棋,可沒有人抱怨玩兒是多麼痛苦。為什麼有的人可以窮其一生去研究一個東西?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在支撐他,這東西的名字叫興趣。在他看來學習就像是遊戲一樣,雖然消耗了許多精力卻不覺得累。’我想儲君的想法跟我的長子的想法應該很類似,陛下,對孫輩的教育,盡管交給兒子去處理,他們會比我們做的更好。”
天皇沉默了,儲君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會見結束之後,他就去郊區的墓園尋找中村龜藏的陵墓去祭拜,他雙喜跪地,隨從遠遠的都背對著他站著,他一下子泣不成聲,捂著臉感覺整個世界都黑了下來,說:“中村大人,謝謝你舉薦我,我以為我這輩子不可能位極人臣。”這個時候有一支槍的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