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佳佳不聽勸,石磊也不好深說什麼,畢竟也是了解她的脾氣。她基本上不會受外因的影響,隻有自己思想認識上了,也許才會改變。石磊明明知道佳佳是因為自己才成為了大齡剩女,可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該說的也說了,該做的也做了,她就是一根筋怎麼弄呢?隻能隨她去了,人有很多種活法,又何必按部就班呢?隻要她自己覺得好就行了。石磊時不時的會為自己開脫,自己又沒跟她發生關係什麼,在很多人眼裏隻能算是普通朋友,所以自己沒什麼對不起她,她不結婚什麼也跟自己毫無關係。可又覺得自己很是狼心狗肺,這世界上也許她是對自己最好的人!
剛認識那會兒也許她是有青春的衝動,後來石磊相信佳佳非常的愛自己,要不是陰差陽錯的出現崔小婉,而且還意外的懷孕,他真的會和佳佳結婚。後來她處心積慮的想拆散自己的婚姻,可最終還是出來澄清,這也是為了愛呀!如今和崔小婉經常吵架,湊合著過的日子說不上什麼幸福不幸福。有時候想如果結婚的人是佳佳,日子肯定不會過成這樣,起碼她是欣賞自己的人,一定不會像崔小婉那樣以詆毀自己為樂事!當然,心中首選的伴侶當然是秦園,即使她會像崔小婉那樣對自己不屑,自己也願意,沒有什麼理由!不過那些都是幻想罷了,現實生活是石磊與自己深愛的人,和深愛自己的人都是有緣無份,跟他一起生活的人是上輩子的冤家,今生就是來找他報仇來著的!
崔小婉早就不屑石磊的什麼詩詞對聯了,那東西能當飯吃嗎?盡管偶爾能搞些獎金回來,但那隻是杯水車薪,連孩子報個興趣班的錢都不夠!說長的好看吧,現在肯定大不如以前了,隻能算個普通人吧,而且在她眼裏石磊有些娘娘腔,遇到事情總是考慮的太多,她倒是喜歡能打架的那種猛男!至少不用擔心會受人欺負不是?最重要的還是錢的問題,生意的營業額不再增長,這種小店能穩定在一萬左右的純利也是到頭,要想有更大的作為,隻能去做更大的投資,開連鎖店什麼,可這買了房後就難了,每個月除了還房貸,還有開銷也不少,剩下的盈餘就很少了,這房子快要拿到手了,裝修的錢還遠遠不夠呢,哪還有閑錢去投資呢?況且還要保證穩定的收入,要不斷了房貸也不是鬧著玩的事情,壓力還真不小。這錢一緊張,日子自然過得緊巴。見人家這裏旅遊那裏吃喝的,崔小婉自是有怨言,無非就是石磊沒本事,是個沒用的男人。雖然已過三十,成熟了很多,但遠遠沒有到達知天命的境界,對崔小婉的刺激,石磊也會反抗。他不否認自己不是很厲害的人,但也不像小婉說的那般的一無是處,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崔小婉的鞋店生意不好,連生活費都難以搞定,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的,那麼多年也沒把生意做起來!這顯然更激化了矛盾,小婉要做生意也要管孩子的吃喝拉撒呀!還有男人養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那個誰誰都不用做的,每天就是玩玩,反正有老公養著;還有人家男人掙到錢不說,還非常的顧家,自己已經很是倒黴了!石磊當然不會就此服氣,但又沒什麼理講,隻能是賴皮的說她看誰好就好誰好了,反正自己這樹小,棲不下她這金鳳凰!那崔小婉自不是凡人,這正是翻舊賬的時候,她是瞎眼被石磊騙了等等。每次定然要壓住石磊才算了事,石磊怕她又會摔碟摜碗,所以每次也不敢很刺激她,所以心中也是有一股鬱氣。
這天早上還是陰沉沉的,可到店裏不久之後便下起不小的雨。下雨天生意自然要淡一些,又因昨晚跟崔小婉吵了幾句,最後是不歡而睡,到現在還是心情不好,所以作一首律詩來排解:
《秋心》
碧瓦飛煙破曉陰,揭天風雨動秋心。
重樓落魄瀟瀟恨,零葉搖舟漠漠沉。
已慣怨聲聊自慰,未消鬱氣複相侵。
此生誰願愁中老?笑往華胥一夢尋。
誰都有愁恨的時候,總不能自己把自己愁死吧,還不如幽默的開開玩笑,人總是豁達一些才好。此時的石磊也許就是這種心裏,他有各種各樣的煩惱,索性的是他已不願再去鑽牛角尖,因為身上的棱角似乎已經被磨平了。然而,有些事情還是能看出他的耿直來。
下午的時候已經風停雨住,已經快要到中秋了,所以氣溫比較舒適,細風吹再胳膊上真是微涼如水。快到五點的樣子,已經忙過一陣子,石磊剛想坐下來歇會兒,突然一個約麼三十歲的女人拎著剛才買的蛋撻走過來。那女人一本正經的說剛才買的蛋撻變質了,石磊上前一看是有些癟下去了,可能是保溫箱溫度開的太高,把水份給蒸發幹了,但絕對沒有變質。石磊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給那女人退了,畢竟是自己的失誤所致嘛。而那女人也沒有多說,拿著石磊退給她的十塊錢去了。
不久之後,店門口突然來了個大約三十來歲的男人,上來就用巴掌在櫃台上大拍兩下吼道:“你怎麼做生意的!變質的東西也賣啊!店不想開了是吧!”
石磊一看他後麵跟著剛才那個女人心下就明白了幾分,再看這家夥是個光頭,而且還特意的露出胳膊上的紋身,大概就是小混混來找事的吧。石磊一見這樣的人就討厭,但為了生意還是鎮定道:“兄弟,不好意思哦,可能是保溫箱溫度開高了一些烤幹了,但絕對沒壞,而且這美女拿過來,我二話沒說已經給退了,實在不好意思,下回來多給兩個,嗬嗬。”
“媽的!退了就完事了啊!沒壞你退幹嘛?我兒子已經吃了一個了!你看怎麼辦吧?我跟你說我兒子可金貴了!從小都吃的進口奶粉!你他媽今天非得給我個說法!要不然非砸了你這破店!”光頭男邊罵邊狠狠的說道。
這時石磊也是火了,不客氣道:“你要什麼說法?把孩子帶到醫院看,因為吃這個吃出問題我來負責,你別再這影響我做生意!”
“你他媽的說的輕巧!我兒子要是有問題你負責的起嗎?看你賣變質的食品還有理似的!你這種店就應該砸了!”光頭男罵著抬高了嗓門,仿佛要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家店賣了變質的東西!
石磊怒上心頭抄起了做餅鐵鏟罵道:“狗日的!你是來敲竹杠的吧?你是瞎眼了!老子還怕你不成,竟敢欺負到我頭上來了,今天就讓你踢到鐵板……”
此時這裏已經聚集很多人,大家都紛紛的勸說起來,不僅是中國人喜歡大事化小,還有因為很多人石磊都認識,自然會幫著石磊說話,這麼個人在店麵口吵鬧自然是影響生意。不過眾人的勸說自然不會起效果,因為光頭男本來就是存心找事兒!忽然見石磊舉起鐵鏟向光頭男的麵門拍去,大家不由得大駭!平時看餅哥挺溫和老實,沒想到盡然抄家夥幹上了!這還了得,於是趕緊的去拉架。石磊被在他這裏做鍾點工的周姐一把抱住雙手,不讓他衝動之下幹出傻事。而光頭男則被街鄰們拖拖拉拉的來到邊上了,但嘴裏還不停謾罵著。
石磊雖然很火,但不是一點數沒有,畢竟都是三十多歲的人了,他知道街鄰們會拉仗不會讓他們打起來,況且還隔著個櫃台呢,隻不過是為了嚇唬光頭男一下,不然隨便讓人敲幾百塊竹杠走,那也太沒麵子了,以後在這條街上還怎麼混呐!既然沒有真要下手的意思,那麼周姐也就好拉了,石磊也是順勢放下了鐵鏟,自己拿家夥是不對。果不其然,光頭男的囂張氣焰被壓下去不少,也不像開始那樣趾高氣昂,變得很委屈似的跟看熱鬧的人說起理來。石磊一口咬定他就是敲竹杠,莫說自己的東西沒有變質,就是變質了已經退了還想怎樣?如果一定說有問題可去檢測,如果有問題自己可以承擔責任,在這裏吵鬧算是怎麼回事啊?
不知是誰報的警,沒過多久民警竟然來了。沒想到的是那光頭男竟然和民警很熟,變了一副嘴臉,笑嘻嘻的去跟民警打招呼,看樣子是派出所的常客。民警了解情況後說孩子不是沒事嗎?如果有問題他這個店也跑不了,讓光頭男不要再鬧了,然後簡單的做了一下登記便回去了。
光頭男見民警一走又神氣起來,非要石磊給他一個說法,傻子都知道就是要錢嘛。這鬧了半天,若是空手而回,這家夥定是不肯了。可石磊心中也是有氣,就是不鬆口給錢,他能鬧就鬧吧,反正這會兒沒什麼生意。而光頭男似乎還真就耗上了,裝著自己混的非常牛逼的樣子,給這裏哪裏的老大打電話要把石磊的店給砸了,又找了半天工商局號碼要舉報石磊。而石磊全然不理他,倒是周姐跟他搭幾句,說人家店能在這裏開下去自然就不怕他等等。
到最後石磊都想笑了,這光頭男幾乎要求他給點錢,說一分不給太沒麵子了!可石磊哪願意吃這啞巴虧呢?可他一直不走也不是個事兒。突然他靈光一閃,心想這蛋撻又不是自己做的,隻不過是代賣而已,於是他給送蛋撻的人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