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欲斜天枰

佳佳馬上把車停到了路邊,同時質問道:“你對我有感情嗎?那為什麼要離開我?那麼折磨我?”

石磊忽然覺得自己說的有些突兀了,馬上回答說:“那時候-那時候我更愛一個人,而且我也不願連累你不是,你有很美好的前途,現在應證了,我還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仔,而你就不一樣了!看你現在過著多麼富足的生活!走吧,別停在這兒,人總要麵對現實!”

“哼!我就猜到你的懦弱會害了所有人!我要求過你什麼嗎?你那可怕的自尊心真是要命!我猜你沒能跟那位走到一起,也是因為這個!我過的好嗎?我的好要建立在有你的基礎才算好!現在時常感覺自己好空虛啊!”佳佳說完又發動了車子。

石磊思索一下回道:“也許吧,以前我一直不願承認我有懦弱的一麵,現在想想還真是,哎,人呐真的很難認清自己。”

見佳佳不說話,石磊岔開話題道:“對了,你知道寶樹現在在哪兒嗎?”

“哦,知道,他開了一家雜貨鋪,好像混的比你好哦!嗬嗬,這樣吧,明天下班後我去接你,帶你去找寶樹如何?”佳佳笑著說。

“好啊,我也好多年沒見他了,那就去看看吧。誒,你家的店搬哪去了?現在生意怎樣?”石磊回問道。

“嗯,還行吧,提這個話太長,我以後慢慢跟你說吧。就前麵的那個村口就是吧?”佳佳指著前麵的道口說道。

石磊看了看回道:“嗯,前麵停下就可以了,進去了不好調頭,謝謝!謝謝你!”

“石磊!客氣什麼呀!今天是我這幾年來最快樂的時光!嗬嗬。”佳佳邊停車邊說道。

當石磊擺著手下車後,佳佳也下了車,望著石磊欲言又止。石磊自然能懂她的意思,隻是恐怕崔小婉看到,也沒敢讓佳佳到自己的住處坐坐。佳佳心中有些失落,但因重逢第一次,所以也不好發作。她張開雙臂示意擁抱一下,石磊先是一愣,後馬上走了過去,友好地和佳佳擁抱了一下!佳佳那顆飄蕩好久的心,仿佛一下子著陸了,特別踏實!她是多麼希望石磊永遠擁抱著自己!也許早幾個月尋找石磊,真的有可能!現在估計很難了,因為石磊已經有了小婉,他們雖然經常吵鬧,直到目前還在冷戰,可彼此還是愛著對方,更有就是他們已有夫妻之實,必須要對彼此負責任!話又說回來,如今這個世界什麼都可以發生,當離婚好像吃個便飯那麼容易時,還有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呢?

佳佳秀發裏散發出的香水味兒,是所有正常的男人所無法抗拒的!然而,石磊卻格外的冷靜,他拍了拍佳佳的肩膀道:“外麵冷,趕快回到車裏,回去吧,明天再見。”

佳佳捋了一下秀發,微笑著上了車,啟動,調頭,放下車窗,揮手告別。石磊看著車尾的紅燈熄滅,車身緩緩地走遠,才扭頭往住處走去。

石磊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裏麵有燈亮,心想不好!果然,開了門後見到了正在等他的崔小婉!

“呦!這人模鬼樣的去哪瞎混去了?”小婉沒好氣的問道。

“哦,我去和以前的一個朋友吃了頓飯,你怎麼來了?”石磊心虛的回道。

崔小婉走到石磊身邊轉了一圈,然後又聞了聞道:“不對!朋友吃飯你竟然沒喝酒!而且還有香水味!肯定是女人!對不對?”

“你是不是看了福爾摩斯的偵探啊?搞的跟真的似的!是女的怎麼了,又沒幹什麼-幹什麼越軌的事情?”石磊解釋道。

“啊呸!我以為你這兩天在自我反省呢,我是來看你改造怎樣了,沒想到你是早有預謀啊?想踹了我,另結新歡是吧?我跟你說,沒門!要踹也是本姑娘踹了你!對了,還有青春損失費!一百萬!”小婉怒道。

“我說你至於嗎?不就是跟人出去吃個飯嘛,有什麼大不了的!你講點道理好不好?”石磊無奈的回道。

“嗬嗬,講道理!我早就看出你是個花心大蘿卜!我問你這兩天為什麼不去接我?我若不來找你,你打算永遠不見我了是不是?”小婉責問道。

石磊被她這一通飆發過,心中也燃起了些許的怒火,他毫不客氣地說:“為什麼要我每次都去接你?你有手有腳的,純粹是沒事找事!況且我-我是你什麼人啊?你為什麼不願意跟我回老家?你打不打算結婚?還是就想玩玩......”

石磊還未說完,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他被小婉扇了一巴掌!小婉還罵道:“混蛋!說什麼玩玩!你敢玩弄我?看我不割了你的命根子!結婚?你拿命結啊?你窮的叮當響也配提結婚!”

“走!你給我走!永遠不想看見你!簡直-簡直就是一個潑婦!走!”石磊被氣昏頭道。

崔小婉也毫不示弱,扭頭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還得意地笑了兩聲!她也搞不清楚為什麼,明明是受不了看不到石磊,思來想去地還是決定來與他和好,沒想到一見麵又幹上了!而且還打了他!不由得又後悔起來,真不知道還能不能走下去?反正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石磊更是被氣的七竅生煙,也沒因為啥卻被扇了巴掌!他的腦海裏瞬間閃過分手的念頭!這也太窩囊了,以後那還得了!現在也不想讓她跟自己回去過年了,她不是不願意嗎?幹脆換了她!可馬上又是頭皮發麻,這大半年來也是多虧了她,也一起經曆了那麼多事情,又發生了關係,怎麼能說分手就分手呢?況且她放棄跟前男友去杭州,而跟著自己,又怎麼能對不住她呢?說到底還是自己太沒用、太窮了,如果有個房子什麼,不就沒有矛盾問題了嗎?可她也不能這樣囂張跋扈啊……

就在石磊胡思亂想之際,他的手機信息聲響了,打開一看是佳佳發來的,說已經到家,今晚很開心之類的話。石磊也禮節性地回了一條,而且讓她早點休息。

放下手機後,石磊難免會拿小婉和佳佳比較。佳佳比小婉要漂亮一些,文憑比小婉還高,工作也好,又對自己癡心一片!更不需要買房什麼!想著想著心不由的偏向了佳佳,卻又害怕佳佳,當初分手的時候,她都發瘋成那樣了,如今又是重逢了,真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來?還有崔小婉,她可不是什麼善茬!她要是瘋起來也是不得了的事情!

第二日下午,石磊快要下班的時候接到了佳佳的電話,她已經在廠門口等了,他趕緊換了工作服開溜。

“怎麼那麼早?你沒上班嗎?”石磊上車後問道。

“上了,把任務安排好後,就請假了,不是說好去找寶樹的嘛,嗬嗬。”佳佳啟動車後回道。

石磊不好意思說:“我的運氣怎麼就那麼好!怎麼能就值得你這樣的女子對我?原以為你是哪種得不到的就是好的人,現在看看也不是,嗬嗬。”

“哈哈哈,當初是有點,你越是拒絕我,我就對你越感興趣!但那隻是一點點,更多的是憐憫之類的情懷,我不知道你真的很謙遜還有些自卑?你具有明星般的麵孔,無與倫比的才氣,現在還多了些儒者的風範!隻不過目前的社會地位偏低,不過這個年齡已經很不錯了,如果將來有個好的跳板或平台,你一定會大放光彩!”佳佳邊開車邊談論道。

石磊的心裏好似吃蜜一般的甜,以前也見佳佳有那麼深刻,看來是成熟長進了!他樂嗬嗬地說道:“哈哈哈,哪有你說的那麼玄乎,我隻不過是一名普通的打工仔,外表比我帥的人多了去了,才氣嘛隻是愛好詩詞而已,至於將來更是一個未知數,夢想總歸是夢想,和現實之間差著十萬八千裏呢!不過,真的很感激你的賞識!人生在世能遇到你這樣的知己,也算是沒用白活一場了!想想老天的確是公平的,起碼讓我遇見了你。”

“嗬嗬,也許我前世欠你的太多,然後老天派我今生來還你,就像《紅樓夢》裏的絳珠仙子還神瑛侍者的情一樣!”佳佳笑著說。

“誒,那不好,黛玉是用眼淚來還的,太悲慘了!以前我覺得你像薛寶釵,而我比寶玉要堅決些,現在想想還是不一樣了,我們都不是他們,我們是自己,他們有他們的無可奈何,我們有我們的選擇!”石磊若有所思的說道。

佳佳望了石磊一眼,又繼續眼望前方說道:“跟你聊天真好,似乎比以前的那個味更濃了些,明顯感覺到你的銳氣有所消磨,但還是一個很自我的人,我並不是說自我不好,在意自己才會推及別人嘛……”

“我說施佳佳,不得了啊!你把我都研究透了呀!我這以後講話可得注意了,嗬嗬。”石磊打斷道。

佳佳低頭一笑,又忍著不笑出聲來,繼續開車。在石磊看來是那麼的美,那麼的溫馨!不由得有所傾心、陶醉!他內心的天枰正由小婉那裏想要往佳佳這邊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