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的腦袋斷路幾秒後,馬上說道:“你-你是佳佳吧,你怎麼會—你還好吧?”
“嗯,石磊!你好狠心呐!我終於-終於找到你了!嗚......嗯......”佳佳哭著說。
“好了,好了,你先別哭,有話慢慢說,啊。”石磊回道。
“石磊,算你還有點良心!那麼久了還能記得我的聲音!我要見你!”佳佳說道。
石磊咬了咬嘴唇道:“好吧,你在哪裏?”
“你還記得那家肯德基店嗎?晚上六點半我在那兒等你。”佳佳回道。
“好,那先就這樣吧,晚上見。”石磊幹脆地回道。
掛了電話的石磊思緒翻滾!第一次見到佳佳的時候,那年十七歲!一眨眼那麼多年了,這時間過得也太快了!想當年青澀的自己,什麼都不是,連想個學徒的機會都沒有!誰都不在意自己,看不上自己,就連四表哥也不大願意理會自己!隻有佳佳,隻有佳佳對自己那麼好,而且一直那麼好!讓自己在那些艱難的歲月裏能感受到縷縷的溫暖,是她讓自己感覺有尊嚴的活著!她是那麼的美麗!那麼的單純!那麼善解人意!那麼的癡情......而自己卻那麼的傷害了她,為了秦園而傷害了她!那自認為正確的一走了之是多麼的可笑!是多麼懦弱的行為......
思緒倒回來,說不定她已找到屬於她的幸福,她可能已是人妻、人母,就和秦園一樣幸福快樂地生活著!不管怎樣都應該去見她一見,青春債還是要麵對的事情。
石磊下班後收拾了一番,然後急匆匆地往那個還在的肯德基店趕去。他沒有騎那輛電動毛驢,而是上了公交車,他怕風兒會弄亂了他的頭發。畢竟那麼久沒見了,總不能讓人感覺落魄寒酸吧!
雖是冬日有些寒冷,但今日天氣不錯!即將落山的夕陽,大而紅地徐徐沒入了城西的樓煙裏。熙熙攘攘往來下班的人群,急匆匆地驅使著他們的腳步,有條不紊地沿著他們固有的軌跡。街邊的路燈閃了一下,接都亮了起來,雖然開始時有些暗淡無光,可漸漸地也明亮了起來。店鋪門頭上的廣告霓虹也相繼閃爍起來,迎接著這個城市的夜色。
到達那家肯德基的時候,已經有六點十幾分的樣子。店的外表和內飾都已大變了樣兒,但樓還是那座樓,二樓依然是二樓。石磊三步並作兩步上了樓,遠遠地就看見佳佳坐在了一個很顯眼的位置,不!不是顯眼的位置,是她太美了!就像一座女神的雕塑坐在那兒,能不顯眼嗎?她變了,要不是以前那麼熟,定是不敢相認!就在石磊認出佳佳的一刹那,佳佳也認出了石磊,忙向他揮手示意。石磊目不轉睛,微笑著向她走了過去。
見石磊走了過來,佳佳連忙起身,同時伸出了芊芊玉手。
“你早就到了嗎?”石磊握手後微笑著問著坐了下來。
“嗯,來了一會了,剛才好像又回到了從前,那時多麼的快樂啊!”佳佳回道。
石磊依舊微笑著說:“嗯,時間過的真快!一晃悠就過了那麼多年了!看你現在一定過的很不錯,你依然那麼的美麗,而且變的優雅了很多!”
“嗬嗬,石磊,你變得會說話了,優雅,不正是你喜歡的嗎?”佳佳看著石磊的眼睛說。
“哦,先不說這個了,對了,你都點好餐啦!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還是那次一樣的食物吧?想到那次的雞腿,真是我有生以來吃過的最美味的雞腿了!嗬嗬,見笑了!來,咱們開吃吧,別跟那時似的,大都給我一人吃了,嗬嗬。”石磊說著就招呼佳佳動手。
佳佳隻是端著飲料喝了一小口,然後說:“石磊,你沒怎麼變,還是那麼的帥氣,但更成熟了,也大方了許多!你的記性真好,那時候我就看出了你的心思,所以故意讓你多吃些,現在是真的對這些油膩的食物不感冒了,嗬嗬。”
“哦,我知道你是對我最好的人,可我就是個賤皮貨!一直追尋那虛無縹緲的事情,所以傷害了你,你現在還恨我嗎?”石磊邊吃邊說。
石磊這麼一說本想安慰佳佳,沒想到勾起了她的傷心處!她的眼淚不禁地滑落,然後扭過頭,用手擋住欲作掩飾。石磊見次馬上遞上餐巾紙,同時感覺到佳佳性格也有所改變了,以前的她輕易地不會這樣子。
“哦,不說這個了,來!我們以飲料帶酒喝一杯!對了,你還記得當初叫我什麼嗎?嗬嗬。”石磊岔開話題同時舉起了飲料杯。
佳佳也舉了杯和一口,然後一撇嘴道:“嗬嗬,怎麼不記得!還想人家叫你師父啊?不過也虧了想到詩詞,我才去市裏的詩詞協會找到了你的號碼!”
“哦,原來如此!我還納悶呢?去年秋天的時候,我本想去找你,可店已經拆了!又看見一個很像你女孩的背影,邊上跟著一位男士,很像情侶的樣子,所以也沒打擾,嗬嗬。”石磊思索著說道。
“嗬嗬,那肯定不是我,去年秋天我不在本地!對了,你現在怎樣了,和那位不讓我見的人結婚了嗎?有孩子了嗎?”佳佳低聲的問道。
石磊很難為情地回道:“沒-沒有,她倒是結婚生子了,可惜那個人不是我!也沒辦法,緣份的事誰也說不清楚!”
聽石磊這麼一說,佳佳心中暗喜,卻故作惋惜道:“嗯,真是可惜了,感情的事真的沒個準!對了,你現在做什麼?還在做印刷嗎?”
“嗯,現在還在一家印刷廠上班,雖然離最初的夢想有些遙遠,但也算也個一技之長,糊口過日子應該沒什麼問題,你呢?你現在做什麼?”石磊回問道。
“我呀?這話還有些長,嗬嗬,我得慢慢說。”佳佳微笑道。
石磊點頭後,佳佳就開始了這幾年的敘述。自從石磊失蹤後,佳佳便瘋狂地在找他,當時真有死了的心,好在母親悉心看護,才讓她度過了那段艱難的日子。雖然她非常恨石磊,但內心仍然放不下他!由於想到石磊曾說過想做記者,於是她去了一家報社做了記者,也好順便打聽石磊的下落。因為受到數字媒體的衝擊,傳統報業每況愈下,所以她隻幹了一年多的記者便辭了職。後來又旅遊過一陣子,做過一段網絡營銷。她自始至終不願意接手父母的事業,一心想著獨立自由生活的方式。
最終她去了一家外資企業,雖然那裏要求有些苛刻,但人在改變,她也想改變一下自己,後來又做上管理一直到現在。期間她也曾談過兩次戀愛,但因為心裏還想著石磊,所以也都無疾而終!石磊常常會出現在她的夢縈裏,他的笑臉會時不時的折磨著她的心房!她在一次朋友聚會的時候,突然間聽到有人提到了詩詞!而且得知市裏有個詩詞協會。她本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卻意外地得到了石磊的聯係方式!
石磊聽完她的講述,唏噓的同時不禁愧疚萬分!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癡情的女子,這也不亞於自己對秦園的絕戀了!
“你這又是何苦呢?我究竟有哪裏好?那麼多年你還沒忘掉!”石磊深沉的說。
佳佳看著石磊的眼睛說:“我也想忘掉,可就是忘不了!如果非要尋找個理由,也許那命運的安排吧。”
“命運,嗬嗬,命運真是捉弄人的東西啊!好了,今天不早了,就這樣吧,回吧。”石磊欲言又止道。
佳佳有些不舍,但又不好說什麼,於是起身道:“好吧,今天就這樣吧,你是怎麼來的?”
“哦,我是搭公車來的,你現在住哪兒?要不要我送送你?”石磊回問道。
佳佳淺笑一下說道:“不用,我就住在頤康花園,你在門口等一下,我送你!”
看著佳佳搖了搖手中的車鑰匙,然後快速走去的身影,石磊顯然也些驚呆了!頤康花園的房子可貴了!還開上車了,這年紀輕輕的真是不錯!算了,人跟人是沒法比的!他還緩慢地來到了樓下的路邊,點燃了一枝香煙,吐著煙霧凝望著霓虹燈和過往的車輛。
沒過多久,果然有一輛紅色轎車在石磊的麵前停了下來。佳佳放下車窗讓石磊上車,現在的石磊不會像當初那樣羞澀,毫不客氣地滅了香煙坐上了副駕駛,佳佳朝他微笑了一下發動了汽車。
車很新也很舒適,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看樣也是新買不會太久。放著很輕流行音樂,很讓人陶醉,也開的不快,隻是慢悠悠地晃著。
“石磊,你現在抽煙啊?”佳佳隨口問道。
“啊,哦,以前也會抽,隻是沒有現在那麼多而已,你沒發現吧?哈哈哈,你可別傻傻的認為我是什麼好人啊?其實我很虛偽!嗬嗬。”石磊回道。
“我倒是想你是壞人呢!那樣的話,怎麼會讓你逃走呢!嗬嗬,我說石磊你做的也夠絕的啊!不但不告訴我去哪了,也不讓寶樹他們知道!真是壞透了!”佳佳邊開車邊說。
石磊鄒著眉頭道:“你知道嗎?當時的我也非常痛苦!我不是石頭做的心,我對你能沒有感情嗎?我是想讓你徹底斷了念想!我是為你好啊!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