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季子強的眼光就有了一種奇異的光芒。
季子強轉頭看看王稼祥,趕忙站開了一點,說:“打住,打住,不要激動,現在這一切隻是個設想,最後的定局還沒有出來。”
王稼祥情真意切的說:“就算最後沒有這樣,但你能為我想到這些,我也是很感激了。”
季子強一灑,說:“算了,找個地方坐坐去,等鳳夢涵趕回來,你也不要弄得一副情意綿綿的樣子,哥哥我生活正常,沒有不良嗜好。”
王稼祥也嗬嗬嗬的笑了,說:“想什麼呢?我還嫌你髒呢。”
兩人一起大笑起來。。。。。
季子強和王稼祥找了一家茶樓坐下,他們要了一壺“大紅袍”,王稼祥是有點喝不慣這茶的,但他知道季子強喜歡,季子強就給王稼祥上了,一課,說:“這“大紅袍”的茶葉有一番來曆,據說來自於落難秀才。傳說這位秀才帥哥途經武夷山去京城趕考,因為身體單薄得了感冒,被佛子佛孫搭救,半夢半醒中喝下了一杯茶,立刻神清氣爽,病寒全退。後來他金殿中頭甲拿狀元,省親途經武夷,感恩將其狀元紅袍披掛在茶樹上,於是“大紅袍”的名就傳了出來。”
王稼祥當然是不會相信這樣的傳說了,但看到季子強今天的興致很高,也符合著驚歎幾句,兩人閑聊了個把小時,季子強就接到了鳳夢涵的電話,季子強告訴了鳳夢涵自己和王稼祥的地方。
要不了多久,鳳夢涵就趕了過來,她快步來到了包間,黑色的披肩長發隨著急衝衝的行進而輕輕揚起。她的米褐色短風衣在包間燈光的照耀下很顯眼,季子強喜歡撥弄鳳夢涵茂密的黑發,她的黑發總是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野百合的氣味,有時候還會有一點涼涼的薄荷的氣息。
季子強喜歡攬一撮她的頭發放在嘴邊吻一下,深深地吸上一口氣,然後用自己撐開的手掌慢慢地插進去,沿著她的後腦勺把她的頭牽在自己的臂彎裏。而每一次,鳳夢涵會很依順地靠過來,貼著他的,然後不動聲色地盯著他看。
季子強知道,每當那個時候,其實自己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自己知道自己的血在沸騰,自己得趕緊做點什麼才能讓它平息下來。
除了頭發,自己還曾經數次地遊走在鳳夢涵似乎有些過於豐盈的身體上,她白淨的臉蛋、飽滿的大山、微隆的小腹、結實的雙腿、緊繃的脊梁,凡是屬於她的部位自己都曾耐心地拜訪過,並流連忘返。
季子強有點癡迷的看著鳳夢涵,一時忘了招呼,到時王稼祥很快的站起來,說:“這大晚上了,你自己開車的嗎?”
鳳夢涵看了季子強一眼,抿嘴一笑,有對王稼祥說:“沒有,我讓縣政府司機送來的,我開車慢,怕讓你們老等著。”
季子強現在也緩過勁了,忙說:“快坐下,快坐下,實際上我們也不急,剛和你們張書記吃完飯。”
鳳夢涵就笑了說:“嘿,多虧你們在一起,下午的時候,那幾個老板還想和張書記聯係一下呢,但電話就是打不通。”
季子強說:“打通了,不過我們在一起,張書記不好接電話罷了。”
對季子強和鳳夢涵的對話,王稼祥有點似懂非懂,另外,季子強今天一定要等鳳夢涵見麵,這也是王稼祥有點奇怪的地方,什麼事情會這樣著急呢?
很快的,鳳夢涵就給出了答案,她坐下之後,從包裏拿出了一疊紙來,遞給了季子強,說:“這是他們寫的告狀信,你看看還有什麼地方需要補充的。”
季子強也沒有回避王稼祥,就展開了這些材料,認真的看了起來,看著看著,季子強自己都笑了,說:“真是無恥,還有這樣生編捏造的貨色。”
鳳夢涵有點擔心的問:“怎麼?是不是不行?那我回去讓他們重新寫過。”
季子強很快就把這些東西折疊在了一起,裝進了自己的兜裏,說:“隻是覺得這些人無恥,但沒有辦法,我需要他們的無恥,說實在的,其實他們也真的是受害者,唉,但有什麼辦法,惟願最後能把他們的錢都要回來。”
“是啊,有時候想想,現在做生意也很難,不要看他們大把的錢化著,很風光,很瀟灑,但在權利麵前,還是那樣的無力和蒼白。”
季子強點頭,凝視著鳳夢涵說:“你的認識比過去深刻了。”
鳳夢涵讓季子強看的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而後,季子強和王稼祥,鳳夢涵就認真的喝起了茶,三個人都不再提這件事情了。
在分手的時候,鳳夢涵和季子強都還是有點戀戀不舍的,因為彼此在對方走遠之後,都那麼回頭看了好幾次,可是季子強還是克製著自己,沒有返身迎接鳳夢涵那多情的目光。
夜深了,濃濃的夜幕籠罩著整個新屏市,季子強一個人坐在客廳,坐在這寂寞的夜裏,他不願意睡去,他已經有點無法克製自己心中燃燒的激情,他等待了很久很久的時光,他也壓抑了太長太長的時間,而明天這一切或許就能結束,這讓季子強怎麼能不激動,不興奮。。。。。。
季子強在這個夜晚似乎隻是睡了一小會,當第一縷陽光穿過窗簾,照進了房間的時候,季子強就醒了,他再也睡不著了,他知道現在還很早,江可蕊還在靜靜的睡著,那魅力的身軀完完全全的埋在季子強的身體裏,季子強笑一笑,但今天他不能過多的陪伴她,他要起來了。
踏著旖旎的陽光,季子強走出了家屬院的大門,他讓自己盡量的懷著一個平靜的心,他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感受到這才是一種真實的存在,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季子強喜歡這樣的人生,為自己的幸福奔波,為自己的人生奮鬥,其實真的很愜意。
遠遠的季子強還看著一個老頭,他那銀白色的頭發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分為濃鬱,季子強想自己在幾十年以後也會,踏著地平線的陽光,每天出去買菜,逛街。嗬嗬,也很幸福。
不由的,季子強就喜歡起了這淡淡的陽光,就像他喜歡鬆樹,喜歡楓葉一樣,因為無論什麼時候看到薄薄的陽光,季子強焦灼的心也會歸於平靜,其實季子強知道,自己是在向往田園牧歌式的生活,但理智告訴他,他已經要告別那夢幻般的年紀開始了為生存的跋涉,他想,當和諧的光芒真的像太陽一樣無處不在,生命就真的會是一種永恒的存在了。
季子強早早的就到了辦公室,這裏的一切都是一成不變的,桌子還是那個桌子,沙發還是那個沙發,但季子強的心境卻有了很大的變化,他慢慢的感到自己充滿了自信和堅韌,胸中油然的升起了一種少有的鬥誌和勇氣,就像一個即將奔赴沙場的將軍一樣,他滿眼看到的都是戰旗饑餓的狼。
他給自己泡上了水,靜靜的,細細的喝著,當他感到身體裏裝滿了冷靜,冷漠和冷酷的時候,他站了起來,準備到市委去,這個時候,依然沒有到上班的時候,可是季子強分明的感受到,在那個大院裏,也同樣的有一個人在等著自己,那個人也一樣的冷靜,冷漠和冷酷。
那就來吧,不用在等待了。
季子強離開了辦公室,穿過樓道,在偶爾遇見的下屬的問好聲中,點點頭,從容不迫的下了摟,穿過大街,來到了市委。
相對於政府,市委的人已經很多了,這裏本來也都是些務虛的人,他們更喜歡做一些表麵的文章,比如上班,他們就會來的更早一點,還有的人,雖然已經級別不低了,可還是會每天早早的到院子裏打掃一下落葉,殘花,應該說,這已經成為了他們工作的一個部分,一個習慣了。
季子強一路走來,很多人和他點頭招呼,這多多少少的讓季子強有點鬆懈了剛才鼓足的殺氣,他不得不一樣的微笑一下,點點頭,回應一句,不過這沒有耽誤他疾行的腳步,很快的,他就站到了冀良青辦公室的門口了。
聽的到,冀良青辦公室裏麵有人說話:“冀書記,你看今天的工作安排還有什麼特別需要提出變更的地方。”
冀良青有點沙啞的說:“早上的那個會暫時取消吧,我不想出去。”
“好的,還有什麼需要調整的?”
“先這樣吧?”
就在這個時候,季子強深吸了一口氣,敲響了冀良青辦公室虛掩的門。
冀良青沒有答話,他轉頭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季子強,這個時候,冀良青的濃眉很快的楊了楊,他沒有招呼季子強,就是那樣看著,季子強也沒有對他問好,也是那樣看著他,這個時間不長,大概有幾秒吧,可是就這短暫的對視中,冀良青還是知道,該來的終究要來,季子強的反擊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