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句句屬實,若有虛假願天打雷劈。”墜兒心急如焚,偏楊子智一門心思都在女人身上。
楊子智把她放下來正色道:“我父王可有說把王位傳給他?”
墜兒搖搖頭,急道:“不曾,可是少爺,便是此時不傳又能如何,三少爺是個有才的,即得上司器重,聽說新皇對他多有讚喻!”
楊子智沒了忠親王妃的管束,天天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便是知道他是忠親王唯一的嫡出,這王爺的位子遲早要傳到他的手中。
“你說的沒錯,便是父王今日不傳位於他,難保往後不會生出事端來,我這就隨你去瞧瞧。”
楊子智打發了那些美人回屋,自己帶著墜兒先去尋了忠親王,不想忠親王已出了府往祠堂那邊行去了。
墜兒自知自己腳力不快,忙道:“少爺,怕是王爺已打定主意了,你還是快些去祠堂吧,怎麼著今日定要攔下此事才行。”
楊子智心中急著這繼承人之事,早就嫌墜兒行走太慢了,見此扭頭便往祠堂那邊奔去,離去前還道:“且叫了你家奶奶去攔住那兩人。”
墜兒聞言一跺腳,嘀咕道:“那兩人又豈是我這樣的丫頭能攔得住的,罷了,反正我已盡心,還是先回院子給奶奶報信去。”
墜兒自是不會真聽楊子智的話去得罪楊子軒兩夫妻,扭身邊往綴錦院去了。
木柔桑與楊子軒沐浴更衣,換上素淨的衣裳,這才帶了四夏往祠堂那邊行去,在經過花園的一個叉口時,眼尖的夏語瞧到了墜兒隱入花叢中的一處裙角,又回頭看了看眾人欲行去的路。
“少奶奶,奴婢剛才好似瞧見了大少奶奶跟前的墜兒。”
楊子軒聞言譏笑道:“怕是有人狗急欲跳牆了,哼!”
木柔桑見他難得痛快,自是不會提楊子智這廝壞了好興致,忙道:“好啦,夫君的能力擺在那兒,便是不要那位子,往後也能自己混個好官做做。”
“還是娘子最了解為夫。”楊子軒十分臭屁地回應。
“咱們走吧,即然墜兒來了此處,想來大哥怕是追去了祠堂那邊。”木柔桑輕輕拉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煩惱。
楊子軒轉而伸手牽住她的小手,臉色緩和不少,說道:“知娘子不甚在意這些虛的,隻不過有便宜不得是王八,走吧,該是咱們的便容不得他人再奪了去。”
木柔桑堅定的目光落在他一雙墨眉上,說道:“娘親泉下有知,定會十分開心,走吧,今天是夫君的好日子呢!”
“夫妻本是同命鳥,為夫的好日子自然也是娘子的好日子。”楊子軒緊緊握住她的小手,邁步向祠堂的方向行去。
從東側門出了府,又走過高聳的青磚夾道,轉彎向北,來到了忠親王府後街上,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因忠親王之故,原本混個八九品芝麻官的宗親們,有能力效出眾的已提拔上了七品、八品。
小兩口剛來到後街上,便有人不斷的與木柔桑打招呼,又見過楊子軒。
“你怎地與後街上的宗親們如此熟?”楊子軒大感稀奇。
木柔桑驕傲的抬頭挺胸,昂起小腦袋,得意的朝他笑笑。
夏語在後邊說道:“回少爺的話,這一年多來,咱少奶奶與宗親們來往較近,但凡有個收媳嫁女之事,又或是添丁進口,少奶奶都少不得備上一份薄禮送上,是以,宗親們大多認識少奶奶。”
楊子軒原本在宗親們心中的地位可有可無,後來經過幾次事便與宗親們走得越發近了,再加上木柔桑一向是個大方的,每每把銀錢都用在了刀口上,很是得宗親們的讚喻。
“娘子辛苦了!待府裏的瑣事了卻,我便尋了機會提出分家,娘子想必心中十分開心吧!”
“嗯!”木柔桑笑得眉眼彎彎,很是歡快地猛點頭,她早就不耐住在這破府了。
兩人到了祠堂的外堂處,卻並不見楊子智與忠親王的身影,隻有楊君義、楊君輝等人在。
“三侄兒,恭喜了!”楊君義皮笑肉不笑地朝他拱拱手。
楊君輝在一旁也是陰陽怪氣地說道:“真是看不出來啊,原來三侄兒也是頭龍。”
楊子軒冷冷一笑,說道:“不過是讓害我的娘的事真相大白。”
楊君義與楊君輝對視一眼,一時祠堂裏硝煙彌漫!
“哪裏的話,三侄兒這也是出自孝心,聽說你父王把大家夥兒喊來便是要把你改在嫡出,隻是側妃一事,還是要慎重些好。”
木柔桑在一旁卻是瞧出點意思來了,楊君義與楊君輝怕是早就商量好了,不過楊君義是庶子,將來能分到多少家產還難說,楊君輝卻是楊老太君的麼兒子,又是個得寵的,這心思就不難捉摸了。
“三叔,侄媳婦的婆母是良妾出身,雖說為妾卻也是出自清白人家,更生下夫君這樣的好兒子,不但得了先帝的青眼更是得新皇的心思,不知三叔從哪一點瞧出侄媳婦的婆母不能為側妃呢?還請三叔告知!”
她輕輕柔柔地把這髒水給擋了回去,楊君輝無非是怕楊子軒得了世子之位罷了。
“你......”楊君輝平日裏便聽自家婆娘說過,這三侄媳婦是個利害的,今日卻是被她堵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旁邊的宗親對木柔桑極熟,又有不少人得過她的好處,更有家人的兒子在楊子軒的酒樓、玉器閣,皮貨行工作。
“是啊,員外郎,三少奶奶說得可沒有錯。”
“就是,我說員外郎,你該不會是瞧上了世子位吧!”
“哈哈,人家王爺要傳也是要傳給自己的兩兒子,哪會傳給兄弟。”
“員外郎,人家承德郎自有大好前途,又有王爺提攜,將來的成就不可估量。”
楊君輝又不是呆兒,聽到這些人言語不敬,便道:“哼,你們是日子過得太鬆快了?”
“員外郎,我們這叫識時務,一朝天子一朝臣,便是往日我們也不怕你。”
“就是,即便是王妃管家時,咱們也不用求你吧!”
楊君輝氣得臉兒通紅,這才明白平日裏大家供著他,不過是瞧著忠親王的麵子罷了。
楊金氏卻是在一旁婉言道:“好啦,我家夫君不過是先前吃多了幾杯黃湯,三侄子,三侄媳婦,還請莫要怪你三叔。”
楊子軒笑得像隻狐狸,嘴上說道:“三嬸說的哪裏話,三叔也是為了侄兒好,凡事隻有講個明白,大家才會心服。”卻是叫人看不出他心裏的打算。
“員外郎,我們這叫識時務,一朝天子一朝臣,便是往日我們也不怕你。”
“就是,即便是王妃管家時,咱們也不用求你吧!”
楊君輝氣得臉兒通紅,這才明白平日裏大家供著他,不過是瞧著忠親王的麵子罷了。
楊金氏卻是在一旁婉言道:“好啦,我家夫君不過是先前吃多了幾杯黃湯,三侄子,三侄媳婦,還請莫要怪你三叔。”
楊子軒笑得像隻狐狸,嘴上說道:“三嬸說的哪裏話,三叔也是為了侄兒好,凡事隻有講個明白,大家才會心服。”卻是叫人看不出他心裏的打算。
楊金氏說道:“你三叔也是怕人家背後瞎說,再說,二嫂所做的事,嗬,你也知不大合適拿到台麵上來說,對外還需另外有說詞方好。”
經此一說,眾人也不免沉思一番,忠親王妃再怎麼說也是楊絹兒這個正經太子妃的親娘,若是無原無故把劉姨娘扶為平妻記在族譜上,這有些說不過去。
“有何不可為?何需遮遮掩掩?”
卻是楊老太君帶著四香來到了祠堂的外堂,聽得眾人亂糟糟的鬧成一團,把黃梨花木拐杖在地上狠狠一敲。
隻見她沉聲音道:“軒兒身為探花郎,隻等明年出了翰林院便可在六部曆練,又或是外放為官,庶出這個身份會阻礙他的前途,便是為此點也該記為嫡出。”
楊氏宗族最高輩位、最高地位的人一錐定音,直接敲定了楊子軒嫡出的身份,無一人敢忤逆。
“君義,君輝擺香案,王爺呢?”
“母親!”忠親王正好帶著楊子智進來了。
楊老太君撩起眼皮子掃了楊子智一眼,眼裏閃過一絲惋惜,又閃過一絲不喜,說道:“王爺來了正好,開祠堂吧!”
木柔桑回頭看了楊子智一眼,發現這廝垂頭喪氣,她輕輕拉了拉楊子軒的衣袖,小聲問道:“夫君,你要當世子嗎?”
“娘子想做世子妃?”楊子軒狐狸眼兒微彎,溫柔地反問她。
木柔桑啃著小指頭想了想,側頭望向他答道:“當上世子妃豈不是要背上那些破事?”
“娘子不想,咱便不要。”楊子軒好似早就知道木柔桑心中所想,又道:“娘子的誥命當是為夫來掙,才不要撿那些個誨氣的。”
木柔桑無語望屋頂,蒼天啊,大地啊,人家搶破頭爭的位子,到了他嘴裏成了誨氣的,她無良的想:虧得兩人是在咬耳朵,忠親王沒有聽到這話,若聽到,不知道會不會因老血大噴而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