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有模有樣的學著楊子軒當日的話語,靖安郡主沒忍住笑出聲來。
靖安郡主聞言輕輕拍拍她的手背,說道:“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世間女子萬千,我當時偶與你哥哥結緣,原以為與他是不可能的,哪想我娘卻是瞧中了你家的家事簡單,這才依了我性子,楊家三少爺待你薄,你也要放心裏去才行。”
按靖安郡主的身份是要嫁入勳貴世家才對,哪想偏她就瞧中了木槿之。
木柔桑抿嘴笑道:“嫂子放心吧,過去了便是過去了,再回頭,我們也不可能再回到往昔,況且姻緣天注定,你瞧瞧,你就合該入了我木家的門,再勞心勞肺的從我手中接管家事。”她也方才能瀟灑出閣去。
靖安郡主笑道:“到是便宜了你,對了,今兒怎隻帶了柳姑姑及春意回來?”
木柔桑聞言隻管笑,春意便把昨晚鬧騰的事說了一遍,又道:“郡主大人,你可得勸勸咱少奶奶,她可是現在就膩煩奴婢幾個了。”
“如此甚好,你們便是嫁人了也沒有離去。”靖安郡主笑完不知想到了什麼事,揮揮手示意丫頭們都下去,又道:“兩位姑姑還請留步。”
木柔桑一臉好奇的看向靖安郡主,問道:“嫂嫂,可是有事?”
靖安郡主動了動小嘴,卻不知從何啟齒,到是她的教養姑姑見了便站出來說道:“回姑奶奶的話,我家郡主原與侯府四姑娘也是相識。”
木柔桑恍然大悟,遂問道:“可是有事?”
靖安郡主笑道:“也隻是我心中猜測,你可知那楊娟兒比你還要年長?”
“哪裏會知,哦,說來你定不知,她如今已被禁足,年前我就不用煩心她在眼前晃了。”木柔桑遂把敬茶那一日所發生的事說了。
靖安郡主聳聳小瓊鼻,指著她笑道:“姑姑們,你們可是瞧見了,她哪裏需要我們跟著操碎心呢,看看,才入門第二日便攪得侯府不得安寧。”
靖安郡主的教養姑姑顯然也是從宮中放出來的,與柳姑姑也還相熟,聞言笑道:“可是柳婉侍費心教導呢,哪裏能省了油去,郡主,如今你可是能安心了。”
“安心,安心,我最是不耐那虛假的人,便是這般子打那侯夫人,還有她那親兒媳的臉子,這才叫人痛快來著,果然是什麼樣的歪脖子樹結什麼樣的澀果,那個楊娟兒原本就是個攪事精,你是沒瞧見,每每各府有下帖辦花宴的喜好,她見著比她家門楣還高的便乖巧討好,見得比她家門楣低的便昂起下巴吊起眼角,見著與她家齊平的便搬弄事非。”靖安郡主顯然十分不喜楊娟兒,或者這中間還有過節。
木柔桑驚呼道:“不會吧,那母親怎會沒有半點動靜?”
“你都知那侯夫人是慣會作麵子的,便是有也不過是三兩句孩子還小,就糊弄過去了,旁人聽了也不會多言。”
木柔桑立即明白靖安郡主話裏的意思,又聽得她接著說:“楊娟兒沒向她學個十成十,卻也有幾份火候,偏是遇上了你這個人精,她又是個心氣兒高的,要我說,她定是覺得你是個山野村姑,自恃身份比你高出許多,怕是鼻子朝天看!”
木柔桑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原來她是這性子,我說那日她怎那般容易氣惱,原來不過是踩了她的痛腳,到是便宜了我,哈!”
靖安郡主又道:“嗯,我今日提起她,便是要提醒你,劉少詹事的嫡長孫女是太子東宮的正妃,卻從小體弱多病,自打生了小皇孫後越發是連床都爬不起來了。”
她心中一驚忙追問道:“好嫂嫂,你且快些告訴我,可是那楊娟兒要得啥好處了?”
靖安郡主低頭歎息,說道:“打你出了門子,你哥哥每日總要在我耳邊念叨幾回,說你是聰慧慣了的,如今看來卻是所言無虛,我不過是說了一點,你便能猜到後頭。”
“好嫂嫂,你若這般子誇,我卻是不好意思呢!”說雖是這般說,麵上卻是無半天羞澀。
靖安郡主哪裏不知她這是得意了,笑道:“我瞧你挺好意思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劉家的嫡出孫女大的已出嫁,小的卻是不夠年歲,偏庶出的姑娘到是有,隻不過卻是成不了繼正妃,於是,你那嫡母便打起了主意,卻是為了楊子智那個草包兒子,都能把自己嬌寵大的女兒推入那見不得人的地兒。”
沒有人比皇家人更清楚,那是怎樣的一處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每三一年次小選有多少年少女子入宮,又隻得幾人臨老放出宮來?多是在那見不著人的角落裏香消玉殞了。
“這樣說來,那位怕是打算扶女上位了,隻是楊娟兒本就不是個笨的,她若真成了太子妃......”木柔桑這麼一思,心中又提了起來。
“嫂嫂,那照你這樣說我們暫時怕是不能搬出侯府了。”
靖安郡主笑道:“你也莫太過擔憂,太子又不是瞎子,自是不會做這種事,明麵上你到是不用擔心,就怕楊娟兒將來上位後,暗地裏打壓你,你且要防著些。”
“算了,現在這事兒也還沒譜兒,我且先看著吧,反正已經得罪了,也不怕她再拎小鞋給我穿。”她有空間在手怕甚,大不了做個富家婆。
“那到不至於她把你逼到絕境,我娘可不是擺著看的。”靖安郡主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即嫁了木槿之,自然是希望楊子軒這一房能起來,兩相扶持將來即便沒有懷慶公主的照看,也能穩穩地立於朝堂之上。
兩人又聊了一陣子,聽得外頭有丫鬟來請,說是飯菜已備好,問兩位主子是否可以開飯了。“娘子,別走嘛!”楊子軒伸手摟住她的細腰,拉了她一並倒在床上。
木柔桑趴在他胸口,聽著擂鼓般的心跳,不覺臉紅了起來。
大抵是因多吃了幾口,楊子軒也比平日不守規矩,揮揮手示意丫鬟們退去了外間,他這大手便不安分起來了。
“子軒,你不要亂摸!”木柔桑羞得臉都快埋他胸口裏了。
楊子軒低聲笑了,伸手輕輕撩起她的青絲嗅了嗅,說道:“好娘子,我哪有亂摸,夫君摸娘子不是天經地義嗎?”
“這是我哥哥家!”木柔桑此時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算了,楊子軒的臉皮子真是越來越厚了。
“啊,你哥說了,這韻香院一直是屬於你的,這樣一算,那咱們是住在自己屋裏,你又怕甚。”楊子軒的歪理說得木柔桑啞口無言。
“娘子,為夫剛才還沒有吃飽,你來喂飽為夫怎樣?”說完便不等木柔桑回過神來,用力翻身把她壓在下方,低頭猛地吻了上去。
“嗚......嗚......”木柔桑一雙纖長的雙腿亂蹬。
不一會兒,屋裏的鬥嘴聲漸漸變成了婉轉的吟聲......
“少爺,少奶奶,郡主打發婆子來問,可是起來了?”春染的聲音在外間響起。
木柔桑緩緩的睜開眼兒,長長的睫毛扇了扇,不情願地往被窩裏縮了縮,結果發現自己是窩在楊子軒懷裏。
“娘子,可是剛才為夫沒有喂飽你,如此性急做甚?”楊子軒調笑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什麼嘛,說得她木柔桑好像是女中色鬼一般,突然出手在他腰間狠狠一掐。
“嘶~,娘子,為夫可以理解為你是欲求不滿麼?看來為夫還得更努力才行。”楊子軒的手已很不客氣地攀上她的小蠻腰了。
“起來啦,我嫂子打發人來問了。”木柔桑用力推開他,自己先鑽出了被窩。
發現自己的肚兜,裏衣,扔得床上腳踏上到處都是。
“楊子軒,你想凍死我啊!”木柔桑氣呼呼地瞪向他。
楊子軒手撐腦袋,倚在枕邊看著她的無限春光:“娘子,是你自己讓我看的。”
“混蛋,快些幫我把肚兜找出來,你是男人,該不會也像我一樣怕冷吧!”木柔桑懷疑地看向他。
“冷啊,怎麼不冷了!我是男人沒錯,可我也同樣怕冷啊!”他嘴上說是這樣說,卻還是起來幫她找衣服,看木柔桑炸毛的樣兒,他要是再不那啥,估計木柔桑要一腳把他踢下床去了。
兩人又墨墨跡跡了半天,這才穿好衣服收拾妥當,帶著丫鬟婆子們去見了木槿之與靖安郡主。
“走吧,外祖母可是打發了好幾波人來催,我已告訴她老人家楊大哥多喝了兩杯小睡一下,隻是老人家總覺得時辰過得太慢,過個小半時辰就要打發人看一回。”木槿之一邊嘮叨,一邊往大門行去,那裏已有兩輛馬車在恭候了。
“唉,不過是三日未見,到是覺得有好些時日沒見到外祖母了。”經木槿之那麼一提,木柔桑也怪想念左老夫人了。
四人乘了馬車又去了一趟左府,木家離左府並不遠,很快便到了左家,早已有小廝婆子在門候著,遠遠地見了兩輛馬車過來,便有小廝、婆子撩開步子朝府內奔去。
木槿之與楊子軒很快便被左人文與左人賢架走了,靖安郡主與木柔桑被相熟的丫鬟、婆子引去左老夫人的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