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隻是幾歲的小孩,還不被她這一處戲感動死。木柔桑心中很不恥,真不忍心就多給兩兄妹些銀子啊,原主也不至於餓死。
木柔桑心中咆哮了,奶奶的,不給銀子也就算了,還想拐跑他哥哥,看把她哥感動的。
小嘴一張劈裏啪啦的說道:“大姑,嗚嗚,柔桑好想你啊,嗚嗚,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漂亮大姑呢,要不是大姑回家來,侄女要是有機會在外麵見到,必定會以為是哪裏來的神仙姐姐呢!”
木清溪心中起疑,眼中的小侄女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後來聽到她說神仙姐姐樂開懷了,果然是小孩子!
要是她知道木柔桑一句漂亮姐姐搞定繡莊老板娘不知會作何想,事實是她不可能知道啦。
木清溪保養得宜的白晳手指摸摸她的小臉蛋,“喲,瞧我家桑姐兒這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桑姐兒,大姑聽村裏人傳言你的繡活做得很好呢!”她這是試探是不是真如傳言所說。
來了?這麼快就忍不住了嗎?“嘻嘻,大姑,我的繡活也就是在同齡中拿得出手,哪裏比得上表姐們呐,瞧瞧,大姑這衣裳上的花兒,金閃閃多貴氣,而且繡得跟真的一樣,我見過鎮上那些夫人們的衣服,沒有一個比大姑的好看。”
木清溪也覺得那些個村人太誇大其詞,一個五歲多的小屁孩能繡出多好的東西,她的這身衣可是請縣裏有名的繡娘做的,木柔桑的話可是說到她心坎兒上了。
“大姑的這身衣裳可是請了有名的繡娘子做的,光做工就花了十兩銀子。”言下之意是鎮上的那些土包子女人沒見過咯。
“難怪,大姑的衣服這麼漂亮。”一張小臉上還很配合的滿是羨慕。
木清溪用帕子捂著嘴,“喲,你們看看,我家小侄女多可愛,我家弟弟泉下有知也瞑目了。”又轉頭對木槿之說:“槿哥兒,我聽說你們還在家裏種了糧食,可是夠食用,若是不夠可是一定要捎信到縣城告訴大姑,大姑一定派人給你倆送好吃的來。”
木柔桑敢打賭,先不說兩人年紀小能不能到縣城找她,就憑她說派人送過來這一點,一定會大張旗鼓弄得滿村皆知。
“多謝大姑,我倆兄妹粗茶淡飯的還能過得下去,當然,若是真有需要我們必定會去煩大姑,隻要大姑到時莫嫌棄我兄妹兩人。”木槿之雖然年紀小,但他家一向聰慧的妹妹今天很反常,所以他的回答也謹慎了許多。
“哪裏的話,對了,大姑還給你們帶了些見麵裏來。去把禮物拿來。”對木槿之說完又轉身對身後的兩個下人吩咐,那個小媳婦很快把東西拿回來了。
木槿之得了一疊上好的宣紙,木柔桑得了幾朵漂亮的絹花,還有兩人一人一身細棉布,兩人謝過木清溪,不要白不要,木柔桑毫無心裏負擔的拿了。
“去把寶兒叫起來,這都什麼時辰了還在貪睡。”這哪裏是責怪,分明是溺愛,“槿哥兒可記得你家寶兒姐姐?”她到是不問木柔桑了,因為自她三弟去世後就沒去看過這兩兄妹,木柔桑有印象才怪。
“嗯,記得,以前寶兒姐姐來過我家。”木槿之乖順的回答。
“虧你那會兒還小著呢!蔡媽媽你去把景然也找回來,他還沒見過桑姐兒呢!”木清溪又吩咐站在她身後當柱子的那位媽媽。
木槿之這時取下背簍把綁好的活兔子拿出來,“大伯,我和妹妹得知大姑過來,家裏沒有別的,就是還有隻肥兔子,便拿過來了。”
木雲一家雖然在村裏算得上中上,但是也不是天天見腥葷,“槿之不錯嘛,這兔子怕是有八九斤重,肥著呢!”木清溪覺得這兩人挺會來事兒,是個聰明乖巧的小輩兒。
木雲趕緊伸手拎這肥兔子,看著它在手裏蹦達,“喲,力氣兒挺大的,看樣子這肉挺好吃的,快點去扒了皮,正好晚上添個葷菜。”他把兔子塞到木楊氏的手中。
木楊氏挺恨木柔桑的,春天摔那坑裏,到現在她還覺得尾椎骨疼呢,“我說大姑子,你瞧瞧,我們做大伯,大伯母的今兒可是沾了你的光,才曉得槿之原來會打獵呢!”
木柔桑一聽糟了,這個木楊氏就是個周扒皮,連她家的土泥屋都能扒下三層皮,“大伯母,你聽誰說我哥哥會打獵了,我咋不知道呢!”
木楊氏晃晃手中的肥兔子,“你個死丫頭片子這是什麼啊,你哥要是不會打獵你會拎個免子來,你大姑不來你到是不記這是你大伯家了,哼,也不知道孝敬下長輩,”
木柔桑氣得肺都要炸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大伯娘,我不知你聽誰說我家哥哥會打獵,我們兄妹倆春天時快餓死了,還是得了鄰裏的照顧才將將活過來。我身上的衣和鞋都是鄰裏的幫稱縫的,還有我家那些糧食種子,若不是村裏幫忙,我同哥哥早就去見爹娘了。”
哼,不是不要臉麵嗎?不是上趕著說是自家大伯娘嗎?即然不要臉那就狠狠踩在地上。
木楊氏氣不過就開口罵,“你個死丫頭片子,有娘生沒娘教的,哼,這是你一個小輩該說的話嗎?”
木槿之見她要動手趕緊把木柔桑護在身後,同時怒吼,“大伯娘,我妹妹年幼不懂事,還請大伯娘不予計較。”
哇,木柔桑兩眼冒星星,這個大哥罵起人來一點都不帶髒字,木楊氏若是再同她計較,豈不是要與木柔桑同輩,一樣不懂事了?
木雲早就嘴饞兔肉了跳出來揮揮手,“行啦,趕緊去把兔子殺了,等下景哥兒回來要嚷嚷著餓了。”他看到木清溪麵帶寒霜,怕惹惱了她自家撈不著好,立即找了個現成的借口。
木清溪很鄙視自己這個無能的哥哥,坐在上座上看著他們一家跳來蹦去,很快周寶兒進來了,完全無視其它人,撲到木清溪身邊撒嬌,“娘,這一路顛簸過來女兒一身骨頭都快散架了,你咋不讓女兒多躺會兒呢!”
木清溪伸出手指輕點她的腦門子,“你呀,什麼時候學學別人家的閨女學得嫻靜些。”
周寶兒睡在炕上一覺起來,覺得渾身都快散架了,“我要是變嫻靜了,那我就不是娘的好閨女了,娘,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啊,這個破地方即不好玩又沒好吃的,那睡的床也不幹淨,沒一樣是好的。”
她拉過自己女兒,指著站門邊的兩兄妹,“行啦行啦,快點過來見見你表弟表妹。”
周寶兒對於這些窮要飯的親戚一向不待見,“娘,不是先前見過了嗎?”
“你這孩子是睡糊塗了吧,先前隻是見了你大伯家的表哥,表姐們,這兩個是你過世的三叔家的,你這孩子快去打個招呼認認人。”她指著站在門邊的木柔桑,木槿之。
見兄妹兩臉上無不快,這才招招手叫兩人,“槿哥兒,桑姐兒,快來見過你表姐,都怪大姑給寵壞了。”
木槿之,木柔桑上前見過她,哪知周寶兒小聲嘀咕,“又是一幫上趕著來認親的窮親戚。”
她自以為說得很小聲,可是屋子裏的人都聽見了,木槿之卻回答她,“寶兒姐姐,你娘是我嫡親的大姑,再說我們也不是上趕著來認親的。”
木清溪也是心裏不高興了,自家閨女這張嘴也太沒遮攔了,“你這孩子,這是你嫡親的表親,是你娘親弟弟的孩子,懂嗎?同以前去咱家的那些人不一樣。槿哥兒,你寶兒姐都被我寵壞了,再加上以前在縣裏,她爹那頭的窮親戚老是上門來借銀子,這都是肉包子打狗的事,我家寶兒雖不懂事,可也是很體貼當爹娘的辛苦。”
木柔桑真想翻白眼,這黑的也能說成白的,她這大姑還真不是一般的利害,“大姑,寶兒姐姐的話我們沒放在心上,她可是我們嫡親的表姐。”是啊,你家八歲的閨女不懂事,她這個五歲的農家女都知道進退呢!
木清溪也不知道聽沒聽懂,甩甩手中的帕子捂嘴輕笑,“喲,還是我家小侄女懂事,大哥,要我說啊,我家寶兒就應該下鄉來住住,你瞧瞧到現在她還不知道米是怎麼長出來的。”
這是紅果果的炫耀麼?木柔桑不知道其他人做何想,她可是聽得快內傷了。
木雲趕緊白自家妹妹的馬屁,“那是,妹妹可是嫁入高門,又享了這等榮華富貴,做哥哥的也能跟著想些福。”木雲眼巴巴的等著她從指縫裏漏點銀子出來,夠他一家子吃喝上一年了。
不提這一茬到還好,一提起木清溪表麵就很大火氣,“大哥,不是我說你,我每年秋天回來,哪次沒有給你些值錢的東西,真是破鍋配爛蓋。”
罵完木雲又把槍頭對準木楊氏,“不是我說大嫂,你看看,隻要有些念想的早就過上好日子了,你們到好,家裏還是爹娘給的那幾塊田,就說你們沒有錢置地,那你們總該穿好點吃好點吧,你看看你那身衣裳出門給我把臉丟盡了。”原來,說了半天最後一句才是關鍵。
木雲被木清溪一頓說,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妹子,這不是種田太累了嘛!再說,你可不知道我家那小子有多能吃,大哥養個家也不容易啊。”
木清溪表麵很不耐煩,怒其不爭,實則心裏想著自家大哥一家還要仰她的鼻息過活,心裏不免很是得意,“行啦,我是看不眼才說,按理,我是出嫁女是不需要管咱家裏這頭的事。”
見木雲和他婆娘還眼巴巴的看著她,心裏很得意又轉頭吩咐先前的那媳婦,“林家媳婦去把我給大哥家的那份禮拿來。”
看看外麵時辰這才皺著眉頭說,“蔡媽媽怎麼還沒把景然找回來,這孩子到了鄉下就跟出籠子的小鳥一樣,也不知道野哪兒去了。”
話剛落音,院子裏就想起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聲音,“娘,找我有什麼事?”接著一個圓滾滾的藍色身影衝進來。
木清溪臉上這次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過來讓娘瞧瞧,你這都鑽哪兒去了,弄得滿頭大汗,怎麼全身髒兮兮的。”又吩咐蔡媽媽去打些幹淨的水來。
這個胖小子摟著她胳膊,那身上的泥就往她身上蹭,“娘,我先是同村裏的那些人玩捉迷藏,後來又去河邊撈魚去了。”
木清溪一聽麵上一沉,“誰帶你去的?娘不是再三叮囑你不準到河邊玩水嗎?”這兩年周老板生意比往年做大了,房裏自然收不得再添上一、兩個美嬌娘,木清溪能站穩腳還是因為有嫡子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