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敞開心扉

聖誕節的清晨趴在他的胸口上看窗外的雪景是何等曼妙的畫麵,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而後牽起他的手仔細端詳,白細的肌膚,修長的骨骼,幹淨的指甲剪得很整齊,掌心靠上的部分有一層薄繭,摸上去有點與他皮膚相違背的粗糙。

“為什麼用手比劃幾下就能變出各種奇異的事物?”揚起頭,長發掠過他的胸膛。

“你是說結印嗎?”

“嗯。”

我往上移動身體把臉埋進他的肩頭,鼻腔裏滿是他的味道,安心而溫暖,慵懶的心境讓整個人都軟綿綿的,他用手攏住我,另一隻手依然聽話的被我擺弄。

歪過頭吻了一下我的臉緩緩的說,“其實呢…結印就把體內查克拉提取並精確運用的一種表現,是忍者的基本修為。”

“查克拉?就是身體素質嗎?那種我完全沒有的東西?”

“不全是,查克拉是精神能量和身體能量的結合,而忍術就是將這兩種能量提煉而成的意誌,通過結印的方式發動從而給敵人致命的攻擊。不過呢…那的確是墨墨你沒有的。”他耐心的向我解釋,並微笑的拉過我的手放在唇邊。

“我在想,就算我們是生活在同一世界裏的人,或者也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吧,更或者都不會認識呢。”

“嗯……有可能,不過我也許會去讀你寫的書。”

“你真是勤奮好學的人。”

指肚輕觸他的嘴唇而後滑到下額、脖頸、胸口,完美肌理線的展示加上硬朗中不失柔和的觸感無疑是對視覺與觸覺的雙重誘惑。

“卡卡西,你們世界裏的女人都很漂亮嗎?”

“你這話聽上去有嫉妒的意思喲。”

“是,我變得小氣了呢。”手指在他的小腹上不停摩擦。

“墨墨,我好癢。”

停止摩擦的動作但彈跳的手指卻俏皮的一路向下……穿過被單再向下……突然,被他一把抓住。

“不可以了喲,你越線了。”他笑眯眯的拉回我的手。

“我是想摸摸你腿上的肌肉。”我跟著笑出聲。

“你才不是。”

他翻過身壓住我,一隻手輕鬆的把我的兩隻手全部固定在頭頂之上,另一隻手扶住我的臉,接著,炙熱的吻猶如傾倒雨露之瓶灑落我的全身。

“卡…卡卡西……”嬌喘的聲音伴著他的名字脫口而出。

他柔軟的雙唇再次堵住我的嘴,舌尖纏綿的打鬥與吮吸讓我瞬間感到虛脫。

“我從不會隻因女人的美麗而被吸引。”

耳邊響起他的話語,我睜開眼睛,他的異色眸子近在咫尺。

“那麼…是因為我的笨拙?”

“倔強而笨拙,細膩又粗心,從你的小說裏從你的生活裏我看的很清楚,越想親近的人越會做出推開的手勢,無論你我都是一樣,敏感卻又遲鈍的我們。墨墨,這段日子裏,我明白了很多,在看清你的同時我也看清了自己,認定自己在這邊世界存在意義的同時也認定了在火影世界裏存在的意義,我真的得到了很多。”

“那就好….”我深情的撫摸著他左眼上的傷痕。

他剛要再說什麼卻警覺的抬起頭。

“怎麼了?”

“有人站在大門外。”

“是小宇回來了嗎?”

“不,他淩晨兩點多就回來了,現在還在屋子裏睡覺呢。”

這時門鈴聲響起。

他起身穿上白色闊領衫。

“我去開門,你不要急。”看到我手忙腳亂穿衣服的樣子他笑道。

桌上擺著父親快遞來的三大包裹,我們先是愣了一會兒,但等拆開來時就明白了一半,閱讀過隨附的信件後完全傻了眼。

這算什麼?逼婚嗎?

一身高級白色小禮服與兩身高級男士西裝,虧他連小宇的份也想到了。

新年晚宴上的訂婚儀式……

“呐,卡卡西,我們逃跑怎麼樣?”

“呃……讓我想想。”

麵對父親滔滔不絕的質問我無言以對,不知一旁的卡卡西是什麼心情,隻覺得他緊握著我的手,但當他剛要開口時卻被我攔住,因為不想讓他背負這樣的指責。

“爸爸。”

我的一句稱呼使父親暫時停住怒氣。

“爸爸…我們不能在一起並不是因為不相愛,有時候相愛的人也會被迫分開的。”

父親的身體頓時一顫,好像被我的話抽到一樣,不知為什麼他的眼神移向卡卡西,而卡卡西隻是搖了下頭。

我沒去理會他的舉動,接著說,“新年晚宴我和小宇會來參加,但我不知道卡卡西是否能留到那一天,所以請不必做一些無聊的事,訂婚什麼的就請快點取消吧。”

父親沉默了一會兒,對卡卡西說,“年輕人,你真的不能留下來嗎,我不想知道你有多麼重要的事要去做,但至少也有個時限吧,我可以看出你是個有責任心的人,但如果你並不像我認為的那樣愛曉墨,希望你可以坦白的告訴我。”

“先生,恐怕我無法解釋什麼更不能答應你什麼,因為我不會對自己無法預料的事做出承諾,至於我有多愛墨墨……”他把我的手按在心口上,“她和我的心裏一樣清楚。”

室外寒冷的空氣讓煩亂的心情刹那間清爽起來,呼出的氣在口鼻處形成白霧,我伸了個懶腰。

“好了,父親同意取消訂婚的事,這下可以放心了。”

一隻手輕輕搭在我的肩頭,“墨墨,臨時取消婚約的事對女人來講很失禮也很尷尬,我十分理解你父親的心情。其實……現在再說有多愛你好像並不適時,留下了很多讓你不得不獨自去麵對的事,對不起呢……”

深沉的聲線很好的詮釋出他毫不張揚卻又不乏溫存的人格,成熟內斂的性情透過撫慰人心的微笑鼓動我拋開故作鎮定的小心思,於是投入他的懷抱,四周的空氣也變得暖和起來。

“我早說過不想聽到你說抱歉。”

“好,那我就不說。”他摟緊我,“想去那裏嗎?我陪你去。”

“去看海吧。”

“看海?”

“嗯,本想夏天去的,但事情一件接一件的也就忘記了。”

“我們明天就出發。”

當晚,卡卡西再一次在小宇的房間裏呆了很久,當門被推開後,紅著一雙眼睛的小宇努力控製著情緒,裝做毫不在乎的說,“祝卡卡西老師和墨墨姨旅途愉快。”

那個把卡卡西硬塞到我生活中的慫孩子正在拚命的掩飾著對離別的傷感,我當然明白卡卡西在他心裏的位置,亦師亦友的偶像,從二維世界落入身邊的英雄,一個想去親近想去傾訴的人……

破曉的晨光剛剛朝亮街景,大大的行禮袋就被扔進狹小的後備箱,其中最令我心情壓抑的就是那身忍者服,因為它在時刻提醒我這次出行的結局。

三個小時的車程很順利,入住的海濱旅店也很舒適,隻是入住時老板用奇異的眼光打量了一下我們,畢竟我們是來這裏唯一的客人,冬天海濱旅店基本是在停業狀態,更何況再過三天就是新年。

拉開墨綠色落地絨簾,目光漫過沙灘,無邊無際的大海正卷起白色的泡沫翻滾而來,浪花拍打礁石的聲音震撼耳膜,我不禁為一片深藍色的汪洋而駐足。

他何時走到我的身邊完全不曾知曉,隻是很自然的融入他的臂灣。

“冬天的海其實也很美。”他說。

“嗯,就是更加空曠和孤寂。”

雙臂緊緊環住他的腰,不想動更不想鬆開,仿佛一不小心就再也抓不到。

“墨墨,我想給你看件東西。”

“不,我不要……我才不要收什麼告別的禮物。”

“嗨,傻丫頭。”他捧起我的臉說,“誰說現在要和你告別了,而且這也不是我給你的,我是隻幫別人轉交。”

“是什麼?”

他從褲袋裏取出一個早已磨損的日記本。

“這是……”

剛剛翻開幾頁我便完全愣在原地,靈魂似乎被瞬間凍結,怎麼可能……這東西怎麼會在卡卡西這……

娟秀的字體我再熟悉不過,是母親的日記本,翻回重新審視破損的封麵,沒有錯,小時候曾見母親認真的在這本子上寫東西,或者就是那個時候便在心中種下了熱愛寫作的種子,“無墨不成書”,母親的輕聲細語好像就在耳邊……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有這個……我以為早被父親毀了……”

我顫抖的看著他,差一點癱倒在他懷裏。

“第一次去見你父親時他給我的,希望我在合適的時候轉交給你。”

“那便是他拜托你的事嗎?”

他點頭。

“他也是那種想與最愛的人親近卻又做出推開手勢的人。”

“什麼意思……”

“日記裏應該寫的很清楚。”

離開窗邊慢慢翻看日記本,卡卡西安靜的坐在我身邊。

原來母親的死並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樣,什麼被父親逼死的情節全部是自己的誤會,母親是死於慢性疾病,隻因在彌留之際的她已經變得趨進瘋狂…但是當她清醒時就會把自己的情感一字一句的寫出來,她與父親是何等的相愛,她是何等的不舍,對我又是何等的放心不下,一切的一切都在日記裏寫的清清楚楚。

這些年來,父親死死守著這個事實就是不想讓我再次回想起母親彌留之際的樣子,他寧願讓我誤會他,讓我一直自私的恨著他……但是當他肯定了卡卡西這個人時卻放心的把這個秘密交給他,讓他轉交,父親是多麼希望我們兩個人能夠在一起,希望能看我得到真正的幸福,希望我能放開自己的內心在聖潔的婚禮上承認他父親的角色……

當我合上日記本早已淚如雨下,卡卡西胸口的溫度再一次成為撫平我傷痛的良藥,隻是這一次的淚水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因為感動……

“墨墨,有時候作為父親的他們可能並不想多說什麼,回去後好好和他談談,或者也可以代我向他道個歉……”

“傻瓜,你又有什麼錯……”

此時眼淚已經浸濕了他衣服的有襟。

他的臉頰抵在我的額頭上,細長的手指穿過我的黑發,眼神飄向塗滿海景的窗外,“我怎麼會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