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丁嘉麗看著滿地的照片,手足無措。忽然抬頭看著他,“你都告訴曾寶拉了,別忘了,我是你妻子,你不能出賣我!”丁嘉麗咆哮著。

趙曉峰看著近乎發狂的她,失望地搖頭。她已經不是自己認識的丁嘉麗了。不,也許自己從未真正認識過她。

“我不會告訴她,也沒臉說。我現在隻想盡力彌補她。幫助她重新站起來。”趙曉峰看著蹲在地上的丁嘉麗,“今天我累了,我會睡在客房裏。”

丁嘉麗突然叫道:“你不能幫她,你不能背叛我。”

趙曉峰背對著她,閉上眼睛。一臉痛苦,隻要她肯認錯,自己就會原諒她。因為自己還愛著她,但是……隻是自己癡心妄想罷了。

丁嘉麗坐在地上,看著客房的門關上。仿佛是要把自己驅逐出他的世界。

曾寶拉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清晨,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寶拉,是我趙曉峰。我是來送劇本的。”

門裏沒有反應,曾寶拉坐在那裏不知該如何回應。是想見?還是不想見?見到了又該說些什麼?

“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見我,劇本我放在信箱裏了。”

好一會兒,門口沒有了聲音。曾寶拉輕聲走過去,通過冒煙看外麵。他已經走了。自己的手機響了,是趙曉峰發來的短信,“如果你還沒又忘了我說的話,就好好看看劇本。我知道要你放下成見不容易,但希望你不要和自己故不去,這部戲真的很適合你。”

曾寶拉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開麼從信箱裏拿出劇本底稿。給趙曉峰回了一個短信:我不會把昨天聽到的告訴別人。

今天最後一場戲,丁嘉麗的狀態不佳,在狂NG中殺青。

艾梅聽到她向曾寶拉說出了她和趙曉峰的幹係,驚訝地叫道:“什麼?你就不怕她告訴記者嗎?”

丁嘉麗還沒有開口,趙曉峰開門進來。“你放心吧,她是不會說出去的。”

艾梅尷尬地笑笑,“趙編劇回來了,今天嘉麗的戲殺青了,我們慶祝一下吧。”

趙曉峰微微一笑,在丁嘉麗看來卻很冷漠。“我還是算了吧,我的存在是對外保密的,如果被記者拍到,不好吧。”

艾梅一時語塞,本來是為了緩解尷尬,隨便找的話題,沒想到更尷尬了。隻能幹笑。

趙曉峰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她一眼,就要回客房去。

“等一下。”丁嘉麗叫住他,“你去找曾寶拉了。”

“是,我把劇本拿給她,順便去了一趟電影公司,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你……丁嘉麗氣的不打一處來,他從來沒有對自己這樣說過話。

艾梅看氣氛不對,插嘴道:“趙編劇,大家都自導您寫的劇本,每部必火,怎麼可以交給別人創作呢,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對吧。”

趙曉峰回身,目光越過丁嘉麗,看著艾梅,“沒什麼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我隻是覺得曾寶拉很適合這部戲而已。”

丁嘉麗看著他,無關緊要的一句話,卻把自己在他心中判了死刑。

艾梅幹笑,不知該說些什麼來找台階下。

趙曉峰和丁嘉麗的冷戰持續。

丁嘉麗在聚光燈下繼續改寫自己的成功。而趙曉峰還在因為電影的投資奔走。他開出的唯一條件就是讓曾寶拉擔當女主角。所有人都知道曾寶拉被雪藏,沒有人輕易冒險。

鳶珂坐在暗室裏,看著趙曉峰和公司的高層交涉。他始終堅定自己開出的條件,即使這部戲石沉大海,也在所不惜。鳶珂看著他,嘴角上揚,輕聲說道:“帕德裏克。”

帕德裏克會意,“是,小姐。”帕德裏克走出暗室,交代了鳶珂的話。

高層們聽到總裁願意投資都極力反對。帕德裏克不慌不忙地說道:“小姐曾經說過一句話:過多的金錢,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做風險投資,無法預測投資的回報是正是負,才是最有趣的。”

高層們聽出來了,這根本是拿錢取樂嗎?真是個任性妄為的小孩。

趙曉峰卻喜出望外,連日來的奔走有了期望的結果。

“謝謝你,先生。我能見見你家小姐嗎?我想當麵謝謝她。”

“您的謝意我會替你傳達,我家小姐不喜歡拋頭露麵,還請見諒。”

趙曉峰覺得有些遺憾,滿臉失望。

“不過,你真的想感謝我家小姐的話,那就讓這部電影大賣吧。不要讓小姐的投資是負。”

趙曉峰眼中閃現亮光,“我知道,一定會做到。”

坐在馬車上,鳶珂依舊托著下巴看著窗外發呆。

帕德裏克看著她的側臉,“小姐,你在想什麼?”

“恩?”鳶珂回頭看著他,知道他問的是投資的事。“就像你說的那樣,偶爾做點好事,也挺有趣的。”

“小姐還是有惻隱之心的。”帕德裏克的眼眸沉了下去,“小姐,您最近有什麼心事,為什麼不能告訴我?”

鳶珂看著他,知道他察覺了什麼。但自己還沒有想明白,不想多說什麼。“沒什麼,隻是有一些事還沒想明白,等我想明白了,再告訴你。”帕德裏克沒有再追問下去。

曾寶拉新戲開機儀式上,出現了趙曉峰的身影,他和曾寶拉並肩站著,麵帶微笑,無比幸福。

丁嘉麗的手我進了遙控器,“難道這就是我注定要失去的。”

丁嘉麗推開客房的門,這一個月來,趙曉峰一直睡在這裏。每天早出晚歸,她知道是為了曾寶拉能夠付出。他曾經也為自己這樣做過,而自己已經不記得當時是否感動,趙曉峰總是默默地付出,而自己究竟給了他什麼。現在還親手把他推給別人。

“家裏,你已經受邀去好萊塢參加電影節走紅毯了。”艾梅在電話裏激動地說道。

丁嘉麗聽到這個消息,並沒有欣喜若狂。總覺得心被掏空了。她很清楚去好萊塢參加電影節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自己走向國際,開辟出一條路來。但是這種成功是要付出代價的。真的值得嗎》?丁嘉麗現在有了這樣的疑問。

當艾梅勸她為了好萊塢的事業和趙曉峰離婚的時候,丁嘉麗拚命地搖頭,堅強地丟下一句話,“我是不會離婚的。”

艾梅隻好退而求其次,告訴趙曉峰和他講清利害,讓趙曉峰來勸她。

趙曉峰一個人在辦公室裏沉默了一天一夜。弄啊海裏始終回想著過去。丁嘉麗的身影始終在腦海裏徘徊。但是現在自己已經無法再給她什麼了?她追求夢想的腳步不會停下來,而自己已經跟不上她的腳步了。

趙曉峰開門進來,丁嘉麗一直在客廳裏坐著。看她重重的黑眼圈,就知道她一夜沒睡。

丁嘉麗看著他,“是艾梅叫你回來的,要是和我談離婚,我告訴你,我是不會離婚的。”

趙曉峰沒有說話,走過來。拉開牆上的簾子,那是他和丁嘉麗的結婚照,也是唯一的一張合照。因為要保密的關係,從來沒有一起拍過照。

趙曉峰在她的身邊做下倆,“你知道嗎?當我第一眼看到這個婚紗照的時候多麼開心。因為我終於娶到丁嘉麗做老婆了。所以不管在外人眼裏我們是什麼關係,在我心裏我們始終是夫妻。”

“你還在怨我耍心機,做了很多壞事對不對?”

趙曉峰看著她,“我記得你說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覺得這句話很對,很多人會為了自己,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我也不會例外,但是我知道你從沒對我耍過心機。我還記得當年我向你表白時,你高傲回絕我。要知道當時憑我的名氣捧紅幾個藝人,不是問題。但是你卻拒絕了。就是我們結婚後,你也從未依靠過我。不管你做過什麼,始終都是依靠自己的努力得到你想要的。這就是你,我第一眼喜歡上的丁嘉麗。”

丁嘉麗回頭看著他,眼淚不聽話地掉下來,“我知道錯了,我不要離婚。”

趙曉峰寵溺地摸摸她的頭,“我已經跟不上你的腳步了,再也無法為你做什麼。所以我們離婚吧。”

聽到最後三個字,丁嘉麗覺得窒息了。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趙曉峰把她抱在懷裏,哭了很久很久。

丁嘉麗醒來,趙曉峰已經不在了。隻留下桌子上已經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他什麼都沒有帶走,帶走的隻有他的心而已。

丁嘉麗無力地在協議書上簽了字。注視著牆上的結婚照,發呆很久。然後起身收拾趙曉峰的東西。丁嘉麗發現在這個家裏,屬於趙曉峰的東西少得可憐。丁嘉麗這才意識到對於趙曉峰來說,自己的存在已經填滿了整個家。丁嘉麗欲哭無淚,蹲在地上沒了力氣。自己知道的太遲了。

艾梅推門進來,看到她蹲在地上。還有她身邊打包的箱子。丁嘉麗看到她,站起來。眼圈紅紅地說道:“你幫我把離婚協議書和這些東西交給他,我累了。想睡會兒。”丁嘉麗走到門口,回頭看著牆上的結婚照,“梅姐,把那張照片處理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