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如果你們可以輕易騙過我,我這一百多年就白活了。告訴我實話。”

傑克抿了抿嘴,猶豫了好一會兒,“你是平凡人類,卻活了一百多年,這讓我很驚訝,也很疑惑。剛才我替你檢查,發現你的身體機能一直停留在十幾歲的樣子。”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在某一時間,身體停止了生長,停止生長,就不會衰老。就好像吃了長生不老藥異樣,一直保持著當時的摸樣。”

鳶珂明白了,十四歲那一年,自己就停止了生長。而這一切自己卻不知為何?“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午夜,鳶珂看著熟睡的莉莉、莉卡,悄悄下了床。醫院走廊裏,一個人也沒有。鳶珂聞到了死亡的氣息,鳶珂順著死神的腳步,找到了他,死神克萊德•克利福德。

“還真是醜陋,親眼看懂愛帶走人類的靈魂。“

克萊德一愣,轉身看著她,露出他標誌的死神笑容,“哎呀,我的小公主怎麼會找到我在這裏?“

克萊德收起手中的攝魂槍(吸取死去人類的靈魂,還可以當做武器)“找我有什麼事?如果你沒事是不會願意見到我的。“

鳶珂看著他,“我想去死神界,哪裏收藏著所有人類的生死簿,肯定也會有我的。“

克萊德一愣,心裏在打鼓。“怎麼突然想出這一出,她想要知道什麼?”

鳶珂看著他,知道他不會乖乖就範。“如果你夠爽快的話,我會讓帕德裏克兌現諾言,無條件陪你一天,任由你差遣。”

“真的嗎?”克萊德一陣驚喜,滿眼放光。

“當然,我是他的主人,他當然會聽我的。”

但是克萊德還是猶豫了,上一次的事害得自己被降級,這一次又要幫她。但是帕德裏克的誘惑,真的無法阻擋。再說她現在的狀況也很難被其他死神發現。克萊德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一世英名都要毀在帕德裏克這個惡魔手裏了。

“好吧,不過要先委屈你呆在我的攝魂袋(收藏死人靈魂的袋子)裏。”鳶珂看著他手中的袋子,雖然不情願,也還是點點頭。

克萊德忐忑不安地帶著鳶珂回到了死神廳王殿(眾死神工作的地方),在心裏禱告不要碰到其他死神。

“你好慢啊,克萊德。小心又要被降級啊。”

克萊德井下之後,點點頭。“當然。”

“那我先走了,整理好魂魄之後,記得關好門。”

看著他走了之後,克萊德才大鬆了一口氣,跑進了“生死殿”(存放人類生死簿的地方)。把鳶珂放了出來。鳶珂坐在地上大口喘氣,“袋子裏究竟是什麼味道?這麼難聞?”

“小公主,你就別抱怨了。這袋子裏裝著各種各樣的魂魄,味道當然不好。”

“克萊德!”鳶珂生氣了。

“是,是,是。現在我們還是辦正事要緊。”克萊德朝前怒了努嘴。

鳶珂往身後看,驚呆了。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木架,木架上排滿了一個個小木抽屜。鳶珂看了一眼身邊的木架,每個小木抽屜上都有一個名字,打開來看,裏麵都有一本生死簿。上麵詳細記載了這個人的生卒年月,家族曆史。

鳶珂回頭看著克萊德,“這裏這麼多,我要怎麼找?”

克萊德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真是會撒嬌,隻要你靜下心來,自然能看到自己的生死簿。鳶珂雖然有疑惑,但還是照做了。閉上眼,靜下心來,腦海裏出現了一條路。很清晰地指向某一個地方。

“找到了。”|鳶珂順著心中所指的防線,往‘生死殿’深處跑去。

“喂,等一下。”克萊德追了上去。

鳶珂停下來,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高大的鬼子,櫃門上寫著一個大大的‘禁’字,而自己的生死簿就在這櫃中的最高處。鳶珂抬頭看著櫃子,一臉無奈,回頭看著克萊德,“你就不能把這個櫃子打開嗎啊?”

克萊德雙手一攤,無奈地聳聳肩,“我沒辦法打開那個禁字,否則我就死定了。不過你倒可以打開。”

鳶珂滿臉疑惑,“為什麼?”

“你隻是人類,誰也想不到你會來到這裏,這裏的監控對人類是無效的。”

鳶珂相信了他說的話,但是太高。示意克萊德蹲下,馱著自己。克萊德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蹲身下去。鳶珂踩著他的肩膀,高大的櫃子和自己在同一個高度。鳶珂用手摸著櫃門,很輕易地打開了。而裏麵有一個黑色的木匣子,匣子上寫著自己的名字。鳶珂打開盒子,裏麵是寫著自己名字的生死簿,“放我下來。”鳶珂把盒子丟給克萊德,手裏拿著生死簿,攤開來看,“愛新覺羅•鳶珂,生於1827年,卒於1841年,時年十四歲。”鳶珂看著生死簿,沉默下來。後麵關於家族的介紹,根本沒心思看。

“怎麼了?”克萊德看她的表情有些奇怪。

鳶珂不自覺地笑出聲,“原來一百多年前,我就是一個死人了。怪不得你總是說要回收我的魂魄。而且這也是你說的我能輕易進入這裏的原因。”

“小公主還真是聰明。但有一點你說錯了,你現在還是活生生的人,死神是無法對活著的人怎麼樣?所以你的生死簿才會被束之高閣。”

“為什麼?”

“我怎麼會知道?”

鳶珂看著他,他左頰的那道疤痕尤其醒目。“你臉上的那道疤痕是帕德裏克的魔劍留下的。”

“你怎麼知道?”克萊德摸著自己臉上的疤痕,躲到了一邊。

“我猜的,你是死神,就算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傷,留下傷疤,經過治療也會消失於無形。但你臉上的這個疤痕卻清晰可見,那隻有一個原因,惡魔留下的傷痕,連死神也無能為力。”

“哎呀,哎呀,我終於有點明白帕德裏克的心思了。”

“什麼?”

“沒什麼?”

鳶珂知道他不打算告訴自己,自己也沒打算問,轉身就走。

“喂,你要去哪裏?”

“回去。”

“等一下,你要在我的攝魂袋裏呆著。”

“不要。”鳶珂正大光明地走出了‘生死殿’。

鳶珂回到病房,莉莉、莉卡還在熟睡著,鳶珂走到窗邊,看著天邊已經泛白,快要日出了。

“小姐。”莉莉迷迷糊糊地醒來,莉卡也跟著醒了。

“你們醒了,既然醒了,我們就回去吧。”

“可是小姐您的身體……

“已經沒事了。“

莉卡看著她的臉色蒼白,很沒有精神。“小姐,您的臉色很不好,還是再住一天吧。“

“我說好了,就是好了。回去吧。“

莉莉、莉卡知道無法改變小姐的決定,隻好點頭答應。

帕德裏克看到她們出現在家門口,愣了一下。“小姐,我正要去接您呢。”

“醫院的味道太難聞了,害的我一夜沒有睡著。”

帕德裏克微皺眉頭,他感覺到小姐異樣的情緒。“小姐,您昨天發生了什麼事?”

鳶珂微微側身,用眼角看著他,“什麼?我能發生什麼事?我心在隻想好好睡覺。”

“小姐,鱈魚已經準備好了,您現在要吃嗎?”

鳶珂在樓梯上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了下來,坐下來,一句話也沒有。吃光了盤子裏的鱈魚,吃完就上樓了。

帕德裏克看她上樓之後,才轉身問莉莉、莉卡,“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莉莉、莉卡一時迷惑,“昨天晚上沒發生什麼事啊?要說有什麼的話,那就是小姐一夜都沒有睡好。站在窗前看日出,除此之外,沒別的了。”

“是嗎?你們把這裏收拾一下,我去看看小姐。”

帕德裏克推開房門,腳下踩到了東西。鞋子、衣服亂丟了一地,帕德裏克走到床邊,她已經睡著了。帕德裏克輕輕地蓋好被子,靠近她,微微皺眉,在她的身上嗅到了死神的味道。“她去找過克萊德?”

下午茶的時候,鳶珂吃著東西一直在發呆。帕德裏克此時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小姐,您在想什麼?”

鳶珂回過神來,依然看著某個地方,“丁嘉麗的事情怎麼樣了?”

“一切還在進行當中,但是似乎不會按照我們的預計進行。”

“人又不是螞蟻,總會走事先預定很好的路線。這樣才不會無聊。”

“啪。”一聲清脆在安靜的片場,尤其響亮。所有人都愣住了。

曾寶拉的臉扭向一邊,右臉頰立刻顯現五個清晰的手指印,丁嘉麗得意地嘴角上揚,“真是抱歉,為了效果逼真,你不要怪我下手太狠。”

曾寶拉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始終沒有掉下來。“沒什麼,大家都是為了拍好戲。”

“好,卡。”隨著導演一聲喊,所有人都放鬆下來。曾寶拉的助理急忙找冰塊為她冰敷。

曾寶拉在化妝間,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半邊臉都腫了起來。“她真是太過分了,竟然下這麼重的手。”主力不甘心地抱怨了一句。

“算了,小張,在這個圈子裏這麼多年,我忍得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