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渺殿裏,胥臾、古銘、墨菲坐在殿上,沐風和伏汐跪於殿下。微風從崖邊吹過,吹起殿外的花瓣,散落在飄渺殿的台階上。
墨菲看著一地的白色花朵,眼神迷離。
古銘起身,看著墨菲:“師弟,你該好好管教你的徒兒。”
墨菲笑笑:“進了拂塵山的弟子,還會回到清潭穀嗎?”
古銘一時語塞。
胥臾看著墨菲:“師弟何出此言?”
墨菲將手中的折扇打開,緩緩的搖著:“昔日的掌門師兄也不是拂塵弟子,最後依舊做了拂塵仙尊,如今沐風已是拂塵山弟子,我也不便教誨於他。”
聽到墨菲的話,沐風才知道昨夜為何師父會那麼絕情的拋棄他,原來隻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幫著古銘教訓自己。
“師弟所言雖然有理,但這沐風畢竟師出清潭穀,與你脫不了幹係。”古銘擺了擺衣袖,氣憤的坐下。
胥臾笑笑:“師弟,既然沐風已是我拂塵山的弟子,此事便交給我拂塵山處理,你們意下如何?”
墨菲看了眼古銘:“掌門師兄一向處事公允,交給你,我自然放心。”
見墨菲應允,古銘也點了點頭。
胥臾起身走下台階:“金蓮池水有斷欲之功效,你們深夜來訪,怕是攝魂果的緣故吧?”
聽到攝魂果,四人都看著胥臾。
其實這攝魂果一事,墨菲在來飄渺殿之前已經知道,隻是沒想到胥臾和古銘已然知道了此事。而古銘卻沒意識到這金蓮池水與攝魂果的關係,於是,幾人隻愣在那裏,一時無話。
沐風知道,這事情是瞞不住了,便抬頭看著胥臾:“弟子做的事,弟子一人承擔,還請師尊放過伏汐,他什麼都不知道。”
胥臾笑了:“罰,是一定的。隻是,這攝魂果並非一般人可以練就,我想知道是誰煉成了攝魂之果?”
伏汐看著沐風。
許久。
沐風緩緩的抬起頭:“是玉靈晗。”
伏汐瞪著眼睛吃驚的看著沐風,心裏不明白為什麼沐風將玉靈晗供出來。
“可是幻月門的玉靈晗?”古銘走上前,問道。
沐風點了點頭。
“看來,這丫頭一時竟是不能離開拂塵山了。”胥臾看著古銘,若有所思。
“今日你們擅自盜取飄渺殿的金蓮池水,本該逐出師門,但念在你們救人心切,又是新來的弟子,便允許你們先去救人,責罰的事情,待玉靈晗醒來再做定奪。”說罷,胥臾示意他們出了飄渺殿。
及至無風閣,伏汐攔住沐風:“你為什麼要把玉靈晗供出來?”
沐風看著伏汐,笑了:“你可知這攝魂果並非一般修為可以練就,若我說出玉靈晗,師尊必會覺得她是個可用之才,自然不忍心將她逐出師門,反而比撒謊安全。”
伏汐聽完沐風的話,連連驚歎沐風的聰明,倒覺得自己愚笨了些。
來到閣中,莫離已伏在玉靈晗身邊睡去。伏汐想要叫醒她,卻被沐風攔住。
沐風拿出懷中的小瓶子,將金蓮池水倒進玉靈晗的嘴裏。片刻,玉靈晗晃動著腦袋,緩緩的睜開雙眼。
“你們怎麼在這裏啊?”玉靈晗想要坐起來,卻覺得腦袋暈暈的,又倒了下去。
這時,旁邊的莫離也被驚醒:“你醒了?”
玉靈晗驚奇的看著三人:“我醒了啊,不是該去拜師典了嗎?”
沐風看了看窗外微微泛紅的陽光:“拜師典都是昨天的事情了。”
莫離看玉靈晗醒來,便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隻是想到玉靈晗是如何醒來的,卻猶豫了。她看著沐風和伏汐:“對啊,靈晗是怎麼醒來的?”
沐風搖搖頭:“我們隻是路過,便看到她醒來了,也許是攝魂果的功效消失了吧。”
莫離和玉靈晗信以為真,隻是伏汐卻看著微笑的沐風心裏有些不忍。
天亮的時候,幾個弟子來傳了話,沐風四人便下了無風閣,來到凡夫殿。
胥臾正襟危坐,看著台下的一眾弟子。
古銘起身,站在台前:“昨日,拂塵仙山被人竊取了攝魂果。”
“攝魂果?”台下弟子議論紛紛。
“掌門師兄仁慈,不予追究,但這等行為實屬敗壞門風。”
玉靈晗聽到攝魂果的事情,便拉了拉莫離,莫離搖了搖頭。
古銘依舊疾言厲色:“掌門雖仁慈,但這等事,絕不容許!”
話說到一半,卻被胥臾攔下:“我拂塵山向來以德修人,此事確實不可草草了事,便罰他們去嫏嬛閣整理書籍吧。”
“師兄!”古銘想要說什麼,卻看胥臾眉頭緊鎖,便不再說話。
“今日之事,是你們的前車之鑒,念在是初犯,不予重罰,日後若再有此類事情發生,我拂塵山便依仙條處置!”
說罷,便離去了。
台下的眾人依舊看著古銘和墨菲。古銘看了眼身後搖著折扇的墨菲,又轉頭看著台下的弟子:“今日起,新進的弟子每日五更時分便要聚於集仙台上練功,無塵會把每日要練習的內容告知你們,你們隻需按照他說的去做就可。還有,負責打掃嫏嬛閣的幾個人,今日傍晚去閣中整理書籍。”
說罷,也擺了衣袖離開。
台上便隻剩下墨菲一人。
見眾弟子看著自己,墨菲收起折扇,信步出了凡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