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願為你付出所有(3)

“我帶你回家吧,所以,別哭了。”男孩微微地笑著,那笑容格外氤氳。他推開她,靜靜地看著她。

女孩聽後也不再哭了,輕輕地揉著眼睛想把淚擦幹。因為太著急了,最後竟然越揉越用力了。

“都說了不要這樣揉眼睛了,會痛的。”男孩用小小的手捧住了女孩的臉,用拇指輕輕拭去了她留下的眼淚。

女孩怔了怔,眼睛邊緣有著淡淡的紅色。她沒有動,隻是靜靜地感受著男孩手指的溫度,盡管他的手冷得像冰。

“你還記得這句話嗎?記得你走的時候,我哭了好久,然後又不想你看見,揉了好久的眼睛,你當時也說了這句話呢!”女孩沉浸在回憶中,嘴角不可抑製地上揚。

男孩的手指頓住了,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了的?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呢?

他努力回想著,卻什麼也想不起來。甚至還忘記了把手放下來。

女孩看著他的臉,輕聲道:“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吧!帶我回家好嗎?”

男孩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放下手站起來,剛準備走,女孩又突然想起了什麼,拉著他停了下來。

看著猶如地獄之火般的彼岸花,女孩用左手蒙住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將右手放在了一朵未開的彼岸花苞上,小聲地嘀咕著:“快點開吧,等你長大了,我就來接你。”

女孩的手慢慢從花苞上移開,花朵旋轉著,旋轉著,然後靜靜地綻放了。

高興地笑了一下,女孩跟在男孩身後向前走去。

故事講到這裏,孟婆突然話鋒一轉:“那一年死的孩子太多了,也許突然看見這麼兩個孩子並不是很奇怪。但是……我真的懷疑他們真的隻是六七歲的孩子嗎?他們太冷靜了。為了這素不相識的一個人,真的值得守候一千年麼?”

“那是他們的事吧。我隻知道,如果站在忘川河邊的那兩個人是我和他,我會願意守候那一千年。”似是有意無意地,少女看向了身旁的少年。

“可以不喝嗎?”

三生石旁,一個清秀的女孩輕聲問道。她眼裏閃著純真的光芒。

孟婆掃了她一眼,麵無表情地道:“可以。”

女孩高興地快要跳起來了,一把抱住旁邊的男孩,激動地道:“你看,我們是不是不用喝了?”

男孩搖了搖頭,眼神黯淡,但女孩還是興奮地看著他。

歎息,還是歎息。

“不過,這樣你就要跳下這條河,一千年。”

……

她興奮的表情一滯,整個人如遭雷劈一般立在原地。不是因為河有多麼恐怖,而是……等待一千年,那她不在的一千年,他又會愛上誰?

“我想,我可以跳。”沉默了許久,男孩淡淡地開口,神色依舊。

女孩咬住下唇,一把拉住他,道:“不可以!讓我去就行了。”她放開他,向前跑去。

她能聽見他追她的聲音,但是,她不可以停。

站在河邊深吸了一口氣,縱身……

她閉上了眼睛,想象著河中鬼魂張牙舞爪的樣子。身體不可抑製地顫抖著。

不!他們會吃了我的!

我……就要死了嗎?

絕望,還是絕望。

她覺得她快睡著了……耳邊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呼吸聲。然後,她感覺有人抱住了她。那種感覺……就像……冰?

她掙紮著想睜開眼睛,可眼睛閉得好緊,讓她沒有辦法去想象他那張好看的臉。

她聽見那個人對她大喊:“別睡!千萬別睡!”

她清醒了!對自己不住地呐喊著:他還在那裏!我不可以睡……

“不!別再講了!不要講給她聽了……”少年回神了,嘶聲力竭地朝孟婆說著。他沒有多話,拉起少女就快步離開了。

少女疑惑,拽住他,氣呼呼地說:“冰!你幹什麼啊!”

“影兒乖,我們不聽了好嗎?我們是來救人的……”少年的眼睛有些黯然,懇求地對她說。

少女以為他是心急救人,也就沒有多計較他什麼。這才想起來來冥界是來救瑞的。連忙跟孟婆告了個別和少年向前走去。

“小影姐姐?”略帶疲憊的聲音輕輕響起,黑暗中走出了一個紫金發色的少年,輕柔的斜劉海,發梢末端有一點微淡的金色,外加那妖異的紫瞳,讓他此時顯得異常邪魅,漂亮的黑色風衣隨風搖曳著,少年那抹似有似無的微笑把這一切都襯托得那樣完美和諧。

“小卓?”少女稍稍有些興奮,還來不及走到紫發少年麵前便聽到了一陣跪地的聲音,明顯是她身後的人發出的。

此時,所有的人都一起喊著同樣的四個字:“冥王大人。”

少年一揮手,示意他們站起來便快步走到了少女麵前,細細地打量了半天,然後笑道:“小影姐姐,來晚了,對不起哦。剛剛聽他們說你來了,我還以為……”說到這裏,少年還露出了一副憂傷的表情。

“呃……好啦好啦,我們還是先走吧,小卓。”少女調皮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而少年那副順從的模樣便驚得後麵的人一個個都張大了嘴巴。

但是冥王大人可沒那麼多顧忌,毫不介意地任由她揉亂自己的頭發,露出一個可愛的微笑,點點頭“嗯”了一聲。

“姐夫,走吧!”冥王見少年沒動,連忙輕喊了一聲。

少女這才意識到,某人被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