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嫣臉上的喜悅瞬間即逝,她想著自己今天和若冰喜歡的人在一起海誓山盟,心裏特別內疚,若冰將燈籠輕輕的放在桌上,她平靜地說:“我等你很久了,一直擔心你這麼晚沒有回來會有危險,現在平安回來就點休息,明天還有早課呢!”
若冰說完就朝門外走去,舞嫣心裏一直糾結該不該說出自己和杜新決的事,若冰也很失望,舞嫣沒有把事實告訴自己。
“若冰,我,我……”舞嫣忽然間喊道,可是,她怎麼也開不了口。
若冰笑著回過頭,在她認為姐妹之情是不會因為一個男人而決裂,她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的問:“怎麼了?”
舞嫣走到若冰麵前,雙手拉著她的手埋下頭說:“其實…其實今天我見到了我一直想見的人,那個人……他…他偏偏是杜新決。”她又抬起頭看著若冰的眼睛說:“對不起若冰,我控製不了我自己,因為我也愛他!”
若冰用另一隻手緊緊的抓著她的手,微微一笑:“我不怪你,我應該為你感到高興,從小到大你都跟我提起他,是你們認識在先又是兩情相悅,我真心的祝福你們。”
舞嫣一把抱著若冰,流著眼淚說:“謝謝你若冰。”
若冰的心裏,卻是恨著的。
躲在假山後的玉紅聽得清清楚,她在心裏笑道:“原來兩姐妹喜歡上同一個男人,嗬,我倒要看看是姐妹情深還是情比金堅。”
此後。
杜新決每天都會來找她,兩人一起舞劍、一起彈琴、一起在神仙穀嬉戲。他還教舞嫣練劍,舞嫣最終創出了一套劍舞,拋開了以往的仙氣增添了幾分殺氣,獨顯的她與眾不同。
他們的愛情在杜應風的反對下頑強綻放,勢必無人可擋。
有一次,杜應風傳了假信,舞嫣以為是杜新決約她去九尾湖,而杜新決收到的是舞嫣約在神仙穀,若冰也收到了杜新決的邀約而來到神仙穀。這一切都是杜應風一人的安排,他自己來到九尾湖。
舞嫣遠遠的看著杜應風的人影,慢慢的這個人的輪廓越來越清晰,她看著杜應風從高興到失望的表情轉變,意外地問:“怎麼是你?”
杜應風冷嘲道:“怎麼?你失望了?今天是我哥叫我來的?”
“他在哪裏?”舞嫣覺得,如果這是一個玩笑,那麼,一點都不好笑。
平時就桀驁不馴的杜應風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腕,毫不憐香惜玉的抓著,他凶神惡煞的說道:“我告訴你,我哥現在正和你的好姐妹若冰在一起,你最好拿鏡子照照,就你這模樣也學別人勾\/引我哥?簡直不要臉。”說完他狠狠的甩掉她的手,由於用力太猛舞嫣整個身體傾倒在地。
她坐在地上,淚眼盈盈,或許是這話打擊太重,她居然毫無防備的被傷了心。看著杜應風離開的背影,她意識到,除了自卑,便是不堪。
杜新決在神仙穀等著舞嫣,可是站在他身後並用雙手環抱他的卻是若冰。
若冰的側臉緊緊的貼在杜新決的背後,她溫情脈脈的說:“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要不然你也不會約我到此,你知道嗎?當我收到你的信時,我的內心非常糾結,一直在掙紮著要不要來?若是來了;舞嫣怎麼辦?要是不來;我怎麼辦?因為我是愛你的,所以我來了。”
杜新決一怔,他掰開若冰的雙手,轉身,若冰的脈脈含情叫他有些吃驚。他冷冷清清的回答道:“若冰,你可能誤會了,我喜歡的人從始自終都是舞嫣。”
若冰的眼淚瞬間決堤,她捂著胸口痛哭道:“你是個騙子,你不愛我就不要來找我,不要若即若離的出現,不要讓我對你有任何期待,不要……”
若冰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暈倒在地上,杜新決隻能抱著她回到鳳飛台,剛好在鳳飛台的大門口碰見從另一條叉路而來的舞嫣,兩人停了下來凝望著彼此。
好久之後,戀優走了出來,接著玉紅和蘭玲也走到門前,戀優看著這個20歲的少年,20年前她的兒子,20年後的杜新決,她的心就像被千萬隻螞蟻叮咬,相見卻不能相認,想親近卻沒有理由。她控製著內心的複雜情緒,說:“杜公子,若冰這是怎麼了?”
“她在神仙穀暈倒,這才送她回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看著戀優回答,而是將目光對準舞嫣說,這也許是杜新決在向她解釋自己和若冰的誤會。
戀優向杜新決鞠躬道謝,玉紅和蘭玲走到杜新決麵前把昏迷的若冰接走,舞嫣依然望著他,希望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玉紅和蘭玲把若冰帶走後,杜新決眼神堅定的看著戀優說道:“戀優師傅我想娶舞嫣為妻,還望您同意嗎?”
時間凍結了這一刻,三個人都愣在原地表情開始變得僵硬顯得很不自然,好久之後戀優才擠出一句話:“杜公子,舞嫣出身卑微,這麼大的事你首先要征求杜侯爺吧!再說也要經過舞嫣本人同意。”
杜新決走到不知所措的舞嫣麵前,認真深情地問:“舞嫣,你願意做我杜新決的妻子嗎?”
舞嫣看著他那含情脈脈的眼神,感動的心情促使眼淚翻騰,杜新決為她擦著腮邊的眼淚微笑著說:“我知道了,你是願意的,現在我就回去跟我爹說娶你過門。”
杜新決回到家中就和杜因提起此事,坐在一旁的杜應風反對的說:“爹,哥看上的那個女子很醜,配不上我們第一侯府的少夫人。”
杜因沒有說話,杜新決聽到杜應風這樣說舞嫣,心裏氣憤,卻念兄弟之情,不好說重話:“風兒你還小,根本什麼都不懂。”
“我不懂?哼!我看你是被那個女人施了妖法!”
兄弟兩人越吵越火,幾乎快要打起來,最後杜因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說道:“你們給我住嘴!”
這當家的發威後,兩個衝動的年輕人才收住了脾氣。
杜因非常嚴肅的說道:“我先了解下那姑娘的出身、家庭、教養等再決定。你們要記住,你們是青城第一侯府的人說話做事必須得體。”
第二天,戀優差人送信給杜因,杜因收到信後來到一號茶樓,戀優早就坐在那裏等著他,杜因坐了下來看著自己愛戀多年的人心情總有那麼一絲激動,他溫文爾雅的喝了一口茶說:“我們很多年沒見麵了。”
戀優總是一副冷寞的表情,她冷冷的回答著:“可是你卻知道我每天都做些什麼吃些什麼。”
杜因低頭笑道:“原來你都知道呀?”
“可是我和你永遠都不會再有結果……今天找你來其實是為了新決的事,你不能讓他娶舞嫣,她是我最有用的一顆棋子,是一顆能為新決奪回代月城的棋子,與此同時她也是一個災星、是禍水,像這麼危險的女人,我是不會讓她接近我兒子的。”
“但是…新決這孩子好像很喜歡這個女孩!”杜因顧慮重重的回答。
戀優冷冷的笑道:“正好代月城的大夫人溫琴要請舞嫣去跳舞,這段時間給新決安排一個女人,等舞嫣回來的時候木已成舟,她們就不可能有破鏡重圓的一天。”
這次溫琴隻選了舞嫣一個人去,在大家看來是好事,但是這一去未必能全身而退,杜新決去送她,還承諾著要等舞嫣回來就娶她過門。
也許,所有的一切,皆因此行而變得麵目全非,相愛的人,未必都能跳過情關。
舞嫣來到代月城後,溫琴一直為難她,她優雅的坐在雕花紅木椅榻,笑著說:“舞嫣,記得以前我們在鳳飛台的時候,你可是有舞王的稱呼,我們分開也有一年多了,這麼久沒看你跳舞,這心裏怪想念的,今天我要你在點滿蠟燭的台上跳,可不要讓城主和我太失望哦。”
如今的城主月由荒淫無度,年齡不過三十出頭,他聽到溫琴這個建議非常興奮的說:“對對對,本主看過的美人、舞優多不勝數,但從來沒有看過美人在燭火上跳舞,如果你跳的好,本主重重有賞。”
舞嫣忍著心裏的委屈,輕輕的將一隻腳踩在蠟燭之間的空隙中,聽著樂師們彈奏的曲子,剛開始節奏緩慢,她還能跳出個樣兒。
溫琴最見不得舞嫣平順,她臉色一沉看著那群樂師說道:“彈快點。”
此話一出,節奏越來越快,彈到最後琴弦斷了,舞嫣也倒在了地上,右臉因此被火燒傷。
她想變得漂亮,想在鳳飛台一舉成名,那是她小時候的夢想。如今,這個夢想破碎,對她來說,仿佛失去了翅膀,無力生還一樣的絕望。
舞嫣躺在床上昏迷了幾天才醒,當她走到那麵雕花奇特的鏡子前,右臉一塊很紅的疤痕那樣醜陋,她靜靜的坐在那裏,全身就像被抽走靈魂。
這時候,溫琴推開門走了進來,她得意的笑道:“舞王啊舞王,你看你現在……嘖嘖嘖。”
舞嫣看著鏡中的自己冷冷的問:“溫琴,你這是在報複我嗎?”
溫琴站在她的身後,用冷冰冰的雙手理著舞嫣前麵的頭發說:“是吧,我記得小時候你曾打過我一耳光,現在燒了你的半張臉也算扯平了。”
說完她拿出一條白色的麵紗輕輕的圍在舞嫣臉上,她看著鏡中圍著麵紗的舞嫣笑道:“以後呢,你就帶著它,免得嚇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