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嫣看著鏡中的自己淚如雨下,萬分委屈無人訴說。
青城,鳳飛台
戀優坐在若冰的床上笑著問:“若冰,你喜歡杜新決嗎?”
若冰苦笑:“師傅,他喜歡的人是舞嫣。”
“傻孩子,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如果我給你這麼一個機會你願意一試嗎?”戀優認真的說。
而這一切都是陰謀,可是單純的若冰卻信了。
杜應風拉著杜新決赴了鳳飛台設的宴,那叫鴛鴦宴。她們早就在酒裏下了藥,杜興決喝多了幾杯後就暈在了酒桌上,之後,鳳飛台的人就把杜新決送到了若冰的房間,兩人都喝了合歡散,酒後亂情之下若冰失去了貞潔。
第二天的到來是翻天覆地變化,兩個人都不知發生了什麼,杜新決自認為跟她什麼也沒有發生,可是床單上的一抹紅是改變不了他們發生關係的事實。
若冰哭著說道:“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不管你愛不愛我,我都是你的女人,現在有兩個辦法,第一是娶了我,第二是讓我死。”
那個時候,貞潔對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來說,非常重要。要麼嫁,要麼死。
這樣的辦法對杜新決來說,無疑就是威脅。他穿上衣服就往門外走去,若冰哭著抓起一把剪刀頂在自己的胸口上:“好!我會成全你和舞嫣的。”
說完,若冰就用剪刀刺進胸口處。
杜新決轉過身來,可惜晚了,若冰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作為一個男人,他有責任,而這責任是背叛舞嫣。他最後,還是選擇了留下。
杜新決將若抱在懷裏愧疚的說:“你怎麼這麼傻,明知道我愛的人是舞嫣卻還要嫁給我。”
“能嫁給你……是…是我…此生最大的願望……”若冰笑著回答她,對她來說,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哪怕這件事情,鮮血淋漓。
杜新決沒有想過,自己會被逼的快要瘋掉,大夫說若冰短時間不會醒來,像青城侯府這樣的大戶人家,一定會為了麵子而娶若冰過門,杜新決也會為了補嚐她而娶她。
他一個人來到神仙穀回憶與舞嫣的點點滴滴,那場景仿佛重演,他的心也因此碎落一地是誰也拚湊不齊的,因為少了舞嫣那最重要的一部份。
就在杜新決迎娶若冰的這一天,舞嫣也被醉酒的月由玷汙,舞嫣喊破了喉嚨也沒有人理她,第二天,月由看到舞嫣那燒毀的臉嚇的跑出房間,不一會兒溫琴就來了,她命人將沒有表情沒有知覺的舞嫣拖下床,還狠狠的打了她的兩巴掌。
她憤怒的說:“你個賤人,不要臉……臉都鐃壞了還會勾\/引人,城主說了他不想再見到你,你現在有兩條路;第一是離開這兒,第二是死。”
那個時候真可怕,動不動就兩條路,最後一條都死。
唐酒酒每每看到這種慘絕人寰的畫麵,都會紅著眼睛,抱怨世間不公。
夜淩卻很冷靜,從舞嫣的回憶裏,看到她這一生的悲苦劫難,才知,美人珠,果然是要曆劫重生的。
在那之後,舞嫣的不幸,才真正開始。
溫琴離開後,舞嫣才恢複知覺,她才知道怎麼流淚。
她坐在那麵奇特的鏡中,拿起一支發簪本想就這麼刺進心髒的地方,奇特的鏡子居然說起了話:“你就甘心這樣的死去?”
舞嫣放下手中的簪子四處搜尋著說話人的蹤影:“是誰?誰在說話。”
鏡子的平麵發出一道白色的光:“是我呀!你麵前的鏡子。”
舞嫣沒有恐懼沒有驚詫,她跟平常一樣,冷靜的說:“我當然不甘心,可是這樣殘缺的我已經配不上新決了,他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牽掛。”
“你可以報仇呀?”鏡子引導著舞嫣的複仇之心。
舞嫣看著鏡中的自己,曾經那完美的臉被破壞成現在這個樣子,曾經冰清玉潔的身體被月由糟蹋了,因為這張被毀的臉月由玷汙了自己還要殺人解恨!
良久之後她想通了,活著比什麼都好,離開這裏也許會有快樂的開始,她此時並沒有複仇的想法。
她收拾著東西離開了代月城,她沒有期望能和杜新決重新開始,她隻想跟他好好的告個別。
鳳飛台如今隻剩蘭玲和玉紅,其她的舞優都嫁人、許人了,這裏又進了一批新人,都是六七歲的小女孩。
之前杜應風為了幫助若冰,經常出沒鳳飛台,蘭玲開始愛上了他,上次傳假信的事還是蘭玲的功勞,蘭玲給若冰的茶裏下了點藥才會有她在神仙穀暈倒杜新決送她回來的故事。
舞嫣是圍著麵紗進入鳳飛台的,這樣看上去更有一絲神秘的優雅,其她人並不知道她被毀容,蘭玲見著她嘲諷道:“喲,舞王這去代月城才半年不到,現在回來了還擺這麼神秘的場麵。”
舞嫣現在的眼神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無論她怎麼微笑都掩飾不了在她內心的悲傷,她笑著回答道:“蘭玲說笑了,怎麼今天沒看到若冰?”
“她呀?她......”蘭玲剛想說她嫁給了杜新決就被玉紅拉住。
舞嫣追問道:“她在哪兒?”
“她嫁人了。”戀優走了過來,毫不掩飾的冷冷說道。
舞嫣有些責備的說道:“她嫁人了,怎麼也不等我呀?又沒寫信通知我。師傅她嫁給誰了?我想去看看她。”
“她嫁給了杜新決。”玉紅插話道,玉紅雖然看著像壞人,但她的殘忍,遠比陰刀子痛快,她不想看到舞嫣被耍。用了最直接的方式告訴舞嫣,姐妹之情什麼的都不靠譜。
當然,這句話把舞嫣傷到了,她無力的後退了幾步,一直搖頭,一直呢喃,最後臉色發白,暈死過去。
玉紅上前扶起她的時候,不小心把舞嫣臉上的麵紗弄掉。
蘭玲看到後尖叫了一聲,戀優和玉紅都愣住了。
舞嫣的臉,毀掉的臉,確實讓她們想不到。
請來的大夫給舞嫣看了病後,說:“她是傷心過度,以後盡量不要讓她悲傷,否則會氣急攻心有生命危險。”
玉紅守在床邊溫聲細語的對著昏睡的舞嫣說:“有時候我很嫉妒你,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拚命嗎?那都是因為怕輸給你呀!可是看到現在的你,我卻非常的同情。”
蘭玲端著藥走了過來,也很難過的說:“是呀!曾經的舞王變成了病王,真是令人痛心。”
戀優在心裏默默的念道:“難道鏡子預言錯了?如今的舞嫣變成這副模樣怎麼可能幫我推翻月由。”
在戀優心裏隻有她的兒子,舞嫣不過是她的棋子。
一個月後,若冰懷孕了杜新決非常高興,可是就在當天舞嫣寫了封信給他,神仙穀不見不散。
若冰也看到了信裏的內容,她摸著肚子臉上掛著一絲不安,杜新決明白她的心思,他將信交給了杜應風淡然的說道:“你去告訴她,我現在快要做爹了,讓她忘了我。”
說完,他就拉著若冰的手:“今天你想吃點什麼?我分咐下麵的去做。”
若冰感動的靠在他的懷裏輕聲的回答:“我什麼都不想吃,隻想你一直留在我的身邊。”
外麵下著大雨,舞嫣從早上等到晚上,杜應風故意為難她,自己一直躲在遠處,雨越下越大,杜應風想快點完成任務就離開,他撐著傘慢慢的走到她麵前,舞嫣全身濕淋淋的站在原地,一雙憂鬱的神眼,麵紗下神秘的表情讓人無法看穿,杜應風遞給舞嫣一袋金子說:“我哥是不會來了,他讓我把這些金子交給你,希望以後,你不要再來糾纏他,我哥現在有了家庭有了孩子,還請你自重。”
舞嫣接過一袋金子,淚水順著雨水一起浸濕那張傷痕累累的臉,她無力的笑道:“其實沒有必要這樣,我今天隻是想好好的跟他道個別,嗬~他一堆金子是要買斷離別嗎?你拿回去告訴他;我舞嫣從今天起不再見他。”
杜應風疑惑的接過金子,舞嫣嘴裏噴出了一道鮮紅的血將白色的麵紗染紅,杜應風扔掉手中的傘將她攬在懷裏,舞嫣已經暈過去,杜應風慌亂中把她帶回鳳飛台。當他看到舞嫣麵紗下的臉時,心裏就像被刀子鑽進骨肉裏一樣的痛。
這次大夫看了舞嫣之後搖了搖頭說:“我上次就說過不能讓她太悲傷,這次看來她是活不成了,她沒有求生的意念我開再多的藥也是沒用的,這心病還需心藥醫。”
杜應風聽到大夫的話後一個勁就朝門外走去,戀優站在門前將他攔下,麵無表情的問道:“二公子這是要去哪裏?”
杜應風皺著眉頭說道:“我要去找我哥,讓他來見舞嫣。”
“不行,你不能讓他知道舞嫣的事。”戀優強烈的反對道。杜應風不解的問:“為什麼?”
戀優走到舞嫣的床前看著昏睡的舞嫣回答道:“因為她不會死,我今生所有的賭注全押在她的身上,我相信她。”
杜應風回到侯府隻是向杜新決報告了舞嫣拒絕金子的事,關於她毀容生病的事半字未提,杜應風覺得虧欠舞嫣太多,是他破壞了她的感情,是他讓她這麼絕望,為了彌補她,杜應風每天都會來鳳飛台看她,還會親自喂她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