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白衣渡我 他長得像水果才會被削吧

大家隻知道顧氏捅了慕容明,卻不知道慕容明的傷勢重不重,更不知道顧氏接下來會是什麼下場?

更多的人同情顧氏,說起來,這件事情要從八年前講起。

八年前,慕容明原本就和顧家聯姻,娶的是顧家大小姐顧連城為妻,可是顧連城嫁進慕容家,不過一年就病逝了。

關於顧連城的死,更多的是個詭謎,誰都不知道顧連城得了什麼病。

第二年,那顧家小妹顧連珠也嫁進了慕容家,當時城裏的人都在熱議此事,鬧得沸沸揚揚,畢竟這姐姐嫁進去才死,她跟著再嫁去做妾。更多人搖頭歎息的是,顧家的人究竟是怎麼想的,把女兒往火坑裏推麼?

當然,慕容家乃燕國大族,能把女兒嫁進那樣的大家之族,也是造化,令人羨慕。

我和師父一直保持沉默,吃飯,聽新聞,我不知道師父是不是知道顧連珠的事情,但唐酒酒卻很清楚,別人口中的故事,並不是全部的真相,因為她可以預見顧連珠的過去。

隻是讓唐酒酒沒有想到的是,顧連珠和山一師父見過麵後,竟然會衝動的去捅慕容明!

這到底是吃了什麼藥?是火藥還是原子彈啊?

後來,唐酒酒背著山一師父偷偷的去了慕容府,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去管閑事,隻是覺得閑著無聊,自己生來就有一種使命,必須去見顧連珠。

當然,這一切的心理活動都是夜淩設置好的。

山一師父透過虛掩的門縫,看著唐酒酒偷偷的離開,卻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

這樣的山一真的很危險,誰都不知道他在醞釀什麼?

唐酒酒以山一師父的名義進了慕容府,管家看了她一眼,聽說她是奉了山一師父的意思來看望慕容明的傷勢,也就沒有拒絕。

唐酒酒跟在管家的身後,聞到了昨夜在荒樓裏的奇怪味道。唐酒酒猜想,這個神秘人一定就在府上,與慕容家脫不了幹係。

唐酒酒和管家來到慕容明的房間,見到了他的本人,唐酒酒才知道,捅的不輕不重,不死不活。慕容明的胸口綁著厚厚的紗布,靠近他的時候,能夠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兒,也能想象出他的傷口有多深。

慕容明對唐酒酒很客氣,因為唐酒酒是山一的徒弟,這是跟著沾光的節奏。唐酒酒假傳了山一師父關心他的話,事實上,山一從來都不關心別人的死活,除非那個人還欠著山一師父一筆錢。

慕容明聽說山一關心他,很是感激,讓唐酒酒回去謝過師父的好意,他還說,他的傷勢並不重,不用記掛在心上。

唐酒酒在心裏呢喃,誰會把你記掛在心上哦。

之後,管家把唐酒酒送出府,還打發了一些小禮物給她。

跟土豪來往,就是闊氣。

本來唐酒酒的目的是想見顧連珠一麵,可是沒有機會。

她向管家打聽了一二,問他:“傅管家,夫人是如何傷了家主的?”

管家非常敷衍的說:“夫人在削水果的時候,不小心誤傷了主上。”

唐酒酒愣了片刻,覺得這是一個很滑稽的回答,削水果都能誤傷,那慕容明得要長的多像水果,才能被顧連珠誤以為是要削皮的水果,結果一刀下去,啊哈,誤會了!

唐酒酒又問:“哦,原來如此,那夫人她人呢,我怎麼沒有看見?”

“夫人因受了驚嚇,回屋裏休息了。”

當然,這套說辭哄哄小孩子也許行,但想要哄騙唐酒酒,那就太天真了。

受了驚嚇,玩個削水果的遊戲都受驚嚇?

不管真真假假,從別人嘴裏聽來的,永遠都不能當真,唐酒酒拿著管家給她打包的栗子酥,笑著離開。

走在街上的時候,唐酒酒便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顧連珠今天晚上會主動來找她,這種感覺非常的奇怪。

唐酒酒回到客棧的時候,師父正在屋裏煉金,他把昨天晚上扛來的兩袋金珠放在容器裏,利用自身的靈力將其煉成金錠子。看他滿頭大汗,唐酒酒不忍道:“這粗活幹嘛自己來,直接拿去換成金塊不就行了。”

唐酒酒拆開了栗子酥,吃了一塊,然後又拿著一塊蹲到師父身邊,做出一個喂他的動作:“師父,來。”

這樣做作,唐酒酒其實也不習慣,誰叫設定就是這樣,她完全不能控製自己這傻乎乎的德行。

師父收起靈力,轉頭看向唐酒酒,非常不給麵子的拒絕她的好意,此時正用一種非常嚴肅的眼神看著她。

唐酒酒被他看得有些麵熱,故將手裏的栗子酥慢慢收回,避免尷尬,她幹脆塞把它進自己的嘴裏,眯著雙眼微笑:“嗯,真好吃。”

“你去慕容府了?”師父很是冷靜的問。

唐酒酒不知道要不要如實的承認,但她清楚,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逃過他的雙眼。

他又問:“慕容明的傷勢怎麼樣?”

唐酒酒一口吞下了嘴裏的全部栗子酥,知道事情瞞不住,便如實相告。

“挺嚴重的,但卻不算致命。我想,顧連珠並不想真的殺他,隻是給他一個教訓!”

師父站了起來,他將煉好的金塊裝進了盒子裏,嗤笑道:“慕容明費盡心機想要活下去,暗地裏卻不知做了多少壞事。他可能沒有想到,自己會輸在一個情字上麵。不過,這生死一線的遊戲,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唐酒酒呆呆的看著山一師父,他的高深莫測實在太能懂了,唐酒酒根本不知道他這話裏是什麼意思。就像唐酒酒隻知道慕容明娶顧連珠的原因,卻不知道慕容明真正的用意。

夜幕降臨,如唐酒酒所預料的一樣,顧連珠來找她了。

顧連珠披了一件白色的鬥篷風衣,來的時候,就像一隻鬼魂,還好唐酒酒跟著山一師父見多識廣,否側早被嚇死。

不對不對,應該說,她唐酒酒也在地獄做鬼許多年了,見到同類,應該不會太驚異。

今夜的顧連珠,長發未挽,沒有塗抹半點胭脂水粉,清瘦的臉蛋很是蒼白。如果她此刻是站在冷冷的街上,一定會被認作索命的厲鬼。

她來的時候,唐酒酒正準備吹燈睡覺。看到她到來,唐酒酒也不驚訝,因為她早就猜到顧連珠會來找她。

“阿已姑娘,倒是一點都不懷疑我呢。”她站在唐酒酒的床邊,言語輕淡。

唐酒酒把燈芯撥亮了一些,走到她的麵前,嫣然一笑:“我早知道你是誰,也早知道,你會來找我。因為隻有我,可以看到你的過去。”

唐酒酒拿著自己可以窺探別人過去秘密的係統出來裝逼,竟一點都不臉紅心虛!

“所以,你知道我不是人,而是一縷靠著九命珠寄生的魂?”顧連珠很是意外的看著唐酒酒,她沒有想到,唐酒酒會看到她的真身。

唐酒酒平靜的坐了下來,麵對她,唐酒酒總是比較嚴肅,知道她是靠著九命珠寄生的魂,也是後來自己在慕容府見過她之後,才想起來。

“我第一次來到城裏,便做了一個夢,我夢見了你十三歲的時候,也夢見了...你的十四歲。大年三十,閣樓起火,你其實就已經死了,可是你愛著慕容明,你不甘心,因為再過三個月,你就可以嫁給他,成為他的新娘。”

唐酒酒第一次做夢的時候,並沒有夢見她的死。後來與顧連珠再見麵時,唐酒酒透過顧連珠的眼睛,看到了她死在火海中。

大火瘋狂的舔噬著閣樓,她在逃生的時候卻被橫梁壓下,吐了很多血,最後在痛苦和絕望中死去。

“沒錯,十四歲那年,我就已經死了。”顧連珠沒有否認。

她的眼眶忽然紅了,晶瑩的淚珠落下來,苦笑道:“可笑我用了八年的時間去陪他,到現,別說他的心,我連他的房都沒有進過。”

唐酒酒默默的看著她,聽她訴說往事。想來這八年,她一定是飽受了比死更加痛苦的煎熬。

那一夜,她跟唐酒酒說好多好多話,有她的快樂,有她的悲傷,有她的希望,有她的絕望。唐酒酒知道顧連珠愛著慕容明,可是慕容明娶了她卻從未碰過,這是作為一個女子,最大的悲哀。

唐酒酒所看到的,不過是顧連珠一廂情願罷,就像十三歲那年,她在橋上向慕容明表白,卻未能把那句話說出口,反被一頓奚落。

就像她每次都在慕容家的牆院之外,看著他一次又一次離家出走,而她,總是悄悄的跟著。

她嫁給慕容明為妾的那日,一生最美的一天,卻並沒有她姐姐出嫁時那麼風光,別人都是從正門進去,而她,卻是從後門,悄悄的,像是見不得人似的。這些,她都不在意。

新婚之夜,慕容明沒有來,她一個人坐在床邊,蓋著蓋頭數著蠟淚一整夜。

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一年,兩年,三年,春去秋來,時光荏苒。她說,她從來沒有進過慕容明的房間。

後來,慕容明病了,她想要去看看他,卻被拒在了門外。

那是一個雪天,她就站在門外,大聲的問慕容明:“你當初為什麼要娶我?娶回來,你連看都不看一眼。像個空氣的我,在你眼裏,根本連個擺設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