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酒酒從床上醒過來,這不是一張普通的床,而是一張可以跟兩個人,橫七豎八,滾來滾去的大圓床。
當然,這樣的形容,有點汙。
頂帳是紫色的,兩層紫紗,紗麵上繡著紅色的梅花,半透明的效果,特別的夢幻。
唐酒酒立馬從床上跳起來,兩隻眼珠慢慢轉了一圈,上上下下,仔仔細細觀察這個地方。
這個臥室也不再是彼岸樓的小香室,而是一個格局非常別雅的大室。
唐酒酒光著腳跳在木質的地板上,她慌慌張張地上前推開門,隻見門前是遊廊延綿,閣樓林立。
見鬼了,這是什麼地方?
唐酒酒慌慌張張的奔回去穿了繡花鞋子,又在衣架上取了一件紅色的披紗,匆匆套在身上,頭發未挽,直接奔出房門。
這時,回廊走來十多個漂亮的女子,她全部都是淺綠色的長裙,梳著一樣的發髻,帶著翠玉流蘇,好像天上下凡的仙女。
唐酒酒看呆了,隻見那些女子朝她躬身,齊聲喚道:“主上,奴婢們是奉正君之命來為主上梳洗的。”
唐酒酒愣住。什麼鬼情況?難道她又夢遊了?
為首的女子長得就像一個大明星,非常漂亮,她直接上前攙扶著唐酒酒的手臂,笑著說:“主上,正君還擔心你睡不夠,沒想到主上這麼早就起了。”
啊?
唐酒酒完全搞不懂現在是什麼情況?
“你是誰?正君又是誰?”唐酒酒對這個漂亮的女人有些戒備。
總有賤婢想害我,立馬浮現眼前。
“奴婢清燕,正君嘛,當然是主上的夫君了。”清燕笑著說,她的力氣很大,直接把唐酒酒拖回了剛才的房間。
唐酒酒眉頭一皺,這個清燕不簡單,好像練過武功。
還有,她的夫君?
什麼鬼?
唐酒酒被強行按坐在了妝台前,那個清燕像個大姐大,非常專業的指揮其餘女子為唐酒酒梳頭,描妝,更衣。
最後,唐酒酒被這群美女收拾的像個女王大人之後,清燕走了過來:“主上,正君還等著你一起用膳,走吧。”
唐酒酒也想去會會自己的夫君,她緩緩起身,提起層層拖遝的紅裙,由清燕領著繞過幾個彎,穿過幾個門,最後到了一間非常氣派的屋子。
唐酒酒一路都在想,這可是有錢人的家啊,房子這麼大,下人這麼多,不知道她夫君是何等人物。
走進風室,裏麵全是紅木家具,結構古韻。
高檔的檀木屏風,裝裱的是蟬紗,紗上繡著金銀花,分別是金線和銀線所織的精美圖案,每一朵,都像真的一樣。
唐酒酒咬唇,心道:這不僅是有錢人,還是很有品位的人。
“正君,主上已經到了。”清燕把人領進來後,對著空空的屋子說。
唐酒酒回頭看了清燕一眼:“你是在跟空氣說話嗎?”
“你當誰是空氣?”一個熟悉的低音,逼有磁性的響起。打斷了唐酒酒。
唐酒酒盯著聲音的來處,隻見屏風後麵,走出一位身著大紅寬袍的妖豔美男子,他的長發挽了一半,一條紅色的絲帶鬆鬆的束著那一半的長發。
唐酒酒驚的眼珠快要掉下來。
自紅衣男人從屏風後走出的那一瞬,唐酒酒便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飄柔廣告味道正撲麵而來。
當他站在了唐酒酒的麵前,邪魅一笑時,唐酒酒差點喘不過氣。
這強大的光靠臉來刷的氣場,唐酒酒表示不服。
清燕微微躬身,笑著退出了風室。
唐酒酒看著眼前這個比她高,比她壯,比她香的男人,許多話都梗在了喉嚨裏說不出來。
“主上,為夫給您準備了些早點,一起吃吧。”他牽起了唐酒酒的手,走到屏風後麵的矮幾前。
上麵擺了很多唐酒酒喜歡吃的。
她吞吞口水,表示很有食欲,不過,她還有很多疑問。
“夜淩,這是不是在做夢?”唐酒酒緊緊的抓住了夜淩的雙手,她實在不敢相信,睜開眼,天就變了。
“那你覺得這個夢好嗎?”夜淩笑著問她。
唐酒酒狠狠的點點頭,當然好了。她的臉又紅了起來,聲音細的跟蚊子在叫,她說:“你是我的丈夫,像這樣的夢,我寧願一輩子都不要醒來。”
夜淩推掉了唐酒酒的手,將她摁在了坐墊上,又幫她理理裙擺,非常體貼周道。
唐酒酒怔怔的看著他。
這樣的夢,真是周公厚道。
“快點吃,吃飽了我有話要對你說。”夜淩坐在了她的旁邊,給她布好菜,又盛好了湯。
唐酒酒很嬌羞,笑的燦如鮮花。
唐酒酒其實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可是,現在肚子很餓,還是吃飽了再說。
飯後,桌上的東西也都撤掉了,隻有一些水果,和一壺清茶。
夜淩一邊泡茶,一邊說:“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你統統記下。”
唐酒酒點點頭,心想,做個夢還有那麼多的規矩,不愧是夜淩的夢。
夜淩說:“現在,我們是在女尊世界,你是京上數一數二的貴族,而我,是你的正君。我們來這裏,要完成四個任務,你需要娶四個男人回來做侍君,這個四個男人,皆是權貴之家不會娶的剩男,但他們都很有才華,而且貌美。”
夜淩喝了一口茶,清淡從容的說完了這番崩壞神經的話。
唐酒酒抿著唇,想了一會兒,感覺還是沒有想明白。
“不是說,這是一個夢嗎?那個,正君,就是原配的意思嗎?侍君又是什麼?為什麼要我娶回家。”唐酒酒聽得一頭霧水。
“你好像忽略了一個重點,這個世界是女權社會,你們女人當家作主,可以像男人一樣三妻四妾。侍君,自然就是妾室。”夜淩很耐心的回答唐酒酒。
這個解釋,唐酒酒終於懂了一點。
以前隻是聽說有這類型的小說,沒想到,自己竟然可以進來體驗一把,不過,她對女尊世界觀完全不夠了解。
她現在的問題好像更多了,不知道該問哪一個?
“如此說來,你還得聽我的是不是?”唐酒酒很開竅,知道女權的社會,男權基本沒有。
夜淩不說話,隻要不過份,他還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唐酒酒捂嘴大笑:“你是我丈夫,哈哈哈!你是我丈夫!”
她實在忍不住,笑著撲在夜淩的肩膀上,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她湊到夜淩的耳邊,嗅著他發絲裏的清香,沉迷的低聲道:“夜淩,你居然是我丈夫。那以後,我是不是可以隨便和你做夫妻之間該做的事情?”
夜淩一動不動,無比從容的說:“那要看是什麼事情。”
唐酒酒但笑不語,她的雙眼已經布滿了粉色,至於是什麼事情,他知道的。
夜淩甩出一張竹牌,上麵寫著兩顆字“蔣卿”
唐酒酒盯著牌子,跟著念出了上麵的字,不解的道:“這是一個人名?挺好聽的。”
“他是京上最有名的人物,長得貌美,家世也不錯,因為被拒婚了三十三次,精神崩潰,病在家中,至今二十六歲,仍未有人迎娶。”
唐酒酒的雙手從夜淩的身上放開,不可思議的將桌的竹牌子握在手裏。
指腹按壓著上麵的字跡,感受它的一筆一畫。
“這麼慘,拒婚三十三次?精神崩潰!”唐酒酒都難以置信,難怪他生病了。
“我給你準備了東西,一會兒,你就過府提親。”夜淩淡淡的說。
夜淩真是一位體貼的丈夫,竟然鞍前馬後,為自己的女人納側室。
“夜淩,你是我丈夫,難道就不吃醋嗎?”他怎麼可以那麼心急的讓她去找別的男人?
“這有什麼好吃醋的,你放心,這個世界的男人都很保守。”夜淩笑著起身,走出屏風,為唐酒酒安排提親的事宜。
唐酒酒感覺心髒砰砰的跳不停,這也太荒唐了吧,醒來,夜淩成了她的丈夫,一個正君還不夠,還要把四個貌美的男人娶回來當侍君。
更荒唐的是,她還沒有見過蔣卿長什麼樣,是什麼樣的人品,夜淩就催著她去提親。
沒過一會兒,清燕走了進來,夜淩已經安排她隨著唐酒酒一起去蔣府提親。
夜淩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清楚,唐酒酒隻管上車前往。
唐酒酒上了車,有點心慌,她撩起車簾,可憐巴巴地望著夜淩:“夜淩,我不想去了。”
一個女人去提親,多難為情啊,雖然她臉皮也很厚,但是,這種荒唐的事情,還是第一次,她好緊張。
夜淩最會演戲,他當著眾多下人的麵,表現的非常溫婉大方,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他上前一步,握住了唐酒酒的雙手,微微一笑:“主上,你是京上的貴族,也是女人,去吧。”
唐酒酒欲哭無淚,她第一次覺得,這女人不是什麼好身份。
身為女人,她表示壓力好大,責任好大。
馬車開始離去,唐酒酒像個被拐賣的孩子,一直在車裏躁動不安,透過車窗,望著朝她揮手的夜淩,她突然有種被賣了的感覺。
好藍受,好香菇!
此去蔣府,也不知道還會遇上什麼雷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