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重要的事,慕揚覺得,周正隻是因為慕曉的事,壓力很大才胡思亂想而已。周正一直跟著自己忙事業,一直都單著,沒有自己的孩子,慕曉是他看著長大的,甚至有點視如己出的意思,慕曉出車禍,他受到的打擊不比他們夫妻少。哎,天亮了,今天還有不少事情要忙呢。
“回去吧,你再睡一會兒,我起來把你吵醒了。”看著周芷有些消瘦的臉,慕揚有點心疼“不了,起都起了,我去做早飯,最近看你挺忙的,你再去躺會兒吧,好了我喊你。”周芷不知道他在心煩什麼,但是昨晚上感覺他一晚沒怎麼睡好,他不說自有他不說的道理,慕曉出事之後,他又接回公司大多已經交給慕曉的事,已經很累了,他不想說的時候,還是不要吵他了,多給他一些自己的空間,免得自己的關心反倒成了他的負擔了。
周正趕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幾天以後了,恰巧那天兩份鑒定出結果,為了讓周正放心,慕揚就安排他去取。已經過了好幾天,雖然慕揚越來越忐忑,但是理智也讓他越來越不認為結果會有什麼意外。
慕揚正跟幾個部長談著他們提交的文件,辦公室的電話響了“喂?”“姐夫,這結果……”“你等下,”抬頭衝幾位部長說“不好意思有比較緊急的事,這份方案我們稍後再談,時間我等會兒再通知你們。”幾個部長識趣的陸續離開。“好了,屋裏沒人了,說吧怎麼了。”雖然從拿到報告到打電話,已經過去有好幾分鍾了,周正的聲音還是在顫抖“兩份……兩份都,都符合,姐夫你,這,這不可能吧,怎麼會……”慕揚直接呆住了,慕曉出生的時候,他是陪在產房的,他跟周芷確實隻有一個孩子,不過慕揚很快冷靜下來“找個認識的醫生再做一遍,確保沒有出差錯,另外,再打聽一下你見到的那個人”“我上次沒跟你說,我在酒店沒查到那人的住房記錄,最多隻找到當時跟他在一起的朋友的。”“這就夠了,總會找到的,這件事就我們倆知道就好,等弄明白了,再告訴你姐,萬一是檢測出錯了呢。”“嗯。”
這邊又在海城玩了一天就回到春城的韓佼與白雪並不會想到出現這樣的結果。開完會回來,由於開會比較累,又定了一個課題,加上之前白雪的假隻休了一周,李霞又知道,那一周白雪還是有兩天是因為生病在打針,繞是人稱“拚命三娘”的李霞也看不下去了,又給白雪放了一周假。這一周白雪打算除了看望一下長輩,逛個街買點學校缺的東西衣服,剩下都用來補覺了。於是乎,每天都睡到自然醒,基本起來就午飯了。
可是這天,白雪突然醒的特別早“韓佼?”“韓佼你在嗎?”這幾天白雪回家,韓佼也是跟著的,隻不過家裏畢竟是比較隱私的空間,遇到白雪不方便的時候他都很自覺的躲到外麵,自己找地方玩去了。比如早上白雪按理說是睡覺的,他就躲了出去。不過,或許是呆在一起久了,正四處逛悠著,突然聽到心底白雪在喊他,便立刻回去了。
“怎麼了?”
“我記得,你瞬移是可以帶著我的對不對?”
“嗯。”
“帶我去個地方。”
“哪裏?額,我的意思是,我去過麼?如果沒有我不知道怎麼去。”
白雪想了想,拿起床頭的手機,打開地圖,找到某個地方,指了指“這樣可以麼?”
韓佼掃了一眼,陵園不過他並沒多說什麼“嗯,可以,我先出去,你穿好衣服喊我。”隻要知道了方向距離,他還是可以做到的“不用,我穿著睡衣呢,不然回來還得換,快走吧不然來不及了。”韓佼沒有再說什麼,將她抱在臂彎裏,去了白雪指的地方。白雪掙著要下來走。
“我抱著你吧,你穿的是拖鞋,你指路。”白雪想想他說的有理,也不再掙。
“往那邊,第排第號。”清晨的風還是有些涼,白雪又著急沒換衣服,打了個寒戰,往韓佼身上縮了縮,雖然韓佼正常狀態下是冰涼涼的,但是奈何他塊頭大擋風。韓佼緊了緊手臂。“等下,”白雪探頭看了下“我們可以一起隱身吧?”韓佼點點頭“好了。”“嗯,等下再過去。”韓佼順著白雪指的方向看去,白雪隻能通過方向判斷那邊有人,但韓佼可是看的清楚,那邊有白雪的爸爸媽媽,另外幾位他不認識的,大概是白雪的親戚,通過墓碑上字,韓佼知道這裏是白雪的祖輩,但是墓主有兩個名字,但是一個是金色的一個是紅的,韓佼沒有接觸過這些人事,並不知道代表什麼意思。過了會,看那群人走遠了,韓佼帶白雪過去。
墓碑明顯被擦過,祭品剛剛換過新鮮的,周圍的土也澆過,旁邊鬆樹根部的土也有新培過的痕跡。“奶奶。”白雪喃喃著,跪下來磕了個頭,韓佼趕緊將她扶起來,使了個法術將她膝蓋上沾的土清掉。白雪呆呆的站了一會兒,歎了口氣“走吧,再不走爸媽要到家了。”韓佼又將她抱在臂彎裏,瞬移了回去。
白雪躺回被窩裏,並睡不著。突然白雪出聲問韓佼:“你平時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今天怎麼什麼都沒問?”“你心情不好。”“嗯。”韓佼坐在床邊,輕輕拍著蜷在被窩裏的白雪“不開心就說出來吧,別憋壞了,你平時有事總喜歡自己撐著,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崩潰的。”韓佼開導他。
“今天是農曆,就是中國,我生活的這個國家特有的一種記日方式裏的七月十五,我們定做這一天叫鬼節,就是傳說這一天去世的人,我們的傳說裏,人去世之後會變成一種叫鬼的存在,這一天,去世的人會回來,所以要去祭拜他們。”
“所以我當初問你的時候,你才會說,如果有鬼就好了?”“是啊,如果真的有,那生命就有輪回,哪怕再也不見,但知道她在某個地方存在,心裏也會有所安慰,我真的很害怕那種完全的消逝。”“所以你爸媽才沒帶你去?”白雪搖搖頭“我前兩天不是生病了麼,按照風俗習慣,生病了最好不要去那種地方,不然對我身體不好。當然大家都知道其實那是迷信,但是這是一種風俗習慣,還是要遵循的。”白雪背著身子,但是聽她聲音有些悶悶的,好像哭了“韓佼,其實我特別感謝你的存在,奶奶是我第一個去世的親人,自從她走了,我就一直覺得自己心裏空了一塊,還好後來有你在,就像我的精神支柱有一根倒了,你的出現又為我撐起來一根。你一直覺得借我的意念修煉欠我的,其實不然,你給我的支持,我覺得比我給你的,感覺要多的多,如果沒有你的存在,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撐不住了。”“別瞎想了,就像你不覺得幫我什麼一樣,我也是不知不覺的。”白雪還想說什麼“噓!你爸媽好像回來了,我出去了,你再睡一會兒吧,剛才起的太早了。”說著消失在屋裏。而白雪實在是太困了,也哭得有些累,漸漸的又睡了過去。
自那天白雪想明白了韓佼對自己的意義,終於敢開始麵對與韓佼之間的感情了。是啊,不能在一起又怎樣?合不合適又怎樣?但是這份感情好歹還存在啊?難道要等到真的有一天,韓佼永遠消逝了,再難過麼?白雪不敢想象下去。既然不知道未來,那就好好珍惜現在吧,隻有膽小鬼才會因噎廢食。
韓佼也漸漸感覺到白雪的變化,有一次小心問起,白雪跟他坦明了自己的想法。韓佼聽後雖然沒說什麼,但是想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旁的念頭愈加強烈了,但是他不會說給白雪聽的,他怕白雪擔心,怕白雪想起那個不存在的未來。所以他很小心的維護著,怕白雪想起這不好的事情。
不過白雪也沒有太多時間憂愁,很多事情推著她麵對時間的流逝,因為沒幾天她的一周假期就結束了。因為有了之前和雅各布的合作課題,白雪接下來要著手準備了。這個課題雖然還是攪拌摩擦焊的內容,但是跟畢設的差別很大,加上還有一部分數據計算,她還要學相關的軟件。但是之前的師兄們並沒有做計算的,其他導師的學生倒是有幾個人做計算,但是他們算的是融焊方向,幾乎沒太大幫助。因為是固相焊,所以還要考慮是用計算固體力學的方式,還是當做粘性流體用計算流體力學的方式。如果是前者,則要學不是自己專業用的軟件,這些軟件焊接這邊幾乎沒人用,還要去模具所找個師兄來教。如果是後者,焊接這邊也有很多常用的種類要她自己去選擇的,雖然自己所有人在用,但是隻是用一個軟件而已,裏麵要編寫的程序全都要自己來寫,參數也得自己來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