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頭叫囂的美婦姓祝,想來與蛇後祝菀也是宗親,打從一開始她就和白青嶼一直過不去,其中不乏有早上祝菀被白青嶼害的下獄的原因。
另外兩個為雲氏和端氏人,顯然他們的地位不及祝氏和篷鈞,但因喪子之痛,破釜沉舟也要跟著祝氏一起來討回公道。
白青嶼本著快刀斬亂麻的心理,便放他們一道過來。省的過後還要讓她多費唇舌,最好這祝氏別中途給她整什麼幺蛾子,否則她也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活菩薩。
苑中假山圍繞的一個小亭內,便是事發現場。
“你們確定除了蓬硯外,另外三人的屍體就是被藏在這假山後的是吧?”
“沒錯。”
白青嶼看向黑澤,他也點了點頭,確認昨夜是在此處與那四人動手。
燭蟲蟲走到她身邊,兩人聯袂而立,鳳瀾淵與姬夜染分立在他二人身後。如此大的陣勢,倒叫篷鈞等蛇族的人露出疑惑的神情,這是要做什麼?還須得帝君他們出手?
白青嶼和燭蟲蟲雙手緊握,兩人深吸了一口氣,一股奇異的力量驟然從他們身上騰躍而起。銀光暴起,那一刹一種玄妙之感降臨在所有人的身上。
“回溯!”
睜眼、天地仍舊是那片天地。
而時間似變成了一條可以看見可以握住的河流,在每個人眼前流淌。
篷鈞他們驚訝的發現時光成了倒帶,他再難控製自己的呼吸,難以置信的看著白青嶼,天啊!
居然是在逆轉時間!
這個神通……完全就是逆天啊!!!
祝氏等人也是臉色蒼白,滿臉的不敢相信與惶恐。
忽然,時間流逝的速度變慢,他們的眼前出現了四道身影。
正是蓬硯、祝景、雲州、端啟四人,篷鈞他們就站在旁邊,而這四人卻完全沒看到他們一般。
仿佛一個在畫內,一個在畫外。
“景兒——”祝氏看到亡子,忍不住喊了起來,淚水沾衣。
她這一叫,畫麵內的祝景像是聽到了一般,抬起頭四顧了一下。
白青嶼眉頭猛地皺緊,臉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鳳瀾淵猛地睜開眼,朝祝氏的方向看了眼,隻是一眼祝氏卻覺肝膽欲裂,直接咳出一口血來再也不敢造次。
早在施展回溯之前,白青嶼就曾再三警告,不許擅動。
祝氏剛剛叫那一聲,若真叫過去的祝景發現了什麼,等於就是改變了過去,而所帶來的傷害將直接作用在白青嶼的身上。
若不是現在還在非常時刻,剛剛鳳瀾淵那一回頭絕對會直接要了祝氏的狗命!
祝氏這一下也嚐到了厲害,殺雞儆猴,其餘幾個人也不敢再胡來。
月明星稀下,就見蓬硯四人在亭中暢飲,而他們說的那些話也清晰無餘的傳入了白青嶼等人的耳中。
“哈哈哈,這一次簡直是大快人心,任那元瑤殿主再怎麼傲慢,還不是栽到了咱們手上?”
“說的沒錯,當初她視咱們為腳底泥,如今咱們就讓她變成爛溝渠。一個人盡可夫的臭表子,端看誰敢要她?”
“當年為了討得她的歡喜,本公子在她跟前伏低做小,她卻半點眼色也肯給予,哼!現在卻還喜歡上那個黑澤,本公子堂堂祝氏玄陰血脈怎麼就比不上那種鄉下佬了?”彼時說話的是祝景,看得出死去三人中他的怨氣最是不小。
各種汙言穢語從他們嘴裏不時冒了出來。
作為看客的篷鈞幾人麵色也不大好了,之前他們算得上是苦主。可這會兒這一幕爆出來,無疑是將鳳瀾淵他們給得罪死了,畢竟他們兒子在背後編排辱罵的可是鳳元瑤。
元瑤殿主!
這段時間來,鳳元瑤為了黑澤在蛇族忍氣吞聲,可並不代表她就是什麼好欺負的角色。
在天誅之前,她可是出了名睚眥必報,難纏至極的女魔頭!
祝氏他們忽然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先前叫囂的底氣直接泄了一半。
祝景三人說的話越來越難聽,過程中隻有蓬硯在旁邊一言不發。許是一直沒得到他的符合,祝景不滿道:“蓬硯你好歹也說句話啊,不會到現在你都還惦念著那元瑤殿主吧!”
蓬硯眉眼狹長,看上去有些陰柔,長相在四人中最是出眾,他蹙著眉,道:“元瑤她當初雖行事刁蠻常有過分之處,但未曾有你們說的這樣不堪。蛇後隻叫咱們在黑澤麵前道出當年事,主上之命為臣者不得違背,你們說便說了,又何必再在背後繼續辱罵和抹黑。”
祝景聞言冷笑,道:“嗬,你倒是好脾氣,居然到現在還替那女人說話?也是,當初咱們四個一起追求她,也就你合了她的眼緣,成了入幕之賓。怎麼,可是那元瑤殿主的滋味太過迷人,叫你食髓知味不敢相忘了……哈哈哈——”
“祝景!”蓬硯麵上一紅,有些慍怒的拍案而起。
下一刻,場上局麵忽變,卻是黑澤出現在了場間。
一言不發直接動手是他的一貫作風,而祝景等人沒曾想他會出現在場,應對很是慌亂。幾招之下就被黑澤打成了落水狗。其中,蓬硯身上的傷勢最輕,是黑澤見他並未在背後辱罵,可以有所留手。
“黑澤,你居然敢打傷本公子,你以為我祝家會放過你嗎?”
“你若還想要你的小命,最好就把嘴給閉上。”拋下此句話後,黑澤就掀袍離開。
而祝景三人傷勢雖不輕,儼然還不到致命的地步。
觀景的篷鈞等人看到事發經過,麵色都微起變化。
就就畫麵內,蓬硯確認祝景三人無事後,就搖頭率先離開。而他們三人卻還在原地不知死活的咒罵著。本以為事情到此就要畫上句點,誰料已經離開的黑澤忽然擇轉回來。
“我說過,若再敢嚼舌根,你們的狗命就別想要了!”
黑澤的身影快若閃電,手覆在祝景等人的心口,隻聽哀嚎聲跌連而起,他們三個徹底沒了氣息。
“似乎……還漏了一個。”黑澤眼睛一眯,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一道銀光在他眼中稍縱即逝。
白青嶼看著畫中的‘黑澤’,眉頭猛地皺緊,那道銀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