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嶼一針見血的找到重點,篷鈞他們給出的理由實在是牽強了點。
“帝後這是想幫自己的兄長開罪嗎?”篷鈞冷笑,“那你不妨說說,凶手不是黑澤的話,還能是誰?”
白青嶼抿了抿唇,“隻要證明不是黑澤就行了吧。”
篷鈞狐疑的看著她,“帝後此話何意?”
白青嶼心裏有一個大概的想法雛形,轉向黑澤道:“你還記得昨夜在什麼地方與他們四人交手的吧?帶我們過去。”
“想來諸位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兒枉死,也不希望真凶逍遙法外,既是如此那就再給我們彼此一點時間也無妨吧。”白青嶼耐著性子道。
“說這麼多還不就是想幫他開罪……”之前那個美婦站出來嘀咕道。
白青嶼眸色驟然一沉,凝眸看向他們,“以我的身份,要為他開脫需要和你們廢話到現在?”
寒氣在殿中彌漫,篷鈞等人表情都是一變。
白青嶼傲慢的昂起頭,厲聲道:“青丘與玄陰蛇族互為友邦,帝君看重這段關係,好聲好氣與你們講道理。可老娘沒那好脾氣,黑澤是老娘表哥,誰特麼要動他就是逼我和他玩命!
今兒我就把話撂這兒,這人要是他殺得,這命老娘替他賠!但若凶手不是他,今兒你們這些人的模樣我一個個都記得清清楚楚,想讓我們背鍋,你們就給老娘做好一起玩命的準備!”
白青嶼這一席話將場間所有人都鎮住了,鳳瀾淵眉頭一皺,銀眸裏閃過幾許沉色,這賊丫頭就不能安分點讓他去處理嗎?不久前才答應過他不會隨便與人賭命,這才過去多久?
黑澤眼中不無震動,小妖女更是被感動的眼淚花花,親人啊!這才是親人!
鳳三那畜生絕對不是她親哥!
姬夜染在邊上翻了個白眼,想打死某人的心與情敵鳳三出奇的一致。
殿中半晌沉默,篷鈞等人都被她這近乎流氓的蠻橫與大膽給震住了。
“如何?想清楚了沒有,要不要一起玩命?”白青嶼目光桀驁,冷笑著問道。
篷鈞等人臉色陰晴不定,半晌才道:“帝後既都敢拿命做賭,我等也不是貪生怕死之人!”
“好!一炷香之後,昨夜案發之地,端看咱們誰勝誰敗!”
白青嶼說完,拂袖轉身給了鳳元瑤他們幾個一個眼神,拉著鳳瀾淵去往了後殿。
……
“夫人好氣魄啊。”
鳳瀾淵笑眯眯的看著白青嶼,眸光戲謔,勾起的唇角頗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姬夜染在邊上冷笑,眼中分明寫著‘智障’兩字。
白青嶼一聲幹咳,堅決不露慫,直接轉過身麵朝一臉崇拜的小妖女和麵無表情的黑澤。
“大表哥,你確定昨晚你沒把那四個人錘死吧?”
黑澤有些蛋疼的瞅著她,這惡婆娘自個兒都心虛剛剛幹嘛還強出頭啊……他心有感觸,表情依舊冷意,語氣卻柔和多了。
“確定。”
“你仔細回一下昨夜的經過呢?有沒有什麼可以的地方?”
黑澤低頭沉吟了一會兒,開口道:“那晚並沒什麼特別的地方,隻是恰好遇到他四人在一起飲酒作樂,就順道一起收拾了。”
這話說的輕描淡寫,但想來過程定是‘精彩萬分’。
“嫂子,你有什麼計劃?”鳳元瑤盼切的盯著白青嶼。
白青嶼摸著下巴沉吟道:“計劃談不上,隻是我覺得這件事頗為古怪,他們一口咬定是黑澤殺得人其中雖有先入為主的原因,但就給出來的人證物證來說,的確黑澤的嫌疑是最大的。”她聲音一頓,“如今隻有兩個突破口,一是人證的口供,二是物證,隻要咱們能推翻其一就能叫篷鈞那些人啞口無言。”
鳳瀾淵銀眸微微一眯,蹙眉看著她,問道:“夫人是想用‘回溯’?”
鳳元瑤等人怔了一下。
‘回溯’是燭蟲蟲的天賦神通,可以控製時間,但一直以來白青嶼最長使的隻是以此神通將人定住而已,並未真的將時間往回扭轉過。
“除此之外還有更好的辦法嗎?要知道凶手是誰隻有還原凶案現場了。”
“胡鬧!”鳳瀾淵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你真想找死直接抹脖子上吊還更便捷些。”姬夜染同是毒舌道。
白青嶼翻了個白眼,這兩個臭男人這個時候倒是一致對外了啊。
“換做以前當然不行,但現在我可以複刻回溯這個神通,蟲蟲和我一起施展,效果自然翻倍。不過,最關鍵的是你們得幫我。”巫力的事白青嶼隱而未談,但鳳瀾淵和姬夜染都不明白。
兩個男人依舊緊繃著一張臉。
這等嚴肅的時刻,鳳元瑤本不該分神,但她瞅著自家老哥與黑毛雞那兩張難看的俊臉,莫名有種東宮西宮聯手討伐不肖皇帝的即視感。
不愧是她嫂子啊,手段六六六啊!居然能叫大房與二房相處的如此和諧。
鳳元瑤心裏暗想著,對她投去了崇拜的目光。
白青嶼不知所以的瞅了她一眼,心道有病,轉而期待的望著兩個男人。
“哼,總有一天你要把自己玩死。”姬夜染毒舌了一句,撇過頭算是默許。
鳳瀾淵冷睨著她,開口道:“僅此一次,記賬上。”
白青嶼想起某隻狐狸心裏記賬的那個小本本,嘴角一抽,看來以後又得肉償了……
“那咱們先去昨夜案發之地吧。”搞定兩個大佬,白青嶼唯恐他們反悔當即拍板。
……
案發之地,雲庭苑。
為了安全起見,白青嶼讓閑雜人等都在外等著,蛇族這邊她也隻留下了滕厲和篷鈞。
“一會兒不管篷將軍看到什麼,希望你都能冷靜點,不要擅動也別妄言。”
“好。”篷鈞點頭應下,他也想看看白青嶼要怎麼證明凶手不是黑澤。
“慢著。”幾道雜音插進來,白青嶼一皺眉,卻是那三個死者的父母衝了進來,打頭的就是之前在殿中出言不遜的美婦。
她不由分說開口道:“帝後既是要重現凶案現場,那為何不能由我們在旁,死的可是我們的孩子!”
“沒錯。”
白青嶼看了篷鈞,她本以為這幾人以他馬首是瞻,看樣子並非如此。
“我一會兒所施展神通消耗巨大,人太多若出亂子你們擔得起嗎?”
“我兒子都死了我還有什麼擔不起的?”美婦冷笑道。
“好!”白青嶼一聲冷哼,警告的目光掃過他們周身,“你們最好別給我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