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幕垂落,方寸天地間,情意綿綿。
鳳大爺到底沒有下黑手,隻將自個兒的小媳婦兒調戲的心猿意馬後便見好就收。
白青嶼對著他又啃又咬,打鬧了好一會兒這才罷休。
這隻死狐狸,臉皮子是越發厚了。
枕在他的臂彎平躺著,白青嶼摸著自己的小腹,輕咦道:“我怎麼覺得,我的肚子好像比以前大了點呢?”
“讓為夫瞧瞧?”鳳瀾淵半支起身,掀開被子將她的小衣往上撩了半截兒,瑩瑩雪白的玉肌閃爍著迷人的光芒,小肚子處隻有微微一點隆起,但那腰身依舊纖細的不容一握。
鳳瀾淵用手丈量了一下,指腹輕撫在那小肚子上。
白青嶼有些不安分的扭動了一下,肚子上被他撫過的地方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爬一般,癢酥酥的。她皺著眉,嘟著嘴,表情有些嬌憨,雙目發神一副注意力不集中的樣子,卻不知這模樣有多強大的誘惑力。
鳳瀾淵銀眸一暗,果斷的拉起被子重新將她蓋住,用力的將之抱住,嘴上卻還打趣道:“肚子不大,隻是腰粗了幾寸。倒是對得起近來你吃的那些零嘴。”
“什麼意思?你嫌我吃太多?”白青嶼立馬不樂意了,胖肥粗這三個字乃大忌,這死狐狸是要犯她天煞嗎?
“不多不多,每日當再多進二兩桃蜜,三斤糖豆,五盤肘子……待三年後便是白白胖胖的……”鳳瀾淵聲音一拖,附在她耳畔低聲笑道:“小山豬!”
“鳳瀾淵!你個……”白青嶼豎眉大罵,聲音喪未完全脫口就被堵回了喉頭,隻有陣陣嗚咽。
男人滾燙的唇覆了上來,霸道又纏綿,一寸寸一點點的侵襲入內,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
兩個身影緊緊相擁。
……
夜中,銀月懸空。
桃山之上,思無崖邊,佇立於此芸芸眾生皆在腳下,王城全景一覽無餘。
蒼生若有所思的身影出現在此地,一個瓷白的酒瓶迎麵丟來,伴隨著輕諷的嘲笑聲:“你這傻子,我前日讓你趕來江湖救急,莫不是又迷了路?”
蒼生眼也不抬的接住酒瓶,表情淡漠的看了眼笑得風花雪月的白璽戊,視線落到他身側那道披滿銀霜的傲然身影上,神色冷了幾分下去:“你一人討厭便罷,將他帶上來是要作甚?”
“長夜漫漫,閑來無事,多一人談天豈不更好?”白璽戊笑眯眯道。
蒼生嗤了一聲,眼裏的敵意沒有絲毫消散。
“死狐狸!”白璽戊轉向一直不說話的某人,道:“你也不吭兩聲?”明明惹人嫌的是他,為何要累的自己出麵卡在中間受氣?
“說了也無用,何必浪費唇舌。”鳳瀾淵淡淡道,不緊不慢的喝著自己手上的酒,“是何打算,你直截了當說出來,本君事忙無暇與你們在此耽誤。”
這大半夜的他本該高床軟枕陪著自己的寶貝媳婦兒,誰想與這兩個粗老爺們吹著夜風在此幹瞪眼。
“也好。”白璽戊左右互看了一眼,估摸著這僵局隻能由自己打破。“我的身份想來極樂教那邊也已知曉,璿璣學院現下已在其掌控中,要破開璿璣學院下的第四道封印就必須先把極樂教給解決了。”
“除了你餘下的那道靈魂化身,那隻惡混沌才是最麻煩的吧。”蒼生皺眉道,“連你也不知道,極樂教到底要用惡混沌做什麼?”
“若是知道就不必這麼麻煩了。”白璽戊嗤了一聲,看了眼再度沉默的鳳瀾淵,“極樂教的事不急於一時,我懷疑他們背後還有靈界的影子。倒是妖界那邊,眼下是何情況?”
蒼生的目光也隨之移轉而去,他聲音泛冷,“義父與你的約定是再保證妖族放出不會為禍人間的前提下才助你去解開第三道封印,若你連現下的妖界內亂都無法平定,之後的事就勿需再想了。”
“妖界的事無須你操心。”鳳瀾淵淡淡道,將已喝空的酒壺朝邊上一擲,慢慢起身道:“這第三道封印便是沒有你們,本君自也能解開。”他聲音落下之後,人便消失在了桃山之上。
崖邊安靜了一會兒,白璽戊低聲一笑,站在絕崖處看著下方黑漆漆的蒼茫大地,“本是我與這狐狸有仇,現今怎叫我成了和事老了?”
“他既成了你妹夫,你自是要幫他的。”蒼生冷冷說道。
白璽戊笑看著他,仍是那般溫潤如玉的樣子,眼眸裏卻帶著幾分戲謔,“這話聽著怎有幾分酸味?”
蒼生臉驟然一黑。
若是白青嶼在此的話怕是得興奮的跳起來,這對話簡直是要了腐女的命啊~
白璽戊隻是句玩笑,忽然他感到背心一涼,卻是一道飲霜箭氣朝自己刺了過來。他麵色一變,偏身躲了過去,道:“你這家夥,居然玩真的!”
“滾蛋!”蒼生沒好氣道,牙關咬得緊緊的:“不愧是兄妹兩,一個臭德行!”
這句咒罵倒是讓白璽戊覺得莫名其妙,以前這家夥雖死板,倒也沒這般開不起玩笑啊?
蒼生此刻腦子裏回蕩著的卻是白青嶼的那句‘嫂子’,故而看白璽戊的目光裏透著無法掩飾的嫌棄。
白璽戊卻不清楚自己妹子幹的這好事兒。
“走便走,你這家夥倒是越發無趣了。”白璽戊搖著頭,臨去時隨口又問了句:“不過,前日你既已出了桃山為何又不見蹤影?莫不是真迷路了?”
“廢話太多。”蒼生皺了皺眉,背過身去一副不想與他多談的樣子。
白璽戊嗤了一聲,也不再繼續逗留,身影消失在了崖邊。
他走之後,蒼生緊皺著的眉頭才緩緩舒展,他在原地駐足了一會兒,這才往自己寢殿走去。
寂靜的殿內,燭火飄搖。
重重紗幕之後,一道妖嬈的倩影靜躺在軟榻之上,時而幾聲咳嗽,都帶著要將五髒六腑咳出來的顫音。
蒼生撩開紗幕走了進去,眸光深邃的看著榻上女子,輕眯著眼,問道:“你……到底是誰?”
榻上,女子緩緩睜開眼,額頭一朵血色妖花綻放,那張臉絕色妖嬈卻是同白青嶼生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