雎鳩院中一片祥和,兩所學府卻是瀟瀟雨紛紛,王城內一幅美人圖流傳開來,引起巨大反響。
餘青之名,響徹整個大陸,璿璣學院帶人大鬧書院自討苦吃之事也成了世間人茶餘飯後的笑料。
慕名而來者甚多,都想看看這位芳華遠在鳳王之上的美人到底是何模樣?饒是她已成為他人婦,仍有狂蜂浪蝶不願死心,有甚者還信誓旦旦言要將拱了這顆漂亮白菜的‘某人’給揪出來,若是配不上,便要取而代之!
坊間事足夠熱鬧,雎鳩院裏也大有閑不住的人在。
鳳元瑤第十五次爬床失敗被轟出了屋子,她蹲在門口表情叫個哀怨,十根手指頭都快啃禿嚕了,眼神差點沒將木門給射穿。
“小妖女,你家老哥當初可是手段層出不窮,將白扒皮吃的死死的。怎到了你這兒一天到晚除了爬床就沒有點別的戲了?”
一條長蛇慢悠悠的爬過來,調戲聲還沒出口多久,就被一把撈了起來擰成根麻花。
“死長蟲,連你也敢來戲弄我!”鳳元瑤咬牙切齒對著燭蟲蟲又掐又捏。
“小妖女,撒手!”燭蟲蟲一副要吐的模樣。
鳳元瑤哼了一聲,沒好氣的將它丟到一邊,撐著下巴苦惱無比的狂薅頭發,“那個臭大蛇怎麼一點都不學不會知情識趣,姑奶奶都表達的那麼明顯了,他還還是視若無睹。那家夥……該不會真喜歡男人吧?”
鳳元瑤越想越氣,爬起來狠狠跺了幾下腳丫子,嘴裏念念有詞:“還以為趕走了黑毛雞這個頭號情敵,拿下臭大蛇指日可待,沒曾想那家夥比以前還不開竅!”
“要我說還是你手段不夠出其不意!”燭蟲蟲從她手裏掙紮出來,擠眉弄眼道:“爬床也爬的沒有一點新意,我要是你就去多找幾個軍師參謀參謀!”
鳳元瑤沉吟了一下,頓時來了精神,猛拍大腿道:“說得沒錯,鳳三狐狸這會兒在哪兒?”
“被你嫂子使喚出去買零嘴去了。”燭蟲蟲好不揶揄道:“你要找他求取真經?不怕被嘲諷死?”
“那狐狸現在就是一妻管嚴,他和嫂子當初指不定是誰套路誰呢?哼,這種女兒家的私房事兒,腦子有問題才會問他那大老爺們。”鳳元瑤嘿嘿賊笑,眼睛光芒大作:“他不在正好……”
燭蟲蟲看著她一溜煙跑的不見蹤影,嘖嘖兩聲,臨走前朝後方斜了一眼,那裏大門依舊禁閉。
它對著空蕩蕩的大院說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喜歡何苦要憋著呢,這小妖女啊腦子雖不太好使,但模樣長得還不算吭哧,想來追在屁股後麵的狂蜂浪蝶也不在少數,嘖嘖嘖,黑毛雞說的好啊,別等到不是自己的了才來後悔~~”
說完了過後,燭蟲蟲慢悠悠的離開了院子。
它走後不久,禁閉的屋門緩緩推開,黑澤立於門中,身處在陰影內,雕塑般硬挺的麵龐上神色明昧不定。
……
後花園裏,初雪剛化,陽光正是暖人。
白青嶼躺在軟榻上,蒲扇遮麵,幾乎快睡成一隻死豬。
這些天她窩在家裏養膘,鳳三狐狸也秉承著要將她養成一個白白胖胖小山豬的信念,放任她在家裏饕餮狂塞,半個月下來她這張嘴被養的越來越刁,也難為了鳳三狐狸這二十四孝好男人,對她隨叫隨到。
也沒虧了這半個月養豬似的喂養,白青嶼這腰身著實粗了兩圈,肚子也終於有些微隆的跡象了。
“嫂子嫂子!要死了要死了!十萬火急!!”鳳元瑤小旋風似的衝到了後花園來,直杠杠的殺到了她近前。
蒲扇被疾風帶起,陽光落下,饒是閉著眼仍能感到幾許刺眼,白青嶼微微皺眉,揉著眼睛不耐的嘟囔道:“趕著投胎呢,什麼事兒能讓你急成這樣?”她半眯開眼,睡意沒有全散仍覺得有些困頓。
“嫂子,這次你必須得幫幫我!”鳳元瑤瞧她那副好吃懶做的樣子,心裏更是著急,以往遇到事兒她蹦的比誰都高,這懷娃兒懷的腦子傻了一截兒不說人還懶成了豬,這可怎麼得了,“你快替我想個法子,怎麼快狠準的拿下臭大蛇!自打黑毛雞走了過後他就那副死了老婆的衰樣,我就差沒脫光站他跟前了,都爬到床邊上了那廝還是沒半點反應!”
白青嶼揉眼睛的動作一頓,稍稍來了點精神,問道:“那你到底脫了嘛?”
鳳元瑤一抿唇,難得露出一副嬌羞模樣。
“討厭,人家可是正經姑娘。”
後繼趕來的燭蟲蟲聽到這話和白青嶼一起露出了一副想吐的表情。
“你是怕自個兒脫了他都無動於衷吧!”白青嶼涼涼的戳破了她的偽裝,心裏竊笑:要真是這樣那得多傷自尊啊……
鳳元瑤頓時如一個被戳破的氣球,焉了下去。
“狐艱不拆啊……”
白青嶼瞧她那樣忍不住想笑,想當初這小妖女與自己初遇時那是一肚子鬼點子,怎麼遇到大表哥後肚子裏墨水全成蛋花湯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物降一物?
“這結果嘛總要試過之後才知道,你沒試之前怎麼知道呢?”白青嶼眼軲轆一轉,“沒準就是你之前使的勁兒不夠,才沒將大表哥拿下呢。必要時刻,貼身辣舞、跳脫彈唱、崔情十三香該用上的都用上!管他三七二十一,霸王硬上弓,先把鴨子煮熟了再說!”
鳳元瑤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不由露出懷疑之色,“你說的這些……能成嘛?”
“到底你是狐狸精還是我是狐狸精?”白青嶼鄙夷的看著她,“當初你哥可是各種不要臉,使的招數比這還沒節操才拿下了我這塊高地的,你瞧瞧我這是撒!”白青嶼指著自己的肚子,身體力行的拉自己男人下水坑自己小姑子,“那狐狸給我揣上這兩娃後,你看我還有那心思出去浪嘛?”
“說的好像挺有道理的,可是……臭大蛇又不能懷孕……”
白青嶼一巴掌甩她腦門上,瞪眼道:“他懷不了,難道不能讓你懷?!”
鳳元瑤被抽的腦門一陣清涼,搓著手將心一狠。
“嫂子說得有理!咱不廢話了,就是幹!今兒我就不信不能把臭大蛇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