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又是何必呢?”大雪山半山腰上,葉辰坐到已經被徹底凍住的積雪上,一臉苦笑道。“你知道你希望的事情,我是不可能答應的。跟著阿蠻他們一起走不是挺好的嗎?”
“你隻是現在不答應,不代表以後也不會答應。當你真的有了要找伴侶的想法時,我現在所做的會讓你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阿青奮力的見大雪山上凍得如同石頭一般的雪塊搬開,遇到搬不開的便從背後抽出箭矢將其鑿碎。夜晚的大雪山是恐怖的,那種冷冽的風會將人的皮肉都徹底削開。同時一夜之間,又會將人徹底掩埋在大雪山當中,尋不到絲毫蹤影。所以阿青更要在大雪山上憑空鑿開一個洞,作為兩人暫時的歇身之所。
至於連夜趕上峰頂,阿青更是連想都沒有想,且不說以葉辰的傷勢能不能連夜趕到峰頂。便是能夜間那遠比白日更冷冽的風難道葉辰能夠承受的住?
葉辰歎息了一聲不再言語,取出淩霄劍跟阿青一起在雪山上開會鑿了起來。雖然他清楚阿青隻是為了部族才會想和他聯姻,但是這份情誼仍舊不是那麼輕易便能夠承受的。大雪山上的風越來越冷冽,以致於吹的葉辰阿青連站穩都要耗費極大的力氣。但所幸的是兩人合力之下,已經勉強在雪山上鑿出一個可以容納兩人藏身的坑洞。
兩人擠在坑洞中。坑洞外麵的風聲也越來越大,大量的雪花堆積在坑洞口,不到片刻間便將已經坑洞徹底擋住,極寒的氣溫之下,積雪又很快被凍的如同冰一般堅硬,將外麵的風雪都徹底抵擋在外麵。但坑洞內的溫度仍然顯得極為寒冷。
葉辰雖然此時心神已經消耗的極為嚴重,眩暈之感不斷傳來。但還是勉強喚醒了沉寂在血脈深處的大日權柄,身上不斷散發著暖意,和昏黃的光線將漆黑的坑洞映照的一片光亮。
靠在坑洞牆壁上的葉辰,周身已經沒有絲毫力氣可言,便是意識也已經顯得昏昏沉沉的。但在這種情形之下,卻驀然覺得阿青在自身昏黃光線的周身下,從未有過的動人心弦。不論是被大雪山冷冽的寒風劃破的臉龐,還是因極寒的溫度導致蒼白的嘴唇。甚至連發梢的冰晶,獸皮大衣上的雪花,都散發著一種誘人的光芒。
看到葉辰靠在坑洞牆壁上,雖然因為疲憊而眯著眼,但視線卻始終停留在自己身上。阿青不僅不像天涼國的女子一般感到羞澀,反而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十萬大山中的部族女子對月這種情況向來都能坦然麵對。
“怎麼,現在才察覺到我萬獸部族明珠的魅力?”阿青帶著一種調笑的意味問道。
葉辰並沒有回答,甚至連阿青到底問了什麼都沒有聽清。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以致於身上散發的暖意不斷下降,照射而出的昏黃色光線也開始變得明滅不定。不到片刻的時間,那昏黃色的光線便徹底消失,葉辰身上也不在散發出暖意。整個人便已經沉沉的睡去。
阿青倚在坑洞的另一側牆壁上,聽著外麵狂風刮過發出如同妖獸嘶吼一般的聲音,心情卻莫名的變得愉悅起來。十萬大山的女子向來崇拜強者,縱然有著八百部族的規矩壓著,有大雪山聖地雪窟的震懾,每年跟十萬大山外麵強者私會的部族女子也不在少數。對阿青而言,即便不是為了部族的未來早作打算,她也願意跟葉辰這樣的天驕結為伴侶。
與此同時坑洞外麵的大雪山上也爆發了難得一見的風暴,冷冽的寒風卷積著大雪山上凡能被卷起的一切,甚至在大雪山的山體上劃開一道又一道溝壑。天色陰沉,無論是星河還是明月都被烏雲所遮蓋,從未有過的大雪從烏雲中飄落,甚至還未來得及觸及地麵,便被風暴徹底卷碎,又在大雪山極寒的氣溫之下化作冷冽的冰晶。甚至連向來氣候平和的大雪山峰頂都被牽連,以致於部族之人都不得不躲進營帳之中聽著外麵呼嘯而過的狂風。
萬獸部族當中此時一片愁雲慘淡之色,這樣的風暴與惡劣氣候便是部族的記載中也未曾有過。而到現在還沒有登上峰頂的阿青和葉辰自然是凶多吉少。便是部族裏的一眾長老在這樣的風暴之下,也不敢說能夠在大雪山上幸免。更何況自身修為不如長老們的阿青和身上帶傷的葉辰。
炎河的臉色顯得異常陰沉,整個人都無時無刻都不在散發著一種強烈的殺意。和炎河待在同一個營帳中的長老們各個噤若寒蟬,甚至不敢出言安慰。本來是想來譏諷炎河一番的開山部族族長此時也是坐立不安,別說出言譏諷了。此時更是生怕炎河看自己不順眼和自己動手。雖然自己的實力並不比炎河弱。但朝聖總歸是部族年輕人的盛事,他們之間動手難免會引起其他部族的不滿和嘲弄。
大雪山山腰的坑洞當中,本來已經合眼小憩的阿青猛然被外麵猶如鬼哭狼嚎一般的風聲所驚醒,坑洞外原本被凍成冰晶的積雪如今隻剩下薄薄一層,甚至一些地方已經出現了裂口,大量的寒氣伴隨著冷風從裂口處不斷的吹進來。
阿青神情驚懼的將葉辰搖醒,誰都沒有想到夜裏的大雪山會起了如此恐怖的風暴。此時怕是雪山上上常年累月積攢的冰晶怕是都已經被這風暴硬生生的從地麵刮走了吧!若是再過片刻說不得便是他們所挖的坑洞也要被這風暴抹平。一旦兩人落身於風暴之中,絕無幸免之力。
昏昏沉沉被搖醒的葉辰此時也是麵帶驚懼之色,縱然此時因為心神消耗過巨,整個人都萎靡不振還伴隨著劇烈的頭痛,但也隻能取出淩霄劍和阿青瘋狂的往大雪山深處挖去。但凡他們的挖掘的速度一旦比風暴撕開地麵的速度慢,那便免不了被那風暴攪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