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揮舞著,吃力的說道:“他……他不是……”
可話音還未落下,便倒在了地上,不得動彈。
雨靈正在躲避著這些人的攻擊,從未想過,竟然還有如此卑鄙無恥的女人,滿嘴的胡言亂語。
他的神色漸漸變得難堪起來,而後想盡了辦法想要將地上的段幹珍護住,可在此時,卻聽到了那個女人喊叫著:“那人要對段幹珍下手了,你們快快殺了他……”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那些弟子的攻勢便如雷雨一般侵襲而來,他們擺出了雲家特有的陣法,將雨靈困在了裏頭。
雨靈皺著眉頭,看著這些人,猶如洪水猛獸一般,根本無法讓他們停止攻擊,再這樣耗下去,他的體力耗盡之時,隻怕真是要任由他們宰割了。
雨靈看了看屋頂,若是此刻他一走了之……
很快,他便將這個念頭給打消了,如今段幹珍還重病著,雲初雪交代自己要好生照看著他,如若他就這麼離去,隻怕這兩個婦人也不會照顧他的。
他咬了咬牙,還是再撐一撐,雲姑娘應該很快就要回來了。
於是他揮起了手中的長劍,而後凝神望著這些人,攻克陣法隻需要將陣型中負責主位的那個人找出便可,雨靈凝起了一雙充滿著肅殺之氣的眼神,正在這時,門外卻傳來了一陣叫喚聲。
“住手!”
雲初雪站在了門口,看著這些人正在對付雨靈,又看到了躲在了柱子後頭的兩個人,瞬間就已經會意,看來雲婉晴和淩琳兩人,還是不知道應該如何收斂自己,繼續為非作歹。
雲初雪的命令是至高的,縱然雲驚城和他有歧義的時候,雲家的弟子也會聽從雲初雪的命令,這些都是雲逸天在閉關之前便已經交代好的。
那些人愣愣的看著對方,而後迅速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他們所擺出的陣法也已經不共而破。
雲初雪看著眼前這些人,不禁覺得可恨,竟然就這樣被琳琳等人蠱惑了。
“段幹珍為什麼會在這裏?快來兩個人把他抬到床上去,大夫你快給他看看。”
雲初雪嗬斥了一聲,而後兩個弟子便匆忙的湊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將段幹珍抬到了床上。
雲初雪滿懷歉意的對著雨靈說道:“是我疏忽了,你沒有受傷吧?”
雨靈搖了搖頭,這些人還沒有辦法這麼快傷及於他,隻不過耗費了他不少的體力罷了。
雲初雪對著眾人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才剛剛出去,回來之後,就看到你們這些人在圍攻我的朋友,護衛就是這麼當的嗎?”
雲初雪揚起的聲音在怒斥這些人,而這些話,主要就是說給淩琳和雲婉晴聽的。
淩琳從後頭走上前來,而後帶著一絲的笑意對著雲初雪說道:“今日這件事情,都是一場誤會,我以為他是來你院中偷竊的小賊,所以才叫這些人前來捉拿的,沒有想到竟然是一場誤會。”
雲初雪在看到這樣虛偽的笑意之後,不禁覺得十分的惡心,淩琳一次又一次的以這樣的麵孔來麵對自己,妄圖洗刷自己身上的罪孽。
這一點,雲婉晴和她相比倒是好得多,她坦然承認自己所做之事,隻不過母女兩人都是一樣屢教不改的。
雲婉晴的麵容之上浮現了一絲的不可思議,而此刻,她正將自己的視線放在了房裏的段幹珍身上,他的臉上長著細小的紅點,而從這裏依然可以聽到大夫正在說著。
“我已經許多年沒有聽過這個毒了,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雲府裏遇到……他這身體現在燒的厲害,若是不及時降溫,隻怕等會會將這個身體給燒成灰燼!”
說罷,他便命人去取一個冷水桶來,在裏頭放上大量的冰塊。
雲初雪此刻已經沒有空和雲婉晴等人周旋,她咬著牙警告道:“這一次,我不會放過你們兩個的。待我先處理完這邊的事宜,你們的惡行也會被我揭發到伯父那裏。”
而淩琳此刻卻渾然不怕,如今的家主是雲驚城,難不成他還會胳膊肘往外拐,去幫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嗎?
淩琳冷笑了一聲,而後對著雲婉晴說道:“婉晴,我們走。”
雲婉晴的視線仍然鎖在了段幹珍的身上,她的眼中似乎帶了一絲的恐懼,而後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淩琳。
淩琳衝著她擠了擠自己的眼睛,難以掩飾她眼中的笑意。
雲婉晴隻覺得渾身發涼,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真的如自己心中所想的一般。
雲婉晴加快了腳步離開了東院,這個地方不得久留,她們今日就不應該到東院裏來,若是雲初雪等會懷疑到她們二人的身上,隻怕她們的性命難保。
她已經充分的領略了雲初雪的手段,她若是想要整死她們兩個,現在簡直如同捏死螞蟻一般簡單。
淩琳卻不以為然,走在前頭,口中甚至已經哼起了小哥。
雲初雪提起了自己腳下的衣物,匆匆趕回房中,腦海中卻在思索著剛剛雲婉晴那個反應,她似乎對於段幹珍的病情格外感興趣一般。
她在質問之時,雲婉晴就已經將視線放在了段幹珍的身上,現在看來,似乎確實有著隱情。
大夫搖了搖頭對著雲初雪說道:“你這隨從是中了毒了,這種毒我從未見過,從前我的師父在皇宮裏遇到過一次大規模的爆發,那個毒將宮中許多的娘娘都給害死了,而後皇上就已經明令禁止,我們東陵國,不準再製此毒。”
他的話才剛剛說完,一名下人便匆匆的趕了進來,額上還冒著豆粒大的汗珠:“我們跑遍了各大商鋪,都沒有賣冰塊的。”
如今正是秋日,這個地方根本不可能結冰,所以極少有商鋪開始賣冰的。
雲初雪聽了大夫剛剛那句話,心中咯噔一聲,這個毒如此厲害,不知道段幹珍這一次能不能挺過去。
雨靈的眸光一閃,而後對著雲初雪道:“無音閣一定有,我這就去無音閣取。”
雲初雪點了點頭,剛剛一時太過著急,根本沒有想到還有無音閣這麼一個地方可以找到世間所有的東西。
雨靈很快便消失在了這間房中,大夫繼續說道:“雖然不知道你這小兄弟的毒是從何而來,卻能夠知曉,他一定是得罪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啊。”
大夫之所以這麼說,是覺得如此此藥已經被禁,能夠拿到這種藥的人,一定非同一般。
大夫輕歎了一口氣,能否治療段幹珍,他心中其實也沒有底,如此隻能用最為陰涼的藥前去救人,為他撲滅自己的心火。
雲初雪凝起一雙冷眸,細想著自己離開之時,隱約便看到了西院裏有人在盯著自己,現如今看來,淩琳似乎是早就預料了這一點,所以今日在和自己對峙之時,才會露出如此異樣的神情。
段幹珍在床榻之上輾轉反側,不斷的發出了吟呻聲,他的身體越發的燥熱,慢慢的神情變得猙獰起來。
大夫難為情的看著雲初雪,猶豫了許久之後,還是開口說道:“雲初雪,有一事我不知當說不當說。”
“大夫但說無妨。”
如今已是段幹珍性命危及的關頭,她自然是不會再去在意其他諸事。
大夫搖了搖頭,慢慢說道:“這個病會致使患病之人渾身發熱,換句話說,也就是還有催情的功能,依我看,小姐還是回避為好。”
雲初雪怔怔的呆在了原地,眼中冒出了一團怒火,此刻恨不得將雲婉晴和淩琳二人抓到此處前來鞭斥。
她本還處於懷疑的狀態,畢竟沒有確鑿的證據足以說明淩琳確實在段幹珍的身上下了毒,如今大夫所言,段幹珍如若發作,此藥將有催情的作用,她才確定,一定是淩琳。否則他人不會再有如此心思。
她今日發現,淩琳總是在外造謠,道她同段幹珍二人之間有不可告人之事,她定是想要借著這傳言,壞了她的名聲才甘心。
雲初雪搖頭道:“我們光明磊落,不必忌諱於此,更何況有大夫在此處,足以證明我們二人之間的清白。”
雖然自己和段幹珍的年齡相當,可她至始至終,都隻當段幹珍是弟弟一般對待,想必段幹珍對於自己也是如此,他們越是遮遮掩掩,隻怕那些造謠之人便喜歡變本加厲。
大夫愕然,本以為身為大家閨秀,縱然是修玄之人,也應該顧及自己的聲譽才是,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選擇毫不猶豫的留在此處。
雨靈從外頭趕了回來,她的身後是風楊還有無音閣的一眾弟子,幾人帶著一塊巨大的冰走進了段幹珍的房內。
此處早已備好了水桶,置於偌大的房內,雨靈拿出了一把長劍,從這塊冰上割下了幾塊,而後放到了木桶之中。
“快把他扶到桶裏去。”
大夫指揮道。他看著如今這個陣仗,頗為感歎,這雲府的一個下人,竟然能夠請的動無音閣的護法,這一點著實是令人佩服。